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路”。
那是一道必须合婚后,才能打开的魂路。
纸新娘的魂魄被困三十年,不是因为杀气太重,而是冥礼未闭,魂门不开。
她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她在等我成礼,让她回去。”
秦珩低声说。
“你想好了?”
老支书咬牙,“这次若真‘合礼’,你可能就出不来了。”
“我不成,她永不归。”
“可你若真成了,那她……就彻底不在了。”
秦珩闭眼沉思良久,忽然笑了下:“她等了三十年了,还不值得我送她一程?”
他回屋,将旧照、血符、祭图都重新装入木匣,走向祖宅后门。
“我送她。”
“送她真正离开。”
话落,院中纸灰骤起,风穿门扉,一顶新纸轿正悄然自槐林浮现,红帷未扬,帘内却已有低语传来。
“新郎,该走完这条婚路了。”
10 纸婚终章天微亮,雾还未散,槐林边,纸轿帘开如旧,红盖头静静地躺在轿中,像在等谁来替她披上。
秦珩走过去,双手捧起那红盖头,轻轻覆在她头上。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谁在轻轻叹息。
纸轿再次起身,四匹纸马昂首,踏出林间第一步。
地面上的纸灰顺势卷起,飘散成线,一直延伸进林中最深处。
唢呐声响起,还是那调子,只是比记忆里更加缓慢悠长。
仿佛有人在告别,又仿佛整个林子都在见证这一场迟来的送亲。
秦珩稳稳坐入轿中。
纸轿在行,耳边的风声却是往事低语。
——“你是我夫君。”
——“我不怕。”
——“我以为你也愿意。”
——“这场婚礼,我们该走完了。”
轿帘内,纸新娘始终低着头,红盖遮面,手却不再冰冷。
她轻轻牵起秦珩的指尖,十指交扣。
轿子越走越深,林中风声渐止,纸灰翻涌如潮,包裹四周。
四面八方都不见光,只有前方一点微光,像是尽头,又像是归途。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纸灯吗?”
她轻声问。
“记得。”
秦珩点头。
“那是我做的。”
她说,“你哭,我就折一盏放你手里,你笑了,我以为我做对了。”
“你不是孤命。”
她抬起头,面容已清晰,不再模糊。
“你有我。”
那张脸是温柔的、真实的,带着三十年未曾言说的执念与温情。
“你愿意娶我吗?”
她轻轻问。
秦珩望着她,郑重点头。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