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刚说话的女子是倾月的侍女玲琅。玲琅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震惊得瞪大眸子,身子不可思议的踉跄两步。怎么可能?穆云柔已经服下无解的化尸毒,怎么还完好无损?一定是见鬼了!玲琅脸色苍白如纸,半晌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冷汗直冒。“你……你……”梨云立马冷声道:“大胆,你应该行礼尊称我家小姐为王妃娘娘,有没有罪也不是你一个卑贱之人该置喙的!”玲琅恢复冷静,咬了咬牙隐忍行礼,“见过王妃娘娘。”善慈苑寝卧。三四个太医焦头烂额的站在床前。床上,柳太妃嘴唇淡紫,双眸紧闭。倾月冷声道:“这都治不好,你们是怎么当上太医的?”其中一个太医垂着头回应,“倾月将军,这毒我们从未见过,实在无能为力。”另一个太医说道:“王爷已经想办法去联系君神医了,君神医乃万圣门中的翘...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刚刚说话的女子是倾月的侍女玲琅。
玲琅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震惊得瞪大眸子,身子不可思议的踉跄两步。
怎么可能?
穆云柔已经服下无解的化尸毒,怎么还完好无损?
一定是见鬼了!
玲琅脸色苍白如纸,半晌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你……”
梨云立马冷声道:“大胆,你应该行礼尊称我家小姐为王妃娘娘,有没有罪也不是你一个卑贱之人该置喙的!”
玲琅恢复冷静,咬了咬牙隐忍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善慈苑寝卧。
三四个太医焦头烂额的站在床前。
床上,柳太妃嘴唇淡紫,双眸紧闭。
倾月冷声道:“这都治不好,你们是怎么当上太医的?”
其中一个太医垂着头回应,“倾月将军,这毒我们从未见过,实在无能为力。”
另一个太医说道:“王爷已经想办法去联系君神医了,君神医乃万圣门中的翘楚,定会有办法。”
倾月闻言,冷笑道:“君神医哪儿是那么好请,就怕太妃撑不了多久。”
也不知道穆家那边情况如何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这么久,按照计划,穆家人应该已经都被拿下才对。
在她皱眉沉思之际,一个手下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
倾月瞬间回神,脸上露出喜色,“二牛,穆家人都被抓起来了吗?”
二牛满头大汗,眉头紧锁着摇头,“没有,王妃她……她回来了!”
倾月闻言,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尸体回来了,嘴角暗暗扬起一抹笑意。
这一次她就是闲王府唯一的闲王妃了。
一个后宅妇人,哪有什么能耐跟她斗?
二牛继续说道:“王妃已经往善慈苑来了。”
“什么?”倾月面色瞬间一惊,“你说闲王妃正朝着这边过来,你有没有搞错?”
话音刚落下,院门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穆晚君在锦衣卫簇拥下走进院里。
她走在最前方,一身红色绫罗绸缎贵气逼人,身后的锦衣卫如同小跟班,不像是抓她的。
倾月彻底震惊。
不敢相信眼前场景是真的。
她很快恢复冷静,质问李公公,“李公公,你把人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一个杀人凶手,就应该带去大理寺,关进地牢!”
李公公闻言,转身就要立马吩咐锦衣卫,“带闲王妃去大……”
“李公公!”穆晚君冷声打断,“我的罪该由她来定吗?”
不等李公公开口,倾月就冷哼道:“当然是我定的,前因后果都已经被我查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
“现在太妃就在里面躺着,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能躲过这个罪吗?”
说话间已经走了过来,眸光也在暗暗打量。
丝毫看不出她中毒的痕迹,看着似乎精神比以前更好,连眼神也变得凌厉了不少。
那可是化尸毒,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解毒的?
穆晚君看像她就像看一只蝼蚁,“我不管有没有罪,不是你一个外人有资格管的。”
“这还没有入闲王府,就开始来府中摆主子的架子,倾将军可知礼仪廉耻几个字怎么写?”
此话堵得倾月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该死的贱人,怎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她压着心里的怒火,“别跟我说那么些没用的,不管我有没有资格,你既然犯了罪,都应该受到惩罚。”
穆晚君:“毒不是我下的,我凭什么认罪?”
倾月:“那你为何要逃跑?”
穆晚君:“被冤枉觉得委屈,回去诉苦不行吗?我是这闲王府的女主人,想去哪儿都是我的自由,何来逃跑一说?”
