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梁谜案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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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梁谜案全局》精彩片段

脑壳转，你们走后，她就给我又吃了一颗。”

“哦，相当于是多吃了一颗，平时你自己会不会吃药？”

“会。”

“药放在哪里？”

“在桌上。”

“是刘大妈喊你起来的？”

“嗯。”

“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喊你起来？”

“婆婆子说是小慧上吊了。”

“那你晚上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

……我问了半天，除了能感觉到他目前病情比较稳定，没有别的任何收获。

我来到档案架前，眉头微蹙，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档案标签上快速扫过，手指轻轻滑过一份份文件，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张家兴……张家兴……”我低声呢喃，终于，手指定格在一个标注着“张家兴肇事肇祸记录”的档案盒上。

我深吸一口气，将档案盒取下，拿到桌前。

盒子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轻轻一吹，灰尘便在光线中四散飞舞。

我缓缓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档案盒，开始认真翻阅，每一页都记录着张家兴过去的种种情况。

随着阅读的深入，我的眼神逐渐变得疑惑，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

近三年的记录显示，张家兴并无任何极端行为，无肇事肇祸记录。

4 年前，用剪刀扎自己脖子……6 年前有两次，一用菜刀砍自己左胳膊、二用凳子砸邻居……奇怪，近三年都很正常，难道真和他无关？

他有没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样作案？

细思极恐，我在心里暗自思忖，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对着档案记录，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家兴主治医师汤华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墙上的时钟敲过了 12 点。

我立刻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礼貌地说道：“汤医生，您好，我是下洋镇派出所的张北虎，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汤华在电话那头回应道：“哦，张所长啊，没事，我在医院值班呢，有什么事吗？”

“我主要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张家兴的病情。”

汤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张家兴是我的病人，他是十多年前诊断的精神分裂症，一直评的是 3-5 级，他的病情在过去三年内相对稳定，没住过院，都是吃药控制。

每个月我都会跟他开固定 30 天的药量，但
剩下的再给点她娘家。

本来说得好好的，结果她全给了她爸妈，能不吵吗？

这凭什么怀疑我？”

他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

陈浩宇不为所动，反问道：“你从柬缅国回来，不首先到所里报道，你难道不是心虚？”

张强反应很快，脸上堆起尬笑：“知道躲不长，但不是想着，搞了点钱回来，先偷着好好玩玩嘛。”

死了老婆，是应该悲痛欲绝？

还是忙于自证清白？

我心中生疑。

根据他的表述，我马上调看了张强和王小慧的银行卡记录，发现王小慧于 7 月 19 日下午确实收到了张强转账的 10 万元，20 日又从王小慧的卡上转到了其父亲王前元的账户。

我查了王小慧远在外乡的父亲王前元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列车疾驰的声音，我冷静问道：“您好，请问王小慧 7 月 20 号是不是给您转了 10 万元？”

王前元声音哽咽：“是啊，我可怜的女儿啊……这钱竟是要命的钱啊。”

那悲痛的声音让我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能感受到电话那头老人的绝望与痛苦。

我继续问道：“她有没有说钱是怎么来的，或是还说了什么其他的？”

王前元声音哽咽：“说是张强孝敬我们二老的，说是要我们把自己照顾好，在外务工吃饱穿暖。”

王前元悲痛欲绝，但确认了张强的陈述。

张强的陈述与银行记录、王小慧父母的证词一致，这让我不得不暂时排除他的嫌疑。

不能排除他杀，但仍未发现新的证据证明是他杀；刘英子报了警，却没有提供更多的线索；张家兴是个精神病，到现在还睡着；张强有不在场证明，目前也确实查不出他有什么作案动机……王小慧的死究竟是一场自身性格缺陷的意外，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刘英子耳背的背后是否会隐藏什么秘密？

张家兴有精神病是否就能排除嫌疑？

张强的嫌疑就能完全排除吗……7 月的太阳落得比较晚，傍晚 6 点多，还是霞光撒地，我带队在现场再次勘验，依旧一如所获。

我把现场民警召集起来，开个案件分析会：“这个案子不能就这么停滞不前，分两个组，我和高建国带一组，趁着晚饭时间去走
7 月 21 日，清晨 6 点零 5 分。

江口县下洋镇派出所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值班民警陈浩宇抓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喂，派出所吗？

我是刘英子，我儿媳妇王小慧她……她上吊自杀了，就在我家，在江尾村 3 组，求求你们快来啊！”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陈浩宇迅速记录下地址，冲进我的办公室，大声喊道：“所长，江尾村 3 组报警，有人上吊自杀了！”

我立马从办公室沙发上挺了起来，眼神冷峻，迅速下达指令：“通知高建国，我们马上出发！”

我们三人迅速穿上警服，带上装备，驱车赶往现场。

警车停在了一户村民聚集的人家门前。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老式砖瓦房在周围新建的楼房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旁边堆满了凌乱的废品，散落着一些废品，几根麻绳随意地扔在地上，似乎在诉说着这家人生活的艰辛。

我和浩宇、建国迅速下车，拉起警戒线，走向堂屋。

早早等在门口的村长江清月快步迎了上来，指了指，介绍道：“张所，这里就是刘英子家，瘫在门口的就是刘英子，她老公张家兴是个精神病，平时就他们三个在家。”

刘英子瘦得像一幅枯骨，瘫坐在门边，泣不成声，泪水和鼻涕糊满了她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眼神惊恐地看着迎面走来的我们。

