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晚舟沈彦君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二嫁高门,渣父子火葬场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木子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里有刺客的消息。云骥早就得知。他特意寻了处偏僻的地界,有意放出些微的消息,准备等人上钩。不曾想到,那群人竟然没有落入陷阱。反而是往热闹的城中而去。他得知消息一瞬,便翻身而出,不再坐以待毙,直接追击。途中。他思虑着,是不是这群人担心自己白日能外出,身体已然无恙,便另寻其他人的麻烦。倒是不曾想到,这群人竟然找到了慕晚舟这。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只看见刺客离去的一片衣角。若是放在平时,他必定直接乘胜追击,将人解决。可看见慕晚舟的闺房窗户大开,他心里担心,二话不说就翻进她的房间,想要看看她是否受伤。云骥急切地想要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口。慕晚舟却美眸一横,抬手捂住了他的一双眼,拢紧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登徒子!夜里前来,还这般盯着我,真是半点礼数...
《夫人二嫁高门,渣父子火葬场了后续》精彩片段
夜里有刺客的消息。
云骥早就得知。
他特意寻了处偏僻的地界,有意放出些微的消息,准备等人上钩。
不曾想到,那群人竟然没有落入陷阱。
反而是往热闹的城中而去。
他得知消息一瞬,便翻身而出,不再坐以待毙,直接追击。
途中。
他思虑着,是不是这群人担心自己白日能外出,身体已然无恙,便另寻其他人的麻烦。
倒是不曾想到,这群人竟然找到了慕晚舟这。
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只看见刺客离去的一片衣角。
若是放在平时,他必定直接乘胜追击,将人解决。
可看见慕晚舟的闺房窗户大开,他心里担心,二话不说就翻进她的房间,想要看看她是否受伤。
云骥急切地想要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口。
慕晚舟却美眸一横,抬手捂住了他的一双眼,拢紧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
“登徒子!夜里前来,还这般盯着我,真是半点礼数都没有。”
“这......”
云骥有口难辩。
眼前被遮得严严实实,但他冷静下来,倒是想起方才女子衣衫不整的模样,耳尖瞬间变得滚烫。
慕晚舟冷声道。
“我将手放下,不许睁眼。”
“好。”
云骥认真闭上眼。
男人的睫毛扫过掌心。
倒是听话。
慕晚舟心中有数,放下手,见他紧闭着眼,方才转身去取外袍。
暖意安抚冰凉的手臂,她方才坐在床榻边。
“可以睁眼了。”
云骥睁开眼,仍是不愿继续看她,只轻咳了一声。
“都是我不好,为你惹来这诸多的麻烦。”
“作为补偿,你和离的事情,我可以帮帮你。”
帮她?
云骥一个玉面将军过来帮自己和离。
这话传出去,多少人要以为她脚踩两只船,舍了首辅奔将军。
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更何况,沈彦君父子俩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自己要的那一张和离书,是他们欠自己的,由不得旁人帮忙去要。
“不必多此一举,以后少给我惹来这些麻烦就行。”
“这点,我没法保证。”
云骥面露无奈,“而今我回到京城里,独木难支......”
慕晚舟不想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开口打断。
“知道的越多,越是容易被牵连,我不想知道这些。”
“你既保证不了刺客来不来,但只要你少来些,我就安全。而今夜已深,云公子还是早早离开,莫要给我惹麻烦了。”
她下了逐客令。
云骥的剑眉却紧紧皱起。
自己的解释,她不听。
自己的补偿,她也不要。
反倒是林瑜缠着她要点心,要抱抱,她倒是能一一应下。
云骥心里莫名有些堵,当即捂着心口,垂着头,声音也虚弱。
“我伤势还没好利索,这上上下下,怕是伤口又崩裂开来,不知慕姑娘这里是否有药?”
“药......”
慕晚舟愕然,正想着回头为他取来止血散。
可定睛一看,眼前的玉面公子面色发红,捂着胸口的拳头青筋暴起,唯有字里行间故作虚弱......