“这件事情即便要调查清楚,也该是由太妃来调查,你没有资格就别在这儿嚷嚷。”
眼神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姿态优雅端庄的走向屋内。
倾月气的牙痒痒,捏紧拳头吩咐李公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拦住她,别让她伤害太妃!”
李公公这才回过神来,带着锦衣卫就冲过去。
穆晚君顿下下脚步回头道:“李公公,皇上让你来是协助调查,不是让你听倾月的调遣。”
“我会让太妃醒来亲自调查此事,不劳倾月将军在此劳心劳肺。”
此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几息。
众人对此都比较惊讶。
片刻后倾月嗤笑出声,“你让太妃醒来?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你一个不会医术的人却大放阙词!”
玲琅也附和,“就是,一个无用的后宅妇人,难不成医术可以与君神医媲美?”
“闭嘴!”秋云迅速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我家主子能不能治好太妃关你何事?”
习武之人的巴掌可不轻,玲琅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
外界的声音已经有些听不太清楚了。
倾月震惊,“你竟然敢打我的人?”
秋云毫无畏惧的对上她眸子,“她以下犯上,奴婢是替王妃娘娘教训她。”
话刚落下,倾月就迅速出掌朝秋云袭击而去,“狗奴才,滚开!我的人轮不到罪犯的奴才教训!”
穆晚君眸色一凝,迅速将玲琅拽到秋云身前。
动作太快,倾月已经无法收手,凛冽的掌风直接打在玲琅胸膛上。
啊……噗……
玲琅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
穆晚君眼神轻蔑,“闲杂人等都出去,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去进屋!”
倾月回过神,迅速伸手拦住,“等一下!没有本将军的允许,你不许进太妃屋子!”
“王爷已经去找君神医,太妃的毒也只有他能够解,你立刻从屋里滚出去!”
君神医?
秋云听后都有些想笑。
主子就在此处,狗王爷还能从哪儿找来君神医?
穆晚君轻笑讽刺道:“你一日未进门,我一日就是唯一的正妃,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做主了?”
倾月气愤不已,张了张嘴却不知再如何反驳。
突然,院门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前一刻还脸色阴沉的倾月,瞬间露出欣喜之色,“王爷,你终于回来了,君神医人呢?”
霄云策面庞冷峻如霜,眉宇轻蹙,“君神医不在万圣宗,不知去向。”
整个人仿若凝聚着千年不化的冰雪,双眸狭长而深邃,幽黑如渊,其中寒芒隐现。
他步伐沉稳且坚定,空气仿若都被他的气势所凝结,唯有衣袂飘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更衬出他的孤高。
屋内太医与院中下人慌忙跪地行礼。
“见过闲王殿下……”
这时候霄云策注意到,屋门口有一抹倩影挺立如松。
穆晚君想到姐姐的死,恨不得上去杀了他,怎么可能愿意给他行礼?
可他不仅身份尊贵,还传闻性子嗜血暴虐古怪,武功不低,杀他不容易。
霄云策冷漠看着她,嗓音清冷如霜,“终于敢回来了?”
皇后捏紧手绢,眼眶微红道:“陛下,一国之君,如此重视一个男子合适吗?”
“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就因为穆云柔跟他像,你才会暗中帮她撑腰的。”
霄瑾衡脸色渐渐阴冷下去,“皇后,你逾矩了。”
说完就径直回了屋里。
他打开密室,将画像放在一个锦盒中。
外面两个烧画的宫女已经被拖下去,不一会儿就听见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
皇后苦笑:一介皇后,却可笑的输给一个男人。
闲王府,倾城苑。
倾月吃下药不到两刻钟,疼痛就渐渐消失。
这一次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憔悴不堪,十分疲惫。
云太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将军现在有点虚弱,吃点东西再休息好就不会有问题。”
“这药也不是常有,还是得想办法根治才行,微臣是没办法,王爷还是去找其他大夫。”
王府对于他来说就是噩梦,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他巴不得霄云策找其他大夫。
霄云策表情冷然,“如莲送云太医。”
云太医等的就是这句话,利落的收拾好药箱就离开。
不久厨房就送来瘦肉粥,霄云策亲自喂倾月吃下。
倾月喝完粥,柔弱无力道:“让王爷受累了,都怪我身子不争气。”
霄云策扶她躺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好生休息,我会想办法找人治好你。”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倾月睡着后才出了房间。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寻找神医。
但不管怎么寻找都一无所获。
剑锋跟在身后,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说道:“主子,实……实在找不到君神医,那就抓住拿您当试药人的女人。”
“她能够研制出治狼毒的药,说明医术不差,即能给您治疗狼毒,也能给将军治旧疾。”
霄云策:“是个好主意。”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倾城苑。
刚走到思箐苑门口,一抹黑影就从天而降。
霄云策顿下脚步,“何事?”
