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色凤冠谢昭凰是被活活疼醒的。
锁链摩擦骨头的“咯吱”声从锁骨传来，铁锈混着腐肉的血腥味呛进喉咙。
她勉强睁开眼，正看见太子萧承瑾捏着谢明柔的手，将染血的羊皮信一寸寸塞进她肋下的伤口。
“阿姐的皮肉倒是厚实，”谢明柔指尖涂着艳红的凤仙花汁，像条毒蛇吐着信子，“这北狄狼纹密信要融进血脉，才显得通敌叛国天衣无缝呢。”
信纸边缘的狼图腾刮擦着新鲜血肉，昭凰的指甲抠进地牢石砖，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三日前父兄的头颅还挂在城墙上，此刻正在她溃烂的伤口里发烂发臭——谢明柔竟把父兄的指甲磨成粉，掺进了烙铁里。
“忍一忍，”萧承瑾的蟠龙玉佩压在她锁骨上，玉璧边缘沾着黄脓，“等谢家军余孽死绝了，朕会赐你全尸。”
昭凰忽然笑起来，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殿下心口的北狄狼图腾...咳...也敢让仵作验尸么？”
萧承瑾脸色骤变，谢明柔的九尾凤钗却已刺进她眼球。
钗尾本该嵌着东海明珠，此刻却换了颗带血槽的狼牙——正是北狄王帐的信物。
“拖出去！”
萧承瑾踹翻刑架，“让她尝尝万民唾弃的滋味！”
朱雀长街的秋风裹着烂菜叶砸来时，昭凰数着青石板上的功德碑。
这些刻着“谢”字的石碑，是百姓为谢家军驱除北狄所立，如今每块碑文都在渗血。
“卖国贼！”
卖炊饼的老汉将滚油泼在她脚踝，“去年北境雪灾，怎么不拿你谢家的棺材本赈灾？”
昭凰踉跄着数血脚印，第七步时看见了城墙上的白幡。
三日前，她亲手给父兄缝的寿衣料子，此刻正裹着两颗腐烂的头颅。
幡布被风掀起时，露出后面一袭白衣的国师萧景翊，那人银发如瀑，正用星盘接住坠落的流火。
“看什么呢？”
谢明柔猛拽铁链，昭凰的锁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国师昨日观星，说‘妖凰祸世’——你猜那凰鸟额间的红痣，像不像阿姐眉心的朱砂？”
剧痛撕开记忆，昭凰忽然想起及笄那日。
谢明柔打翻御赐酒盏时，城楼上也有星子坠落，正映在萧景翊的银毫笔尖。
“阿姐快接酒呀！”
少女清脆的嗓音刺破混沌，昭凰猛然睁眼，掌心正握着及笄礼的翡翠酒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