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淮之顾恒的其他类型小说《河边捡个女仵作 番外》,由网络作家“乐惜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首的刑部侍郎陈大人见马车内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与身边的人对视一眼。怎么回事?王爷生气了?此时,马车之内——睡得昏昏沉沉的苏昭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惊醒,蓦地坐直了身子,茫然的环顾四周。对面的顾恒和赵婉儿同样睡得东倒西歪,不知今夕是何年,苏昭揉了揉眼睛,余光却瞥见身旁的裴淮之,正正襟危坐,一手拿着书,一手微微攥拳,放于身侧。“到地方了吗?”苏昭见只有裴淮之还醒着,便压低了声音问道。裴淮之表情微僵,浅浅的嗯了一声。苏昭见状,忍不住蹙眉。这家伙怎么了?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正想着,车外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苏昭一个错身,想要掀开帘子往外瞧,哪知刚碰到裴淮之的胳膊,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嘶……”苏昭一愣,蓦地回头,就看见裴淮之正...
《河边捡个女仵作 番外》精彩片段
为首的刑部侍郎陈大人见马车内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与身边的人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王爷生气了?
此时,马车之内——
睡得昏昏沉沉的苏昭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惊醒,蓦地坐直了身子,茫然的环顾四周。
对面的顾恒和赵婉儿同样睡得东倒西歪,不知今夕是何年,苏昭揉了揉眼睛,余光却瞥见身旁的裴淮之,正正襟危坐,一手拿着书,一手微微攥拳,放于身侧。
“到地方了吗?”苏昭见只有裴淮之还醒着,便压低了声音问道。
裴淮之表情微僵,浅浅的嗯了一声。
苏昭见状,忍不住蹙眉。
这家伙怎么了?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正想着,车外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苏昭一个错身,想要掀开帘子往外瞧,哪知刚碰到裴淮之的胳膊,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嘶……”
苏昭一愣,蓦地回头,就看见裴淮之正咬牙切齿的按着他的肩膀。
“怎么了?”苏昭将身子扭了回来。
裴淮之:“……麻了。”
苏昭一脸狐疑,当察觉到裴淮之揉的是靠近自己的那条胳膊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略带迟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是……我压的?”
裴淮之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苏昭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还真是她?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的时候是靠在靠背上的,怎么就……歪了呢?
虽然有些不解,但苏昭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她抿了抿唇,伸手在裴淮之的胳膊上找到对应的穴位,不轻不重的按了按,“对不住啊,我自己也不知道。”
裴淮之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见苏昭的按压确实起了一点作用,便没有阻止。
刚刚她靠过来的时候,自己原本是要推开来着。
但看着苏昭眼睛底下的那一抹青紫,心中莫名涌起一抹不舒服,鬼使神差的,便收回了想要推开她的手,任由苏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一靠,就是一个时辰。
“咳,你为本王办事,千里迢迢入京,本王没有理由让你连睡觉都睡不好。”裴淮之略显苍白的解释道。
苏昭动作一顿,而后按着胳膊的手更加卖力了。
没想到这个周扒皮吝啬鬼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时候……
“恭迎瑾郡王……”
车外又响起一声更加嘹亮的问候,这一嗓子,直接将车内另外两个睡觉的人吵醒了。
“嗯?怎么回事?到了吗?”
顾恒一脸迷茫的环顾四周,忽然脖子一僵,五官登时扭曲了起来,“我的脖子……”
“脖子?谁的脖子断了?”赵婉儿猛地站了起来,“嘭”的一声,脑袋狠狠地撞在了顶棚上,马车都跟着震了一下。
“啊,我的脑袋……”赵婉儿瞬间清醒过来,小脸皱成包子,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苏昭嘴角狠狠一抽。
好一对儿卧龙凤雏!
裴淮之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活宝,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苏昭,“先下去吧,不用等他们。”
然后率先起身,待门外的楚越将马车门打开之后,在刑部几位官员的目光中,走了下去。
苏昭也没有多想,跟在裴淮之的身后,准备下车。
“下官拜见王爷。”
齐刷刷的声音让苏昭下意识顿住脚步,忍不住轻啧一声。
不愧是王爷出行,谱摆的也太大了。
就在苏昭准备自己跳下马车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苏昭一愣,蓦地抬头,就对上裴淮之那双墨色的眸子。
丑?