她几乎听不到我们的询问，只是不断重复着：“儿媳妇上吊死了，自杀了，自杀了……”我向屋里看去，一黑胖老汉坐在屋里的木凳上，头发蓬乱，目光平视，毫无表情，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又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混沌世界，他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剩下一副躯壳。

我微微扬手指了指，江清月立马说道：“张家兴，精神病 10 多年了，挺严重的，是我包保的对象。”

我低声说道：“他看起来比刘英子长得好。”

江清月附声道：“他年轻时也是干农活的好手，精壮汉子，后来突然发病了，吃了睡睡了吃，现在长的是又黑又胖，发起病来谁都挡不住。”

我接着问道：“他们儿子呢？”

江清月答道：“说是在柬缅国
出证件，“我们正在调查王小慧的案件，想问问您是否了解一些情况。”

李飞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张所，王小慧是个好姑娘，我真不想说影响她的坏话，但有些事你们还是应该知道。”

我示意他继续说。

李飞叹了口气，开始讲述 7 月 18 日晚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江岸村的楚卫国在这个桌喝多了，王小慧端着菜走过去，他就闹事，摸了王小慧的屁股，王小慧当时就急了，把他推开。

楚卫国不依不饶，想要胡来，我气坏了，把他打出了门。

他倒在门口还骂骂咧咧，走的时候还扬言要报复我和王小慧呢！”

我和高建国对视一眼，楚卫国有报复的动机，这或许是个重要的线索。

我立即安排警员连夜将楚卫国带回派出所讯问。

楚卫国被带进来时，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警官，我那天确实喝多了，起了色心，可我真没想过报复过王小慧。

我胆子小，哪敢做那种事。”

我盯着他，声音冷峻：“那你 7 月 20 日晚上和 7 月 21 日凌晨在哪儿？”

楚卫国回答得很快：“我一个人骑摩托车去江边钓鱼了，一直到早上 7 点才回家。”

我安排迅速展开调查，分工明确。

有的前往楚家查看摩托车轮胎痕迹，试图从细微处寻找线索；有的调取沿路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画面；还有的去找楚卫国的老婆询问情况。

随着证据的逐渐增多，楚卫国的话被全部证实，他似乎真的没有作案时间，案件试读节点的调查再次陷入僵局。

没有外人的进入，那一切的真相或许就在屋内。

想曹操、曹操到。

警员来报，张家兴醒了。

我没有片刻迟疑，走进审讯室，亲自对他开展询问：“睡这么好，还睡不睡？”

张家兴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回答问题时显得有些迟钝：“还睡，吃了药就是要睡，还拉不出粑粑。”

“那你都是吃什么药啊？”

“我吃 3 种药。

氯硝西泮、利培酮口崩片，还有一个种白瓶子的药。”

“怎么吃，知道吗？”

“那两种一天吃两次，白瓶子的是睡前吃。”

“你今天都吃了没？”

“吃了。”

“什么时候吃的。”

“早上被婆婆子拉起来，我说我
访村民、她上班地方的关系人，陈浩宇去县局跟踪对接刑侦证据采集。”

我和高建国穿过狭窄的村道，原本应该户户敞着门的台子上，却成了户户大门紧闭。

来到张家兴和刘英子家的隔壁。

敲开第一家的门，高建国亮出证件，脸上挤出一抹礼貌的微笑，问道：“大爷，打扰您了，想问问您对王小慧这姑娘有什么印象？”

大爷停下手中的动作，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陷入回忆：“哎呀，可惜了，小慧那姑娘，可是个难得的好闺女。

心善得很，又孝顺，张家兴老两口能有这样的儿媳，是他们的福气。

平常下班回来，就忙里忙外帮着家里，对她那精神不太好的公公，也从没有过一丝嫌弃。”

又一家一位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眼神中带着警惕，招呼我们上门。

屋内陈设简单，几把椅子围成一圈，中间摆着一张小圆桌。

我们坐下后，妇女倒了两杯水递来，自己也坐了下来。

“您好，我是下洋镇派出所的张北虎。

我们正在调查王小慧的案件，想问问您是否了解一些情况。”

“小慧啊，那可是个好姑娘。”

妇女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心地善良，对人也热情。

她公公有精神病，可她从没抱怨过，经常下班后回来帮忙干农活，还帮着照顾她公公，这有几年了，老张都没发过躁。”

我微微点头，记录下这些细节，继续问道：“那您觉得，王小慧和他老公张强怎么样，还有没有和谁有过矛盾？”

妇女想了想，摇头道：“张强这是有 3 年没着家了，在家的时候他们小两口也是过得美，我家姑娘都羡慕，就不知咋，没要孩子。

矛盾就更没听说过了，小慧和村里人都处得很好，大家都喜欢她。

要是真有人和她过不去，那可太奇怪了。”

我们又走访了几家邻居，得到的答复都差不多。

王小慧是个好姑娘，和谁都没矛盾。

每到一处，听到的皆是对王小慧的称赞，村民们的脸上满是惋惜。

走访完邻居后，我们按照村民的提示，驱车前往镇上阿飞土鸡馆，王小慧打工的地方。

这家餐馆不大，晚饭时间虽然过了，但生意不错。

我们走进去时，老板李飞正在厨房忙碌。

“李老板，我是下洋镇派出所的张北虎。”

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