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侯蕴李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夏侯蕴李怀全局》,由网络作家“三金口服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寻真和周珩安静的并肩而行,搜查的士兵已经听命回去了,两人各怀心事,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夏寻真开口。“你今天失态了,周珩。”周珩掀起眼帘,看向前方,只是个普通的街道,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飘渺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转眼就会烟消云散,“是吗?也许吧。”夏寻真不甚在意的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周珩还是笑自己,“我们都一样,那个名字啊,听到人的心里总是酸酸的,就像......就像陈叔卖的糖葫芦,你说是吧。”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少女的嘴里嘟囔着糖葫芦,任谁看到了都只想到天真烂漫四个字,谁能想到她可是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的学生,同样是个不容人小觑的女子。周珩回想起林蕴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的样子,演技假的就跟那人一模一样,假的以为夏侯蕴回来...
《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夏侯蕴李怀全局》精彩片段
夏寻真和周珩安静的并肩而行,搜查的士兵已经听命回去了,两人各怀心事,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夏寻真开口。
“你今天失态了,周珩。”
周珩掀起眼帘,看向前方,只是个普通的街道,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飘渺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转眼就会烟消云散,“是吗?也许吧。”
夏寻真不甚在意的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周珩还是笑自己,“我们都一样,那个名字啊,听到人的心里总是酸酸的,就像......就像陈叔卖的糖葫芦,你说是吧。”
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少女的嘴里嘟囔着糖葫芦,任谁看到了都只想到天真烂漫四个字,谁能想到她可是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的学生,同样是个不容人小觑的女子。
周珩回想起林蕴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的样子,演技假的就跟那人一模一样,假的以为夏侯蕴回来了,可是怎么可能,夏侯蕴早就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夏寻真脸色微沉,冷笑道:“这个林小姐是当真有趣,动作,神态,十分竟然有八分的相似。可是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你把她射杀,呼吸全无,还真以为是她投胎回来了呢。”
“寻真,何至于此?”周珩叹息道。
“何至于此?”夏寻真望着周珩离开的背影,沉声道:“我也想知,何至于此。”
......
夏侯蕴安静的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石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各种形状的糕点,还有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的水果,这些都是林鉴河送来的,应该都是林蕴爱吃的。
她有点哭笑不得,上次夏寻真和自己说账本在她哪里的事情,她无意中也透露给了林鉴河,怎么说呢,林鉴河倒也是个好父亲,就算火烧眉毛了也不忘记安慰自己不谙世事的女儿,还特地送来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几天过去了,夏寻真也没来拿账本说事,她拿到了林鉴河的把柄总是要求些什么的,可是这几天平静出奇,就像没有账本这件事情一般,总是让人心中不安。
夏侯蕴也很烦躁那种被人拿捏的感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整天提心吊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侯府就直接被血洗了,自己也是难逃一劫。
正无语的吐槽破系统把她重生到林蕴的身上,别人都是自带金手指,而到了自己就是命中带劫,刚开局就是生死局......也是没谁了,就看见刘荟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然后径直的在她的面前坐下。
只见她拿起一块糕点,看了看,到底是没吃,放了下去道:“你爹也是煞费苦心了,这些个糕点可不便宜啊,更何况还这么多,你还在这愁眉苦脸的。”
“你要是喜欢吃,你就拿走一些吧,太多了我也吃不完。”
“算了,我可不好夺人所爱,而且吃多了容易发胖的,我看你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走两步就要倒的样子,还是你自己吃吧。”
夏侯蕴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然后又看了看刘荟,道:“我得好好确定一下,我是在请你吃糕点不是在让你喝毒药吧,你这话说的我很怀疑啊。”
“哈哈哈,”刘荟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先不说你找我帮什么忙,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夏侯蕴忍不住的控诉。
“我这次是正事,我刚听说夏大人升官了,给侯爷也送去了请帖,要不然我们也一起去吧。”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你为什么也要去?你要干什么?”
刘荟玩笑道:“怎么,就允许你喜欢周珩,不允许我倾慕人家?”
