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血珠溅在棺木纹路上,竟让骸骨的手指动了动。
苏禾将十二枚碎件按在棺木十二道刻痕上,金蟾吞月图突然发出强光,矿脉图上的红点逐一熄灭。
暗河深处传来齿轮倒转的轰鸣,祭坛方向的血河开始逆流,水面上漂浮的西洋幽灵逐渐透明,最后只剩那只怀表,指针停在1925年4月8日23点59分。
“成了?”
阿贵颤抖着望向逐渐清澈的井水,井底露出完整的矿脉图,“诅咒解除了?”
苏禾没有回答,他看见香樟树根的棺木正在融化,老财东的骸骨化作赤铁矿砂,每粒砂子上都刻着苏王两族的姓氏——原来所谓的“绝嗣”,从来不是血脉断绝,而是让两族永远困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用子孙的血喂养矿脉。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矿洞时,县矿产局的车已停在村口。
苏禾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玉,裂痕处渗出的血珠竟在掌心聚成金蟾形状,转瞬又消失不见。
王满仓捡起地上的半本手札,最后一页画着矿脉下的巨大溶洞,洞顶倒悬着数不清的金蟾雕像,每只眼睛都映着今天的日期:2025年4月9日。
“他们来了。”
戴斗笠老人的尸体突然发出含混的声音,眼窝中涌出矿砂,“血精石还在矿脉最深处,下一个百年……”话未说完,整具尸体崩解成赤铁矿砂,顺着暗河流向矿洞深处。
苏禾望向祠堂废墟,“慎终追远”的匾额只剩“追远”二字,被矿浆染成血色,像极了悬在两族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三个月后,平城县北麓传来勘探队失踪的消息。
新闻照片里,失踪者营地留下的记号,正是金蟾吞月的图案。
苏禾站在老槐树旁,看着井里重新清澈的水面,突然在倒影中看见井底暗河深处,有个戴着高顶礼帽的人影举起怀表,表盖打开的瞬间,十二枚金蟾碎件的反光,映亮了他掌心新刻的字:“2025年4月8日,破局者苏禾——血脉已连,永无宁日”。
秋风掠过香樟树,一片枯叶落在井口,叶脉竟天然形成金蟾的轮廓。
苏禾知道,有些诅咒,从来不是被打破的,而是像矿脉里的赤铁矿,在黑暗中默默积蓄力量,等待下一个月圆之夜,等待下一个走进祠堂的人,等待下一段用鲜血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