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将自小和外婆生活在乡下的我接了回来。
以外婆的医药费为要挟,逼迫我嫁给裴怀洲做续弦。
这一嫁,就是整整七年。
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黑暗中,一处光点闪烁,照出男人晦暗不明的脸。
是裴怀洲回来了。
“来到这个家七年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心里应该有数。”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因为他们只爱姐姐,所以连我祭奠外婆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但地下室实在冷寂黑暗,我只想快点离开,索性妥协道:“我以后会注意。”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光线一下子涌了进来。
我眯了眯眼,接着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拖着有些僵硬的双腿朝门口走去。
经过裴怀洲身边时,他拉住我的胳膊:“念瑾还小,你祭奠别人会让他想起死去的母亲,这个行为实在欠妥。”
念瑾、念瑾……这么多年,他的名字就像一把钝刀。
一下又一下割在我的心口。
第一次见到裴念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小小一团裹在襁褓里,咿咿呀呀叫着,口水沾了满脸。
说不清是为了外婆的医药费,还是那点浅薄的亲缘。
我捉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柔声开口:“姨姨会照顾好你的。”
只是七年后,那个白白嫩嫩的团子却视我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心上的无力感越来越沉重。
我没有甩开他的手,低眉顺眼道:“姐夫,七年时间已到,我也该离开了。”
“只要我不在,念瑾就不会时时刻刻想到姐姐了。”
2这是嫁给裴怀洲后,我第一次叫他姐夫。
他怔了片刻,睨着一双眸子,冷冷看向我。
“你生气了?”
“念瑾如今七岁,只不过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和他生气?”
“你外婆是寿终正寝,活了那么大岁数,就算不去祭拜又能怎么样?”
“念瑾也是她的曾外孙,她肯定会体谅的。”
被关进地下室时我没有生气,被家里下人偷摸嘲笑时我没有生气……可他偏偏提到了外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怒视着他。
“我外婆怎么样,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评价。”
“而且你答应过我的,等念瑾到了读小学的年纪就放我离开,如今他已经二年级了。”
“裴怀洲,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