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左瑶兮,语气缓和了许多,“瑶儿,你妹妹不懂事,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父亲放心,女儿会尽力弥补婉儿的过失,不让左家受牵连。”左瑶兮微微颔首,平静地说道。
左清城欣慰地点了点头,知道她一向稳重,有她在,他也放心不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左芹婉,沉声道:“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府半步!”
管家立刻上前,不容分说地将还在啜泣的左芹婉带了下去。
屋内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窗台上飞蛾煽动翅膀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瑶儿,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左清城她的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温和了许多。
左瑶兮摇了摇头,柔声道:“女儿不委屈,为了侯府,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好孩子,你放心,爹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等日后你夫君金榜题名,便是你扬眉吐气之时。”左清城欣慰地笑了笑。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明白左清城的意思,他是在用祝云墨的前程来给她画饼,让她对这桩婚事更加期待。
“父亲,祝公子能否高中还尚未可知,但女儿相信他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岳父大人厚望。”左要兮恭敬地回敬,谦逊道。
送走左清城后,她无力地拖着步子回到房间,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要将胸腔中郁结的浊气全部排出,用力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声音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香玉一边帮她卸去沉重的头饰,一边不解地问道:“小姐,老爷今日明明护着您,怎么您还闷闷不乐的?”
左瑶兮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再说了,可香玉是个实心眼的丫头,今日之事在她看来,是小姐赢得了左清城的偏爱,是天大的好事,自然不明白为何高兴不起来。
她闭上眼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香玉,你不懂,今日之事,错在左婉,父亲护着我,我自然高兴。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今日错的是我呢?”
香玉愣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不明白左瑶兮的意思,疑惑地望着。
她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香玉,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今日犯错的是我,父亲会如何对我?他会像维护左芹婉那样维护我吗?”
香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出身低微,自小在府中长大,深知府中规矩森严,嫡庶尊卑分明,老爷虽然疼爱小姐,可到底还是更看重二小姐。
左瑶兮看着香玉迷茫的神情,心中越发苦涩,是啊,如果今日错的是我,父亲也许会斥责我,责罚我,甚至不是简单的禁足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地疼。
紫烟和香玉两人服侍左瑶兮梳洗完毕,便安静地立在一旁,等待吩咐。
她斜倚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卷书,却许久未翻动一页,窗外夜色渐深,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紫烟察言观色,轻声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左瑶兮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帐顶的流苏上,幽幽道:“我只是在想,如今这侯府,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
紫烟和香玉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她们跟随多年,自然明白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