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大臣看了托比爵士一眼，那眼神通常是他用来打量那些办事不力的家伙或是政治死对头的。
“当然是奥伯龙国王亲自下的命令。
大家自然是立刻照办了。
他把自己和他妻子烧焦的遗体锁在了小礼拜堂里，还吩咐说，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打扰他。”
托比爵士皱了皱眉，用手指按了按鼻梁。
然后说道：“里特？
跟我说说你都观察到了什么。”
弗朗茨 - 卡尔·里特，不久前还在狼人部队服役，如今依然和他的狼弗雷基搭档。
他饶有兴致地环顾着女王的卧室，对于一个深知自己可能再也没机会踏进这种地方的年轻人来说，这种好奇是很自然的。
“这里好像没有衣柜。”
他评论道。
那个头发灰白的仆人默默地跟在宫内大臣身后，就像里特默默地跟在托比爵士身后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略带责备地轻声说道：“女王的衣服都是由她的梳妆女仆送进来的。
所以她不需要衣柜。”
里特猛地转过身。
“女王有个梳妆女仆？
那女王自燃的时候，她肯定就在场，那个自燃，那个——这该死的语言！
该怎么说呢？
那个——大火，” 托比爵士说，“你说得对，必须审问她。
维斯蒂先生，请立刻派人去把安妮女士叫来。”
“可是她——立刻去，维斯蒂先生。”
与此同时，里特潜入了弗雷基的意识，让这只狼轻轻地在房间四周踱步。
他的感官中充满了狼所特有的丰富气味。
当然，最浓烈的是死亡的恶臭，但也还有其他气味：香水味、米粉味、一种用来清洁地毯的玫瑰花瓣香味的化学剂味、带着一丝女王气息的亚麻床单味（在他的调查经历中，这种气味太常见了，里特很轻易地就忽略了它）、缎面被子味、爱尔兰蕾丝味，还有四处散落的一些小煤屑，那是从女王自焚时飘散出来的。
另外……“帮我把床从墙边挪开。”
里特命令道。
托比爵士和贝克福德伯爵没有半句怨言，照做了。
三个人哼哧哼哧地把这件巨大的家具往外拖。
里特迅速掏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
然后，他弯下腰，捡起一小块烧焦的红色布片。
“啊哈！
凶器就在这儿——就是那件礼服本身。
这布料是用蝾螈毛纺成的线织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