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蛹破土而出。
蛹壳透明处可见无数人影在2004年的时空中挣扎，其中就有少年贺荣铮将爆炸遥控器塞给江云野的瞬间。
林佳穗将虫蛹按在自己心口，白鹭纹身突然展翅发光。
所有变异水蛭从法官耳中喷射而出，在空中汇聚成奶奶的虚影。
老人双手撕开虫蛹，2004年的火云与现世的暴雨在此刻相撞，将陈九爷定格在时空裂缝中——他的身体一半焦黑如碳，一半长满新生蛆虫。
暴雨冲刷着法院的青铜獬豸雕像，林佳穗蜷缩在獬豸腹中的密道里。
她摸到雕像肋骨上刻满细小凹痕——是二十年来的失踪者名单，最新一道刻痕还渗着血，写着“林小满”，那是她三天前被宣告死亡的奶奶。
“找到你了。”
周华澜的声音从雕像口腔传来，带着水蛭蠕动的黏腻回响。
林佳穗的蓝血在血管里尖啸，她看见周华澜的法官袍襟口爬出透明蛆虫，那些虫子正将案卷吞吃入腹，排泄出闪着蓝光的法律条文。
突然，整个法院电路爆出火花。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佳穗看见所有法官的耳朵在投影仪蓝光下变成半透明——耳蜗里盘踞的变异水蛭，正随着周华澜的法槌声跳动脉冲。
“河道承包案第七次表决，现在开始！”
周华澜的声带里钻出一条荧光水蛭，落在话筒上变成机械音：“同意。”
七位法官齐刷刷举手，他们的耳朵突然撕裂，水蛭触须缠住手腕强行摆出赞成姿势。
林佳穗怀中的虫蛹突然发烫。
她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耳塞，那东西此刻正在耳道里膨胀——竟是枚微型虫蛹。
剧痛中，她听见2004年的爆炸声与现世的雷鸣重叠，少年贺荣铮的哭喊刺穿耳膜：“快把遥控器给江律师！”
时空裂缝在法庭中央炸开，江云野浑身焦黑地从火场爬出。
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闪着幽蓝的光，右手紧攥着本该在2004年就销毁的遥控器。
林佳穗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位落魄律师破碎的记忆里，始终藏着周华澜丈夫被火焰吞噬前的最后微笑。
“结束了。”
贺荣铮的青铜面具在时空乱流中碎裂，露出与江云野一模一样的右脸。
他抓住林佳穗的手按向自己心口，白鹭纹身与她的图腾完美重合。
两人蓝血交融的刹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