苏昭猛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怎么也挂不住,良好的心理素质在这一刻险些崩盘。
“哪里丑了?这可是老娘特意学的,最完美的笑,哪里丑了!”苏昭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着裴淮之的背影恨不得生啖其肉。
等这个案子结束,她一定要离这个瑾郡王……哦不,是离他们这个圈子都远远的!否则,她迟早会把肺气炸。
“苏姑娘,马车已经备好,准备何时动身?”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苏昭愤懑的情绪,她缓缓转头,就看见那个瑾郡王的侍卫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不是刚刚才离开吗?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而且……
马车?
“你准备了马车?”苏昭愣了愣,“是王爷吩咐的?”
楚越微微颔首,“王爷特意交代属下,用马车送苏姑娘回家,并且一路护送,不容有失。”
此言一出,苏昭的心情好了许多。
还以为自己要走着回去,没想到还有马车可坐。
“走走走,咱现在就走……”没有多想,苏昭迫不及待的推着楚越就离开。
之前对着裴淮之和顾恒没办法套话,眼下对着这个侍卫,或许她有机会问一问关于那个瑾郡王的事情。
……
与此同时,裴淮之已经将尸格带回了书房,顾恒早早的等在那里,望眼欲穿。
“这是那丫头验的?”顾恒翻看着尸格,忍不住咂舌。
大到死亡时间,小到细枝末节,尸体的所有细节都清清楚楚的记录在案,有一些就连经验丰富的仵作都会忽略的细节,这个丫头居然全都能找出来。
裴淮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她虽然性格跳脱,还有些……八面玲珑。”
想起苏昭那言不由衷的笑,裴淮之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哎呀,早知道我就跟去看热闹了。”顾恒一拍大腿,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看得裴淮之嘲讽的轻哼一声。
“怎么,不怕鬼了?”
顾恒脸上表情一僵,有些不自在的默了默鼻子,“嗐,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瞎说什么。”
“不说这个,咱说说这案子。”顾恒十分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将尸格递到裴淮之面前,“按照苏昭说的,凶手是在杀死王阁老孙女并抛尸之后,才将第二名死者的尸体抛出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费那么大劲去保存尸体,图什么呢?”
“或许,是舍不得?”
裴淮之的视线落在尸格上,手指指了指其中一行字。
“王阁老的孙女王梦媛,也就是发现的第二具尸体,整张脸几乎完全被刮花,显然,凶手知道王梦媛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想让人那么快查出死者的身份。”
“只不过他没想到,官府会根据死者耳后的一颗痣很快的确认死者身份,并惊动了京城,才会慌乱之中不得不把家里藏着的第二具尸体抛出,吸引视线。”裴淮之垂眸沉思,食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点。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顾恒此时也是冷笑一声,“呵,要不是死者里有王阁老的孙女,这县令恐怕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因为死者是王阁老的孙女,才能惊动了圣上,令你我二人来调查此事……”
“要是这么说来,其他几个死去的姑娘,岂不是沾了王家千金的光?”
顾恒说话时的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讥讽,裴淮之剑眉微蹙,“这话在本王这里说也就说了,在其他地方管好你的嘴,莫要被人抓了把柄。”
“我知道。”顾恒有些丧气的垂下脑袋,“我就是看不惯那群人看人下菜碟的嘴脸,明明当初茗钰姨母都……”
话说一半,顾恒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抬头看向裴淮之,果然看见他的脸一点一点阴沉了下去。
“知瑾,我……”顾恒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却见裴淮之对着他随意的摆摆手。
“不必多想。”裴淮之面上平静无波,“就算阿娘不在,本王也不会允许他们蹦哒太久。”
话音落下,一时间,房中陷入良久的沉默。
裴淮之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尸格,将自己心头的情绪收敛,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
“根据苏昭给出的结果,从第一个死者到第三个,头部被击打时,都没有多余的伤痕,说明死者是在静止不动,甚至都没有挣扎的时候被砸死的,凶手肯定用了什么手段弄昏死者。”裴淮之垂眸思索着,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顾恒。
“尸格上说,死者身上没有多余外伤,那就肯定不是打晕的。”顾恒摸了摸下巴,“难不成是迷晕的?需要靠迷药才有信心钳制住身材瘦弱的女子,这身体得虚成什么样?”