她一时无语。
眼前的公子只怕能打死一只老虎。
又为何要在她面前,故作柔弱。
慕晚舟灵机一动,也不去拿药箱,只是款步上前,指腹落在他受伤的肩头,轻轻摩挲。
“哪里疼?小女子为公子瞧一瞧,再找找药,可好?”
女子呼吸温热,扑面而来。
云骥何曾见过,只觉得胸闷气短,脸颊滚烫,倒像是真的生了重病,惊得后退半步,肩头也被慕晚舟攀扯了一下。
慕晚舟见他面色如常,失笑。
“被我轻轻勾了那么一下,倒是不见你疼。”
“云公子,夜半三更你在我这里装柔弱,我也不会将你留下,你伤情好得七七八八,我这天香楼不是药堂,便不留了。”
说罢。
她推开旁边的窗子。
甚至没让云骥走门,咬死了他的伤势无碍。
云骥被戳穿,又满鼻腔的脂粉味儿,一时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要逞能留下,此时此刻被慕晚舟一双美眸瞧着,他脸颊又烫了几分,撑着窗台一跃而下。
慕晚舟见他耳尖红彤彤,掩嘴轻笑。
“这哪里是玉面将军......倒像是个纯情少年郎,秋日夜凉,也吹不散滚烫的脸呐。”
她的轻笑声滑云骥的耳朵里。
云骥都顾不上去追刺客,加快脚步,只想快些离开。
真是丢脸!
......
翌日清晨。
云骥一夜未眠,仍换了一身官府上朝去。
朝堂之上,皇帝高座,脚下朝臣吵作一团。
“前有内忧,后有外患!内忧不除,何以扫平外患!”
“外患不除,内忧何解?等敌军攻破数座城池,我们大齐的天灾人祸犹在,到时候又该如何!”
武将文臣吵得不可开交。
云骥却静默地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皇帝听了半晌,陡然轻咳两声。
“诸位爱卿,可吵够了?”
此言一出,满堂瞬间寂静,文臣武将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用眼神争执。
皇帝的目光落在云骥的身上。
“云将军以为,此事何解?”
云骥三两步上前,略一拱手。
“末将以为,内忧要除,外患也要扫平。末将并不知晓内忧几何,只是敌军屠了村镇城池,铁骑直逼边关,已然是准备不日直接开战。”
“而今正值秋日,若是等到冬日山路难行,粮草运送不当时,敌军突袭,边关破,生灵涂炭!”
此言一出。
几个主和的老臣当即站出来。
“这仗难道就一定要打吗!冬日将至,他们也吃不到好处,只要我们源源不断的派人过去,此局可解!”
“没错,我看你云骥就是穷兵黩武,莫不是想借着打仗成功绩,叫自己青史留名!却不顾家国百姓!”
云骥眉头一挑。
“使臣有用,人家为何还要陈兵城墙之下?若能说和,你我又何必在此争执。”
轻飘飘一句话,压得两个老臣说不出话。
一旁,沈彦君都看在眼里,又想到那日慕晚舟和云骥站在一起,当即站出来两三步。
“皇上!臣以为,老臣和将军说得都对。”
“不过,打仗劳民伤财,若是能平缓战争,便可争取。倒是云将军这般急切地想要御敌于边关之外,到底是敌军在前,还是,你存了什么私心?”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
首辅沈彦君平日做事说话最为谨慎,若不是叛乱城破的大事,他鲜少咄咄逼人。
可今日,他怎的呛起玉面将军来了?
“爹!那女人又拿自杀要挟您!您不就是娶个平妻,她怎么这么没有肚量!”
“我不要这么尖酸刻薄的人做母亲!爹您快娶了郡主,孩儿要郡主做母亲!”
慕晚舟刚睁开眼,就听到自己怀胎十月,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儿子沈昭愤愤不平。
床幔飘动,带起一阵铃铛脆响。
慕晚舟坐起身,五岁的娃娃锦衣华服,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算计与不岔。
见她醒了,噔噔噔跑到她面前指着鼻子道,
“爹爹年少有为一表人才,郡主能看上他再正常不过,在我还愿意叫你一声母亲之前,快快将亲事办好!”
