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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替身顶罪?我干脆上位掀翻全家!林羡宋隋珠大结局

晏昭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车帘掀起,一个身影从马车中俐落地跳了下来,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她那颤巍巍要倒下的身躯。只一瞬间,便又错开。陆砚修望着她那颤抖的身躯,眉头终是忍不住一皱,“宋知舟那日就这样直接送你过来了?”他冷着声问道。宋隋珠只是哆嗦着,苍白的小脸看着就像枝头轻轻颤抖的花朵,但那坚毅的眼神又是寒冬腊月里不服输的腊梅一般,脆弱而坚强。他没有多说,只立马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雪路难行,披着吧。”藏青色的大氅罩在自己身上时,她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哆嗦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大氅上还有一丝男子的气息,可她已经顾不得避嫌了。虽然并不清楚陆砚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会帮自己,可眼下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苍白的唇似在颤抖,“多谢...

主角:林羡宋隋珠   更新:2025-04-01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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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羡宋隋珠的其他类型小说《让我替身顶罪?我干脆上位掀翻全家!林羡宋隋珠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晏昭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帘掀起,一个身影从马车中俐落地跳了下来,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她那颤巍巍要倒下的身躯。只一瞬间,便又错开。陆砚修望着她那颤抖的身躯,眉头终是忍不住一皱,“宋知舟那日就这样直接送你过来了?”他冷着声问道。宋隋珠只是哆嗦着,苍白的小脸看着就像枝头轻轻颤抖的花朵,但那坚毅的眼神又是寒冬腊月里不服输的腊梅一般,脆弱而坚强。他没有多说,只立马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雪路难行,披着吧。”藏青色的大氅罩在自己身上时,她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哆嗦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大氅上还有一丝男子的气息,可她已经顾不得避嫌了。虽然并不清楚陆砚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会帮自己,可眼下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苍白的唇似在颤抖,“多谢...

《让我替身顶罪?我干脆上位掀翻全家!林羡宋隋珠大结局》精彩片段

车帘掀起,一个身影从马车中俐落地跳了下来,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她那颤巍巍要倒下的身躯。
只一瞬间,便又错开。
陆砚修望着她那颤抖的身躯,眉头终是忍不住一皱,“宋知舟那日就这样直接送你过来了?”他冷着声问道。
宋隋珠只是哆嗦着,苍白的小脸看着就像枝头轻轻颤抖的花朵,但那坚毅的眼神又是寒冬腊月里不服输的腊梅一般,脆弱而坚强。
他没有多说,只立马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雪路难行,披着吧。”
藏青色的大氅罩在自己身上时,她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哆嗦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
大氅上还有一丝男子的气息,可她已经顾不得避嫌了。
虽然并不清楚陆砚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会帮自己,可眼下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
苍白的唇似在颤抖,“多谢大人。”
他点了点头,“这一劫,算是暂时揭过了,可沈国公怕不会轻易放下此事,宋姑娘还需多做计较。”
他那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五官分明的脸庞多了一丝认真,“既然遇上了,便提醒姑娘,你必须从这里一步一步走回宋府,谁的车也不能上。”他一字一句地强调着。
她仍是有些恍恍惚惚,眼神迷离地点了点头,“好。”
她知道,陆砚修在帮她。
她必须要让所有人看清她的容貌,她要坐实宋隋珠的身份。
毕竟她与真正的‘宋隋珠’虽有七八分相似,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既然沈清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也遭受了所有的罪了,那么华阴侯嫡女这个身份她也必须要让宋府众人都认下。
离了这个身份,她想带着那群乞儿在京都生存怕是并不容易,即使想要离开,也并非她想就可以。
她向他告辞,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着华阴侯府的方向而去。
待她走得老远,车内方才传出一个淡漠而懒散的声音,“倒是个坚韧而聪慧的女子,希望她能带给我们点儿小惊喜吧。”
“这件事,是我一开始疏忽了。”陆砚修忽而对着马车带着歉意说道。
车内人咳嗽一声,“阿砚,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此事非你之过,宋家早就做了准备,毕竟世间相似之人确实难寻,没想到宋知舟竟有这般远见。”
“若非为我,殿下也无须隐忍,此时若华阴侯落马,就可斩去四皇子最大的助力。”陆砚修不觉中握紧了拳头,眉间多了一丝阴沉。
“本宫答应了姑姑,要照顾好你,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已是十分委屈你,此时,若闹出此事,无非是闹得大理寺与华阴侯府鱼死网破罢了,我与老四都讨不得好。”
车内迟疑的声音继续传来,“况且......他二人容貌相似,只要华阴侯一家一口咬定她就是宋隋珠,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顿了一顿,车内的声音继续传来,“你今日特意来提醒她,也是有了计较吧?”
