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充满了紧张与恐惧。
但林知夏的指尖已触到匣盖,刹那间,百年前的桐油香混着海腥气汹涌地涌入她的鼻腔。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穿月白衫子的女人,正坐在煤油灯下写信,泪珠悄然落下,晕开了“惊蛰”二字的墨迹,那画面仿佛穿越时空,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思念。
楼下的纸鲸发出悠长的悲鸣,仿佛在为即将揭开的秘密而哭泣。
匣中一叠泛黄信笺突然无风自动,最上方那封露出小半截朱砂批注:“民国十二年,未达。”
这简短的几个字,却像是一把钥匙,即将开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历史。
沈青禾的纸鲸在子夜时分突然分裂成两半,宣纸碎片如同雪片般纷纷扬扬地落满了工作台。
此时,林知夏正用银针挑开漆木匣的铜锁,神色专注而又紧张。
海风猛地撞开阁楼的气窗,发出巨大的声响,惊蛰信笺上的墨字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起幽蓝的光芒,那是1919年福州船政学堂特制的防伪墨水,遇潮显色,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秘密。
“别读!”
沈青禾夺过信纸的手势近乎慌乱,腕间银镯撞出清越的响声,在寂静的阁楼里回荡。
但林知夏的指尖已抚上落款处的茧纹,刹那间,1923年的春雷仿佛在她耳畔炸响,震耳欲聋,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故事,正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土而出。
江屿白在酒店套房里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眼神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恐惧。
床头的水晶镇纸折射着霓虹灯光,在他视网膜上拖拽出细长的血丝,让他的世界看起来更加虚幻。
自从见过那只漆木匣,耳鸣便时常困扰着他,还掺杂了旧式留声机的杂音,让他心烦意乱。
他下意识地摸出药瓶,却在即将吞下药片的那一刻,想起林知夏说“这珠子该泡桐油养着”时的神情,鬼使神差地,他将药片撒进了垃圾桶,仿神在与过去的自己做一场艰难的告别。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陆氏秘书发来偷拍的阁楼照片。
江屿白放大画面,只见林知夏手持的信封露出半枚朱砂印鉴,与三年前母亲车祸现场发现的残章完全一致,这一发现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似乎即将揭开一个隐藏多年的惊人秘密。
卯时的晨雾裹挟着咸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