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若薄津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桑若薄津州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顾念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找人?你是要找谁啊?”陈安妮脸上泛起一丝疑惑,声音暗含着些许纳闷。“是一个死囚犯的女儿。”桑若开口解释道:“那个女人对我有恩,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她曾经救过我一命,我提出要还这份恩情,所以她让我出来之后,帮她照顾女儿。”陈安妮试探性的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宋琳琳,六岁。”桑若声音很轻,气色稍微好转了些许。“行,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拟好给你。”陈安妮替她捻了一下被角,轻声道:“至于你说的这个小女孩,我也会派人去找的,不一定那么快有线索,要是有消息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谢谢你,安妮......”桑若的唇角,勉强的勾起一弯淡淡的弧度。陈安妮看到她牵强笑意下苍白的面庞时,眼底透露了一丝担忧。她拍了拍桑若的手背:“你现在...
《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桑若薄津州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找人?你是要找谁啊?”
陈安妮脸上泛起一丝疑惑,声音暗含着些许纳闷。
“是一个死囚犯的女儿。”桑若开口解释道:“那个女人对我有恩,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她曾经救过我一命,我提出要还这份恩情,所以她让我出来之后,帮她照顾女儿。”
陈安妮试探性的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少岁?”
“宋琳琳,六岁。”
桑若声音很轻,气色稍微好转了些许。
“行,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拟好给你。”陈安妮替她捻了一下被角,轻声道:“至于你说的这个小女孩,我也会派人去找的,不一定那么快有线索,要是有消息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你,安妮......”
桑若的唇角,勉强的勾起一弯淡淡的弧度。
陈安妮看到她牵强笑意下苍白的面庞时,眼底透露了一丝担忧。
她拍了拍桑若的手背:“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尤其是薄津州和薄语康的事。”
桑若听到这两个名字,唇角温润的笑意,忽地冷了几分。
陈安妮见她没吱声,再度开口道:“其实,当初如果不是薄津州和薄语康下手太快,连监控都没有查就去替那个女人做了证,估计你也不会落得进监狱的下场,如今更不会举步为艰......”
接下来的话,陈安妮没有往下说。
话里话外,皆是对她进入监狱后的疼惜之意。
桑若却重新扬了扬唇角,没有接话。
能从监狱出来,并且面见他们每个人之前,她早就已经想通了。
就算当初找到了监控,又或者监控证实了一切,想必薄津州和薄语康也会当作没看见,想方设法找个替罪羔羊。
也许兜兜转转,她还是会进去。
毕竟,她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追忆往昔毫无意义。
“桑若......”
陈安妮轻唤了她一声。
桑若回过神来,正打算回应时,一道手机铃声忽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正是警察局打来的。
据说是护宅狮已经找到了,让她尽快赶过去一趟。
桑若挂断电话后,揭开被褥起身。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陈安妮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有些不太放心。
她迅速穿上拖鞋,面色冷了很多:“警察说护宅狮已经找到了,我现在马上过去一趟。”
“可你烧得这么厉害,才刚刚吃了药,身体吃不消的。”
“放心。”桑若反手抓了一下她的臂弯:“我可以的。”
陈安妮见她坚持,自然不好再阻拦,亲自送她下楼去。
半个小时后。
桑若走入警察局时,远远地就瞥见了三道很眼熟的身影。
乍眼一看,还真有一家三口的模样。
“桑小姐,你的那对护宅狮,的确是在梁小姐的家门口找到的。由于东西太大无法挪动,还请你过来确认一下照片,看看是否一致。”
警察将照片递到她面前时,她眉头拧了一下。
的确是她的护宅狮。
“没错,就是我的。”
“桑若,这对狮子我已经送给了语欣,根本不存在盗窃的行为。请你不要再继续无理取闹了,马上跟警官解释清楚。”
低沉又刺耳的嗓音,从桑若的身后传来。
她闻声回眸,对上了薄津州阴沉的脸。
“爸爸说得对!”薄语康小脸也跟着冷了下来:“那是爸爸亲手送给欣欣阿姨的,而且它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偷呢?”
