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头发，他记得妻子今早梳妆时掉在梳子上的黑直长发。
窗外的雨更大了。
他推开阳台的落地窗，狂风卷着雨丝扑进来，冲淡了屋内的血腥味。
张赫的尸体被拖到玄关处，周正阳用他的手机给某个未保存的号码发了条短信：“今晚十点，蓝湾公寓902室交易。”
这是最关键的烟雾弹——入室抢劫的歹徒“失手杀人”，慌乱中碰倒了花瓶，又在逃离时故意留下指向同伙的线索。
周正阳甚至从冰箱取出半盒吃剩的卤鸭掌，用张赫的手指蘸着酱汁在墙上划了道歪斜的血痕。
凌晨一点，周正阳出现在警局监控下。
值班的小刘打着哈欠招呼：“周队，又回来加班啊？”
“结案报告要得急。”
他晃了晃手中的U盘，袖口隐约露出伪造的便利店收据——时间显示晚上九点四十五分，他“确实”在两条街外的便利店买过咖啡。
监控室里，他删除了九点半到十点半的走廊录像，替换成上周同一时段的备份画面。
画面中的“周正阳”始终伏案疾书，偶尔起身冲泡速溶咖啡。
真正的漏洞在于咖啡杯——上周他用的是印着警徽的马克杯，而今晚实际用的是便利店纸杯。
但没人会注意这种细节，人类记忆本就擅长自我修正。
走出警局时，他给林薇发了条短信：“明早七点报警，说你回家发现遭劫，语气要惊慌。”
发送后立即删除记录。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露出一线惨白的光，照在他浸透汗水的衬衫上。
清晨六点五十分，周正阳在办公室假寐。
手机震动时，他几乎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子——是刑侦科的老王。
“周队，蓝湾公寓出命案了！
户主是那个隆昌集团的张赫……”他抓起外套往外冲，演技精湛到连自己都信了三分。
现场已被封锁，林薇裹着毛毯坐在楼道里啜泣，两名女警正在做笔录。
“死者后脑遭钝器击打，初步判断是入室抢劫杀人。”
法医蹲在尸体旁汇报，“奇怪的是钱包和手表都没丢，但酒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周正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疏忽了——真正的劫匪不会放过张赫那块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
正欲开口补救，痕检员突然举起镊子：“周队，沙发缝里有东西！”
一颗珍珠耳环在物证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