“别拿死吓唬我们!世上哪个有本事的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怎么偏你就这么矫情!”
慕晚舟一字一字地听着,心底最后一丝眷恋消失殆尽。
她垂下眸子,心底呼唤着系统。
“系统,我身体里的毒素清除了吗?”
昨日,郡主来做客,特地来她的秋水轩一趟,装模作样地递给她一盏茶,慕晚舟喝了之后当场吐血。
这么拙劣的下毒手法,偏偏沈彦君不信,觉得她是假装中毒陷害郡主,还拒绝了她看大夫的请求。
郡主在虚弱的慕晚舟面前哭成一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妨碍了你和沈郎,可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害我啊!”
沈彦君神情冷漠,看着她躺在地上濒死无动于衷。
“慕晚舟,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女人搞这一套!赶紧起来,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大夫就不必了!来了也是让人看笑话!”
思绪回笼,只听脑海里系统清脆的声音。
“请宿主放心,兑换的解毒丸有质量保证,一颗见效!”
知道自己没事,慕晚舟这才放下心来。
十年前,慕晚舟在现代遭遇车祸当场死亡,死后绑定了系统,说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新生。
初见时,沈彦君家族蒙冤,贫困潦倒,甚至被人害成了残疾。
于是她就在系统的指引下,一步步攻略沈彦君,用积分治好了他残废的双腿,又兑换了书籍供他读书。
如今他功成名就,不到三十便官居首辅。
虽然最初是为了任务才接近他,可十年相处下来,慕晚舟早已深深爱上了他。
她记得二人成亲当晚,沈彦君真诚又热烈,他指天发誓:“我沈彦君此生绝不负你,若违此誓,便叫我不得好死!”
少年的一双眼睛比夜晚的星更璀璨,叫人心动。
十年能改变的太多了,权力与富贵也足以磨灭掉一个人的心志。
慕晚舟看向沈彦君,眼前的人已不是当初的少年。十年时光,把他磨炼出了成熟稳重。
“夫君,你怎么说?”
沈彦君端药的手一顿,面色不自然道:“晚舟别闹!你知道的我只爱你!”
“迎娶郡主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就算是首辅,如何与皇室做抗?”
“且不说你我,你也要为昭儿考虑。他自幼聪慧过目不忘,有一个郡主母亲当靠山,日后走的更远!”
慕晚舟嘴角翘起一抹讥讽。
“所以,你也想让我忍气吞声,还要贴心给你和郡主筹备大婚事宜?”
这就是她拼了命换来的爱人。
她放弃了一切换来了一地鸡毛。
沈彦君别过双眼,避开慕晚舟的目光:“你我多年夫妻,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是为了孩儿的前程考虑!如今上书房广招皇子陪读,没有云儿帮忙,他如何能去上书房?”
云儿!
叫的多么亲热!
慕晚舟淡然看着他,忽然感觉一阵恶心。
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孩子,把他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若不是她早已知道郡主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她还真被他这副道貌岸然的嘴脸给骗了。
“母亲!”沈昭见慕晚舟不为所动,讨饶祈求道,“母亲,孩儿求您了!”
“没有郡主推荐,孩儿就是再聪慧,空有一身才华也无处施展!”
他小小的身子砰的一声跪下去磕了头,脸上挂着泪珠。
“孩儿想要进上书房做皇子陪读!望母亲成全!”
沈彦君也道:“晚舟,昭儿过目不忘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你难道想要孩子恨你一辈子吗?”
聪慧过人?
过目不忘?
哈哈哈哈!
慕晚舟啊慕晚舟!
这就是你当初心甘情愿用光了所有的积分换来的结果。
为了这样的一对人渣,用光所有的积分换来过目不忘的技能,和一双健全的双腿。
如今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他们挥向自己的屠刀!
十年时光。
她苦苦积营,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前程似锦,从衣不蔽体到金玉满堂。
终究是她输得一败涂地!
