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虽然在沈母去世后娶了我的妈妈，但妈妈在沈家的地位其实一直很低，她也从来不敢以女主人自称。
“我和沈雁能有什么事情啊，那都是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没事的妈妈。”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实话，我不想让妈妈为难，我知道她独自一人为了养活我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我也不赞同她和沈雁的爸爸在一起，但大人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是我这种小孩能掺和的。
“小砚！”
妈妈低低地叫了我一声，“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懂事一点吗？”
“我们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人家雁儿是沈家的孩子，妈妈和你沈叔叔的事情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她生气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能忍忍么。”
“我已经忍了。”
我辩解道，“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可是凭什么你们的错误，要让我来买单？”
我看着欲言又止地妈妈，忽然沉默了下来。
良久，妈妈才干巴巴地回了我一句：“雁儿从小就是个乖巧地孩子，她对你一向也很好，只要你认认错她一定不会迁怒你的。”
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这是我的错。
妈妈这样，沈雁也是这样。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笑道：“是，是我不懂事，都是我的错。”
妈妈被我这话噎了噎，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红着眼眶一脸自责地看着我：“对不起小砚，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如果不是为了要养活你，妈妈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妈妈的声音哽咽着，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早在很久以前，我曾经就质问过妈妈，为什么要不知廉耻地和沈叔叔在一起。
为什么偏偏就是沈叔叔。
当时的妈妈神色慌张，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事情说出来。
原来当年她一个女人背井离乡地来到这个城市，被渣男骗了所有的钱，还有了孩子，根本就活不下来。
也是在这时候，是沈父对妈妈伸出了援助之手。
但沈父地目的并不单纯，他看上的是妈妈的脸和妈妈没有文化的单纯无知。
就这样，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妈妈就被沈父养在了外边，直到我出生后，为了赚钱，妈妈才来到了沈家做保姆。
因此妈妈常常告诉我，要努力的学习，只有多读书将来才不会被人骗。
我沉默地听着她说了许久，说着自己把我拉扯大有多么的不容易，最后又再三地叮嘱我一定不要再惹沈雁生气。
我都一一地点头应下，只是我刚要和她说我想要住校的打算时，正巧对上了厨房门口那道幽深的目光。
是沈雁。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只觉得她的视线让我有些坐立难安。
这样的不安终于在当天晚上得到了应验。
半梦半醒中，我察觉到身边躺下了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些许清浅的香气，这种气味我很熟悉，也只在沈雁身上闻到过。
我没有睁开眼，她也没有说话，似乎只是为了过来蹭个位置一般。
良久，我感觉到一只柔软地小手从我的衣摆下钻了进来，落在我的腰腹上。
那里还有着之前被沈雁踹出来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乍一触碰到并不疼，只是会有些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