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村比我想象中的要富裕,一部分木楼换了新装,石板路也铺得整齐,小桥流水之上,大片大片蔚蓝的天空记录着这片土地古往今来的故事。
我顺着村民的指引,走到村子最北边,这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居住,留下挂锁的木楼门前也都长了草,能看出来户主早已搬至他乡,或许去了大城市生活。
桃阿婆是北村为数不多的居民,很好辨识,我找到她时,她正坐在门口烤火炉。
虽说贵州夏天气温并不高,可赶了一天的路,我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后背,到现在我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掉。
跟火炉旁边的桃阿婆对比实在太鲜明,她就像是一尊冰雕,嫌弃夏天太过温良。
“桃阿婆,您记得这张照片吗?”
我把杨邦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阿婆说起普通话倒挺清楚,在她这个年龄段的老人里,很是难得。
“我记得他,姓杨,你就是他说的作家朋友吧?”
我惊讶于桃阿婆的好记性。
她说话的时候口齿清晰,思维也很正常,而且老人目光如炬,看上去并不像那些上了年纪就会神经错乱、爱说胡话的人。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现实跟我的想象相差太远,造成的错觉。
桃阿婆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坐下歇歇,我嫌火炉太热,就坐在靠外的位置,时而会有山林摇摆,吹来一阵凉风带走热气。
“40年前,我给很多人都讲过这个故事,可没有人相信。”
桃阿婆递给我一份旧报纸,纸页已经泛黄,看日期是1984年7月29日发行的黔东南日报。
阿婆让我看综合新闻版块,有一条新闻被圈了一个圈,想必就是桃阿婆想让我看的。
我小心翼翼地翻看报纸,迅速浏览完这则新闻。
内容是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来自北京某大学的刘怡教授、常智教授,以及刘怡教授的硕士研究生张文,三人前往天柱县进行实地考察,不幸失踪,若有人提供线索必有重谢。
“这个新闻跟这个故事有关?”
我把报纸还回去,问道。
桃阿婆点头,说:“怕你不信,先把报纸拿给你看。
他们三个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
而且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桃阿婆抬头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突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