慕晚舟心如刀绞,忍痛开口:“我说过,若你要娶别的女子,我就......”
“慕晚舟!”沈彦君强硬的打断了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记得你的承诺,也遵守我的誓言!如今你违诺在先,我难道还说不得了吗?”
沈彦君神色愠怒。
他当然记得昔年成亲时的承诺,也清楚知道慕晚舟是个什么性子。
可,那又如何?
她孑然一身,离开了沈家还能去哪?
况且,她亲口说慕晚舟为沈彦君而来,那如今做出小小的牺牲,不是理所当然吗?
如此想着,沈彦君便开口说了。
“晚舟,你要离开我吗?可你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离开我你寸步难行!”
“还是说,你觉得那个所谓的系统,真的有上天入地之能,让你一个被休弃的女子,也能平步青云?”
轰的一声,如惊雷般在慕晚舟心头炸开。
慕晚舟不想有所隐瞒,她曾告诉沈彦君,自己是异世之人,攻略成功后选择留在这里。
她没想到,自己曾经亲手交出去的底牌,如今成了被人拿捏的软肋。
慕晚舟脸色惨白不发一言。
沈彦君见她被说中了,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好了晚舟,不要闹了。我保证,郡主过门后也越不过你,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慕晚舟心里呼唤着系统:“系统,我还能回现代吗?”
“宿主,您在现代的肉体已经火化,无法重回!但宿主已成功攻略目标人物,可在当前小世界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
“是的!宿主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受到系统的限制!”
“好。”慕晚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沈彦君,我们和离吧!”
云骥毫不迟疑。
“若姑娘能祝我度过此关,我云骥以性命作保,绝不会叫姑娘身陷险境。”
如此危急关头,他没有拿剑架在她脖子上威胁,而是做出承诺,可见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慕晚舟目光轻轻掠过对方藏在袍下的冷剑,心中有了取舍。
“先将孩子藏入衣柜。”
慕晚舟边说边打开柜门。
云骥也立刻将手中的孩童小心翼翼地藏入衣柜中
慕晚舟关上柜门,转身看向云骥,目光中带着几分决绝。
“至于你——衣服脱了。”
云骥一愣,但怔然也只转瞬即逝。
他毫不迟疑脱下,将混淆着血气的衣服一并塞入衣柜。
下一刻,慕晚舟拉着云骥躺到床榻上。
气氛一时变得暧昧起来,云骥耳朵通红,而慕晚舟则一脸淡然。
带着余温的被褥刚盖在两人身上,门扉便骤然被一阵势不可挡的蛮力冲破。
紧接着,一群穿着官服的人闯了进来。
一行人气势汹汹,浑身戾气熏天,杀意涌现。
慕晚舟心中一惊,彷徨无措地在被子下缩成一团。
“各位官爷这是干什么呀?大半夜的闯进人家的闺房,吓坏小女子了。”
官兵们对她的娇弱视若无睹,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我们是朝廷的官兵,奉命追捕逃犯,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慕晚舟无辜摇头:“逃犯?什么逃犯?官爷可莫吓唬人家!”
“少废话!方才我们一路追踪,亲眼看到人朝着这边来,你可知私藏逃犯是什么罪?!”
慕晚舟嗓音依旧娇滴滴:“这位官爷您可别乱说,我们可都是正经人家,你们抓逃犯怎么还来搅乱别人的春宵?”
慕晚舟说着,用肩膀蹭了蹭身后的男人。
“死鬼,你就不能忍一忍?官爷们还在呢!”
身后的云骥:......
鼻腔里盈满独属于女子的淡淡清香,叫他无所适从。
滚烫的绯红爬上耳尖,他压低嗓音,丢出一个枕头。
“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坏我好事!”
官兵们闻言,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哼,先放过你们,兄弟们走!”
官兵们说完,豁然转身离开。
慕晚舟立刻起身关门。
她背朝云骥,低声质问。
“云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些人,可不是官兵。”
这些人眼里,只有沁了血的杀心,没有半分正义凛然。
云骥眸光微闪,“姑娘果然聪明,那些人都是死士,至于我......”