一边说着,顾恒一边在纸上写下“身材孱弱”四个字。
裴淮之将尸格翻到第二页,“第二名死者的致命伤在前额,并且是多次,重复性击打,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和死者有仇。”顾恒抢先一步回答,“啧啧,什么仇什么怨,下这么重的手。”
裴淮之抿了抿唇,对顾恒的抢答有些无语,“应该不止是有仇这么简单。”
“伤口之所以在额前,是因为死者和凶手当时应该是面对面的,或许在交谈,或许在争吵,但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他们一定是相识的,而且已经熟识到可以避开他人密谈的地步。”
顾恒顿悟,“啊,有道理。”说着,又写下这条信息。
“至于第四名死者……”裴淮之继续将尸格向后翻,忽然顿了顿,“她应该是在遇害前苏醒过来,和凶手进行过撕打,并且伤了凶手。”
顾恒轻嘶一声,“能被一个女子挣脱并且伤到,这个凶手会弱成什么样子?”
“永远不要小看女子,更何况是在濒死之时。”裴淮之声音有些低沉。
很难想象,一个弱女子在发现自己被绑时该有多害怕,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如何反抗,有多不易。
顾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改之前语气中的轻慢,“我明白。所以,我们现在要搜索的范围又缩小了很多。”
“身材瘦弱,身上有被抓伤的痕迹,并且认识第二名死者李茹……”顾恒掰着指头一样一样的数。
裴淮之的指尖在李茹这个名字上轻点一下,“重点放在第二名死者身上吧,清砚,一会儿你派人去李茹家中,好好询问探查一番。”
“可是该问的上次都问过了。”顾恒有些泄气,“那李茹的爹娘咬死了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关于李茹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这样我怎么问?”
“上次他们说的,只是他们想说的,这次……”裴淮之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这次,自然是要问出他们不想说的。”
他们不想说的,才是他想要的。
另一边,打得不可开交的顾恒赵婉儿二人,一路从东街打到了东郊密林。
“赵婉儿,你有完没完!”顾恒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抓住赵婉儿挥过来的鞭子,“你已经影响到我做事了!”
“狗屁!”赵婉儿想要将鞭子扯回来,二人将鞭子扯的笔直,一双杏眼恶狠狠的瞪着顾恒,“你像一只滑不溜丢的老鼠似的,有本事你别跑!”
“我不跑等着让你打?”顾恒咬牙切齿。
赵婉儿冷哼,“有种你就还手!”
“我……”顾恒眼底闪过一抹挣扎,“我那叫好男不跟女斗!”
“我呸!”赵婉儿手腕一发力,趁顾恒留神之时,一把将鞭子扯过,作势还要动手。
“停!”顾恒抬手止住赵婉儿的动作,“我真的有正事,知瑾命我暗中保护苏姑娘,眼下因为你,我都将她跟丢了!”
“苏姑娘?”赵婉儿收起手上的动作,狐疑的看着他,“你是说苏昭?”
“自然是她。”若不是因为跟着她,自己也不会和这个疯婆子对上。
赵婉儿有些不相信顾恒的话,“阿昭那么大的人,这又是大白天,为何需要你保护?”
顾恒无奈,只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赵婉儿。
“什么?”赵婉儿身体猛地紧绷,“你是说那个书斋的老板可能是杀人凶手?”
顾恒点头,“是他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苏姑娘之前就已经被凶手险些灭口,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苏姑娘和那凶手对上……”
后面的话赵婉儿已经听不清了,此时她的脑海里,是今日在书斋中,看到的那个掌柜站在苏昭背后,那满是寒意的眼睛。
之前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现在想来,怕不是在那个时候,凶手就已经起了杀心?
一想到此时苏昭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赵婉儿还哪里呆的住。
自己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合得来的朋友,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她出事。
思及此,赵婉儿立刻拽起顾恒的胳膊,“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
二人一路风驰电掣,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原地,却发现原地已经没有了苏昭的身影,几乎是一瞬间,二人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怎么办?阿昭不见了!”赵婉儿心下一慌,“我去墨香阁,抓住那个混蛋让他放人!”
