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抱着我,轻声告诉我:“昭容,别怕。”
我喝不进药,痛得咬自己的唇瓣。
又是他心疼地伸出自己的手,“咬我吧,不要折磨自己。”
温热的汤药被他嘴对嘴渡了过来,苦味之中也多了一丝丝的甘甜。
天将亮时,我睁开眼睛,看见在我床边守了一夜的崔安照。
一颗心蓦地软了下来。
从小到大,除了姨娘,再没有人对我这样好。
就连崔仰熙,我对他一往情深,他也还是负了我。
我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崔安照的眉眼。
“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熟睡中的人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他满眼缱绻:“昭容,嫁给我吧。”
鬼使神差地,我点了头。
崔仰熙是权势滔天的衡阳侯,正是圣眷优渥的时候,普天之下,除了东宫,我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休养的这些日子里,崔仰熙来过好几回。
我听见他和崔安照争吵的声音。
“表兄,你身为太子难道就能抢我的妻子吗?”
崔安照冷笑一声,“陆昭容与你无媒无聘,她陪在你身边五年,你就连一个名分都不肯给她。
你的妻子,你也有脸说出口?”
崔仰熙面红耳赤,伸长了脖子向着屏风后吼道:“容儿,你答应了要陪我一辈子的,怎能食言?”
他紧紧地盯着我的身影,流露出几分哀求。
“跟我走吧,容儿,我让你做我的正妻。
先前是我不好,惹了你生气…”我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侯爷,请回吧。
下次再见,你该喊我一声表嫂。”
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提起拳头冲向了崔安照。
东宫的侍卫很快将他扔了出去。
崔仰熙被脱去了衣服,绑在木椅上行庭杖。
他的哀嚎声响了一夜,被拖出去时俨然成了血人。
昔日意气风发的小侯爷,神志不清地捏着一个破旧的香囊,喃喃念着我的名字。
我在房里平静地绣着嫁衣,无悲无喜。
赤红色嫁衣上,鸳鸯彩凤,原是为我和崔仰熙的大婚准备的。
只是阴差阳错,大婚之日没变,要嫁的人却变了。
崔安照虽然事务繁忙,但他待我极好。
记忆中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也会在收到我绣的巾帕时莞尔一笑。
他语气喑哑:“太子妃为何不替我绣个香囊?”
我愣了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只给一个人绣过香囊,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