“不必说了。”
慕晚舟又倏然打断。
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云骥凝视着她,郑重其事。
“今夜多谢姑娘,来日云某一定会报今日之恩,姑娘也请放心,明日我便离开,免得连累姑娘。”
慕晚舟缓缓吐出一口气,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
她看了眼衣柜的方向,孩子总是无辜。
“那些人没找到你,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夜这里刚搜过,暂时是安全的,你们就先留下吧。”
云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惊诧。
“多谢姑娘大恩,在下此生铭记。”
她默声颔首,又添了一盏烛火,取来药箱,亲自为云骥处理伤口。
也是这时才知,被褥底下,竟被云骥的血给湿透,漫出一团又一团的血花。
“抱歉......”
慕晚舟满不在意:“无妨。”
处理完伤口,慕晚舟将孩子从衣柜抱出,放在床榻上,又给云骥分了一床被褥。
“今夜你先打地铺凑合,明日再寻个由头,给你安置个房间。”
夜,终于归于平静。
......
“慕晚舟,原来你在这!”
九月初的天气,秋伏如老虎一般,下午正是热的时候,店里的客人松松散散坐了几桌。
二楼厢房内,慕晚舟好不容易得空歇了歇,就听到一声怒喝传来。
抬眼望去,只见沈彦君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
“你一个成了亲的女人,怎好一直抛头露面?快跟我回去!”
沈彦君自觉态度已经很好。
他位极人臣数年,都是别人捧着他,什么时候要如此伏低做小?
慕晚舟内心嗤笑。现在倒是知道不让她抛头露面了,当初穷得叮当响还不是要靠她经商赚钱?
她连起身迎接也无,懒懒道:“我写的和离书你没看?”
“我不同意和离!”
沈彦君原以为慕晚舟拿乔,过两天就好了,没想到在家等了几天人还没回来。
他心里莫名不安,主动来接慕晚舟,想到两人过去的美好时光。
沈彦君又软了声音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如今为夫亲自来接你,你可有消气?”
慕晚舟被他的话膈应得反胃:“你是聋了吗?我说我要跟你和离,你听不见?”
沈彦君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慕晚舟,你能不能懂点事?你难道真的想让我违抗皇室吗?”
陆云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慕晚舟是他相伴多年的糟糠妻,两个都难以取舍,偏偏慕晚舟如此善妒!
慕晚舟只觉得这人听不懂人话,她皱眉与他拉开距离。
“你不需要违抗皇室,我与你和离就行,我成全你俩,你不高兴?”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偏偏有个小家伙看不懂眼色。
林瑜捧着小风车噔噔噔跑过去,抱住慕晚舟的腿:“姐姐,和我玩这个。”
慕晚舟火气一下就没了,伸手将人捞了起来。
自从那日救下这两人后,林瑜十分自来熟地和慕晚舟亲昵玩乐,和云骥完全不是一个性子。
“这孩子是谁?”沈彦君警铃大作。
慕晚舟白他一眼,下了逐客令:“沈侯爷请回吧,别打扰我做生意。”
“我问你这孩子是谁?!”沈彦君语调拔高,吓得林瑜撇着嘴。
见慕晚舟不答,上手便要把她身子掰过来。
可手指还没碰到她肩膀,胳膊便被一飞来的茶杯打偏。
“离她远点!”
“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云骥的伤还没好全,慕晚舟担心他伤口崩开,岂不是自己白忙活一场?
沈彦君顺着声音望去,便撞进了一双乌黑深邃的眸。
登时心中大骇,这,这是玉面将军云骥!
他怎么会在这?他和慕晚舟怎么认识的?
天香楼。
慕晚舟不知朝堂上的争执,惹来众人议论。
她换了一身浅色清丽的长裙,淡妆素面,半点金钗银饰不用。
“可到了下朝的时辰?”
她美眸轻抬,透过铜镜看身后的小荷。
小荷面露担忧。
“已然到了。不过,姑娘当真要将和离的事情闹到堂前......若是圣上知晓,会不会治罪于您?说您将家事闹得太大......”
