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的休止符处,她整个人向前栽倒,额头撞在琴键上发出刺耳的轰鸣。
急救车的蓝光划破夜空时,陈默在狼藉的舞台上捡到一枚银色耳钉。
那是林小雨总戴在左耳的,此刻沾着新鲜的血迹,在月光下像一滴凝固的泪。
三个月后的初雪清晨,陈默收到从德国寄来的包裹。
褪色的蓝丝带里裹着半本乐谱,扉页夹着张泛黄的拍立得:摩天轮前的少女踮脚去够月亮,指尖离那轮光影只有咫尺之遥。
乐谱最后几页被撕去了,边缘残留着焦痕,像被火烧过的蝶翼。
琴房里,陈默把耳钉嵌进最高音的琴键缝隙。
当他弹到那个音时,金属与象牙碰撞发出清越的颤音,仿佛某个未完成的旋律仍在时空深处回响。
窗外又开始飘雪,一片雪花落在气窗玻璃上,正好覆盖了去年林小雨用手指画的那枚小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