桑若没理会儿子的话,抬起了眼睑后,视线淡漠的望向薄津州:“这对护宅狮是我的婚前财产,你没有资格私自处理,更没又资格未经我的许可,就随意送人。”
“你开个价吧,就当我买了,可以了吗?”
薄津州选择后退了一步。
桑若听到此话后,眉心拧了一瞬。
她刚刚出监狱,目前还没有工作,确实很需要钱。
“再说了。”薄津州直言不讳道:“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婚前财产,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它就是你结婚前的东西?”
梁语欣站在一旁,似乎想打圆场:“桑小姐,津州说得确实也没错,你们都结婚了,财产都是共有的,哪里还分什么婚前婚后呢?”
“妈妈。”薄语康蹙着小眉头,忽地插话道:“那个狮子一点都不可爱,你拿回去也没什么用,那么护着它做什么......”
桑若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三个人在对付她一人。
可真行......
桑若冷冷一笑:“那东西总是我雕刻的吧?这点你们要如何否认?”
话音落地,对面的薄津州和薄语康陷入了沉默。
一旁,梁语欣不甘的咬着唇,眼眶泛红的看向薄津州:“津州哥,都是我的错,不过那对护宅狮在节目中露过脸,不是我不愿意还回去,而是......”
一旦还回去,她这个小偷的名声就坐实了。
薄津州听到这话,随即对着桑若冷冷开口:“够了!不就是一对狮子吗?多少钱,我替语欣赔给你。”
赔?
闻言,桑若忽地笑了下:“你替她赔?可以,三百万。”
她的护宅狮有市无价。
三百万,她没喊多。
“三百万,桑若姐,你这是在漫天要价!”梁语欣脸都气红了。
薄津州也面带讽刺:“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钱。”
桑若懒得多说。
她出狱后,要重捡事业,这三百万会成就她新的开始。
“把卡号给我,马上转给你。”
薄津州不耐烦道,眼底透着些许厌恶和鄙夷。
为了置气,不肯回薄家,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
这个女人的手段,真是让人恶心。
要不是爷爷......他巴不得立刻就离婚。
桑若却眼皮都没抬,随手写下一串熟悉的银行卡号,随即丢给了他。
......
从警察局出来后,桑若打算径直离开,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喊声:“等会。”
脚步停下后,她淡漠回眸:“还有事?”
薄津州睨了她一眼,冷冷道:“爷爷很想你,而且这两天小叔要回来了,老宅会举办家宴,后天傍晚记得回家一趟。”
原本,薄津州是不打算让她回去的。
毕竟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回去只会让他感到丢脸。
可她正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狱,又逢小叔回来。
若是不回去,爷爷定然会找他算账的。
况且小叔权势滔天,要是若桑缺席了,定然会给小叔留下不好的印象。
听完他的话后,桑若却忽地顿了一下。
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薄烬延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有?”
薄津州见她没有回应,眉目微蹙,嗓音提高了几分。
桑若思绪被打断,身体怔了一下。
半响后,她才轻声应道:“知道了。”
心里却涌起一丝疑惑。
薄烬延怎么会突然回来?
桑若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碍于男女的力量存在悬殊,根本无法挣脱。
只能任由他一路拽着自己走向客厅。
今日是周末,阿姨固定的休息日。
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人。
薄津州把她甩在了沙发上,随即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拿出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好像欠我一个离婚的理由。”他说话的时候,连眼睑都未曾抬起:“说吧!原因到底是什么?”
桑若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需要什么理由?”