顾恒一惊,赶紧拉住冲动的赵婉儿,“你别乱来,且不说现在并不知道那墨香阁的掌柜是不是凶手,就算我们的猜测没有错,那凶手连杀四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苏昭已经被擒,你决不能再给凶手加威胁官府的筹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赵婉儿有些不服气,想要辩驳几句,却被顾恒再一次打断。
“这样,你回驿馆,给知瑾报信,我去墨香阁打探情况,看看凶手能将一个大活人藏到哪里!”顾恒垂眸,冷静道。
赵婉儿眼底满是担忧,“可是……”你能行吗……
顾恒看出赵婉儿的质疑,险些被气笑,“打架或许我比不过你,但我会跑,你就放心去吧。”
赵婉儿知道顾恒说的有道理,时间又很紧迫,便立刻飞快的朝着驿馆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着赵婉儿消失的背影,顾恒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一刻也不敢耽搁,顾恒转头便朝着墨香阁的方向疾驰,待看见禁闭的店门时,脸色又是一沉,左右张望了一下,他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
……
时间倒回一刻之前——
在手帕捂上来的一瞬间,刺鼻的迷药味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墨香让苏昭的精神陡然紧绷,她快速的做出判断,屏住了呼吸。
心绪在那一刻飞转,那墨香让她瞬间就确定,袭击她的人就是宋洛。
既然是他先坐不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计就计。
于是,她故作被迷晕的样子,身子骤然瘫软,倒了下去。
紧接着,苏昭感觉自己好像被套上了一个麻袋,视线被遮挡,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然后,那人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木板上,再然后,就是一阵摇晃被移动的动静。
经历了一番妥妥拽拽的折腾,苏昭感觉到自己被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头上的麻袋被取下,苏昭没有立刻睁眼,透过眼皮,苏昭没有看到强光的照射。
感受到周身的阴冷,苏昭判断自己现在应该身处一处类似于地下室的不透光的地方。
耳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后伴随着“咣当”一声,四周归于平静。
苏昭悄悄睁开眼,确定身边已经没有人后,送了口气后将眼睛彻底睁开,周围的环境才真正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处比停尸房还要昏暗的地方,离她不远的地方是几节通向上面的楼梯,唯一的出口被一块木板盖住,几处深色的痕迹喷洒在墙壁和地面,刺鼻的血腥味让苏昭忍不住皱眉。
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苏昭站起身,试图从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找到些什么。
忽然,苏昭的目光停留在了架子上的一个酒坛子上。
她伸手,将酒坛子拿了下来,酒坛子上的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显然是被人经常擦拭过,坛口的红封被一根麻绳系得紧紧的,透过红布,除了一些酒味之外,苏昭仿佛闻到了一丝……腥味。
意识到什么,苏昭拿着毯子都手陡然一僵。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红布扯开,透过墙上唯一的那个光源,苏昭隐约的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一颗颗圆形的眼珠,黑白分明,正静静的沉在坛底,其中的一颗,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的探查,正幽幽的看着坛口,直视着苏昭的眼睛。
这是……那些被害人的眼睛!!
就在她震惊之时,一道声音忽然从她的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凉风,让苏昭的脊背瞬间一麻。
“漂亮吗?”
一时间,苏昭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前,她法医中医双修,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到后面苏昭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法医这条路上,虽然平日里也看一些中医方面的书,但终归不是很精通。
眼下,这几本书让苏昭再一次捡起了对中医的热情,拿着医书废寝忘食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了深夜。
直到苏昭觉得眼睛发酸,才堪堪合上医书,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个夜晚,忙碌的不止苏昭一人,此时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裴淮之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待墨迹风干,才将准备递给皇上的折子合上。
“知瑾,我还是不明白。”顾恒坐在一边,一脸的费解,“苏昭的验尸本领确实很强,本性也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你大老远的把人挖到京城去吧?”
“这也就是我,知道你不是见色起意的人,不然,呵呵……”
裴淮之没有理会顾恒的调侃,自顾自的整理案件的记录,声音略微低沉,“你不也说过,好仵作难得吗?”
“我是说过,但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拉拢她,下这么大的本钱!”顾恒一脸愤愤,“半个月一顿第一楼的宴席,你就这么答应她了?上次你我一起去第一楼,还是我掏的腰包!”
裴淮之动作一顿,抬眼看向顾恒,“你就是为了这个?”
“那倒也不是……”顾恒撇撇嘴,“主要是担心你,毕竟这是你第一次为一个人破例。”
要知道,裴淮之此人,一向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为了三法司,他一年之中连家都回不去几次,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裴淮之会为一个女子破例开后门,将人纳进三法司。
裴淮之见顾恒越说越离谱,剑眉微蹙,“第一,本王不算开后门,毕竟苏昭的实力摆在那里,本王相信三法司内的官员会信服。”
“第二……”裴淮之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死者脖子上的那一枚玉坠,眸色微沉。
察觉到裴淮之的情绪波动,顾恒疑惑的看着他,“第二是什么?”
“……没什么。”裴淮之并不想将顾恒牵扯进来,适时转移了话题,“总而言之,本王已经决定将苏昭带在身边,本王肯定,她的本事定然不至于此,呆在这个小地方,是埋没了她。”
“行行行,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顾恒轻叹一声,忍不住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哎呦!”