慕晚舟却一派淡然,眼底闪过几丝冷意。
“陆云是亲王之女,当朝郡主,说是皇亲国戚也不为过。”
“而今她要嫁给首辅当夫人,她父亲就盼着我自请下堂,为他女儿腾位置,我此番前去,正遂了他的心意。”
“朝中内忧外患,圣上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挑亲王家的刺?我只怕事情闹不大,沈彦君还不肯低头签和离书。”
她虽然身居后宅。
可沈家到底是首辅门庭,幕僚朝臣络绎不绝,她平日帮忙打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见时辰差不多。
慕晚舟当即带着钱财和拟好的和离书,直奔沈府门前。
下朝之时,亦是京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沈府门前,人流如织。
马车平稳地停在门前,沈彦君的脚才落地。
慕晚舟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沈彦君!我要与你和离!”
沈彦君差点儿没站稳,甩袖回身,正看见慕晚舟一纸和离书扔来。
白纸黑字。
慕晚舟已经签好了名字,旁边的红手印分外刺眼。
“晚舟你......”
沈彦君惊愕抬眸。
便见慕晚舟眼底凄凉,立在秋风之中,一身单薄青衣,遥遥看着他。
恍惚一瞬。
沈彦君像是回想起了多年前的时候。
数年前,他与慕晚舟心意相通,携手度日,还未捅破那层窗户纸。
清晨曦光轻轻落,慕晚舟也是一身素雅裙子,眉眼清秀,发间只绾着一根桃木簪,站在院门前,遥遥望着他,目送他离家办事。
只是,曾经的她,眼里对自己是有十足的期盼和不舍。
而今......
慕晚舟眼底如深潭,戚戚冷冷,看不出一丝情绪。
沈彦君心头刺痛,正欲上前去拉她的手,一切如旧。
慕晚舟却高声道。
“沈彦君,我愿成全了你和陆郡主青梅竹马的情分!”
“今日,我慕晚舟自请和离下堂,日后陆郡主便不必和我平起平坐,只做你首辅大人的正妻!还请沈大人成全,签了这和离书吧!”
慕晚舟声声带着哭腔,声音又大,引来不少过路人看来。
沈彦君抬手的动作一顿,捏着和离书的手都在抖。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顾名声也要与自己和离!
他们十年的情谊,慕晚舟非要执意断了吗?
沈彦君怒从中来。
“我不答应!”
“你我十年风雨走来,又是我发妻,为我诞下一子,我岂能辜负了你!这和离书,我不签!”
众人哗然。
“好!这首辅大人算是个大男人,糟糠之妻,的确不可辜负!”
“呵,他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何至于逼得糟糠之妻上街和离?去娶那有权有势的陆郡主?”
“连首辅都负心薄幸,这天下怕是没几个好男人了!”
听到这话,沈彦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慕晚舟不要脸,敢当街和离。
他身为当朝首辅,却怕因为家事误了官声。
他三两步上前,要去捉慕晚舟的手腕子,想要将人带回去,关起门来谈谈。
谁知慕晚舟侧身躲开。
沈彦君捞了空,听得耳边传来几个男人的哄笑声,登时气得两眼发红。
“你我还有昭儿呢!”
“他年纪这么小,你怎么敢让他直面父母失和?你可知这几日你不在,他总是盼着你回去。不如我们进去再说,免得在门口惹人笑话!”
慕晚舟却勾唇冷笑,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开口。
“他若是真的在乎我这亲娘,何必认陆郡主作娘亲?你不想被笑话,便签了和离书,我自会离去!”
沈彦君被噎了一下,又不想签和离书,竟是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慕晚舟见他犹犹豫豫,后退一步,高声哭喊道。
“你与陆郡主情投意合,情比金坚。还要我儿子认她作娘亲!我留在沈府还有什么用!”
“夫君曾允诺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今你违背诺言,要另娶郡主,要步步高升。”
“我出身平凡,无法助夫君平步青云。夫君志向远大,晚舟不愿再拖累你,今日自请和离,请......请夫君还念及往日的情谊,让我干干净净地离开沈府,自生自灭去吧!”