陆砚修点点头,沉吟着,“既然宋家想让她替代宋隋珠,那我就不妨帮她坐实了这个身份,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宋隋珠!有她在,或许能搅浑宋府这一滩水。”
忽而他眉头一皱,却又迟疑了一下,“只是......若要保住那假宋隋珠,可就得罪了沈国公。沈国公可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我怕因此而牵连殿下。”
“你可知道父皇原本有意为老四和沈清嘉赐婚?”那人微一停顿,又道,“可沈清嘉一死,不仅这门婚事没了着落,还成功挑起了沈宋两家的矛盾,看上去最大的得益人是谁?”
“是殿下。”陆砚修平静无澜地回答。
“你从没有问过本宫,是不是心里也觉得这件事也跟本宫有关?”
陆砚修眸色微沉,只低声道,“我从未这般想过。”
那人叹了口气,“沈国公为人老道,征战多年,自然善于谋算,明面上他绝不会与宋家就此为敌,可他也定然不会放过宋隋珠,即便此事父皇有令,你若决心帮助此女,也需把握好分寸。”
陆砚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如今他不怕沈国公误会,但也不想过多牵涉,所以宋隋珠接下来如何,只能看她自己了。
随即,马车继续前行,只是走了一段儿,外面的车夫道:“宋家的马车走那边过去了!”
陆砚修微微蹙眉,眸色多了一丝忧虑。
车内那人见他如此,随笑道:“既然要帮她坐实身份,就去看看吧。”
陆砚修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独自追了上去。
“宋隋珠。”
闹市之中,宋隋珠仍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前行,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自己,她回眸望去,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而那人立于其间,身影似山间松柏,目光似静水深流,穿梭而来。
他看着她,又叫了一声,“宋隋珠,华阴侯已派车去沈国公府接你了,你独自乱跑什么?”
他虽是质问着,但宋隋珠却明白,他刻意大声宣告着自己的身份,是要让所有人都认清自己的面容。
“我从国公府出来,没有见着马车,便想着自己走回去。”她似在解释道。
陆砚修点点头,颇有些欣慰她能够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随走近道,“既然你人是我大理寺从宋府接走的,如今便由本官亲自送你回宋府!”
“多谢大人!”她已经不知对他道了多少声谢谢。
周围的人早已低声议论,“原来那就是华阴侯府的千金啊!”
“是啊,听说前段日子她可杀了人呢,没想到还能活着走出来!”
“死在这些权贵手里的人还少了?你以为还会像我们小老百姓一般,真的杀人偿命呀!”
“可听说那死的可不是一般人啊,据说是今上亲封的郡主,这么高位的身份死了都没个说法啊!”
“这算什么?也不看看这华阴侯府背后站着的谁?”
“谁呀?”有人疑惑道。
“华阴侯的姐姐可是当朝的惠妃娘娘,据说与今上情谊颇深,十分得宠,而且还有四皇子给他们做主!到底沈家可没人在后宫吹枕头风!”
“呸呸呸!你小心被官兵听到了,命都没了!”
“这不说着这宋府千金吗?长得倒是秀美,没想到心肠这般歹毒!”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宋隋珠并不畏惧他的目光,回视着他,眸子里迸发着冷意。
她还记得,他曾派人想毁了她。
一旁的朱衍似是看明白了些许,“你们认识?”