夏侯蕴差点惊掉了下巴,“好好好,随你,我肯定带你去。”
第二天清晨,侯府的马车就浩浩荡荡的驶出了大门,经过繁华的街道在夏寻真府门前停下,当今的陛下对夏大人真是器重至此,不仅不计前嫌的依然重用夏侯蕴的最得力的学生,还给一个女子单独的开府,当真是空前绝后的。
绿叶搀着夏侯蕴下了马车,然后跟在林鉴河的后面一齐走进夏府,刚一进门,就看见夏寻真迎了出来,看了一看夏侯蕴然后才对着林鉴河,“侯爷能来,寒舍也是蓬荜生辉啊。”
林鉴河冷着脸没说话,只是摆手示意让小厮把礼物递给夏寻真,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等到众人坐上了位置,夏侯蕴扫视了一下周围,都是朝中的各大重臣,老臣,基本也都是夏侯蕴上辈子共事的同僚,还有几个面生的年轻官员。
一眼就能看见端坐的张修远,周围都是想要和他攀谈的官员,面上堆笑,红润的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今天的主角呢。坐在旁边的是周珩,安静坐着,总感觉他的周身自动生成了一个屏障,任何人都别想进来,他自己也不想出去,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夏侯蕴就这样细细的观察着,没想到周珩突然抬眼和她的视线对上了,她立马反应过来,隔空对着周珩点头以示寒暄,然后立马转移视线,也就把这个尴尬的事情给揭过去了。
没过多久,菜上桌,酒上桌,各个官员也开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了。
一个官员似乎是喝醉了,面颊酡红,拿着酒杯当着众人一口闷进了肚子里,然后仰天大笑,朗声道:“夏大人真是好手段,有着陛下的宠幸当真风光无限,我们这些当初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老东西,稀稀疏疏的也就这几个了。”说完打了一个酒嗝,在酒席上格外的明显,因为宴会上这时候都鸦雀无声。
夏寻真穿着竹根青外袍,最爱美的年纪头上却什么装饰也没有,缓缓的站起身来,她的身材不算高,但自有一种气质让人不得不臣服,:“陈大人可就说错了,我们都是代陛下做事,做的不过都是份内之事,那有什么风光无限,大人说笑了。”接过旁边人地递过来的酒杯,对着众人一饮而下。
众人都赶紧站起身来,刚准备举起酒杯回敬,那陈大人双手撑着桌面,踉跄着身子站起身来,指着夏寻真道:“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在朝堂之上搬弄是非!逸之清贫一生,也不过是女儿出嫁受了点别人的钱财,你就蛊惑陛下,让人满门抄斩,你何不把我们这些老东西一起弄死!”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站出来说话,夏寻真笑意不达眼底的盯着喝的酩酊大醉的陈大人,道:“要是按照陈大人的话来说,那还有什么法律可言?如果不严惩贪污的官员,怎么对的起那些不远贪污的官员?”
“你别跟我说这些!”陈大人大手一挥,“我告诉你,夏寻真,做人别做的太绝!你以为这样升了官就高枕无忧了?你这样让官员们心寒,你这官啊,做不长远!”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这话当真是大逆不道,有个和陈大人交好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不然他再说,急的满头大汗。
其他人都偷偷的观察着夏寻真的表情,都以为她会当中发飙,没想到人家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丝毫的恼怒,还礼仪周到的让人把喝醉的陈大人扶下去休息。
能坐到这里的都是人精,一个个都自觉的站出来活跃气氛,夏侯蕴正思考着夏寻真拿账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按照陈大人的话,夏寻真很受到李怀的器重,林鉴河要是被揭发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发现桌角被自己扣的面目全非,指甲划痕遍布,可怜兮兮的。她无声的叹息着,这个一思考就喜欢扣东西的坏毛病到现在还没改掉!
转眼一看,才发现宴会的气氛再次回到了和谐,刚才的一点闹剧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的哪点涟漪,最终归于平静,不似存在。
夏侯蕴看了一眼夏寻真所在的方向,谈笑风生间还能看见几分曾经的影子,只是时间过的太快,模糊了回忆,她早就不是那个遇到事情就软弱退宿的小女孩,而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夏大人。
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退出了宴会,没让绿叶跟着,就独自一人走在长廊上,府中的布置很朴素,就跟夏寻真的人一样,什么装饰也没有,单调的像个未老先衰少女。
夏侯蕴刚准备走过长廊的转角,迎面就撞上了个人,只模糊的看到一片白色,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人身上的似有若无的墨香传入她的鼻尖,熟悉的香味让她立马就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是谁——周珩。
周珩这人看着与世无争的,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在挑剔的地方比旁人更加挑剔,用的墨水的都是与旁人不同的,她从前只知道他喜欢在墨水里面加什么药草,但到底是什么却不知道,只是那个味道奇特,以至于夏侯蕴不难认出来。
她想挣开周珩抓着自己胳膊的两只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抬头,只看见面前的人面色紧张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力度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
夏侯蕴绝望的想着:不好,这是被发现了?
景龙五年,大历皇宫。
月光清冷如霜,撒在朱墙翠瓦之上,远处的火把微光逐渐显现,兵胄碰撞之声渐近,打破了皇宫往常的寂静。
“夏侯蕴!谋反是死罪,你要做乱臣贼子吗?!”男人带着惊讶和不忍道。
夏侯蕴嘴角略带讥讽的看向站在宫墙之上一脸浩然正气的男人道:“狡兔死,走狗烹。你为何不问一问旁边的那位是怎么做的!”
“从古至今可有女子做过官?你一介女子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你还想要什么?!”那男子气急败坏的怒吼。
她微微一笑道:“你也说了一人之下,那我偏偏要成为那一个万人敬仰的存在!成为千古的第一女皇帝!这有何不可?”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严阵以待的士兵,他们眼中都闪烁着野心的光芒,犹如黑夜中盯住猎物的狼,都在热血澎湃的等着夏侯蕴一声令下。
夏侯蕴,微一抬手,周围的士兵便如潮水般涌了上去,周围都充斥着兵刃划伤皮肉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呐喊,还要受伤后的闷哼声。
突然打斗中一个激动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周大人来了!周大人带兵来救援了!”
