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睛却是一片漆黑,没有瞳孔。
“你爸欠的债,该你还了。”他低声说,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我拼命挣扎,终于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一阵疯狂的笑声,但我顾不上回头,一路狂奔出殡仪馆,直到跑到马路上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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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
手腕上,那只手抓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黑色的手印,像是烙印一样,怎么也擦不掉。
我打开偷拍设备,想看看刚才拍到的画面。
可视频里,棺材是空的,根本没有那个西装男。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脑子里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快递盒放在地上。
我拿起快递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烧焦的旧书,封面上写着三个字——《阴契簿》。
书的下面,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我爸站在一口血红色的棺材前,脸上带着和西装男一模一样的笑容。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血字:
“别查了,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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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我攥着那张泛黄的血书枯坐了一夜。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手腕上的黑印像条毒蛇,从皮肉钻进骨头缝里,疼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凌晨三点,楼道里突然响起唢呐声。
不是哀乐,是喜乐。
黏稠刺耳的调子裹着纸钱烧焦的糊味,顺着门缝往屋里钻。我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贴到猫眼上——四个纸人正抬着顶血轿子堵在门口。惨白的脸上描着猩红的腮红,空眼眶直勾勾盯着防盗门。
轿帘被染成暗红色的绸布掀开半角,露出半只青灰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