林羡冷笑了一声,“当然认识,你不是问她是谁吗?我告诉你,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宋隋珠。”
“宋隋珠?”朱衍疑惑地念了一声,脑中回想,这名字确实有些熟悉,忽而回过神来,“你是华阴侯的女儿。”
隋珠点头,还未来得及说,林羡凉凉的声音已传来,“不错,就是那个害死了沈国公独女的宋隋珠,杀人犯宋隋珠。”
他停顿了一下,转过眸子盯着朱衍道:“你还敢娶她吗?”
朱衍尬笑了两声,“在下不过是想结识一下这位姑娘,哪里就上升到要婚嫁的地步,再说婚姻之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小林将军,话重了。”
林羡讥笑了一声,“也是,谁会愿意娶一个杀人犯?宋隋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咦,我怎么记得小林将军好像就是和这位宋姑娘有婚约,”朱衍一脸看好戏地道,“难怪林将军这么生气,是我冒昧了。”
看来,这也不是一位吃闷气的主儿。
宋隋珠打量了一眼朱衍,先前厌恶的心理少了几分。
林羡面色多了一丝怒意,“胡说八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娶她?朱衍,别以为你父亲就要升职了,你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蹦跶,养了你这个草包儿子,我看你们朱家迟早要完。”
“我们朱家的事,那就不劳烦小林将军费心了!”朱衍睨了一眼他,便拂袖而去,似乎也懒得再搭理他。
领路的小丫头这才敢回话,“林小将军,夫人让我带宋小姐去我家小姐的院子。”
“你先去一边儿,我还有话要跟宋隋珠说。”林羡并不客气地说道。
那丫鬟只好看了一眼宋隋珠,宋隋珠点点头,“你先带阿桃过去。”
“姑娘。”阿桃紧紧靠着宋隋珠,似乎不愿离去。
她害怕林羡伤害她家姑娘。
“没事的,去吧。”宋隋珠轻声宽慰道。
待众人离去,宋隋珠冷声道:“说吧。”
林羡面色十分难看,只盯着宋隋珠道:“宋隋珠,你就这么想要男人吗?路上随便拉一个人来你就愿意跟人家成婚?”
“你脑子有病吧?”宋隋珠语气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这林羡平时人模狗样的,遇到事儿就冲动易怒,自己几番没有招惹他,他倒好总在自己面前叫嚣。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招惹他人了,再说,就算如此,关你林羡什么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跟我没关系吗?你既然要断了关系,难不成你不娶,还不准我嫁给别人?”
“可我们还未解除婚约!”林羡不可自制地抓紧她的一只胳膊道。
一丝疼意从胳膊上传了过来,宋隋珠紧蹙眉头,正想奋力甩开,忽而想起了宋希珠那日得意的面容,她忍着一丝恶心,凑了上前,语音甜腻,“所以呢?羡哥哥又想娶我了?”
“放肆!”他狠狠地将她的胳膊甩开,果然,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刚刚那淡漠的模样就是故意装给自己看的,无非是欲擒故纵罢了。她以为自己看不穿她的小把戏吗?
“宋隋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我才不会娶你。”
宋隋珠没有搭理他,她只是用另一只手将他刚刚握住的地方轻轻地拂了拂,似是十分嫌弃,“如此甚好。”
她似乎再也不想同他待在一起,自己循着阿桃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林羡眸子里似要喷火一般,她怎么敢?
“站住。”
无人应他。
他回眸,只见那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的手早已不自觉地握紧。
阿桃两人一直在不远处等着,她并不放心独留她家姑娘,好在,没一会儿姑娘就回来了,她担忧地上前扶住宋隋珠,“姑娘,没事吧?”
宋隋珠微颤了一下,阿桃忙收了手,知道自己定是碰到她疼痛之处了,“怎么了,姑娘?”
她连忙掀开袖子,胳膊已红了一片,眼睛不争气地红了,掉下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会欺负姑娘。”
“阿桃。”宋隋珠连忙制止了她,“无碍的,不过被狗咬了一口,咱们还是去惠心小姐的院子吧。”
阿桃自知失言,这里还有外人,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那人还是林羡,男宾女宾独自待在一处,总是有碍姑娘清名的。
领路的小丫鬟也没有多嘴,只带着二人前行。
一进院里,来来往往的仆役一直在不停地搬东西,想要也是为出行做准备。
院内有嬉笑声不断,一群女孩儿聚在一起,或是说笑,或是打闹。
待宋隋珠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惊异道:“她怎么来了?”