形势陡转。
跟着她谋反的士兵个个脸色惨白,无措的一会看向宫墙上站着的少年皇帝,一会看向后面已经赶来的救援士兵。
“嗖”的一声,一只飞箭穿过人群,径直的穿入夏侯蕴的胸膛之中,所有人都对这个意外猝不及防。
这个跟随皇帝从落魄皇子走上至高皇位的女子,这个成为千古第一女宰相的女子,就这样死在了政变的血泊之中。
......
景龙九年,安国候府。
皎洁的月亮高悬空中,流光洒满庭院之中,恍若水波流转。夜晚的寂静却被两道步调不一的脚步声给打破。
绿叶小心翼翼的紧紧跟着林蕴的脚步,劝慰道:“小姐,你身子不好,还是慢一些吧。”
“滚开!别管我!”
林蕴半遮面的面纱随风掀起,隐约显露出面纱之下苍白的病态的脸颊。
她走进房中,“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绿叶挡在房外,不管绿叶在外面怎么的敲门怎么的喊,她都不开门。
然后拽下脸上的面纱,通红的眼睛盯着手里攥紧的面纱,回想起半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
“林小姐,你误会了,我无意娶亲的。”
林蕴看着眼前平静的几乎残忍的男人,声音沙哑道:“周珩,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多病丑陋?我现在在努力的吃药的,我爹说我会好的!”林蕴也没等周珩回话就自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还记得这个面纱......”
周珩看到她手里的面纱,心中了然道:“林小姐,只是顺手的事情,我无意于你,抱歉了。”,周珩说完看了林蕴一眼,随即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林蕴倏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溺在水中,周围的事物都在天旋地转中虚化,门外敲门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又似乎远在天边。
她捂着心口,脸因为难受而变得扭曲,张着嘴巴想要呼喊绿叶,极力的发出声音,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过片刻,林蕴就无力的瘫倒在地,了无声息。
“小姐,小姐,起来喝药了。”
夏侯蕴缓缓的睁开眼睛,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胸上被刺上一箭的余痛,捂着胸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人脸。
入眼的是个清秀的女子,面上尽显焦急,话语中更显焦急。
“小姐,你醒了,你昨晚可是把我吓死了。老爷现在还在生你气呢。”绿叶边说着边把药端到夏侯蕴面前。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间房子。
她很确定,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也从来没有住过这间屋子,难道自己在政变中没死,被人给救了?可是谁又会救一个谋反的罪臣呢?
绿叶见林蕴没有动手接下的意思,便把药放在了旁边,苦心劝慰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男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老爷可是要气坏了。”
“现在是多少年?”
绿叶先是一愣,随即道:“现,现在是景龙九年。”
好了,夏侯蕴现在可以确定了,自己是重生了,而且原主可能还是因为情伤而死。
夏侯蕴心中一阵无语,先是穿越后是重生,好好好,这世界上的好事还真是都被自己给遇上了。上辈子被迫穿越到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朝代的古代,被系统要求帮助李怀成为皇帝,别人穿越都是大杀四方,到自己就是身死他乡......
她看着面上满是奇怪的绿叶,正准备给自己找补,就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男子大跨步冲了进来,虽然愤怒使人丑陋,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夏侯蕴熟悉的浩然正气。
此人正是夏侯蕴在政变的时候,在宫墙上破口大骂她乱臣贼子的人——林鉴河。
“你,唉。”林鉴河看着眼前瘦削如纸片的人,终究是软下了语气,“我早就跟你说了,周珩那小子不会喜欢你的,你怎么就非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把自己给搞成这个样子,你娘死的早,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呢!”
夏侯蕴突然想起来了,林鉴河是有一个女儿的。听说是早产体弱多病,性格极其的孤僻,极少出门,就算上辈子和林鉴河一起共事多年,夏侯蕴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女儿。
“你今天必须给我出去走走,天天戴着个面纱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这个病怎么好!”说完也没等夏侯蕴的回答,又转身看向站在旁边的绿叶道:“照顾好小姐,今天必须带她出去逛逛!”
绿叶点了点头。
夏侯蕴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完成了任务,还是没能回家,而且现在那个破系统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出去看看说不定那个系统就回来了,便没有拒绝。
林鉴河似乎是有什么不适应的,用奇怪的眼神投向夏侯蕴,惊的她立马腰背挺直,直直的回看林鉴河。半晌,林鉴河转身离开了。
她起身端起旁边的汤药喝下,穿上衣物准备出门,但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转身一看,原来是绿叶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看着自己。
毕竟自己也是当过几年闻名遐迩的宰相,心里素质极好的问道:“怎么了?”
绿叶似乎有些战战兢兢道:“小姐,你,你的面纱,你不要戴吗?”
