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小雨,她站在院子里,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走近一看,是道数学题——她自己想出来的。
我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厌恶学习,她只是厌恶那种被压榨到窒息的感觉。
我们最终决定回北京,但不是回到原来的学校。
我辞掉了夜班出租车的工作,在郊区找了份白天开车的活儿,虽然挣得少点,但至少能每天接小雨放学。
新学校不算顶尖,但老师不会在家长群里发“今日作业量排行榜”,也不会在周末加课。
小雨的成绩中不溜秋,但她开始对天文感兴趣,每天晚上趴在阳台上看星星,笔记本上画满了星座。
教导主任后来在菜市场碰见我,阴阳怪气地说:“老张啊,孩子的前途可不能耽误。”
我笑了笑,没说话。
回家的路上,小雨问我:“爸,我以后能考上好大学吗?”
我说:“不知道,但至少你现在能睡够八小时。”
她笑了,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但不再像从前那样佝偻着。
回京第三个月,我在小雨书包夹层发现一张皱巴巴的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