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揍你！”
第二日，楚凝宁家突然炸开搬家公司的轰鸣。
楚凝宁扒开窗帘，看到卡车正吞下最后几箱行李。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翻出床头柜里的玻璃瓶，冲下楼时差点撞倒搬钢琴的工人。
陆辰垣蹲在楚凝宁家门前，正用树枝戳搬家车漏下的油渍。
“伸手！”
楚凝宁把玻璃瓶拍在他掌心。
瓶里装着楼下沙坑的沙子，混着槐花瓣和饼干屑，瓶颈缠着褪色的纱巾。
“等沙子漏完...”她突然卡住，父亲教的话忘了个干净。
陆辰垣对着太阳晃玻璃瓶，弹壳项链在胸前荡秋千：“漏完会怎样？”
卡车引擎突然轰鸣。
楚建国在副驾挥手：“小沉记得来沪市吃生煎包！”
楚凝宁从驾驶室车窗探出头。
“接着！”
她抛来个油纸包，“我爸给的嫁妆！”
陆辰垣扒开油纸包，里面躺着枚青铜箭头。
那头传来楚建国的喊声：“小垣收好了！
这是商周...”卡车轰鸣声碾碎后半句话。
直到十几年后他考入燕都大学考古系，才在博士那里得知，那枚箭头是西周车战用的三棱带銎镞。
几天后楚凝宁在沪市老宅拆开陆辰垣父亲给的临别礼时，发现是把缠着红线绳的考古手铲。
附笺上陆振远的字迹力透纸背：“等小垣考上大学，让他亲手教你用。”
谁也不知道两个战友家庭的再次相聚居然是十几年以后了。
第二章2020年深秋的沪江大学文博楼三层。
成功留校的楚凝宁握着勾线笔的手悬在宣纸上方，视频通话里男友徐哲元的声音混着麻将声传来：“下个月公务员面试，你那个壁画临摹能暂停吗？”
“《九色鹿》复刻刚进行到鹿王本身...”听到对面的嘈杂声楚凝宁笔尖一顿毁掉鹿角末梢的第三道金线。
手腕上的银镯在这安静的房间十分晃眼，这是徐哲元考上公务员时送的，内圈刻着“CX1314”。
走廊突然爆发的尖叫打断对话。
楚凝宁探出头，看见隔壁雕塑系女生抱着碎成三段的毕业作品嚎啕。
手机还在传出徐哲元的催促：“我妈说女孩子搞文博不好...为什么不继续学美术那你该找个银行柜员谈恋爱。”
楚凝宁挂断电话。
千里之外的燕京大学考古实验室，陆辰垣用棉签蘸着二乙胺四乙酸擦拭青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