倒完茶后,薄津州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抬眸注视着她淡漠的眉眼。
“砰——”
茶壶和高档大理石茶几相碰的瞬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声音惊扰了整个空间。
“桑若,你有想过跟我离婚之后,日子会过得有多艰难吗?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说句难听的话,就算出去找工作,都没人敢要你。”
桑若冷冽一笑。
她就没打算出去找工作,因为接下来她要自己创造一番事业。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怕爷爷把你和小康扫地出门?”桑若从沙发上起身:“你放心,我会打电话跟爷爷说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牵扯到你和梁小姐的身上,所有事情我一个人承担。”
话音落地,她打算想要走。
“我让你走了吗?”
薄津州嗓音沉沉,迅速跟着起身。
桑若的脚步却始终未停:“薄总,还请你尽快签字。”
她的嗓音刚刚落下,臂弯就被男人从身后拉住。
下一秒,身体再度腾空。
薄津州将她重新甩回了沙发上,那双大长腿跨过她的细腰,膝盖跪在沙发,一把勒住了她的手腕,牢牢地禁锢在沙发靠背处。
桑若瞬间动弹不得。
两人过往也不是没有温存的场面,但多数都是她主动的。
像现在这样的情景,还真是不多见。
她抬眸警惕的注视着他:“你要干什么?”
“这几天都留在清兰苑,哪里也不许去,爷爷那边没有安顿好,你就休想我签这个字。”
男人的嗓音很沉,那双黑如琥珀的眸底,似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没有理由禁锢我。”桑若的手,奋力的挣扎着:“松开。”
薄津州却完全没听见似的,依然牢牢地握着她。
“小侄,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前妻,不怕丢了我们薄家的脸面?”
此刻,一道极致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忽然从别墅正门的方向传来。
两人闻声扭头。
看到进来的男人时,桑若的身体,忽地怔了一下。
薄烬延?
他怎么会来这里?
薄津州见到进来的人后,迅速把面前的女人松开了,随即从她的身上起来:“小叔?你怎么来了?”
桑若迅速坐直身体,下意识的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发梢。
“听说你爷爷昨天发了好大的怒火,趁着今天有空回去看看,小康昨夜在老宅留宿,见到我回来后,吵着让我送他回来。”
薄烬延轻描淡写的说着话,目光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
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秒,他就挪开了视线。
迈巴赫开入院子时,薄烬延就听到了动静,让特助章业领着孩子去了后花园。
“那小康呢?”
“你们闹成这样,我敢把孩子带进来?”
薄烬延双手插兜,坐在了桑若的对面。
桑若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周遭的一切裹挟了。
薄津州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叔,我只是在和她谈谈离婚的事情,您也知道昨夜爷爷发了很大的火,我得先稳住他的情绪才行。”
薄烬延睨了一眼茶杯,却没打算拿起来喝。
他口吻略带凉薄:“既然决定要离,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薄津州怔了一瞬,欲言又止。
说白了,他手上大部分的产业,都是继承薄家的,尤其是爷爷的。
能做到今日的成绩,爷爷帮了很大的忙。
老人家的意见,他不得不听。
“回头我会打电话给爷爷的,把事情说清楚,的确是我单方面要跟你离婚,还请薄总不要再为难我。”
桑若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头走。
薄烬延的到来,是一个很好的脱身契机。
这个时候若是不走,恐怕今夜真的要在清兰苑过夜了。
薄津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握着茶杯的手,忽地捏紧了一瞬。
正要开口时,却对上了薄烬延冷冽的目光。
他终究还是收回了视线:“小叔既然来了,不然今晚留下来吃个晚饭?”
“改日吧!我还有事。”
男人起身之后,跟着走了出去。
“妈妈,你怎么来了?”
桑若走到门口时,薄语康不知何时来到了跟前。
来了。
这两个字落入耳畔时,她的唇角,扬起了讥讽的笑意。
儿子这么识时务,老子却装糊涂。
真是可笑!
“跟你爸爸谈点事,现在就要走了。”
随即,没等孩子做出应答,她就迈着阔步离去了。
薄语康看着远去的母亲,心头莫名一沉。
很想喊住她。
可一想到如果自己挽留的话,妈妈真的留下来怎么办?