都是京中贵族,哪有不认识的道理,虽说有的几年未见宋隋珠,但印象总是有的,也有一些这三年偶尔来宋府时遇见过宋隋珠,不过宋隋珠大都带着面纱,只推脱说自己生了病,未免过了病气,所以他们也从未怀疑。
哪知宋隋珠好端端在家修养了三年,原以为性格也温养得平和了不少,一出手就惹出一桩天大的祸事,弄得人尽皆知。
“宋隋珠,你来干什么?”一个粉衣女子走了出来,不客气地看着她问道。
宋隋珠看着面前的女子,仔细回忆着,以前宋府还会把京都府里认识的贵女都画了画像叫她辨认,不过画像与人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所以她一时并未道出对方的身份,只回答,“你们来做什么,我自然也是来做什么。”
女子轻蹙眉头,语带不满,“我们和你怎么能一样?我们是来祝贺惠心的,谁知道你来做什么?上次,就是你传信给清嘉约她出去游玩,结果她出去了一趟人就没了,你这个杀人犯,竟然还敢四处招摇,还有脸跑这里来,可怜的清嘉到现在还未入土,凭什么你可以活得自在逍遥!”
她说着,泪水竟不禁流了下来。

云锦阁中,宋知舟、宋李氏一脸忧心,他们已经守了一天一夜,迟迟不见床上的女子醒来。
青黑的双眼掩饰不住的浓浓的疲惫,他们不敢想象若真的失去了珠珠她们该如何?
好在床上的身影忽而有了动静,她幽幽转醒。
“娘~阿兄,你们莫怪姐姐,都是我的错。”女子刚刚醒来便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
“珠珠,你终于醒了,可把娘急坏了!”宋李氏红着一双眼说道,听了女子的话随又气又心疼,“你还提她做什么?那小乞丐如今倒是翅膀硬了,不过是让她去牢狱中待了几天,回来便这般拿乔,放心,娘亲定是站在你这边,你永远是娘的乖女儿!”
宋知舟闻言微微蹙眉,“母亲,此事原本是珠珠失手推了沈清嘉,隋珠顶了罪吃了点苦难免心有所怨,母亲就莫怪罪她了,估计她也知道错了,所以才装晕希望我们不怪罪,昨儿我已吩咐下去了,等珠珠醒了她会来赔罪的。”
“阿兄说得对,都是珠儿的错,若不是珠儿就不会惹下这等错事,也就不会连累姐姐遭了这番罪。等珠儿病好了,珠儿就去慈安寺静修,以此赎罪。”床上的女子微垂的眼眸里饱含着几滴晶莹的露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你听听,珠珠多么懂事,你自个儿的亲妹妹你不疼,倒去为那小乞丐求情了!珠珠和你可都是为娘肚子里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啊!”宋李氏一听‘慈安寺’,哪里还忍得住,指着宋知舟骂道。
转过身,又忙安慰床上的人儿,“放心,有娘在,谁也不能为难你。”
宋知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随安排人去澄园通知宋隋珠过来赔礼。
“这本就是我的错,哪里敢再劳烦姐姐过来,该是我过去跟她赔礼的。”女子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道。
宋李氏十分不满,“是啊,哪里敢请她过来,才把珠珠气晕了,她若真有心,昨儿个就来了,还需要我们去请。”
不多时,前去的丫鬟回了话,“澄园那边的丫鬟回话说,她家小姐病了来不了。”
宋李氏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这贱丫头惯会找借口,亏你还给她说好话。”
宋知舟眸色渐沉,心里也对宋隋珠多了一丝不满,自己给她找了台阶下,她这又是何必。
“都怪我......若不是我,姐姐也不会生病。”女子咳嗽两声貌似虚弱地说道,“都是我不好。”
“倒是真要看看这丫头装什么,不过是在国公府待了几日,有今上的诏令在,难不成真能吃了她,一回来做出这番德行,不就是想让我们歉疚吗?”宋李氏怒意上头,径直去了澄园。
“阿兄,快拦住母亲,莫要因为我失了一家人的和气!”女子柔声说道。
宋知舟安慰了她一番,随后无奈追去。
寒风拂过,冷意无声。
阿桃噙着泪担忧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姑娘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好歹是让姑娘的身子没那么烫了。
她还未安宁片刻,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臭丫头呢?”宋李氏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阿桃忙不迭地跪了上前,哭声道:“夫人,您终于来了,快救救姑娘吧!”
