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玉金绥》

第1章 祛晦养喜

春分爽阔，万里无云，山丘金阳何其烂漫，可惜绿茵重叠躲避清风，死寂无声，不似好兆头。这山名远无山，山下村子叫重鱼村，村户皆迷信，是以打的铜钱基地，四方占居而以中心为余。几天前邻村有个姑娘失足溺毙成了村中谈资。今日出殡，村民却都聚集在宋家院内。“宋大娘，我看你家清孰定是招了邪，才会姻缘尽断。这都第二个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啊，你说对吧！”“对对对，你这个宅基地当初就被说了晦气话，人家大先生不让门朝西，你家祖爷偏喜欢朝西。你看看吧，他人安稳去了，你们这后辈的要受罪了。”“应该说姑娘遭罪啊，可惜了好亲事……”“你家这情况我听老辈说过，也不是没法子。”一伙人七嘴八舌，各持己见，听的张万珍焦躁不已。她垂下嘴角，将希望都寄托在那个老妇孺身上。“陈姑，你见多识广，出出主意，我实在……实在是怕了。”陈姑拄着老朽木棍，颤巍巍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依我看，清孰身上有姻缘结，晦气染身，挡住了红事，得洗去晦气才成。”“洗晦气？”宋大娘疑惑道，“咋洗？”院内攸地沉默下来，都巴巴瞅着陈姑，她虽年事已高，年轻时却颇通卜算，还是村镇里小有名气的姻婆，村里要紧事都会邀她出面，因此她说话多是众人点头。老话说的好，喜神临门，诸邪回避。“先找个假媳妇冲喜，晦气去了自然能顺顺心心地搭上红车，转运结亲。”陈姑看了看宋大娘，似有犹疑，见宋大娘都快急眼了，才继续道，“不过，这个不能再找姑娘，需得少年人。”“什么？”宋大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干瞪着眼。陈姑抿着嘴，她向来不喜话说二遍，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这时候总不乏有那会起哄的，一人语带调侃插话，惹得一伙子人不再憋腮，放声大笑。“万珍姑，你平日也不耳背啊，人家陈姑婆说了，你家清孰要娶个男的当媳妇才行，哈哈哈……”“少见哈少见。”“咱这地从来没听过不是。”笑声如刺，扎的一贯烈性的张万珍心里非常不痛快，她故作镇定，上前搀住陈姑。“陈姑，您屋里坐，具体咋个洗晦气，只要能解决那就是娶牛娶猪都不碍事。”奈何一群人不依不饶，仿佛死抓戏幕不放，叠罗汉似地扒门偷瞧。张万珍又气又悲，她憋住泪，轻声道，“陈婶，你说，清孰怎么就会惹上这事儿呢？好好的两个姑娘多可惜，我就见过一面，他连面都没见上。”陈姑婆老眼一眯，无奈摇头。“我知道你忌惮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事儿你也趁早帮他找个引子解决吧。不要管那些嘴脸，一个村的谁不爱看谁家笑话。”“是……是……”张万珍喉头一哽，“我尽早去张罗，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