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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无云,雪花飞絮。
江心月和季则尘相隔着一定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江心月远远看到了仍然站在门口苦等的楚淮之,再次对季则尘说道。
“前面就到了,大人不必再送了。”
季则尘似乎还有许多话,但他最终只是沉默地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楚淮之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只觉分外熟悉。
而后他猛然惊觉,这个身影竟与江心月那幅画中的人一模一样!“心月,那位是……?”
楚淮之不禁询问道,眼里情绪莫名。
然而满腹心事的江心月根本无暇顾及,随口道。
“朝堂派来赈灾的大人。”
江心月抬腿就要回房,在要与楚淮之擦肩而过时,被一把拉住了手腕。
“真的是这样吗?”
楚淮之的半张脸都隐没在月色阴影中,教人看不清神色。
但江心月却被他语气中显而易见的怀疑激起了火,这样的猜忌隐约又让江心月想起了从前,随即冷硬开口。
“就是这样,松手。”
她压抑着满腔的烦闷,楚淮之却不依不饶:“那张画……和他无关!”
江心月猛然甩开他的手,眼眶微红。
她刚在这里醒过来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回家时,沉闷不已,第一次喝了许多酒,酒醉之时画下了这幅画,她画季则尘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酒醒之后几度想要毁掉却一直犹豫至今。
她矢口否认,却恰恰印证了楚淮之的猜测。
只是江心月手里怎么会有朝廷官员的画像,据他所知,江心月甚至都从没离开过福宁县。
他紧抿着唇思绪凌乱,江心月也心知自己话说重了。
“那只是我酒醉后胡乱描画的,跟谁像都正常。”
她奔波忙了一日,早就身心俱疲,捏捏眉心缓和了语气。
“淮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我真的累了。”
她进屋缓缓合上门,楚淮之默立良久才迈步离开。
江心月背靠着门扉,听到踏雪的脚步声渐渐行远,才打开那个柜子重新展开了那幅画。
画上的男子眉目温柔清冷,站在树下恰恰好回眸望来,与今日所见的那张憔悴病容判若两人。
江心月只觉胸口沉闷得发痛,这一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缓缓拿起桌上的烛台,点燃了那幅画。
男子的身影逐渐被火焰吞没消散,江心月彻底红了眼眶。
“季则尘,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