《一个活物整个世界》

第十八章失控的代价

一步踏出，阴冷压抑的感觉瞬间消失，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鼻腔里充斥着清新的空气。

曹默保持住抗人形火把的​姿势，对于重新回到正常环境，反应微微有些迟钝，脑子里的疯狂想法陡然减少很多。

关于稻草人去哪里了，他没做任何思考，想当然的认为稻草人害怕自己，所以逃跑了。

他抬起头看去，太阳斜挂在天际，干净的蓝天白云让人心情舒畅。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旁若无人的他做出拥抱的姿势，浑身脏不拉几的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尴尬。

曹默的后方不远处停着一辆改装警车，车前的漂亮女警官直皱眉，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她对于前面突然凭空出现的蓝色身影非常紧张。

按照上级指示，她和同事前来调查昨天的大巴车失踪案。

理论上，附近除了警察局的人，没有其他人，就在几分钟前，她和同事才检查结束和互相确认过。

“咳咳。”

赵静的手放在腰间枪套，警惕的盯着蓝色背影。

曹默听到身后动静没有理会，从黑天小镇出来，第一次觉得沐浴在阳光下是多么美好和惬意。

“咳咳。”

“咳咳。”

“咳咳。”

……赵静在连续故意几次咳嗽后，嗓子反而不舒服了，见蓝色背影迟迟不转身，于是大声说道:“警察，转过身来！”

曹默睁开眼睛，麻溜的转过身，张开的手臂没有放下，激动的向前跑去。

出来以后他有很多事想做，其中之一就是报警。

这个时候见到警察，就和见到亲人一样，尤其对方还是个年青漂亮的女警，那更是好得不得了，必须拥抱下。

可惜赵静不这么认为，第一反应是城外的流浪汉想袭警。

她迅速拔出手枪，大声呵斥道:“站住，再过来我要开枪了！”

曹默马上停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说道:“曹默，男，单身，岁，苍龙城人，专门帮人处理白事，最喜欢坐小孩那桌。

警官，你有话好好说，别拿把破手枪吓唬人，我不是被吓大的，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

卧槽，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这不是嘴欠么，我是想求救的。

曹默说完很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心虚的逃避赵静的审视目光。

一方面觉得自己太陌生，管不住嘴，另一方面害怕自己的杀戮之眼误伤赵静。

其实他没有意识到，在他转身回应赵静时，失控状态已经下意识解除，并且转身第一时间对视过。

“咔嚓”。

赵静绷着脸拉动枪栓，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曹默袭警不成还敢挑衅她，实在太嚣张了。

像这类人在生化危机后的世界太多了，没有正经工作，没钱了就去城外拾荒，经常会偷偷做些违法乱纪的事，以为没人知道。

想到这，她心里猜测曹默在这附近绝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否则不敢袭警。

发觉赵静生气后，手里的枪不像吓唬人，是要玩真的，曹默识趣的低下头。

赵静冷声发问道:“你继续说，我在听，说说你在这附近做过什么坏事？”

我好冤枉啊，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我是来报警求救的。

曹默的话到嘴边，直接变了味，表情阴森的说道:“哎，你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当心我告你诽谤啊！

我要是做坏事，绝对没人知道，凡是知道的早被我灭口了，嘿嘿。”

说完，他得意的甩了下头发。

下一秒，现场的两人脸色大变。

曹默赶紧捂住嘴，整个人都不好了，陷入自我怀疑中，察觉失控的负面影响非常可怕，强行提升实力的代价过于沉重。

赵静的枪口略微调整，有意无意瞄向曹默心脏，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对方说的绝对是真话，这个人太危险了，必须小心应对。

不知不觉间，她后退了一小步。

曹默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从原地蹦起，嘴巴马上吐出一串话:“别动，你信不信我给你表演一个隔空摘脑袋？

很残忍的。”

我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不是疯了？

曹默发现情况变得很糟糕，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脑子里的嘈杂声音和奇怪想法正在淹没他所剩不多的正常思考。

赵静被曹默的一惊一乍吓到，右食指不小心勾了下，枪口喷射出的红色的短粗火焰。

空旷的荒野上，枪声传出很远很远。

赵静口袋里的对讲机传来一声声询问:“谁开的枪？

报告位置。”

“出什么事了？”

“什么情况？

有没有人受伤？”

……与之一起出声的还有曹默，他在枪响的瞬间跳到旁边倒立，蓝色的玩偶尾巴上下摆动，配上那夸张的语气和表情，让人生出无名火。

“给你机会不中用啊，这么短的距离，我闭着眼都能射你一脸。”

“混蛋！

去死吧你。”

赵静脸红的像个苹果，被曹默内涵的话气懵了，她紧咬着牙，忍住继续开枪的冲动，拿出对讲机，说道:“我是赵静，遇到疑似大巴车神秘失踪案的犯罪嫌疑人，他叫曹默，身穿蓝猫玩偶服，是个变态色魔暴力狂，精神有问题，极度危险，请求支援。”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自己千万小心，不要逞强，我们马上赶到。”

“收到。”

随着赵静放下对讲机，拿出后腰的银手镯。

好东西，戴上它就拥有了编制，包吃包住。

我呸，我想毛线呢。

曹默心里苦啊，明明他才是受害人，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乱来，结果硬生生操作成犯罪嫌疑人，还是很多前缀的那种。

容不得他暗自感慨，骚操作又来了，只见他不受控制的翻个跟头，站直身体后抱拳道:“阁下的厚脸皮真是古今罕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颠倒黑白，我看你是垂涎我的美色，故意污蔑我。”

纵使赵静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但没有一个像曹默这样不知死活，疯狂挑衅警方的。

在如今这个生化危机后的世界，警察枪杀个坏人真不是事，报告写漂亮点就行。

恰恰她就很擅长这点。

曹默现在像是个局外人，非常着急，怀疑自己身体里有外来的意识存在，想坑死自己。

他对杀意的感知很敏锐，在他的眼里，此时的赵静身上正流露出淡淡的红色气息。

霎那间，“砰砰砰砰砰”的连续枪声震耳欲聋。

曹默的身体做出极限躲避，在赵静扣动扳机时提前闪开，看起来很不可思议。

赵静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和恐惧的表情，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

即使曹默没有反击，可她看到了曹默那双无意中变红的眼睛，虽然眼睛很快恢复正常，但是里面隐藏的杀意却无形中影响到了她。

恐惧在心底滋生，关于曹默的出现场景在赵静的脑中循环播放。

由于最初的紧张，她后知后觉发现，曹默的玩偶服下面是光溜溜的脚底板，普通人站在布满碎石子的道路上，穿着鞋都会硌脚，但曹默跑在上面如履平地，很不正常。

一个个关于曹默身份的可怕猜想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