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缩。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从走廊尽头炸响,整栋楼的应急灯开始高频闪烁。
陈浩的手机屏保彻底变成漆黑,姐姐的尖叫声从每个标本罐里同时爆发。
我抓起沾血的手术刀冲向门口,轮椅却横着滑来卡住门框,生锈的金属扶手擦过小腿,瞬间浮起三道紫黑色淤痕。
电梯门正在缓缓闭合,轿厢顶灯投下血色的光。
我扑进去的瞬间,楼层按钮的塑料罩突然炸裂,B3层的金属标牌翻转过来,露出背面手刻的“往生层”三个字。
镜面轿壁映出我身后七个模糊的白影,她们垂落的发丝间缠着医用胶带,腕带上的日期都是1999年9月9日。
负三层的空气像浸透尸油的丝绸贴在脸上。
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时,我发现那些霉斑组成了无数张尖叫的人脸。
走廊尽头的手术室亮着无影灯,磨砂玻璃上映出正在做手术的人形剪影,可当我靠近时,所有影子突然定格,器械碰撞声变成了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小安?”
我僵在原地。
姐姐的声音从手术室传来,带着虚弱的颤音:“帮我把第三器械盘递进来...”这是她实习时常说的台词。
我握紧手术刀推开门,无影灯下空无一人,只有解剖台摆着个等比例人体模型,腹腔里塞满银灰色纽扣。
模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塑料眼珠转成蛇类的竖瞳。
它的胸腔弹开,露出里面正在跳动的真实心脏,心室表面布满与姐姐纽扣相同的蛇杖刻痕。
福尔马林储液罐在墙角剧烈摇晃,浸泡其中的断手正用食指敲击玻璃,节奏与陈浩手机最后的录音完全相同。
通风管轰然坠落,陈浩的尸体倒挂在钢架上,他后颈的皮肤翻开,露出嵌在颈椎上的微型芯片。
我想起上周病理课,李教授展示过类似的古董级生物存储器:“这是仁济医院九十年代的人体实验产物,通过脊柱末梢读取记忆...”芯片突然弹出,带着血丝的金属刺扎进我虎口。
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二十年前的雨夜,七个护士被铁链锁在解剖台,她们头顶悬着七星铜镜。
穿白大褂的男人往每人口中塞入一枚纽扣,最年轻的护士拼命挣扎,银杏叶项链从领口滑出——那是我去年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
“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