夏侯蕴自然的拿过绿叶手里的面纱戴上道:“我以前都是要戴面纱的吗?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我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
绿叶赶紧点了点头。
“我应该是失忆了,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绿叶还没来得及惊慌就被夏侯蕴的问题给打断了,“我叫绿叶,略懂医术,就被老爷放在小姐的身边,照顾小姐你的。”
夏侯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好,绿叶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过去吗?咱们边走边说吧。”
原本,林鉴河贵为侯爷,想要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林蕴作为林鉴河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是如此。但是林蕴从小体弱多病,不喜与人来往,整日的闷在家中,不管林鉴河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出门。因为常年喝药,脸色苍白如纸,面中的骨头瘦的突出,自小被嘲笑,从此不管出门还是不出门面上一定要戴面纱。
有一次林蕴不得不出门,面纱被风吹落,周围的人本就好奇这个侯府嫡女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好不容易可以看到真人长什么样子,更加是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林蕴。没有人想起给这个可怜的女子捡面纱,直到周珩出现,把雪白的面纱交到林蕴的手中,还帮她驱散了围观的众人,自此佳人一心许给周家郎。
夏侯蕴还在消化林蕴和周珩的爱恨情仇,就被前方嘈杂的声音给吸引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应该就是会馆了,会馆门前人来人往,一片人声。
“小姐,前面的都是来参加女官考试的考生,过几日就是女考的复试了。”绿叶解释道。
夏侯蕴自然知道,因为女官考试的制度当初就是她设立的,考试的内容以及题型也都是她弄的。
她带着绿叶走到了从前自己最喜欢吃的馄饨摊坐下,要了两碗馄饨,自己的那一碗要了大堆的香菜。
馄饨摊主笑眯眯的端着两碗馄饨送到夏侯蕴她们桌子上道:“像你这么爱吃香菜的,我还是第二次见了。也是跟你一样的,香菜比馄饨都要多呢!”
夏侯蕴看着馄饨摊主,似乎只是眼角的皱纹更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常笑的缘故。
便随口搭话道:“是吗?还有和我一样的人?那一定是要做个朋友的。”
那摊主哈哈大笑起来道:“他是个小郎君,好多年没来过了,最后一次来是在四年前还是五年前,我都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了......”
夏侯蕴一愣,随即道:“你这馄饨看着就可口,怎么可能不好吃,那个人也许是离开京城了也说不定呢。”
摊主还是哈哈大笑了几声,转身去照顾旁边的客人去了。
夏侯蕴招手让绿叶坐下,绿叶诚惶诚恐,连忙摆手不愿意,最后还是被夏侯蕴双手按在了椅子上,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还没吃几口就被旁边的几个汉子讨论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了。
她斜眼看去,就见里面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男子,恶狠狠的道:“这夏侯蕴啊,真是个祸害,死了还不让人消停的!”
这个绳子的一头有一个特殊的绳结,夏侯蕴扫视了枯井的周围,果然有个东西可以把这个绳结套上去,她拉了拉绳子,还算坚固,应该不会摔下去,就拉着绳子缓慢的滑下,井里面更加的昏暗,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脚底踩到了实处,夏侯蕴用脚踏了踏,才放心的把双手解放。让人没想到的是,井底别有洞天,里面的还有烛光照耀着,可以看见一个横开的走道。
夏侯蕴就顺着这个走道一直往前走,这个走道很短,在它的尽头是个很大的洞穴,里面堆放着大量的银子,几乎填满了半个洞穴,还有很多的大木箱子叠罗汉似的堆在一起,她走过去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都堆放着黄金,还有几个架子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大的小的箱子,里面有房契,银票......
简直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堆满钱的钱窖,里面都是金银财宝,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夏侯只是想吐槽林鉴河这么有钱,自己却穿的那么寒酸,也不知道存这么多钱是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夏侯蕴皱眉思考,系统把她带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且林鉴河和那个黑衣人都对这个钱窖这么关注,不可能一点特殊的地方也没有,边思考的同时还在麻木的翻开这些箱子的盖子,还要原封不动的盖回去,不能被人给发现。
一直翻到了架子的尽头,最后一个箱子看起来很朴素,跟周围的箱子比较甚至觉得有点寒酸破旧,夏侯蕴一如既往的打开盖子,就看见一个厚本子安稳的躺在里。
她好奇的拿起了那本子,里面详细的记载着那一年那一月,每一笔的钱财的来源和数量,整整的记了一本子,甚至有的后面还有官员的姓名,光夏侯蕴认识的就有好几个,这个本子要是被传出去了,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死的人有多少了。
这是一个账本。
......
林鉴河紧紧的皱着眉头,盯着虚空处不知道盯了多久,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又放下,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天渐渐泛白,终于等到了人来汇报。
那小厮慌张的走到林鉴河的身边,倾身小声道:“老爷,没找到那人的踪迹,问了府中的人也都说没有发现可疑人。”
林鉴河挥手让那小厮退下,一夜神经紧张,未睡,现下站起身来,脚步都有点虚浮。他突然一顿,立马冲出了房间,经过人多的地方克制的放缓脚步,等到没人的时候,也不管什么士大夫的风范,干脆就跑起来了,一直跑到了昨晚的枯井处。
他神情紧张的摸过绳子,然后缓慢的滑下,握着绳子的手轻微的发抖着也没在意,只是苦恼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只知道要追查那个人,要是那个人原路返回......他不敢想。
林鉴河径直的冲向架子处,微抖的手打开那个朴素的小盒子,一看傻眼了,直呆呆的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要不是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真以为是个死人。
因为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似乎里面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东西。
......