宋李氏面露鄙夷,盯着床帘后的身影,“她倒是会装模作样,你这小丫头也演得情真意切!”
“夫人,奴婢没有撒谎,姑娘真的发了一夜的高烧,从回来后便晕倒了,奴婢给姑娘擦了一夜的身子,姑娘才好了些,可姑娘一直未醒。”
“就她那身子骨,哪有这般严重?从前做乞儿时不也活得好好的?如今不过在牢狱中和国公府待了些时日,总比外面风餐露宿好多了,竟装出这副模样!”宋李氏越说越气。
阿桃哭声渐长,抽泣声不断,“夫人,姑娘就躺在床上,是真是假,您亲自瞧一瞧吧?若阿桃骗您,阿桃宁愿下十八层地狱!”
这小丫鬟竟发出这样的毒誓?宋李氏不由面露怀疑,打量着阿桃的神色,“真有如此严重?”
“夫人,姑娘她......昨夜我替姑娘擦身子的时候,才发现姑娘......姑娘的背上满是伤痕,姑娘一直强忍着,又是受了风寒又是伤痛,再不请大夫,姑娘真不知何时醒来了!”阿桃已是难过不已,她实在想象不到姑娘这些天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宋知舟一进门,脚步不由顿住,神色发紧,“你在胡说什么!”
“夫人小侯爷若不相信,可亲自去看一看!”阿桃语气僵硬,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在为她家姑娘抱不平。
宋李氏半信半疑地走近,掀了床帘,只见睡梦中的女子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眉颦蹙,颤抖不安的睫毛,一切似乎都在宣告着女子此时饱含着极大的痛苦与折磨。宋李氏迟疑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见那蜿蜒的痕迹在女子的身上肆意蔓延,触目惊心,或是红肿异常,或是青紫交加,新伤叠着旧伤。
这是后宅极擅长的手段,鞭笞在人身上,不见血却痛入骨髓,她竟吃了这样的苦?
宋李氏不由地拽紧了自己的手心,一时自己竟也觉得有些难受,到底认了三年的女儿,看到这般模样,心口竟也会觉得微微的酸涩。
脑海中不由回忆往昔,曾经的宋隋珠总是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她恨她不争气,她的珠珠是天上的明珠,哪里是这般做派,所以她不满、愤怒,有时候忍不住会让人抽她几个手心,只盼她更像一点儿,可真当她模仿得像了,她又气她不是真正的宋隋珠。
直到珠珠回来了,她总是忽略了眼前的女子,可仔细想想她有什么错呢?谁家父母不是偏心自己亲生的孩子?
“怎么不请大夫?”她的声音都带了一丝颤音。
宋知舟为了避嫌早已背过身去,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意识到阿桃所说的必是真的,再也控制不住转过身来,“母亲,隋珠她......”
他还未说完,便恍惚间瞅到了那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的伤痕,那一瞬他似乎忘了呼吸,紧随着是要命的窒息感,他的心一阵阵刺痛,阿桃没有骗他,隋珠她真的伤了、病了!
他做了些什么?昨日阿桃来求他时,他说了些什么?
“还不快去请大夫!”他红着眼厉声吼道。
他的情绪难得得失了控制,他忽而记起自己前不久对她说过的会补偿她,可她回了府,他竟从未留意过她的状况。
“母亲,无论如何,隋珠如今也是你的女儿。”他眼眶通红,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满,“园子里总该多留几个人照看着。”
宋李氏原本有些许心疼的眼神在此刻竟多了一丝恼怒,“你是怪我薄待了她?”
