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冻成红色的冰碴。
他忽然想起母亲喷血那夜炕沿上的冰碴——原来人血结的冰,比观音土更难咽。
巡夜道士的鼾声响起时,他像壁虎般贴着柱子窜上供桌,却踩翻了插着三炷香的铜鼎。
“小畜生!”
滚烫的香灰泼在脸上,道士的铜烟锅烙在他肩头,焦糊味混着惨叫惊飞檐角的寒鸦。
道士满脸怒气盯着黑暗中的郑大强,手里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又打扰贫道的美梦。
郑大强跌进功德箱后的阴影里趴在地上。
他太饿了,将指甲抠进箱缝——半块硬如石头的玉米饼卡在夹层。
一把抓起饼子,他张嘴含住用唾沫化开,碎渣混着箱底铜钱的铁锈味往下咽,借着破窗的月光,他看到饼子里面有一张黄色符纸。
道士拎着煤油灯追来时,他抓起香炉砸向神像,飞溅的香灰迷了道士的眼睛。
他慌张的想要逃走,这道士不是正常人。
道士每日都会从外面给他带回冻成硬块的人中黄,上面带着黄色的冰碴给他吃,不吃便用铁链抽打。
他逃到街角拆开饼子,发现里面裹着张黄符纸,血字潦草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