暗卫跪地抱拳禀报,“启禀殿下,王妃娘娘出去了,我们……我们跟丢了。”
“跟丢了?”霄云策满身戾气,眸中闪过凌厉的杀意,“一个女人也能跟丢,你们还真有能耐。”
暗卫:“请殿下责罚。”
他们自己也很惊讶。
三个暗卫跟踪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结果跟丢了。
霄云策气势冷冽逼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刑房领十军棍!”
不知廉耻的女人,暗中苟且的野男人到底是谁?
虽不在乎这个女人,可始终名义上是他妻子。
作为一个男人,无法接受妻子红杏出墙。
傍晚。
穆晚君有些疲惫的回到湘馨苑中。
她边走边甩了甩胳膊道:“久了不做这种事,现在一做就累,浑身腰酸背疼……”
秋云附和道:“奴婢想多帮你一会儿,是您不让。”
穆晚君笑着道:“累是累了点,但是爽啊,这种事得亲力亲为才行。”
屋内,霄云策听见两人对话,将手中茶杯捏了个粉碎。
屋内仿佛笼罩着一层阴影,下一刻就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剑锋震惊地瞪大眸子:天啦,要不要这么刺激?两女共侍一男!
“咳咳……主……主子,或许是误会。”他轻咳两声缓解气氛。
霄云策松开手,茶杯碎渣掉落在地,手掌流出血珠子,“误会?你觉得是误会的可能性多大?”
根本不存在什么误会。
肩膀上的牙印已经证明了一切!
此刻穆晚君已经走到门口,“让人打热水,我得洗一下。”
说话间推开房门,当看见屋内的人时,身形顿时僵住。
霄云策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用手帕懒洋洋地擦拭手掌血迹。
穆晚君反应过来,恢复正色,“臣妾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在此,还请见谅。”
狗男人,究竟何时来的?
梨云去哪儿了?
她从进院子就没有看见梨云的身影。
霄云策将沾血的帕子扔在地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下颚阴测测道:
“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本王也好满足你,免得你辛苦出去找。”
穆晚君有些无语,“当然是喜欢俊美的男人,还得是宽肩窄腰大长腿,腹肌得八块,少一块都不行。”
秋云:“!”
剑锋:“!”
王妃真勇,居然敢回应。
屋内空气都仿佛凝固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们都知道,这是王爷生气了。
就在他们以为暴风雨快要来临时,霄云策却嗤笑出声,“本王的王妃‘真好’,本王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说完便带着一身冷意拂袖而去。
院门处突然有人影闪过,没人注意到。
穆晚君走出房间,对着他背影道:“多谢王爷,你选的男人肯定不会差。”
霄云策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刚刚说的话。
“咳咳……主……主子……”
突然屋外树丛中传来梨云的声音。
秋云急忙跑过去,发现梨云模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顶上还有树叶跟干草,脸上也脏兮兮的。
“梨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秋云十分惊讶疑惑。
梨云欲哭无泪,解释道:“是剑锋,我不让他们进屋,他把我扛到这里扔了。”
“我跟他撕扯了一会儿,结果他耍阴招,把我给打晕在这儿不管了。”
秋云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大碍后才长舒一口气。
这个剑锋,跟他主子一样可恶!
天色暗下,府中四处亮起灯火。
周遭显得格外安静。
穆晚君坐在秋千上,望着深邃浩瀚的夜空,“秋云,你说哪一颗星星是我姐姐?”
