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他发丝凌乱,神智萎靡,早就没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样子。
见到我,他似乎有些恍惚,苦笑着开口。
“华朝,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求你原谅了。”
“但是,临死前,我还是要对你忏悔。”
8他神色极其痛苦,诉说了这些日子的过往。
那日战败后,他在西域的威望大减。
周围多是见风使舵之人,见他大势已去,便纷纷离去。
罗雅娜也是如此。
某个深夜,她偷偷溜进巫婆的家,再次密谋害人。
“算华朝运气好,不然,以您的巫蛊之术,她离暴毙也不远了。”
“宇文夜恐怕大势已去,也不必在他身上花心思了。”
“当年雪霓临死前,故意对宇文夜说华朝的坏话,这才让他恨上她。”
“不过可惜,没什么用了。”
他一脚踹开了门,门里的两个人无处遁形,惊惧不已。
“所以,我母亲当年意外亡故,其实根本不是华朝故意逼死的?”
他想起自己这几年的暴躁易怒,一次又一次地故意找茬折磨华朝,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连他最敬重的母亲,也不过是用死亡做了一场最大的局。
华朝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两个人心虚地开口解释,可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他抽出佩刀,把两个人砍得七零八落。
愤怒过后,是巨大的悲伤与无力。
西域已经乱了。
他坐在漫天星空的草原上,心情却在那瞬间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修好的金簪,捂在胸口。
大战那日,华朝曾决绝折断这定情信物一般的金簪。
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可他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他究竟做了多少混账事。
他找到了西域最好的匠人将它修复地完好如初。
但是故人已去,或许他这辈子都再也挽回不了了。
金簪很凉,却渐渐地被他的体温捂热了。
他突然想起来。
华朝一向受不了草原的寒冷。
无论冬夏,脸色都十分苍白,手更是冻的发青。
他会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胸膛,取暖。
可是华朝已经走了。
他跪倒在草原上,向南方叩首。
脸上一片冰凉。
“是我太傻,不懂人心叵测。
我亏欠你太多,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他郑重地跪在我面前。
“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下辈子最好再也不要见了。
我在心里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