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忏悔室的瞬间,暴雨裹着薰衣草香灌进来。
摇曳的烛光里,二十台老式显像管电视机同时播放不同角度的凶案现场,屏幕雪花点组成一张模糊的男性面孔。
他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泰迪熊,从棉花裂口掏出的微型磁带里,传出自己父亲临终前的咳嗽声。
周晓雯的解剖刀抵住陈诺咽喉时,看见对方瞳孔里映出自己背后举着针管的雨衣人。
冷藏柜突然全部弹开,数十具尸体脖颈后的金属圆片开始共振,奏出《欢乐颂》的旋律。
她终于听清耳机里持续了十七年的电流杂音,原来是哥哥被困在电梯里时的求救声。
暴雨冲刷着教堂彩窗上的圣徒画像,血色污水在地面汇聚成DNA双螺旋图案。
林峰握着的十字架吊坠突然裂开,露出微型胶卷上父亲与年轻神父的合影,背景里穿病号服的孩子们正在往输液袋里装蓝色花瓣。
周晓雯颤抖的手指抚过照片里男孩打着石膏的左腿,那个本该在1999年夏天死于白血病的孩子,此刻正在实时监控画面里跛行着穿过纺织厂废墟。
当她将证物刀刺入自己锁骨下方的六瓣花胎记时,喷涌而出的蓝色血液在墙面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穿着神父袍的林峰父亲,正在给手术台上的孩童们注射勿忘我花汁。
陈诺的解剖刀突然调转方向划开自己的白大褂,肋骨间浮现的电子屏显示着倒计时47:32:15。
她将沾着蓝色血液的棉签递给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