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掐进掌心,血珠渗进桌面的木纹,她的痛苦和自责溢于言表,“小满说要去张奶奶家写作业,我...我该去接她的...”她的声音突然卡住,瞳孔剧烈收缩。
程野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见监控画面里正在重播电梯录像。
七点四十六分,本该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防火门突然晃动。
放大二十倍的画面中,半张男人的脸从门缝里浮出来,右眉骨有道蜈蚣状的疤痕。
那道疤痕,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进了程野的心里,让他隐隐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陈露打翻了纸杯。
热水在桌面漫延,氤氲的雾气里她死死捂住嘴,指缝间漏出幼兽般的呜咽。
程野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摸到毛衣下凸起的疤痕——三道平行的抓痕,和程雨尸体上的伤痕完全吻合。
这一刻,程野仿佛穿越回了二十年前,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近崩溃。
暴雨在午夜突至,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程野盯着电脑屏幕,光标在“林建国”三个字上闪烁。
这个因家暴被判刑的男人三天前刚出狱,银行流水显示他昨天在城西租了间仓库。
监控截图里的疤痕男人正在自动取款机前拉下帽檐,右手小指缺了半截。
程野知道,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警笛划破雨幕时,仓库卷帘门正在狂风里哐啷作响。
程野踹开门的瞬间,腐臭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应急灯的冷光里,三十七只蓝发夹整整齐齐钉在墙上,每只下面压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们都穿着白裙子,眼角有颗褐色泪痣,她们的眼神中透着恐惧和绝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世间的罪恶。
林建国跪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把裁纸刀。
他染血的手指指向角落的冰柜,柜门缝隙间垂落一缕黑发。
程野的战术手电扫过冰柜表面,反光中突然映出身后的黑影。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铁棍挟着风声砸来时,程野看清了袭击者的脸。
是那个在警局做保洁的老王,此刻他浑浊的眼球爬满血丝,右眉骨的疤痕在抽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疯狂的气息:“你们永远不懂失去孩子的痛!”
铁棍擦着程野的耳际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