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蛇妖，而是一个白衣女子。
——她身披青色长袍，额间点着一点朱砂，脚踝缠绕着断裂的金铃。
——她在漆黑的塔中缓缓回头，眉目冷淡，却在看到他时，目光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温柔。
“许宣……”她低声唤他的名字，手掌抚过青簪。
“你……曾经答应过我。”
许宣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近乎停滞。
他想起了她是谁。
她不是妖。
她是……他的妻子。
轰——雷峰塔的青铜墙壁骤然裂开一道狭长的缝隙，浓重的湖水气息汹涌而入，带着腐朽与沉溺的味道。
塔外的湖水彻底沸腾，整个西湖像是一头翻身的远古巨兽，发出沉闷的轰鸣。
许宣的身体猛然剧震，他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在墙壁上化作另一道模糊的轮廓——那是一条青色的蛇影，盘踞在塔下，冰冷的蛇瞳幽幽地望着他。
那是他。
或者说，曾经的他。
——许宣并非镇塔人。
——他是镇塔的祭品。
他的血脉，原本属于湖中的神祇，因某种不为人知的因果，被雷峰塔镇压至今。
而白素……她本该救他，却被生生镇压进塔，与他一同被剥夺了千年的记忆。
“所以……”许宣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一切，都是假的？”
白素静静地望着他，轻轻颔首。
“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的记忆……包括你以为的‘镇塔职责’，都是假的。”
她缓缓抬起手，将青簪放入许宣掌心。
“真正的镇塔人，早已死在千年前。”
“而你……”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柔而冷冽：“是被他们取代的人。”
许宣的脑海轰然炸裂，他感到脊椎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某种封印被彻底击碎。
下一刻，他的血液开始倒流，皮肤下的蛇鳞一点点浮现，眼瞳变得幽深，如同湖底的死水。
——血契，被破除了。
许宣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影子不再是人，而是一条巨大的蛇影，在塔壁上缓缓蠕动，盘旋而上。
他缓缓抬眸，看向白素。
“我……还可以救你吗？”
白素的神色微微一滞，旋即轻轻摇头。
“镇压已破，我本不该存在。”
她的声音微微轻颤，仿佛某种封存已久的情绪终于透出裂隙。
“我……本该消失。”
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身影开始逐渐淡化，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许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