夏侯蕴把弄脏的白色衣裙洗干净,然后晾在衣架上,外面的天光渐亮,透过窗纸照亮了房间一角,她捏了捏湿衣角,思索片刻后,拉起来帘子遮挡了衣服。
刚走出来,绿叶的声音就在门外响了起来,“小姐,我听见你醒了,可是要洗漱?”
“你进来吧,我正好要洗漱。”
等到绿叶进来,夏侯蕴假装沙哑的道:“我看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待会去着刘荟去逛街吧。”
“好的,小姐,我刚看见刘小姐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赏花呢。”
夏侯蕴点点头,用手巾擦拭着脸,不动声色的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刘平是因为一个账本才被定罪的,这个账本是被谁搜出来的?那么一大笔的钱财没找到,怎么就没人管呢?”她表现出只是一时好奇的样子。
“这个账本是周珩大人和夏寻真大人搜查出来的,陛下很重视这个钱财的寻找,命周珩和夏寻真大人全京城的搜寻,就连官员家都不曾放过,甚至意外的查出来好几个贪污的官员。”
怪不得林鉴河这么紧张,半夜也要去看看自己的钱,按照他的贪污数量,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甚至还要加上自己的脑袋。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是不是李怀的阴谋,就是借由此事打击官员贪污,也不知道这个钱是不是真的没找到,夏侯蕴想着。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林鉴河既然知道自己放着账本的钱窖被人发现,绝对不可能还傻着把它放在哪里,只要他不蠢到无可救药,就一定知道把它给销毁,销毁了就不用带着自己一起下黄泉了。
夏侯蕴想到这感觉一切都晴朗了起来,找了件之前买的衣服,鹅黄色衫子搭配着淡绿色的间裙,显的活泼而明媚,然后带着绿叶就去找刘荟,脚步轻盈的走在长廊上,不时的看看周围开的旺盛的花草。
刚走到刘荟的房间附近,就被一个面色慌张的小厮给拦住了,声音发抖道:“小姐,老爷他病倒了,还请绿叶姑娘赶紧去看看吧。”
夏侯蕴皱眉,想问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好问,便带着绿叶先去看看林鉴河到底什么情况,刚走到林鉴河的门口,就看见刘荟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让绿叶进去医治,自己走到刘荟的跟前问道:“我爹,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无聊出去散步,就走到了后面一处院子,就看见林老爷倒在了那个院子的门口,我看到他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丢了。我就找人把他抬回来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东西丢了?
夏侯蕴皱眉思考,她记得当时林鉴河是走了的,那说明他后来又回去了,应该是去找那个账本,虽然她很不想相信,但是事实很可能是账本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现在虽然很想去枯井那边看看,但是现在是白天,不好避人耳目,也只好作罢,边思考着账本到底怎么了边走进房间。
只看到林鉴河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的很平稳,眼睛祥和的闭着,绿叶走到她的身边,压着声音道:“小姐,不必担心,老爷就是一时的情绪激动,气血上涌堵塞,吃药休息几日便好了。”
夏侯蕴点了点头,实在是想不到除了账本还有什么事情能把林鉴河急成这个样子,要是账本被别人给发现了,那就真的完了。
她正思考着,就看到林鉴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便走到林鉴河的身边,欠身道:“爹,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鉴河面如死灰,刚张开嘴想要说话,就被闯进来的来人给打断,“老,老爷,周大人和夏大人来了,说是奉旨来查找刘平藏匿的钱财。”
夏侯蕴心中一震,但是面上不显,这么快就查到这里了,难道账本真的被周珩他们给找到了?她转过头去看林鉴河,他正剧烈的咳嗽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事情,咳嗽了一会便上半身瘫软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她赶紧叫来绿叶给林鉴河诊治,不过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怎么应付周珩和夏寻真,那个账本要是真的在他们的手上,整个安国候府都要被血洗,更别说自己作为林鉴河的女儿了。
别说完成任务回家了,现在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个问题!
她深深的吐出来一口气,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跟着小厮走出了房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正好看看四年前的熟人现在怎么样了。
有的人面露尴尬赶紧走开,有的人被媳妇扭着耳朵拽回了家,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刘荟的不知廉耻,还有的人面露惋惜,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夏侯蕴无奈上前,拉起她的衣衫挡住了有心人的视线,小声道:“你这是干什么?别人对你不住你就还回去,这样既不损人也不利己。”
刘荟觉得有点意思,笑道:“她的丈夫可是我的贵客,而且他还说了等到把她的钱都弄到手就给我赎身。”
夏侯蕴脸色顿时急转直下,拉着刘荟衣服的手都僵住了,终究是忍不住皱眉骂道:“你有什么毛病吗?”