说完。
慕晚舟泫然欲泣,竟是要低下头给沈彦君下跪。
沈彦君一惊,哪里敢让妻子哭着跪自己,伸手去扶她,咬牙切齿。
“你,你是要逼死我!”
“夫君不肯,我便长跪不起!”
慕晚舟抬眸,眼底爬满了血丝,俨然一副决绝的模样。
两人僵持不下。
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对慕晚舟心生怜悯。
“首辅简直欺人太甚!让正妻的孩子去认其他人作母亲,简直丧尽天良!”
“郡主能帮他高升,他便要娶。怎么不说糟糠之妻也一路陪伴他,陪着他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而今说不要就不要了。要这夫君何用?不如和离算了!”
“她倒是想和离,首辅大人却不肯!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么,简直不要脸!”
“这种男人,也配当首辅?”
人言可畏。
沈彦君越听越心惊。
他平日里在朝堂上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
凭什么!
他已然身为首辅,何必受女人的气!
想到这里,他收回了扶慕晚舟的手,怒斥道。
“混账东西!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你在这里要挟谁呢!”
“你如此不知礼数,目无尊卑,当街闹事让人看笑话。你这样名声尽毁的女子,若是离了我,还有谁敢要你!”
沈彦君喊得大声,周遭的嘈杂都跟着安静了一瞬。
慕晚舟的眸光闪了闪,抿了抿唇,咬牙继续要请和离书。
她还未装模作样的哭泣下跪。
身后,云骥慢步而来,与她并肩,抬手稳稳当当地扶她起身。
“沈大人既然瞧不起糟糠妻,便早早签了和离书。”
“我还等着上位,要个正经名分呢!”
“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
云骥说着来到慕晚舟身旁,冷眸睨向沈彦君,“听闻沈首辅即将迎娶陆郡主,如今跑到这天香楼来大喊大叫,不太好吧!”
他常年征战,不经意流露出的肃杀冷锐,让沈彦君有些发怵。
但见他与慕晚舟间,沈彦君是越看越碍眼。
“我来接我夫人回家,与将军何干!”
一时间,两个男人间多了几分剑拔弩张。
让林瑜进屋去,慕晚舟柳眉紧蹙,“和离书我已经写了,我不再是沈家妇,谁是你夫人?”
从前种种,皆因为她爱沈彦君。
如今看清了这伪君子的真面目,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吃人的家中。
沈彦君强忍着不悦,“晚舟莫要闹了,你我夫妻数十载,就因为我要娶云儿,你便要如此狠心离开吗?”
“可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为了你这么多年来从未纳妾,你怎得这般无情,从此就要抛下我与昭儿?”
闻言,慕晚舟只觉得有些想笑。
说得好像他沈彦君就是痴情好男人一样,都是自己的错呗。
真可笑!
“是你违诺在先,就不要怪我无情,签下和离书,你迎娶你的小青梅,我过我的生活,如此这般两全其美。”
“至于昭儿,”慕晚舟语气停顿一下,眸中浮上坚定,“他既觉得我这个母亲丢人,再去认个母亲也不是不行。”
若说这里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昭儿。
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变成刺向她的利刃。
大的狼心狗肺,小的也是白眼狼,那她便不要了!
看着慕晚舟眼中再无半分往日柔情,沈彦君忽然很是不安,视线落到云骥身上,妒恨的火苗哗啦窜上来。
“慕晚舟,你执意要和我和离,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我怎么说你这几天要死要活的,早就找好下家了是吧,你还真是水性杨花的贱人!”
云骥方才冲他动手,分明就是在维护慕晚舟。
玉面将军从不近女色,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两人相处还如此自然,她俩没有猫腻自己是不信的。
慕晚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抬手甩在沈彦君脸上。
啪——
“沈彦君你有病吧,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吗?”
