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刀,给师傅留下十两银子。
溜回翠香阁时,守门的小厮正在打瞌睡。
头牌与刀光在翠香阁活得像个人,比当个死人还难。
但老子偏不服。
前世跳楼前,我好歹是个艺术生,琴棋书画虽说不精,糊弄这群古人足够了。
“这曲《广陵散》,清荷姑娘弹得可不对。”
某次宴会上,我故意拨错一个音,引得满堂文人骚客侧目。
老鸨脸都绿了,但那位穿锦袍的老学究却眼睛一亮:“丫头懂琴?”
“略懂。”
我垂眼装乖,手指在琴弦上一抹,“第三段该用滚拂,不是轮指。”
就这一句话,让我从“待调教的贱婢”变成了“有待栽培的才女”。
老鸨立刻给我换了房间,配了丫鬟,还专门请了师傅教我,当然,都是为了抬价。
半年后,我成了翠香阁新头牌。
“听说了吗?
那位新晋的柳姑娘,一曲《胡笳十八拍》能让巡抚大人落泪!”
“昨儿个李翰林出了三百两,就为求她一幅墨竹!”
听着这些传言,我坐在妆台前冷笑。
铜镜里的女人画着精致的桃花妆,眼角却藏着刀锋般的冷光。
很好。
名气就是护身符。
可惜护不住豺狼的胃口。
杨大富出现的那晚,我正在给一群盐商弹《春江花月夜》。
“这就是你们翠香阁的头牌?”
油腻的声音突然打断琴音。
抬头就看见个穿金戴银的胖子,腰间玉佩叮当响,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成两条缝。
“杨衙内!”
老鸨笑得像朵菊花,“您怎么来了?
柳儿,快给杨爷敬酒!”
我端起酒杯,故意手一抖,酒全洒在他绸裤上。
“贱人!”
杨大富猛地站起来。
“对不住呀~”我歪着头笑,“手滑。”
满座哄笑。
杨大富脸色铁青,突然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
“今晚我要她!”
银票上的数额让老鸨倒吸冷气。
厢房里,杨大富刚关上门就扑过来。
“小妮子,装什么清高?”
他喷着酒气扯我衣带,“爷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唰!
一道寒光抵住他喉咙。
“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慢慢转动刀锋,“回魂刀,专送畜生上路。”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刀身上“回魂”二字泛着幽幽蓝光。
杨大富的肥脸瞬间惨白:“你、你敢杀人?!”
“杀你?”
我轻笑,“脏了我的刀。”
刀尖往下一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