刘荟听了也不恼,朗声笑了几声,然后用手轻轻的拂开夏侯蕴的手,低声道:“刚才那几件衣服我觉得就很不错,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走了。”说完就扭身离开,周围的人都主动的让出一条道,让刘荟走出包围圈。
夏侯蕴怔怔的看着刘荟离开的背影,回忆起刚才她用指尖刮蹭的几件衣服,原来就是她为她挑选的衣服。
那老板娘被看热闹的几个人给围住了,边咒骂着刘荟边安慰老板娘不要跟这样的人计较。老板娘也不想给别人看笑话,赶散了人群,逃也似的返回铺子里面,就看见刚才和刘荟站在一起的人走了进来。
虽然没显示不耐烦,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想要什么自己看看吧。”
夏侯蕴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里面,当着老板娘的面指了指几件衣服,随意扫视了一下面前几件衣服,确实还不粗。
生意还是要做的,老板娘把那几件衣服拿了出来,道:“小姐,眼光真不错,这几件都是我们店里新进的款式,好看是好看就是比其他的卖的贵了一些,”随即又叹息,“可是没办法,一分钱一分货啊,咱们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也就这么几件居然都被小姐看中了,也是个缘分。”
夏侯蕴笑着点了点头,等到绿叶拿着衣服,就一起走出了店铺,往侯府走去。
“你可知道刘平的事情?”夏侯蕴知道绿叶不似平常的婢女,似乎什么都知道一些,便就问出来了。
绿叶也没犹豫,如实的回答:“刘大人贪污受贿被定罪,本来陛下念及旧情从轻发落,贬官流放岭南即可,但是张大人上书,贪污就应该杀鸡儆猴,最后陛下采纳了张大人的意见。”
“张修远?”
绿叶点头,看了一眼夏侯蕴接着道:“张大人的女儿就是现在的张贵妃,而且陛下的宫中至今只有这一位贵妃,所以张大人也水涨船高,也是深受陛下的器重。”
“刘平到底贪了多少?以至于要被当中杀头。”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在刘平的房间里搜出来了一个账本,贪污的数量惊人,但是具体多少无人知晓,而且......刘平也承认了自己贪污受贿,只是不管怎么的严刑拷打也不说出贪污钱财的藏匿地点,所以这个也成为了一桩悬案。”
夏侯蕴略微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破系统什么时候出现,她什么时候能回家。一时想入非非,居然跟一个小厮迎面撞上了,那小厮行色匆匆,夏侯蕴也没多在意,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刚走进房间,夏侯蕴就看见桌子上放了几件白色的丝绸裙子,那丝绸柔软光滑,波光粼粼似水,一看就不便宜。
她还没来得及问,绿叶就给她解释了:“这应该是老爷给小姐你准备的,小姐从前最喜欢白色,所以老爷每次外出都会给小姐带白色的衣裙。”
夏侯蕴心想:这个林鉴河对女儿是真好,自己穿的衣服多少年了都不换一件的,上次他穿的衣服夏侯蕴还没死之前就看见过了,自己都死了多少年了,他的那件衣服还“活着”。
“0304号系统即将重启,并伴随第二次任务的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冰冷的机械声在夏侯蕴睡梦中似有若无的起伏着,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可是想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又什么也听不清。夏侯蕴微微皱了下眉头,翻个身,继续睡。
......
刘荟抬头看了一眼万香楼的牌子,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一片嬉笑,娇声伴随着脂粉香气充斥其中,就连酒气都被掩盖在其中。刘荟面无表情的往二楼走,却被一双横亘过来的脚挡住了去路,她略显不耐烦的抬眼往上看。
就见一张施满粉黛的脸,可以看出是个面容娇好的女子,但是容颜易老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女子,就算满面粉脂也盖不住时光的蹉跎,一双吊梢眼,笑起来尽显刻薄。
“我们的头牌杜鹃姑娘可真是好样的,这里可不够她玩的,就喜欢在外面偷汉子呢。”说完就自顾自的格格的笑了起来。
刘荟冷眼看了她一眼,准备跨过她的腿往上走,可是那女子哪里肯放过她,拉住刘荟的袖子把她拽了回来,可是就在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离自己喉咙还有半寸的尖亮簪尖给吓顿住了。
她嗓音颤抖着,用着不像常人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瞪着充满恐惧的眼珠,道:“你,你要杀我?”似乎是底气又足了一些,尖着嗓子道:“杀人偿命!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刘荟沉着声音,面色晦暗不明,“我贱命一条,带上你这条贱命,我们也黄泉好作伴。”簪头越来越近,就快要触碰到皮肉,倏然簪头远离,只剩下那女子喘着粗气。
那女子痛恨的看着刘荟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恨意战胜了害怕,扳过刘荟的身体,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没再次出手,自己的脸上倒是火辣辣的疼,她惊讶的捂着脸看向打她的人,随即偃旗息鼓。
风韵犹存的老鸨先是走向刘荟,像摆弄物件一般的掐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然后走向刚才那女子的跟前,抬手又是一巴掌,冷声道:“红玉,你来万香楼也有几个年头了吧,第一天我就说过,这里都各凭本事吃饭,你这是要断我财路?”
