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治十条腿了。”
赵辉把红酒瓶横过来倒酒:“我要五成。”
缺牙那个突然蹦起来:“你他妈……”
“成交!”胖子按住手下肩膀,“年轻人就该这么痛快!”
走出酒店时夕阳刺得眼睛疼。
后视镜里那辆迈巴赫闪着幽光——我突然发现车门凹陷处残留着啤酒瓶玻璃渣的反光。
玻璃杯里的牛奶冒着热气,陆鸣盯着杯口漂浮的奶皮突然裂开。郝先生膝盖撞在波斯地毯上的闷响让他手指一颤,牛奶溅在绷带上晕开淡黄色水渍。
“陆先生,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全包。”郝先生领带歪到锁骨,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二十万,您看成吗?”
赵辉倚着雕花椅背转打火机,金属盖子弹开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忽然伸长胳膊拿走陆鸣的杯子,把还剩半杯的牛奶浇在郝先生头顶。乳白色液体顺着油光发亮的背头往下淌,在阿玛尼西装肩线洇出深色痕迹。
“六十万。”赵辉把空杯子倒扣在红木茶几,“再加条腿。”
蒙面人猛地抬起头,鸭舌帽檐下露出半张青紫的脸:“辉哥,上个月我闺女刚满……”
“让你说话了?”赵辉一脚踹翻矮凳,镶铜凳腿擦着蒙面人耳廓飞过,哐当撞碎墙角的青花瓷瓶。他弯腰抄起甩棍扔到陆鸣怀里,冰凉的金属杆还带着体温,“小陆,这孙子怎么碾的你腿,你就怎么碾回来。”
陆鸣感觉甩棍在掌心打滑。三天前消毒水味道突然涌进鼻腔,他想起护士拆石膏时说的韧带撕裂可能影响走路。郝先生正偷偷把手机往地毯缝里塞,屏幕还亮着110的拨号界面。
“五十万!”郝先生突然扑过来抓陆鸣裤脚,袖口金纽扣刮过钢制义肢发出滋啦声,“不,五十五万!我车行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