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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晟总是很乐观,他说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
在生活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我们抱团取暖,虽然摇摇晃晃,却也稳妥安心。
后来突然有一天,贺晟买了一块肉回家,说有好消息告诉我们。
他说在超市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师,说愿意帮助我和贺暖继续回去上学。
我们都拒绝了。
贺暖是从小成绩不好,不爱读书,刚好最近在一个美容店当化妆学徒,她自己很感兴趣,不想回学校。
我则是因为不好意思。
但最后他们兄妹轮流给我做思想工作,劝我去上学,贺暖说,一看我就是能考大学的好苗子,说让我努力读书,以后再报答他们就好。
但我知道,他们不图我的报答,只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家人。
有时候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一生只能遇见有限的那些人。
有时候这个世界又很小,小到一些偶然的稀薄的牵绊,也能让素不相识的人成为家人。
所以最后变成了,他们俩在外工作,我在上学,偶尔放学和周末我会找一点兼职,都是一些比较轻松的,比如帮人看店,一天 30,我可以一边看书一边工作。
我一直在默默攒钱,攒够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贺晟买了一张折叠床。
因为房间被我和贺暖睡了,他只能睡在客厅的小沙发上,他个子又高,腿总是放不下。
他舍不得给自己买床,买我的教辅资料倒是眼睛Ţů⁸都不眨一下。
收到床的那天,贺晟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
“行啊,还知道给哥哥买床,没白疼你。”
我看着他,心跳得很快,高兴又不高兴。
我不想喊他哥哥。
后来无数个深夜,我坐在桌边看书刷题,贺晟就半躺在那个折叠床上算账。
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我的水杯空了,然后给我装满。
也会在我学到深夜时给我下一碗面,再卧一个荷包蛋。
他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后来我有问过他,当初为什么会带着我一起跑。
他说他以为我是被拐卖了,因为我一点也不像那个院长的女儿。
那么多人听了我的呼救,只有他向我伸出了手。
上高三之后,学习压力更大,晚自习放学也更晚了。
尤其是冬天,不仅天黑得早,还冷得刺骨。
贺暖给我买了最厚的雪地靴,每天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