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小丁的场景,她像一盆混着颜料的水,五彩斑斓地泼在我发霉的青春里......1.那天我顶着一头三天没洗的油头,蹲在复读机构门口等老师开门。
寒风卷着枯叶往脖子里钻,我缩着脖子刷手机,余光瞥见穿白绒袄子的姑娘,袖口蹭着点颜料,捧着碗米粉在寒风中嗦着。
也不知是放了多久,粉已泡发成团,表面辣油已经凝固,我实在没忍住走了过去。
“这玩意儿能吃?”
我盯着她的碗,她头都没抬,含混地“嗯”了一声。
看她这态度,我故意踢着脚边的石子,骨碌碌滚到她鞋边。
她终于抬头,眼神疑惑着看我。
“同学,这米粉放多久了?”
我蹲到她旁边,闻到一股冷油的气味。
“一个半小时。”
她舔掉嘴角的辣椒油,掰开一次性筷子,“你要吃?”
我差点笑出声,心里就想逗逗她。
我故意拿出练习题晃在她的眼前:“我叫小陈,老师让我不懂的题问你。”
她筷子停在半空,看了看我的习题,更加疑惑的看我:“我理科总分才280。”
“巧了,我279”我接的自然,又接着胡编,“所以 ,丁老师,这个大题的辅助线怎么画。”
她蹙着眉,把筷子叼在嘴里,草稿纸搁在膝盖上,笔尖唰唰的划拉。
我的注意力全在她专注的样子上,全然没看她操作的结果。
“懂了没?”
她突然转头,鼻尖差点撞上我的下巴。
我盯着她睫毛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已经凝固的汤油,鬼使神差地伸手,“你这儿……”她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咚”地磕在墙上。
那天之后,我找到了比上课睡觉更有意思的事——观察这个叫小丁的怪人。
我和小丁都是高考失利二战复读的人,她专业课极好,只是文化成绩离最顶级的央美还差了几分。
而我就不一样了。
因为小时候生病吃了过多激素类药导致发胖,人也自卑了很多,上学期间没少被同学霸凌欺负,后来大了病好了,人也慢慢瘦了些,每天把自己伪装成坏学生,再也没人欺负我,其实我并不太想读了,但是父母还是要求再读一年,并没收了我的零花钱,只留少数通勤。
本来对复读生活十分烦躁的我,因为小丁,突然觉得也没那么枯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