他可不想在家里看到她。
而且明天欣欣阿姨要来接他去学校呢!如果妈妈在的话,欣欣阿姨就不能送他去学校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离开。
桑若离开院子后,准备打车回家。
薄烬延的迈巴赫从院子驶出来时,桑若已经上车了。
他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她进入了的士车,随即扬长而去。
驾驶座的章业,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到了男人阴沉的面庞时,终究还是开口问道:“薄总,您是还有话要对桑小姐说吗?需不需要我超车上去?”
“不用。”
男人收回了视线,目光看向了手中的平板。
片刻之后,他似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看向驾驶座的章业:“那位叫怀桑的玉雕师,今天还没有消息吗?”
“是的。”章业轻声应答:“今天依然没有消息。”
薄烬延嗓音沉沉:“她最后出现的时间,是在三年前的什么时候?”
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时,桑若怔了一下。
薄烬延?
怎么会是他?
男人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潋滟的凤眸在幽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桑若想起刚刚在薄家的场面,心头堵得慌。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里走下去,至少要一个小时。”薄烬延嗓音低哑:“你该不会打算走到山底吧?”
如果没遇见他,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的。
毕竟薄津州不可能追出来,更不可能送她离开。
“谢谢小叔。”
桑若拉开车门进去后,脑袋再度泛起一阵眩晕。
若不是及时握住门把,恐怕要摔下去了。
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你刚刚叫我什么?”
入座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
桑若扭头看向一旁,对上他深邃的双眸时,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薄烬延至今未婚,而且从未传出过绯闻。
若是往上爬,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
可这个疯狂的想法才刚刚涌现,脑袋的眩晕再度攀升。
来势极其凶猛。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男人的身旁倒了下去。
薄烬延几乎是本能的抬起手,护住了她的肩头。
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顷刻间灌入她的鼻腔内。
好熟悉的气息。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
可今日分明是第一次碰面。
“桑小姐,桑小姐......”
男人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眉心止不住的拧紧了一下。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哪怕隔着西装,也能感受到持续攀升的体温。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探向了她的额头。
发烧了。
还挺严重的。
男人抽回手后,掏出手机给特助章业打去电话:“让医生来一趟琴园湾。”
“好的,薄先生。”
半个小时后,琴园湾。
章业领着家庭医生上门后,直径往二楼走。
主卧的门口,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章业本以为是自家先生身体不适,走进主卧才发现,竟是一个女人。
薄先生有些许洁癖,除了让冯嫂进来搞卫生之外,从不让旁人进主卧,更别说还是个女人了。
章业站在一侧,不由得打量起床上的女人。
她究竟是谁?
吃过药之后,桑若身体开始好转,醒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时,忽地愣了一下。
整个房间都是黑白灰色调,就连避光窗帘都是黑色的。
脑海中浮现了晕倒前的画面。
她分明上了薄烬延的车......
这该不会是那个男人的房间吧?
揭开被褥起身后,身体依然滚烫得厉害。
她强撑着难受的身体,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您醒了?”
刚刚开门,就撞上了一道和蔼的目光。
应该是家里的阿姨。
冯嫂见到她四处张望,便伸手指了长廊尽头的方向:“您应该是要找薄先生吧?他在书房里面......”
桑若轻轻颔首,她知道阿姨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薄烬延。
她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了长廊尽头,伸出纤细的手敲了敲门。
“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后,桑若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认出他来了。
“薄先生,我怎么会在你家里?”
薄烬延闻声回眸,对上了桑若憔悴的面庞。
他面无表情的越过她:“你刚上我的车就晕倒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只能先把你带回来,阿姨已经喂你服过药了。”
“谢谢薄先生......”
“怎么不叫小叔了?”