“儿子不敢。”宋知舟回过神来,他其实怪的是他自己。
原来看到她受伤,他竟会这般难过。
宋李氏原本的愧疚之意随着他那一句话再也消失不见,竟冷冷地掉头走了,“我自会再安排人的。”
宋知舟弓着身子,眼神却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儿,“母亲,别忘了父亲的嘱咐。”

眼前的女子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语气一时比正常人还要精神百倍。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收敛神色,又装作病弱的要摔倒模样,咳嗽了好几声。
“娘~”只能边咳嗽一边急急地撒娇喊道。
宋李氏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指着宋隋珠道,“宋今禾,你......”
“母亲,你怎么了?我可是刚从大理寺监狱和国公府回来的!”宋隋珠伸手握住了宋李氏的手指,“阿兄,你看母亲莫不是糊涂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识了,胡乱指错了,若是让今上知道了,李代桃僵,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那双冰凉的手触及宋李氏时,她冷不丁地一颤,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你......你......”她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宋隋珠却继续用她的双手紧紧包裹住宋李氏的手,强调道:“母亲,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伤心了,怕是操劳过度所以眼花了。”
“你看看清楚,我是宋隋珠,你的亲生女儿宋隋珠。这位被娇养的姑娘才是我的远房表亲宋今禾呀!”
一边的女子似是气的拳头都忍不住拽紧,只娇声娇气地喊道,“娘,她......她......我不是!”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要哭了一般。
宋知舟也多了一丝无奈,“隋珠,你这又是何必?”
宋隋珠强忍着身心的不适说道,“阿兄,你可知我和陆大人是怎么回来的?”
宋知舟已有一丝不好的感觉,“怎么回来的?”
“我们一路沿着东驿街、淮巷、临水街一步一步走回来的,今日路上可真热闹,大雪纷飞的日子,没想到街上还有那么多行人。”
宋知舟紧抿着唇角,似在考量着什么,终是沉声道,“隋珠,那日在车上我已表明了我的态度,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说过你依旧是宋家的女儿,既然你喜欢这个名字,以后你就是宋隋珠。”
“阿兄~”一旁的女子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又急又气,忽而抽着一口气栽了过去。
“珠珠~”宋知舟与宋李氏惊呼道,急急喊道快叫大夫。
宋李氏转眸瞪向宋隋珠,眸子里满是愤恨,原本的和善早已消失不见,指着宋隋珠骂道,“你这贱蹄子,早知道死了算了,还把你弄回来做什么?珠珠要有什么事,我非要你偿命不可!”
“宋夫人莫忘了,该蹲监狱的人应该是谁,杀人偿命的人又该是谁!”宋隋珠索性也不再装了,此时她也疼痛难忍,气性不知不觉中也大了几分。
那个珠珠或许是装晕,可她却早已没了力气,如今只是强撑着罢了。
“阿兄,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她只盯着宋知舟沉声说道。
从回来至今,无人关心她的状态,她的狼狈他们看在眼中更多的却是厌恶,而她的难受却无人问津。
似有那么一刻,她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宋知舟紧蹙着眉头,眉心多了一丝怒意,“够了,你先回去休息,等珠珠醒了,我们再说别的。”
“母亲,救珠珠要紧。”宋知舟一边宽慰着宋李氏。
大厅里早已空空,徒留她一人,她终是支撑不住,整个身子瘫软了下来。
她喘着气,知道自己还不是卸下的时刻,只能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先回之前的院子休息。
“姑娘!”一个担忧的身影响在她耳内。
她睁着疲惫的双眼看见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见了她,早已是满目通红。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那小丫头涕泪横流道,一边说一边抹鼻子,“姑娘那么好的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待姑娘!”
“明明不是姑娘的错,可他们却让姑娘担了罪名,如今又不管不顾姑娘,姑娘,你不知道咱们院子的东西基本都被搬空了,他们说......他们说......”
