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度倾角的光束，清楚看到周正国瞳孔边缘残留的灰斑——那是甲醛未完全中和形成的二甲醇沉积物。
“小林，把冷藏车钥匙交给王主任。”
陈文清突然挡住她的视线，白大褂袖口沾着星点褐色痕迹。
林夏认得那种颜色，上周处理车祸遗体时，从腹腔渗出的腐败血水就是这个色泽。
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里，林夏对着金属轿厢壁哈气，用指尖在雾气上写下“0.5% 次氯酸钠”。
这是她在操作台铭牌背面发现的刻痕，比标准浓度低了十倍。
电梯门在 B3 层开启的瞬间，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十二台遗体冷藏柜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寒光。
7 号柜的电子屏显示温度为-15℃，但柜门缝隙正在渗出细密水珠。
林夏伸手触碰柜体表面，制冷系统的嗡鸣声里混着某种规律性震动，像是……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