红玉咬牙切齿道:“是她!都是她抢走了萧郎!萧郎是真心爱我的,都是她这个贱货勾引他!”
老鸨扫了一眼缄默的刘荟,然后像看垃圾一般,“蠢东西。”随即没再管失魂落魄的红玉,走到刘荟的跟前,脸色和缓道:“待会下去让刘妈给你的脸用点药。”
刘荟不置可否,脸色淡淡的。
“还有,今晚陈公子要来,你准备一下,好好伺候着......”还没说完一个年轻小孩走到她的身边,探头在她的耳边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老鸨的身形一顿,眼中带笑的看向刘荟。
“杜鹃,今晚陈公子那边我给你拒了,哎哟,你的好福气来了!”
刘荟不明所以的跟着老鸨走下了楼梯,就看见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厮站在角落里。
......
等到夏侯蕴起床,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身来,绿叶听到声音就推门进来了,顺便给夏侯蕴倒了一杯茶。
“小姐,老爷让人把刘荟小姐给赎回来了,你可要去看一看?”
“刘荟到侯府来了?还是爹接回来了?”夏侯蕴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刘平向来不喜欢拉帮结派,在私下基本没什么同僚来往,林鉴河和他关系这么好吗?肯帮助刘平的女儿。
夏侯蕴快速的穿好衣物,在绿叶的指引下去了刘荟现在住的厢房中。
刚一进去,就看见刘荟慵懒的趴在桌子上,身上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手里把玩着一个朴素的簪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你今天帮我挑衣服,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吧,不用顾忌什么,缺什么就跟绿叶说。”
刘荟撑起身子,打量着夏侯蕴道:“你变了很多啊,以前面纱都是不离身的,怎么,改性了?想开了?”
夏侯蕴也是很无奈,她后来才听绿叶说,林鉴河在刘平还没当官的时候帮助过他,后来两人都当上了官,两人也是知己好友,可是刘平不喜结党营私那一派,为了避嫌,便渐渐的和林鉴河疏离了。
所以夏侯蕴的原身和刘荟是认识的,但估计两个人不对付,互相看不上对方。
夏侯蕴打马虎眼道:“啊,上次生病发烧,现在失忆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可能性格也变了吧。”
刘荟缓慢的把簪子插回了头上,也没怎么在意,“好吧,我就说你怎么假装不认识,还让我帮你去挑衣服。”夏侯蕴咽了口水,才缓慢道:“你不觉得刘大人贪污的事情很奇怪吗?”
“奇怪吗?”刘荟冷笑道,“他自视清高,生怕和别人接触就玷污了自己的名声!家徒四壁了,还要拿钱接济别人,我母亲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她越说越激动:“我求他去和别人借一下,至少先让母亲治病,你可知他和我说什么?”
夏侯蕴呆呆的摇了摇。
“他说,生死有命,好一个生死有命!最后母亲死了,连买棺材入土的钱都没有,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把母亲葬了。后来他贪污被抓。你说他可笑不可笑,要了一辈子的名声,最后还不是声名狼藉,遭人唾弃。”
夏侯蕴还想再说什么,还没开口,就看见林鉴河端着两盘糕点缓步走了进来,“荟儿,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她的女儿我不可能不会管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说完就把糕点放在了桌上,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毕竟一个男子,家里没有女主人,最后还是放弃,留她们在屋中,自己出去了。
夏侯蕴还没走到客堂,就大致看清了两人的身形,周珩身材修长,穿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起,背对着夏侯蕴负手而立,看不见脸,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妙龄女子就是夏寻真,穿着青莲色的女官服,明明是最无攻击性的小圆脸,但奈何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等到走近了,她才注意到周珩的衣服并不是纯白的,上面还点缀着小小的梅花,只有走近了才看的真切。
听到脚步声,周珩和夏寻真一齐转过头来,看向夏侯蕴,夏寻真最先开始说话,道:“林小姐,打扰了,我们奉旨搜查,还请见谅。”周珩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夏寻真的旁边,静静的看着。
夏侯蕴微笑着,“那是自然的,只是家父昨日受寒,不方便出来待客,也请两位大见谅了。”夏寻真笑说无事,周珩也淡淡的点了点头。
三人的气氛一片祥和,夏侯蕴和夏寻真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的谈笑风生,似乎都对禁军搜查漠不关心,周珩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禁军们进进出出,这些禁军士兵都穿着便衣,毕竟搜查全京城官员的家,很可能会造成京城老百姓的恐慌。
一个应该是禁军中职位最高的的人走到周珩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夏侯蕴虽然听不见,但是看到他对着周珩摇了摇头。
所以就是什么也没搜查出来。
夏侯蕴走到周珩的身边,笑道:“周大人可是搜出来了什么?家父虽然和刘平大人是故交,但是早就疏远,那个钱财的藏匿地点应该是不在侯府了。”
周珩眼睛的瞳孔极淡,就像深山里的谭水,波澜不惊,仿佛可以从眼睛里透露出股股森寒,一直渗透到面前人的心底去,“并未,请林小姐代我们向林大人问好,叨扰了。”说完就领着士兵们往外面走。
她正想着,难道账本不是被他们两个人拿走的?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账本,怎么可能不知道钱窖的位置?那账本到底是被谁拿走了呢?不过她也来不及考虑其他的了,至少当前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夏侯蕴正准备松一口气,送他们出去,旁边的夏寻真发话了,“慢着,后院不是还没检查的吗?”然后转身看向夏侯蕴道:“抱歉了,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不敢有半点的马虎,林小姐行个方便了。”
过了半晌,夏侯蕴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平和道:“那是自然的,两位大人的难处,小女子也是理解的,只是......”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个院子早就废弃了,父亲也不喜我们去那个地方,可否让我请示一下父亲,不会耽误两位大人的时间。”
看着夏侯蕴为难的样子,仿佛众人不同意的话,眼角的泪珠就会当众滑下,真是我见犹怜。周珩看着夏侯蕴落泪的样子,一时愣了神,随即在心中苦笑,但面上却丝毫的不显现,道:“那就麻烦林小姐了。”
还没等夏侯蕴转身,夏寻真又开口了,“周大人,你怕不是没搞清楚情况,就算林大人不允许,难道我们就不搜了吗?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跪在你的面前求你不要搜查,怎么今天就大发慈悲了呢?”
