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阿芜扯开他护腕,新结的痂上还沾着梅瓣碎屑——正是她昨日采来入药的朱砂梅。
“以血入药?”
她蘸了点药渣捻开,褐粉里混着金芒,“用金丹修士的精血做药引,凌霄说的每月十五……够了。”
清崖震翻药炉,滚汤泼湿了阿芜的裙裾,裙裾瞬间被烫出几个洞。
她突然扑上去扯他衣襟,三枚盘扣崩落在地,露出心口溃烂的魔纹,魔纹像一条条黑色的蛇,在他皮肤上蜿蜒游走。
空气凝滞了。
阿芜的指尖悬在狰狞的伤口上方,想起寒潭里那些嗜血的红线虫,浑身忍不住颤抖。
清崖的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推开她。
“疼么?”
她蘸着药膏往伤口抹,触到微微鼓动的魔核,魔核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
清崖捉住她手腕:“明日下山。”
“赶我走?”
阿芜挣开他的手,药匙“当啷”砸在铜盆里,声音在药庐里回荡,“就像当年扔掉我的襁褓?”
她扯开衣领,心口凤凰纹灼灼如焰,“这身子流着你的血,扔得掉么?”
剑风扫灭烛火。
黑暗中,清崖的喘息带着颤音:“你知道了。”
阿芜摸到案上的留影珠。
昨夜她溜进凌霄房中偷出此物,珠内映出的画面让她吐了半宿——三百年前的雪地里,清崖剖开丹田取金丹,将魔核碎片钉入自己心脉,那惨烈的场景仿佛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选我?”
她捏碎梅蕊,汁水染红指尖,“因为凤凰血能养魔种?”
清崖的剑鞘突然发烫。
阿芜低头看见腕间金鳞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脉络。
凌霄的声音从梁上传来:“再不救场,你的宝贝药引可要入魔了。”
梅香乍浓。
清崖咬破舌尖,血珠坠入药汤。
阿芜被掐着下巴灌药时,尝到熟悉的腥甜——原来这些年喝的“补药”,尽是师父的心头血,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药效发作极快。
阿芜蜷在清崖怀里打摆子,腕间黑纹与金鳞厮杀纠缠,仿佛两个阵营的士兵在激烈战斗。
凌霄的铜铃结成阵,青光笼罩她周身:“魔气诱发了凤凰劫,要么双修导引,要么……闭嘴!”
清崖割破手腕按在她唇间,“咽下去。”
阿芜贪婪地吮吸。
三百年前的婴孩也是这样求生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齿间咬住的腕骨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