秋云抿了抿唇回应,“最亮的那一颗。”
穆晚君闻言,伸出五指,透过指尖缝隙看向最亮的那颗星星。
姐姐,你且看着。
我会让倾月声败名裂,痛不欲生……
她收回手,起身道:“我还要去抓一些冰雪蟾,治疗二师兄的狼毒比较漫长,还需要不少药。”
穿上夜行衣,戴上鬼女面具就离开了府邸。
当她穿梭在后山林子中时,剑锋抬头看见便立马跃身离开。
“主子,她出现了!”剑锋来到霄云策身边禀报,“周围已经不下天罗地网,这一次她逃不了。”
霄云策屹立在最高的树顶上,哪怕是踩在树叶上也如履平地。
他眸光微微眯起,一直看着寒池方向,“看见了。”
寒池中边上有一抹白色身影,背影与他狼毒发作时很像。
霄云策皱了皱眉,手指微微一紧。
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一直也希望她不与倾月争宠。
这样冷淡的态度也挺好……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霄云策收回思绪,对剑锋抬手示意。
很快剑锋就抱着一个木匣子上前,交到白莲手中,“这是给君神医的酬劳。”
他打开盖子,露出金灿灿的十个金元宝。
白莲淡淡看了一眼,合上盖子,“知道了。”
换作一般人,看见这金灿灿的大金元宝,早就欣喜若狂了。
但他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跟看见两个大白菜一样冷静。
剑锋看着他这样,有种全身使不上劲儿的挫败感:哎……谁让王府有错在先?谁让王爷有求于人?
没有好脸色也只能接受,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咬牙忍,总之都得忍。
穆晚君已经出来客栈,晦气的是,倾月居然还在外面等着。
“王妃姐姐。”这一次倾月态度恭敬不已,“君神医能能教您针灸,说明跟您还是挺投缘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这一反常态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不单纯。
穆晚君冷漠道:“不投缘。”
倾月:“……”
简单的三个字,直接将话给堵死。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往下说。
倾月僵了两息,看见霄云策出来又燃起希望,“王爷,若是得不到君神医原谅,我就难以拿到缓解疼痛疼痛的药。”
“既……既然王妃姐姐跟君神医还投缘,不如让王妃姐姐出面……”
穆晚君不悦皱眉,“我说了,不投缘。”
算盘打得真够响。
哪怕霄云策帮倾月开口,她也不可能答应。
倾月委屈不已,“王妃姐姐对不起,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一家人总不能一直你仇我怨的吧?”
“现在我已经在改了,以后会对您尊敬有加,不会再嚣张跋扈。”
夹着嗓音娇滴滴,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不是对温柔贤淑有什么误解?
穆晚君冷声道:“倾侍妾好似嗓子有点问题,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吧。”
倾月暗暗气愤。
她都已经这么低三下气了。
真是油盐不进!
“王妃姐姐……”倾月忍着怒火,眼眶微微湿润,“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就看在王爷的份儿上,去找君神医说说吧。”
声音略微哽咽,看着柔弱了不少。
霄云策见状,也想到她疼起来的痛苦,终于开口道:
“王妃,只要你去找君神医拿药,想要什么尽管提。”
穆晚君听着这话反而更生气,“抱歉,王爷的面子没那么大,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说完便上了马车。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霄云策。
即便不看,也知道他脸色很臭。
马车走后,霄云策还说派剑锋上楼去问问,结果剑锋回来后说人已经离开。
他们也只能作罢。
穆晚君的马车在前,他们马车在后。
倾月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在让霄云策想办法找药。
“继续疼下去太煎熬了,王爷难道舍得看见我这么受苦吗?”
“我这旧疾也是在边境时造成的,遭的哪些罪……”
说到此处就无声无声的掉下眼泪。
那段遭遇的确让她真的痛苦,霄云策也最心疼她那段经历。
现在故意提起,也是想让霄云策愧疚。
霄云策本来一直闭着眸子,听到这话后缓缓睁开,“本王会想办法,别哭了。”
“真的吗?”倾月顿时露出笑容,“谢谢王爷,你真好。”
立马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娇滴滴的笑容。
现在只能牢牢抓住霄云策的心,不然她将一无所有。
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随即便停了下来。
外面还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倾月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帘子看出去。
发现有人倒在路中央,全身抽搐不止,嘴里有白沫。
“有人癫痫犯了!”倾月掩了掩嘴,略显嫌弃,“怎么不拖到边上?”
霄云策透过帘子一角看出去,发现被挡住的还有穆晚君的马车。
倾月不悦蹙眉,吩咐剑锋道:“你快去将人拖到边上,发病也不应该再这马路中央啊。”
“围观的人也是,就这样看着,都不知道往外拖一下。”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与埋怨,没有丝毫关心发病之人话。
剑锋闻言,立马朝着人群走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穆晚君从前方马车上下来。
“让一下,让一下……”秋云大声对着人群喊。
围观百姓自动让开一条道。
穆晚君急忙走进去,蹲下用力掰开男子的嘴。
舌头被牙齿紧紧咬着,已经咬出了血迹。
“秋云,快取我头上的簪子,让他咬住!”
