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梅回去后,夏芷荷走进厨房,令她意外的是,烂锅里竟然还留了一个粗粮饼。
估计是幕铁栓给她留的吧。
扬了扬眉,转身往幕景俞的房间走去。
幕景俞在听到她们回来的声音时,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门口了。
看到她进门,他又别扭地转过头,看向别处。
“你还好吗?”
她走过去,看到他有毒疤的那边脸似乎又好了不少。
“诺,还剩一两零五百钱,这一两银子,给你。五百钱我先拿着。”
“放心吧,我很快会把钱还你的。”
幕景俞转过头,看到她比之以往更明媚更娇艳的笑容,心下一动。
“你都留着吧!”
他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却没有了昨天的阴翳和剑拔弩张。
夏芷荷见他没接过银子,就都收了起来。
管他呢。
在她赚到钱之前,先留点在身上应急用也挺好,之后赚了钱在还他就是了。
收好银子,她没再和她说话,转身走出门去。
今天收获颇丰,她急需把东西整理出来。
她先去把猪下水和猪瘦肉收进空间,打算明天再处理,反正现在幕景俞在床上,看不见她,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接着,把铁锅清洗干净,开始炸猪油。
新铁锅第一次用需要猪油开锅。
正好,炸了这两斤猪油,就省了开锅的环节了。
骨头也放一块进空间,晚上用一块熬成骨头粥就够了。
幕铁栓过来时,手里拿了三根长短不一的木棍和两个白萝卜,一棵大白菜。
他眼神复杂地打量了夏芷荷一眼,看样子,街上发生的事情,林红梅已经跟他复述一遍了。
“菜你拿着,锄头镰刀和大砍刀在哪里?”
这些刀具都需要装上木棍,用起来才顺手省力。
“谢谢了,刀在这里。”
夏芷荷欣然接受,刚好家里缺这些菜。
晚上就搞一锅萝卜白菜筒骨粥就行。
幕铁栓拿了锄头,镰刀,大砍刀在院子里装着。
她在厨房把新买的锅具都清洗干净,分家得的破破烂烂的那些全部先放在一边。
毕竟,锅碗瓢盆这些她都只买了她与幕景俞的。
若是家里多个人吃饭,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待她清洗完那些锅碗瓢盆,幕铁栓手头的工作也已经完成,此刻正在东厢房和幕景俞说话呢。
刚出厨房门,夏芷荷就听到里面聊的正是她和林红梅在街上发生的事情。
像她买衣服送鞋子的事,遇到三个男人把她带到酒楼,她如何脱身的事,还有她花钱买猪下水的事。
一件件一桩桩,事无巨细。
夏芷荷有些尴尬,心下不怎么舒服,但她能阻止林红梅说这些吗?
还好今天也没发生什么不能说的事。
在她把旧的锅碗瓢盆拿到自己房间去放时,就听到幕铁栓说到昨晚的事情。
“赖大富昨晚下山太晚,被一只野物冲撞,不小心滚下斜坡,结果撞到一根凸起的树枝,把下身给捅坏了。”
夏芷荷扬了扬眉,呵,这借口找得挺好。
谅他不敢说出真相。
幕景俞躺在床上听幕铁栓说着,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幕铁栓也不在意他这样的反应,也已经习惯了他受伤后与之前的反差。
可他在说赖大富被野物冲撞把下身弄坏的的事时,幕景俞眼里明明起了波澜的。
“铁栓,麻烦你了,你先回吧。”
听他说完,幕景俞直接把他赶回家了。
幕铁栓不知道他受伤后为何这么反复无常
但也没跟他计较,道:“那行,我走了,有事叫我。”
幕景俞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将眼睛闭上。
幕铁栓走出门一会儿后,他才睁开眼,定定注视着茅草房顶发呆。
昨晚夏芷荷出门时,他是知道的,赖大富惨叫声传来时,他叫过夏芷荷,但当时没人应他。
他不知道夏芷荷为何晚上还出门,而且,她出门的时间与赖大富出事的时间一致。
脑海中来来去去都是夏芷荷明媚的笑容,发了一会儿呆,心情莫名就烦躁起来。
这时,房外又传来夏芷荷明快的歌声。
那声音里倾注的全是她的好心情。
这让他更加暴躁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那半边毒疤的脸,又死命抓着自己的两侧大腿。
这么躺在床上动不了,太折磨他了。
但这次的暴躁心情,又与之前的完全不同。
区别在哪里,他不知道,也没有深究。
夏芷荷的萝卜白菜筒骨粥已经出锅,闻着香喷喷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若是有些葱花香菜啥的调味料,就更完美了。
看来得想办法在空间里多种些菜了。
在空间种菜的同时,还得把后院的地翻出来,也种些菜进去。
这样空间的菜丰收后,拿出来吃,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用新碗给幕景俞打了满满一大碗萝卜白菜筒骨粥,自己也盛了一碗。
再把锅洗干净,将幕景俞之前捡的最后一包药放进去熬上。
端着粥进屋,脚刚迈进去,就感受到男人阴恻恻地扫到她身上。
他身上的气息也不同以往,整个人躁动了许多。
“哎呀,相公,是谁招你惹你了呀?”
放下碗,没忘调侃他一句。
幕景俞定定地瞪着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如此娇美的容颜,怎么看都不像来自乡下的女人。
若不是她那身浆洗了无数次,被磨得又破又旧的衣服。
加上因营养不良导致过分瘦弱的身体。
令谁看了,都不会认为她来自乡下。
这么好看的女人,出去外面,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喜欢的吧。
“昨晚你去做什么了?”
他阴翳地开口。
夏芷荷一愣,扬了扬眉,笑道:“相公这是要查岗啊?你难道忘了我俩的约定?”
“不管怎样,记住你现在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夏芷荷一听,怒从心起,怀疑她乱搞?
“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都没管好呢,就想管着别人。”
丢下这句话,她懒得再管他,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走到厨房的时候,她抬眼看向天空,使劲深呼吸了好多次,才舒服一些。
她跟一个傲娇又阴翳的狗男人较什么劲啊,吃饱撑的吗?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会儿,气就顺了。
管他呢,享受美食再说。
虽说骨头肉不多,但还是香得不行。
这会儿她是高兴了,却不知道,东厢房里的幕景俞,此刻正被她气得怒火中烧呢,整张脸都被他气到扭曲变形了。
他这小媳妇不乖呢,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