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面墙贴满蓝闪蝶标本,缺失的左前翅用手术刀潦草填补,那些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刚刚从受害者身上抽出。在密密麻麻的金属蓝中,三幅炭笔素描格外刺眼:上周被剖心的便利店店员、三天前死在桥洞下的陪酒女、今晨发现的流浪汉。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而最新那幅未完成的画上,穿白大褂的女人侧影正在成型,那轮廓,分明就是我。
“您果然来了。” 带笑的气音拂过后颈,像是一阵冰冷的风,瞬间让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我缓缓转身,动作僵硬得如同木偶,撞翻诊疗椅,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顾沉苍白的脸孔在手机冷光中浮出黑暗,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疯狂与执着。他指尖捻着片蓝蝶翅膀,轻轻贴在我颤抖的嘴唇上,那触感冰冷而诡异。
“这是告死虫的翅膀。” 他的拇指按在我突跳的颈动脉,声音低沉而沙哑。“古希腊人说,当它们落在谁唇上,谁就能听见亡魂的...”
警报器的蜂鸣划破死寂,那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我趁机撞开他冲向门口,却在触及把手的瞬间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手腕,力量之大,让我几乎无法挣脱。布料撕裂声伴着剧痛传来,袖扣崩落在地,露出我小臂内侧陈旧的烫伤疤痕,那是我童年噩梦的印记。
顾沉突然僵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趁他失神的刹那,我摸到门边的消防斧,双手紧紧握住,仿佛握住了最后的希望。玻璃爆裂声惊起窗外栖息的夜鸟,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惊恐的叫声。百叶窗哗啦啦作响,月光倾泻而入的瞬间,我看见顾沉左耳后蜿蜒的疤痕 —— 和警方提供的顾白童年受虐案照片上的烫伤痕迹完全重叠。
“姐姐。” 他染着哭腔的呼唤让我斧刃微偏,那声音里的委屈与依赖,让我心中一颤。“你终于来找我了。”
身后传来蝴蝶翅膀的震颤声,成群的蓝闪蝶从通风口涌出,裹挟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扑向月光。在翅翼掀起的金属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