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
“玄真观何时改行唱傩戏了?”
梨儿倚着老梨树,素白裙裾被晚风撩起涟漪,“道长这摔跤的功夫倒比捉妖术精湛。”
我撑着桃木剑起身,绷着脸擦去额角冷汗。
她发间新簪的梨花沾着露水,分明是循着我每日巡查的路线而来。
这些日子总能在山涧捡到她遗落的银铃铛,在古刹檐角发现带着露水的梨花枝——这妖女简直像在与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今日又往山下送药?”
我瞥见她腰间晃动的青瓷瓶。
“送与不送,与道长何干?”
她指尖绕着发梢,忽然倾身凑近,“莫不是担心奴家给村民下毒?”
吐息间的梨花香混着药草清苦,惊得我后退半步撞上竹枝。
竹叶扑簌簌落满肩头。
她忽然掩唇笑出声,腕间银铃随着颤动叮咚作响:“小道士脸红起来,倒比平日板着脸可爱三分。”
“休要胡言!”
我甩袖要走,脚下却传来钻心刺痛。
方才摔跤时扭伤的脚踝此刻肿得像颗青桃,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素白裙裾扫过满地落花,梨儿突然蹲下身来。
冰凉指尖撩开道袍下摆的刹那,我险些捏碎剑柄:“你!”
“道长这脚踝若是废了,明日还怎么来盯梢?”
她仰起脸轻笑,眼底却凝着寒霜,“玄真观众弟子若知他们大师兄被山路绊倒成了瘸子...”玉雕般的指尖沾着碧色药膏,猝不及防按上肿胀处。
我倒抽冷气,剧痛中混着薄荷般清凉的药香。
她发间梨花垂落在我膝头,随着上药的动作轻轻摇晃:“此药膏取断崖阴面的蛇衔草,配着三十年陈梨花蜜,寻常人可消受不起。”
“为何帮我?”
银铃铛忽地静止。
她垂眸盯着我脚踝,药膏在伤处晕开翡翠般的光泽:“自然是怕道长瘸着腿还要来啰嗦,平白搅了奴家赏月的兴致。”
尾音却莫名发颤,像是被夜露打湿的蝶翼。
此后巡山时总会“偶遇”她。
有时是在古松下给受伤的灰雀包扎翅膀,见我来了便将药瓶往身后藏;有时蹲在溪边浣纱,见我经过就故意把水花溅上道袍。
最可气是那日我在崖边采药,忽闻头顶传来轻笑:“道长当心,这断肠草可比奴家毒多了。”
我攥着药篓的手青筋暴起:“妖女!
你何时...?”
“昨儿夜里瞧见道长在《百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