男人绕过偌大的书桌,拉开椅子坐下。
桑若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不是喊我小叔吗?既然你是津州的妻子,他也还没有签字,你确实该唤我一声‘小叔’。”
男人靠在椅背处,狭长的眼尾轻微上挑,目光深邃,看不出表情。
在车里那样唤他,无非是当时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可眼下她身体不适,自然没有考虑那么多。
桑若正要回应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从书房外面传来。
“爸爸,小叔公真的在家吗?”
桑若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
这是她的儿子薄语康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的,刚刚爸爸问过了。”
当薄津州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时,桑若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才刚当众提出离婚,但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们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为了不引发没必要的事端和误会,桑若打算将自己暂时先藏起来。
她环顾一眼四周后,没有比书桌底下更合适藏人的地方了。
“薄先生,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桑若快速走上前,绕过桌子的侧面后,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薄烬延看到她的视线落在书桌底下时,大概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男人薄唇忽地微扬,似笑非笑。
越来越有趣了......
他轻轻颔首,随即连人带椅子往后挪,给她腾出空间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桑若来不及多想,迅速弯腰躲了进去。
男人将椅子拉近的一瞬间,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靠近的动作遂不及防,让她一时间晃了神,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或许是动作幅度过大的缘故,不由自主的往后仰。
她本能的伸出双手来,抓住了面前的那双大长腿。
男人垂下视线与她四目相对。
那一刻,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与此同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桑若迅速放开了他的腿,老老实实的蹲在他的面前。
“小叔。”
薄津州领着薄语康走进去时,室内只有薄烬延一人。
薄烬延慵懒的抬起眼皮,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小侄怎么会来?”
桑若躲在下面,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听到薄津州缓缓道:“小康身体已经恢复了些,我本来打算带他回家的,但今天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桑若会在那样的场合闹事,搅黄了这场特地迎接小叔回来的家宴,我想来跟您道个歉。”
薄津州面色铁青的看向儿子,周身的气压,变得极其的低迷。
这次她出狱回来,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心里的那股怨怒,莫名的攀升。
到底还是来源于,那个女人的改变。
或许她没那么爱他了,又或许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荒唐!小若都要跟你离婚了,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
一道苍老又低沉的嗓音,从楼梯的那边传来。
在陈芳月的陪同下,薄老爷子自楼梯上缓缓而下,来到几人的对面后,面色愈发的沉。
“爷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她从监狱里出来,就突然跟我提出离婚,可就她那样的人,就算真的离开了我,又能飞到哪里去?”
薄津州嗓音沉沉。
“你是看不起小若吗?”薄老爷子勃然大怒:“小若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甚至连孩子前几年的衣服,都是她亲自缝制的,把家里打理得这么好,算是一位很好的贤内助,薄津州,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话音落地,薄津州顿时语塞。
梁语欣坐在一旁,也不敢轻易吱声。
“她哪里都好,配你简直绰绰有余,你不懂得珍惜就算了,当年连案件都没有去调查,就直接替人做了证人,父子联手把她送进了监狱,她心里定然是有委屈,所以才跟你提离婚的。”
梁语欣霎时间抬起双眸,神色委屈道:“薄爷爷,您的意思是,是我怪罪了她吗?”
“这件事回头她肯定要彻查的,也别说我帮谁,反正清者自清,我相信小若的为人。”
薄老爷子的立场,格外分明。
“爸,您消消气......”
陈芳月站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她是让他们回来安抚老爷子的,不是让他们继续捅蜂窝的。
“她确实曾经救过你,但人终究是会变的,今天的事情爷爷您也看到了,她连孩子都舍得下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那份蘸料,也经过了梁小姐的手,你怎么就不说,那是梁小姐的手笔呢?”
