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充足的时间向老师打听我的情况。
我升入高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后,学校照例召开了家长会。第二天课间的时候我的女同桌问我:“喂,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你为啥问这个?”我敏感地反问。
“昨天我妈开完家长会回来,跟我说你爸真土老帽儿,胡子拉碴也不刮刮,浑身邋邋遢遢活像从山沟里出来逃荒的。老师让家长发言,你爸还挺积极,结果说的话那叫土,一点儿没水平,惹得家长们都笑他。”
女同桌的话深深刺痛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她说话时那种不屑的表情。
此后学校开家长会我再也不告诉父亲了,对老师只谎称父亲有病或工作忙没时间来。
有时父亲会疑惑地问我:“你们学校该开家长会了吧?”我垂着眼帘回答:“我怎么知道学校为什么不开?”父亲看了看我不说话了。
九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和父亲之间很少有交流了。我在学校和同学们天上地下、古今中外地高谈阔论,回到家却越来越沉默寡言,经常是我在一个人在屋里学习,父亲在另一间屋里看着家里那台破旧的电视。
父亲不时会到我这屋送一杯开水或一个洗干净的苹果,他有时想跟我说点儿什么,但看到我露出烦躁的表情就知趣地闭上嘴,悄悄退出了屋子。
十
长大一些后我就开始明白,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身份卑微的锅炉工,在我实现“超凡”的道路上并不能给予我太多帮助,一切只能靠自己。所幸我的脑瓜并不笨,又十分刻苦,成绩一直还不错。高三那一年我更是拼命苦学,晚上一直学习到午夜,凌晨四五点钟又爬起来看书。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最终如愿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很平静,高考前的几次摸底考试我的成绩都在年级名列前茅,高考只是正常发挥出了水平而已。
父亲却高兴得满面红光,他举着大红的通知书站在家门口,向路过的每个熟人打着招呼:“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