“无非是觉得我必死无疑罢了,阿桃,不必在意这些。”宋隋珠惨淡着一张脸道。
可看着小丫头一脸泪痕,红彤彤的眼睛,心下不由一软,也多了一丝暖意,“没事的,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阿桃是半年前才来伺候她的,原本的丫头本就是之前那位的,一直伺候她一是为了教导她规矩,再则也是为了不让他人起疑,只是后来,有两个回到原主人身边,只留下一个降香还在伺候她。
阿桃虽然年纪较少,心思却极为单纯,所以这短短半年的相处也能看出是个知冷知热的好丫头,她从不让阿桃叫自己小姐,只称呼姑娘,她原本就不是这里的千金小姐。
“姑娘,”阿桃仍是抽泣着,却还是抹了眼泪,扶住宋隋珠,可她刚一握住她的手,便惊呼道,“怎么这么冷?”
又急急地探了探她的额头,“姑娘,你怎么冷成这样了?快,赶紧回屋暖一暖。”
宋隋珠点点头,疲惫的身躯像是有了依靠,“等会儿弄点热水,让我先洗一洗吧!”
阿桃瓮声瓮气地回应着,泪水却仍止不住地流,“侯爷他们也太狠心了!连一件衣服也不给姑娘送,姑娘穿着的这身还是走的那天穿的。”
“没事的,傻姑娘,我已经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宋隋珠安慰着她,原本她已经对宋府众人没什么感觉了,可听着有人在为她鸣不平时,内心竟也会涩涩地痛,终究还是会觉得委屈。
自己何其无辜啊!
“可是......可是......”阿桃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了声。
宋隋珠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是真的想要睡去了,便没有再听她说些什么。
终于二人回到了澄园。
“哟,小姐回来啦?”降香早就靠在门口一脸看好戏地说道。
“降香,你还不来扶小姐!”阿桃提醒她。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命令我!小姐都没说话呢!”降香磕着瓜子语气尖酸。
宋隋珠艰难地抬眼,“降香,去烧些热水过来,我要沐浴。”
降香不满地看她一眼,到底还是去了,只是边走边道,“什么东西!”
阿桃更是气愤不已,“姑娘!”
宋隋珠摇摇头,“先扶我进房!”她此时已无力再同任何人招架,现在她只想休息。
一切等她恢复后再来处理吧!
她这样想着,脑子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姑娘!姑娘!”阿桃吓得大喊,可园中无人问津。
直到宋景玉一脚踢破澄园的大门,怒骂道:“宋隋珠,你给我滚出来!”

雪夜,监牢。
风携着几粒雪花越过那狭小的窗孔,夹杂而来的冷气竟在瞬间与这牢笼中的沉沉死气融为一体。
“三司的审判结果今早已呈到了圣驾案前,今上也同意了沈国公的奏请。宋隋珠,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惹上沈家,害死了沈国公唯一的女儿。”
昏暗的牢房内,那个单薄的身影蜷缩成一团,靠着冰冷的墙壁,似在瑟瑟发抖,凌乱的长发肆意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她的眉眼,只留下一片模糊的轮廓。任谁也想不到这狼狈的身影竟是当初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华阴侯府嫡女——宋隋珠。
“沈家三代为国建功,颇得盛宠,今上圣恩,封沈清嘉为郡主,为其赐婚,可不料才不过几日光景,她便死于你手,沈家如何不怒?”
“如今北边动乱,今上还需着沈家镇压边陲,军中将士皆都受过沈老国公的恩惠,若惹起动乱这不是今上想看到的局面,便只能用你的性命熄灭军中的怒火。”
陆砚修望着蜷缩在牢房一角的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说了这么多,甚至刻意拔高了语调,可牢笼里的那人始终未有反应,一切像是与她无关似的。
左手似若无意地拨弄了一下右手指间的指环,陆砚修低垂眼角,声音也冷了几分,“明日,诏书便会下达此处。宋隋珠,三日后便是你的死期。”
牢笼内,一片死寂。
当真无畏吗?抑或是已经步入了绝望?