薄老爷子抬起手中的檀木拐杖,狠狠地敲击在地面上。
那道响声,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梁语欣眸底的那抹委屈,霎时间消失殆尽了。
一闪而过的凌乱和紧张,早已落入了对面的老人眸底。
“爷爷,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
“那你诬陷小若的时候,怎么就不跟我谈证据?我说是她的时候,你却来跟我扯什么证据。”薄老爷子握着手杖的手:“堂堂薄氏总裁,私心如此之重,难免哪日不会被人抓了把柄。”
“爸,好了。”陈芳月朝着孙子薄语康使眼色:“今天小康身体不舒服,您就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么重的话,当心吓着孩子......”
薄语康自然收到了奶奶的眼神讯号。
他迅速从沙发上下来,走向了薄老爷子:“祖爷爷,您别生气了,生气胡子会越来越长的......”
薄语康的一句话,让薄老爷子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他垂眸看了一眼孩子:“把孩子留下,今晚让他奶奶照顾,别大晚上了还折腾孩子,你们两个马上离开。”
薄津州欲言又止。
“还有......”他起身之后,把目光落在薄津州的身上:“我听说小若没回清兰苑,回头去把人领回家,如果她不回来,我就把你赶出去。”
话音落地,老爷子拉着孩子的手,迅速走向了二楼。
薄语康回眸看了一眼父亲,终究还是没敢再吱声。
......
桑若到家之后,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
体温已经开始降下去了,脑袋也没有那么昏沉。
翻了个身后,她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包包时,起身把手探入了里面,掏出一张材质极其高档的纸张,随后继续躺下,逆着光看向那张黑色的名片。
薄烬延。
安鼎集团总裁。
这几个字落入眸底的瞬间,她的睫羽,上下颤抖了一下。
整个薄家,最具实力的,当属于这个男人。
她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后,将他的号码存了进去。
现在用不上,以后可未必......
刚把手机号码存好,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薄津州的。
出来之后,她买了新的手机卡,可若他想知道她的号码,也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头传来:“我不管你人在哪里,明天马上给我回清兰苑。”
桑若此刻的脑海,全都是在薄烬延书房听到的那些话。
那些诋毁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尖刺,穿透她的肌肤,插.入心脏的最深处。
可她没有丝毫痛意,只感到可笑。
她嗓音很冷:“薄总,今晚喝大了?我都当众跟你提出了离婚,你还让我明天回清兰苑?究竟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耳朵不好使?”
对面的薄津州,却忽地沉默了。
如果明天桑若不回去,估计后天爷爷就会把他轰出去。
这件事,桑若并不知情。
“离婚的事情,回来我们再商议一下,明天傍晚我在家里等你,请你务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不可能轻易签字的。”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桑若握着手机的手,情不自禁的捏紧了几分。
离婚的事情,早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进入监狱的这三年,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他离婚。
如今他却闹这么一出,确实有些猝不及防。
“你想要我签字,那明天就回来,如果我见不到你的人,我不介意跟你一直耗下去。”
没有等他做出应答,薄津州就挂断了电话。
桑若眉心止不住微拧。
她垂眸看着黑掉的屏幕,气不打一处出。
放不下白月光的是他,耗着不签字的也是他!
她忽然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了。
“叮——”
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正是闺蜜陈安妮发来的。
打你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有急事找你,看到信息请速度回复。
“你怎么会在这?”
耳边,薄津州冷冷的声音响起。
桑若抬眸,只见薄津州父子正陪同梁语欣来复诊。
三人姿态亲密,恰如一家三口。
梁语欣有些讶异,无奈道:“桑小姐没必要赌气,想等津州没必要来医院堵人。你毕竟刚出狱,影响也不好......”
妈妈是为了来等他们的?
她后悔不跟他们回家了?
