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传的是一个叫小荷的女孩。
小荷年方十六，眉清目秀，性格温婉恬静。
更难得的是，她在刺绣上的天赋极高，针脚细密，配色精妙，绣出的花鸟鱼虫，皆活灵活现，宛若有灵。
尤其是她认真绣活时，那双微蹙的眉眼，总让沈明珠不由自主地想起年家的某个故人。
这日午后，窗外阳光正好，屋内淡淡的檀香弥漫。
“师父，您看这朵牡丹绣得可好？”
小荷小心翼翼地捧着绣绷，脸上带着一丝忐忑与期盼。
沈明珠接过绣绷，细细端详。
针脚细腻，色彩层次分明，尤其是花瓣的纹理，竟隐隐透出一丝风动欲开的生机。
她轻轻一笑，眼中罕见地浮现出一抹赞许：“不错，比师父当年还要好。”
小荷闻言，欣喜若狂，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天上最璀璨的星子：“真的吗？
那师父能不能教我绣那幅‘百鸟朝凤’？”
话音刚落，沈明珠手中的绣绷微微一颤，笑容僵在了唇边。
“百鸟朝凤”——那是她昔日在宫中亲手为皇帝所绣，亦是她亲手烧毁的信物。
那幅绣品不仅凝聚了她毕生的技艺，也承载了她的一腔心血……以及，往昔难以言说的情意。
她缓缓收敛神色，语气淡然：“那幅图太过复杂，你还需多练练基本功。”
小荷虽然有些失望，但仍乖巧地点头：“是，师父。”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师父，我听说京城最近在选秀女，好多绣坊都在赶制绣品呢。”
沈明珠手中的针线顿了顿：“是吗？”
“是啊。”
小荷兴致勃勃地说，“听说皇上一直未立后，这次选秀是为了择立皇后呢。”
沈明珠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指尖的绣线之上，手中的针线依旧起落如常，仿佛这些事从未在她心头激起波澜。
“这些事与我们无关，专心做自己的事便是。”
小荷吐了吐舌头，察觉到师父兴致不高，便不再多言。
夜深人静，明珠阁内烛光摇曳，洒落在明珠清丽如水的脸庞上。
她静静地坐在院中，望着天际那一轮明月。
记忆被夜风轻轻翻起。
那年深宫，亦有一轮这样的月色，照在庭院之中。
有人立在月光下，衣袂翻飞，声音温柔而坚定：“明珠，若你愿意，朕愿意等你一辈子。”
如今呢？
“娘娘。”
一道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