“你从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如今更是来污蔑别人,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慕晚舟气的浑身发抖,若能重来,她宁愿没有遇见沈彦君。
瞧见慕晚舟眼底的愤怒悲怆,云骥心间有丝异样感觉划过。
往前一步挡在慕晚舟面前,“都说沈首辅儒雅有礼谦谦君子,今天看来不过是自私自利,凭着自己猜想随意侮辱女子的混蛋蠢货而已。”
没想到云骥会开口,慕晚舟颇有些意外。
被当着慕晚舟的面骂,沈彦君的脸一下子黑的彻底。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要不是打不过他,沈彦君早动手了。
云骥眼尾勾出一抹嘲弄,俊美如神祗般的脸上似笑非笑,颇有几分勾人心魄的美。
“大齐律法规定,为官者,家事应安宁,沈首辅若是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到时被人弹劾,怕是对你头上那顶官帽有威胁。”
“再说了,慕姑娘貌美如花,坚韧聪慧,你不喜欢有的是别的男人喜欢,沈首辅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听他如此维护慕晚舟,更加证实了沈彦君的猜测。
这二人果然早有奸情!
一手指着慕晚舟,沈彦君气的咬牙切齿,“你们好得很,慕晚舟,你想要和离我偏不如你意,哪怕是耗着你我也不会签!”
说罢,沈彦君甩袖气冲冲离开。
等他走后,云骥后退一步,“抱歉,方才说的话,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慕晚舟摇摇头,“不会的,我知你是在帮我说话。”
沈彦君最是心高气傲,若非云骥出面,不知他今日还要如何纠缠。
可这人要真拖着不签......
见她面上没有半分不悦,云骥暗自松了口气,顿了顿问了一句。
“慕姑娘,对我的身份不好奇吗?”
微微一愣,慕晚舟抬眸望向他,“有些事情不是我该好奇的,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玉面将军的名号,她自然听说过。
大齐大名鼎鼎的战神,因容貌极美,在战场上只能戴着恶煞面具用于震慑敌人。
她只知这人叫云骥,却不想他竟就是玉面将军。
“不好,你的伤裂开了!”
视线触及到云骥腰间渗出的血迹,慕晚舟惊呼一声,赶紧催促着他进屋换药。
想必是刚刚动了手,导致身上的伤复发了。
屋子里,云骥按慕晚舟要求坐着,他没注意,也是被提醒后才感到一丝刺痛。
找来金疮药,慕晚舟让他脱了外衣。
云骥面色一顿,脱了上衣,露出精瘦有力的腰腹。
慕晚舟搬了张椅子坐在云骥身前,向前探了身子帮他上药,垂首间如瀑青丝落在男人身上,丝丝酥麻像在云骥心间一下下挠着。
惹的云骥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呼吸粗了几分。
“姑娘,您让我做的酒楼中秋安排计划,我已经做好了,您看看——”
房门被推开,小荷兴奋地小跑进来,话音在看见屋子里的两人后,戛然而止。
慕晚舟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
就见小荷这丫头笑的一脸贼兮兮的,“姑娘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
慕晚舟:......
不是,这丫头干嘛!
“我自己来吧。”
头顶上蓦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慕晚舟哦了一声,结果因为起的太急,一向撞在面前裸露的胸膛上。
两人纷纷一愣,慕晚舟忙坐直身子,将药和绷带放在桌子上。
“那你先自己包扎一下,我去找小荷一趟。”
出了房间,慕晚舟深呼一口气,去找小荷商讨中秋节的事情。
......
侯府这边,沈彦君黑着一张脸刚回到院子里,就看见沈昭在他院子里等着。
“爹,您回来啦?”
沈昭知道沈彦君去找慕晚舟了,这都好几天了,那个女人不曾回来一次!
沈昭心里有些不安,从娘亲醒来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因此,他早早的在父亲的院子里等着。
“嗯,今日课业可有完成?”
沈彦君缓了缓脸色,开口问了一句。
儿子过目不忘聪慧有加,日后若是当上皇子伴读更是前途无量,他沈家必会更加繁荣昌盛。
“做完了,爹,您一个人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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