薄语康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欢喜,然而想到桑若之前的话,又噘着嘴。
“妈妈,你真虚伪,明明就离不开我和爸爸,想跟我们回家,却非要这样。”
薄津州也讥讽道:“还以为你真有骨气,不肯回薄家,原来坚持不了两天就跑来堵人,桑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
他话音未落,医生的声音响起。
“桑小姐,你的药都在这了。”
医生把药递给她。
想到桑若身上的那些伤口,医生看向薄津州三人,神色不悦:“你们堵着路做什么?别妨碍我的病人取药。”
“人话听得懂?”桑若抬起眸,目光冷漠,“我来医院,当然是拿药。倒是你们,怕是要好好治治脑子。”
薄津州被她怼得脸色沉了几分,随后微拧着眉。
她刚出狱就病了?
难不成,她在医院里真的......
桑若正欲离开,薄语康忽地抿着唇,小手拉住她。
“过两天是我的毕业典礼,你就算再生气,也应该回来陪我参加,毕竟你是我的......妈妈。”
他最后两个字,声音极小。
又难为情地看向梁语欣,像是生怕梁语欣不高兴。
桑若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拉开他的手,语气冷漠:“你认错妈了,我不是你妈。”
说完,她扭头就要走。
梁语欣忽地开口叫住她:“我知道桑小姐是因为坐过牢,不好意思回去。只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该逃脱母亲的职责。这三年你都没管过自己的孩子,现在还打算对康康不闻不问吗?”
梁语欣的声音并不小。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桑若身上。
坐牢、不闻不问的字眼,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众人正窃窃私语。
然而这时,穿着一身警察服饰的男人却忽然朝梁语欣走来。
“梁小姐,有人报警称在自己的住宅丢失了两座平安狮。而那两座平安狮,曾经在节目中出现在您的住宅,请配合我们走一趟。”
众人哗然。
薄津州皱眉。
她回有风楼住了?
梁语欣惊愕过后,脸色涨红。
还不等她辩解,桑若咳了声,苍白的脸上浮出冷漠。
她看向薄语康。
“他今年九岁,想认谁当妈是他的权利。而我,也有权利不做他的母亲。”
法律只规定了抚养费。
但并未要求她作为母亲,必须爱他。
桑若又看向梁语欣:“至于梁小姐......那两座平安狮是我的个人财产,我名义上的丈夫也无权处理。如果梁小姐无法归还,很快就会明白坐牢的滋味是什么。”
薄津州却扣住她的手腕。
看着她的那张脸,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因掌中女人的手腕过于纤细,温度也过于滚烫。
她发烧了。
很快,他又回过神道:“你到底闹够了没?不就是坐了三年牢,你报警让警察带走语欣是什么意思?那两座平安狮,是我同意送给语欣的!”
“就是,如果不是太爷爷和语欣阿姨让我理解你,我才不愿意让你做我的妈妈,现在你居然这么对语欣阿姨。”
还拒绝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薄语康心里的不满更浓了,却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是从前的妈妈,一定不会对他这么冷漠,一定会努力讨好他,参加毕业典礼。
妈妈简直像变了个人!
桑若听着二人质问的话,心里只觉得麻木和可笑。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她如地狱般的三年,和梁语欣受的伤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因为高烧,桑若有些恍惚,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她只是甩开薄津州的手,看向他,忽地笑了:“你倒是怪恶心人的。薄总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不如找个牢坐坐?”
她说话近乎刻薄,和三年前天差地别。
薄津州几乎愣住。
从医院离开。
桑若却只是擦了擦被薄津州碰过的手,脑海里只掠过一个念头。
离婚的事,她要尽快。
和薄津州纠缠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
梁语欣的事折腾了一整晚。
桑若却吃完药就睡下了。
她昏昏沉沉醒来时,见到了风尘仆仆回来的陈安妮。
陈安妮神色无奈:“你刚出狱,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我刚回来,你都快烧到了四十度,还好现在退了烧。”
陈安妮给她端来水和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开口就是。”
桑若并不想透露监狱那段生活对她的摧折。
见到和三年前别无二致的陈安妮,她的心里终于多了一丝温度。
丈夫儿子靠不住。
朋友,却还是可靠的。
她吃下药,只垂眸道:“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另外,再帮我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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