“这封退婚书是林家要我给你的,内容已经写好了,你只需要签字就行。”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来。
“说到底,你和林羡并无什么情意,不过是长辈定下的婚事,而今你做出杀人这样的事,自己主动提出退婚,也算是全了你的体面,林家也会记得你的好。”见笼内之人未动,他又继续道。
“便是你不写,这门婚事也算不得数。”终究他有些不耐烦了,话语更加凉薄,“你应该清楚,没有人愿意接纳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更何况是一个杀人犯!”
陆砚修说完便觉无趣,正欲转身,牢笼内却有了动静。
“我不是......”沙哑的声音自笼内传来,那个单薄的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松软的手掌早已握紧,似乎在挣扎着。
“什么?”陆砚修冷漠地望着她。
“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女子猛然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盯着他极力地说道。
那个沙哑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刺耳,陆砚修冷笑了一声,“宋隋珠!”他想取笑她,可刚开口便被她接下来的话所震惊!
“我更不是宋隋珠!”她似乎用尽了力气强调,一双眸子也因激动变得血红。
陆砚修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我不是宋隋珠。”她又握紧了双手,盯着陆砚修,一字一顿道,刚说完,便忍不住一阵干咳,似乎嗓子难受得紧。
一贯冷静的陆砚修都忍不住微微蹙眉,竟觉得有些可笑。他想不出她竟然为了活命找出这样的理由,知道没有人可以救她,便想通过否认身份来自保吗?
“你说你不是宋隋珠,那你是谁?”存着一丝戏弄之意他问道。
那你是谁?
那四个字仿佛一拳重重地打在她心上,原本绷直的身体竟再度松软下来,靠在墙角微微颤抖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扑闪着,聚集了泪花,她强忍着咬紧牙关,泛起一丝苦笑。
她是谁?
她不是宋隋珠,她又该是谁呢?
是三年前那个被宋家拾回家的乞儿?还是当了两年多替身的宋隋珠,抑或是这两个月以来宋家给她取的新名字宋今禾,一时,她竟不知自己到底是谁了!
三年前,宋隋珠突然消失了,为了不连累侯府的名声,宋家竟在无意间寻到了与宋隋珠有几分相似的她,从此她便成了华阴侯府的嫡小姐宋隋珠。为了不让他人怀疑,宋家几乎不让她出门,若是出门,也是带着面纱出行。直到半年前,宋隋珠突然又回来了,她才开始有了自己的名字——宋今禾!
那天,府内的丫头们说她诅咒宋隋珠不该回来,抢走了她现有的一切,母亲听信了这些谣言,便把她关进柴房,她在柴房里呆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卸了锁、推开了门,一束光投进了屋内,看着光芒中的那人,她眼里多了一丝希冀,她想他是来救她的,可他只是看着她说道:“今禾,珠珠无意间把沈清嘉推入了水里,由于抢救不及时,沈清嘉没了,现在只有你能救珠珠了!”那一瞬间,她眼里的光似是没了。
她那不敢宣之于口的念想也就此断了。
原来,从始至终,宋家只把她当作宋隋珠的替代品。现在沈清嘉死了,沈家要宋隋珠赔命!宋家舍不得宋隋珠去死,就只能让她这个替身去死了!
多么可笑啊!
可是,凭什么呢?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她仍是不甘地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道,“我不是,我不是宋隋珠,我是......”
“隋珠!”一个声音打断了她!那人似疾风骤雨般地突然出现在这寒冷的监牢中,厉声喝止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自己犯了错还想连累整个侯府吗?你忘了母亲怎么对你说的了?”
视野里的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披着一件雪白的大氅,他神色急切地质问着她,眼神中暗含警告,一贯冷静自持的他眉目间竟难得的多了一丝怒意。
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她不禁回想起三年前,也是在那个冬天,他也是披着一件白色大氅,雪花随意地洒落在他的身上,泛着淡淡的银辉,仿若晨辉中的一缕光芒,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伸开了一只手,“你愿意随我回家吗?”
她信了他的话,她以为自己从此有家了,可最后却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向了地狱——要她替宋隋珠去死!
所以,他又凭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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