还没等他说完,脑袋又是一疼,竟是裴淮之将手边的红果扔在了他的脑门上。
“不会说话就闭嘴,看你用的都是什么词?”裴淮之不悦的睨着顾恒,“有这个功夫不如将自己的私事处理好,婉儿毕竟是郡主,把她得罪狠了,本王可不会帮你向瑞王求情。”
“好说好说。”顾恒揉了揉脑门,对着那枚红果“咔嚓”就是一口,“今日我特意陪她打了一架,现在已经被本公子高强的武艺折服,准备收拾收拾回京了。”
“你确定不是她打你打得手疼了?”裴淮之将顾恒的谎言无情拆穿。
顾恒险些被嘴里的红果噎住,感觉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我说不过你。”顾恒略显狼狈的站起身,脚步凌乱的离开了书房。
房间内,又一次只剩下裴淮之一人,看着顾恒的背影,裴淮之无奈的摇摇头,再一次将思绪放在了案件记录上。
……
翌日,一大早,苏昭又一次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刚上车的时候,苏昭的心里还惴惴不安,看向赶车的车夫,“这次王爷不会再收费了吧?”
今日赶车的,不是楚越,而是苏昭并未见过的人,名叫青玄,据说这人一直在暗中保护裴淮之,俗称——暗卫。
青玄听到苏昭的问话,虽然不明白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如实相告,“苏姑娘为主子办差,那就是主子的人,自然不会收姑娘的钱。”
“那就好。”苏昭这才松了口气,舒服的坐回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找青玄闲聊。
“青玄,京城是什么样的?”
“青玄,王爷在京城是不是很有地位?”
“青玄,京城都有哪些人不能惹?”
“青玄……”
“青玄……”
最开始,青玄还十分有耐心的回答苏昭的问题,渐渐的,苏昭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问的问题越来越密,青玄也越来越难以招架。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名字是这么的让他难以接受。
苏昭哪里会顾及那么多,马上就要去京城,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解答她的疑惑,可不得逮着一个人薅?
不知过了多久,青玄大老远就看到了杨柳村的村口,登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喊到,“苏姑娘,到地方了!”
“啊?这么快啊?”苏昭还有些意犹未尽。
马车缓缓停在了她家门前,苏昭跳下车,在进家门之前,她十分欣慰的拍了拍青玄的肩膀,“你比楚越善解人意多了。”
而后,无视了青玄僵硬的表情,苏昭哼着小调进了家门。
只是当她走进房门的一瞬间,苏昭敏感的察觉到房间内的异样。
苏昭的记性一向不错,一些小物件的位置在哪里,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而这一次回家,她明显的感觉到,家里的东西被人动过。
家里有人来过?
意识到这个可能,苏昭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苏昭以最快的速度将屋内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果然,在衣柜的最深处,找到了被翻动的痕迹。
而那个地方,原本放的是苏父留下来的那个红木盒子。
潜进来的人,难道是冲着那个盒子来的?
一时间,苏昭的脸色惊疑不定。
“是阿昭回来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陆婶的呼喊,苏昭推门一看,果然就看见陆婶正站在院门外,朝着院内张望。
“婶子。”苏昭将陆婶迎了进来,“我正要去找你呢!”
“咋了?发生啥事了?”陆婶疑惑的跟着苏昭走进房间。
“婶子,我不在家的这几天,家里可发生什么事了?”苏昭顾左右而言他。
陆婶一愣,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低声喃喃,“也没什么吧……就是西头的刘寡妇和村长家的小儿子滚了小树林,还有南头的小林媳妇又生了个女娃,他老婆婆成天作天作地,其他的也没了吧……”
苏昭:……
倒也不至于什么都说。
她无语的抿了抿唇,“还有呢?村子里可来了什么生人?”
“生人?”陆婶顿了顿,指了指门口停着的马车,“除了送你回来的人,其他的好像也没谁了。”
没有了?
苏昭垂眸,那应该是趁着夜色,偷偷潜入的。
“阿昭,阿昭?”耳边响起陆婶急切的呼喊,苏昭蓦地回神。
“啊?婶子,怎么了?”
陆婶看着正在放马吃草的青玄,陆婶小心翼翼的问,“阿昭,你这是……还要走啊?”
苏昭愣了一瞬,眼底掠过一抹复杂,而后脸上却露出一抹浅笑,“是啊婶子,京城来的贵人要我跟去京城,帮三法司做事呢!”
“去京城?那可了不得。”陆婶惊呼一声,她这么大岁数,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京城对她而言,是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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