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页折了角。”
她足尖轻点岩缝间的野花,素纱披帛拂过我发顶,“说来也巧,这断肠草开的花...”忽然俯身在我耳畔呵气,“像不像奴家裙摆的颜色?”
药篓摔在碎石堆里发出脆响。
等我抬头时,只看见漫天白瓣纷飞如雪,发间不知何时簪了朵带露的梨花。
暮春的雨说来就来。
这日巡至半山腰,忽见梨儿跪坐在泥泞中。
素白衣裙染满血污,怀中抱着只气息奄奄的幼虎。
她发间银簪歪斜,抬头望我时眼中水光潋滟,却仍是那副带刺的口吻:“道长来得正好,劳驾把止血草捣碎。”
我蹲下身才发现她手腕被虎牙划出深可见骨的伤。
殷红血珠顺着指尖滴在梨花帕上,晕开点点红梅。
“你自己...”话未说完就被塞了满手药草。
“奴家若是现了原形,怕是要吓着道长。”
她低头给幼虎包扎,染血的衣袖拂过我手背,“再说玄真观弟子见妖就杀的规矩...”突然闷哼一声,纱布下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雨幕渐密,我解下外袍罩住她单薄肩头。
她僵了一瞬,忽然轻笑:“小道士可知妖物最爱趁人之危?”
尾音却消散在雨打梨花的簌簌声里。
幼虎的呼吸渐渐平稳时,山雨已停。
斜阳穿过云层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睫毛上凝着的水珠忽闪如星。
我想起今晨在后山捡到的染血布条,想起她悄悄放在道观门前的止血散,忽然发觉这妖女撒起谎来,连自己眼底的温柔都藏不住。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琉璃香炉腾起的青烟在经堂盘旋,师父攥着拂尘的指节泛白。
铜鹤灯台在他身后投下摇曳的暗影,我盯着道袍上被荆棘勾破的裂口,听见檀木桌案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上月十五你在哪?”
“巡山。”
“子时三刻?”
“......巡山。”
拂尘裹着劲风扫落案头茶盏,碧螺春在青砖上洇出狰狞的墨痕。
师父道袍上的八卦纹在晨光里忽明忽暗:“后山梨树精的妖气都漫到三清殿了,当为师老眼昏花?”
我膝下的蒲团突然窜起幽蓝火焰,灼得皮肉滋滋作响。
冷汗顺着眉骨滑进眼眶,恍惚看见梨儿给受伤山雀包扎时垂落的发丝,染着晨露的银铃铛在月光下轻晃。
“她救过山下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