周珩微皱眉,冷眼看向夏寻真,而夏寻真还是面带微笑的直视周珩的目光,半点肯退让。
“今天,你们要是想去后院,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鉴河被婢女扶着出来了,“老夫跟着陛下打天下,当初夏侯蕴政变,是老夫生死相随的跟在陛下的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又苦劳,你们岂敢!”
周珩和夏寻真恭敬的对林鉴河行了一礼,强硬中带着微不足道的恭敬的女声传到了林鉴河的耳中,“林大人,你说笑了,你可是陛下极其器重的老臣了,我们怎敢对你不敬。”
“哼,”林鉴河对着夏寻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完全是瞧不上她的模样,“夏寻真,做人还是收敛点好,你师傅的死可就是前车之鉴。”
周围的人顿时屏气凝神,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因为夏寻真的师傅就是夏侯蕴,而夏侯蕴自从政变失败,身死之后,就几乎没人再提这个名字,而今天这个事情又被揭了出来。
一声哈哈大笑把众人从愣神中拉了出来,夏寻真还是万年不变的微笑,道:“林大人说的是,我都快忘记了我的师傅是谁了,谁不知道我的师傅是大历朝最嚣张的人,可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说完纤手上抬,四指微微弯曲,周围的士兵立马无视林鉴河,径直往后院走去。
一个士兵唏嘘道:“你说这林大人是干什么?好好当个闲散侯爷不成吗?谁不知道夏大人最忌讳别人在她的面前提夏......那谁了。”
“是啊,这侯爷也是老糊涂了,也难怪陛下不喜他,天天提这前尘往事的,再好的功劳也经不起这么消磨呀,连我们都看的清的事情,唉......”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的办正事吧。”
夏侯蕴跟着众人来到了那处荒芜院子的门口,不动声色的往枯井那边扫视了一下,荒草还是熟悉的荒草,枯井也还是熟悉的枯井,只是放在地上的那根绳子不见了踪影。
经过一番严密的搜查,士兵来报告的时,还是摇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夏寻真点头让那士兵退下,然后径直的向那口枯井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靴子摩擦杂草的窸窣声,夏侯蕴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凝神注视夏寻真离枯井越来越近。
就算账本不在夏寻真的身上,那么大笔的钱被发现,也和账本被发现无疑,一个侯爷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那又该怎么解释呢?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似乎怎么样都是死局。
夏侯蕴克制住心中的震动,看着夏寻真探头往井下望,由于树荫的遮蔽,看不清她的神色,不自觉的微一皱眉,克制着步伐,尽量平缓的走向枯井处。
顺着夏寻真的视线也往下望去,不再昏暗的井口,入眼的是一堆黄土,直接把井口堵的死死的。
“夏大人,这里的井曾经死过几个丫鬟,所以就把堵起来了。”
众人只见林小姐和夏大人如闺中好友一般的亲密耳语,只是众人奇怪的是,夏大人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和熙春风一般的微笑,而林小姐则是面色顿时惨白,众人都以为是夏大人发现了什么,可最后还是一无所得离开了侯府。
等到绿叶走到房间就看见小姐,眉头紧蹙,便走道跟前询问:“小姐,可是事情没办妥?”
“没有,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那么短的时间让你把井口给堵住,也是难为你了。”
“还好小姐拖住了他们一会,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呢,”绿叶看小姐事情解决l,面上却没半点喜悦便开口问道:“小姐,可以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夏侯蕴深深的叹了口气,确实是更棘手的事情,好消息是自己知道账本的下落了,坏消息是账本在夏寻真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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