要是让人继续咬住舌头,舌头会被咬断的。
秋云急忙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横放在男子嘴边。
墨发如瀑布一样散开,美的让人呼吸一滞,后方马车上,霄云策也被这一幕惊艳了一瞬。
惊艳的不只是她的美,更是她没有嫌弃男子嘴里的白沫,也没有嫌弃血迹,连价值不菲的簪子也没太在乎。
穆晚君:“银针。”
秋云从腰间银针包里取出银针递过去。
穆晚君接过银针扎向人中穴……
其实癫痫发作时,普通人一样可以帮忙缓解,掐人中穴是最简单的方式。
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男子终于停止抽搐,眼神渐渐清明。
穆晚君见状,松了一口气,“醒了?你这种情况,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这时候男子反应过来,是眼前贵人救了他。
起身就跪地磕头道谢,“谢谢恩人,谢谢你……”
簪子掉落在地,他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他咬的牙印。
顿时脸色一白。
这簪子一看就贵重。
“这……”男子已经吓懵了。
他根本赔不起。
秋云接过簪子,淡笑道:“没关系,东西再贵也不及人命重要。”
穆晚君扶着男子起身,嘱咐道:“你舌头受了伤,还是去医官拿点药吧。”
说完便带着秋云走出人群。
男子鞠躬再次道谢,“谢谢恩人,您是大好人,祝恩人大富大贵,平安一生。”
路人议论纷纷,大部分是对穆晚君的夸赞。
“她可真是好人,居然一点也不嫌弃……”
“好在遇到这位贵人,不然他情况不太好。”
“这样心善的富贵之人不多了……”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
马车缓缓前行。
霄云策看着前方马车出神,听着那些赞美的话,心里甚至有点愉悦。
他们夸赞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倾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唇道:“王爷,您……您是不是觉得我冷血?”
秋云与梨云都震惊不已。
两人默契的挡在穆晚君身前,不让他们带走。
秋云义愤填膺道:“是皇后为倾侧妃出气吧?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现在还倒打一耙!”
“我家主子没做过毒害太妃一事,坚决不会跟你们去大理寺。”
说不准那里全部都换成了皇后跟倾月的人,去了就无法再出来。
李公公故作一脸委屈道:“冤枉啊,实在是流言太多,实属无奈之举。”
“若王妃娘娘是清白的,那去大理寺也正好能够洗清冤屈不是?越是抗拒,会让人误以为王妃心里有鬼。”
秋云闻言,气愤道:“我家主子清白的,不去就不去!”
李公公淡笑反问,“既然是清白的,那你们在害怕什么?清不清白都要有证据,口说无凭。”
此话气得秋云跟梨云脸红脖子粗。
不愿意去并非是心虚,而是怕白的也会被说成黑的。
穆晚君淡然平静,起身走了出来,“李公公说的对,清者自清,正好我也有调查此事。”
“流言不管便成河,流遍山川大海是想洗也洗不清,走吧,去大理寺。”
李公公见她如此镇定自若,心里有些打鼓。
难不成她真调查出什么了?
“王妃娘娘请。”李公公恭敬抬手。
穆晚君气质端庄优雅,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官兵自动让开一条道,没有出手押她。
她走了几步后,回头对秋云微微点头示意,秋云默契点头回应。
倾月已经在前院等着,面色红润,嘴角噙笑,看着心情很不错。
此刻柳太妃也在苏嬷嬷搀扶下来了前院。
倾月恭敬行礼,“妾身给太妃娘娘请安。”
柳太妃脸色铁青,盯着她咬牙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妾身冤枉。”倾月委屈垂首,“我怎么可能有能力让大理寺的人前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去,看见穆晚君走出来,身后簇拥着官兵。
这场景看着倒不像是押送嫌疑人,像是穆晚君带着一帮子小弟。
倾月嘴角扬起笑意,颇有气势道:“人都要为自己做到事付出代价,太妃娘娘不计较就不代表你没有犯法。”
“你放心,以后府中有我打理,王爷有我照顾,太后也有我照顾……”
穆晚君轻笑,“你这语气是笃定我回不来了?我劝你比太自信。”
倾月:“……”
穆晚君看向李公公说道:“当事人都应该去,闲王殿下,太妃娘娘,倾侧妃,他们都算是当事人。”
按照正规程序,的确是都该去。
当事人不去,这件事就无法正常审理。
李公公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点头回应,“是,都……都该去。”
穆晚面色淡漠道看向倾月,“走吧,倾侧妃。”
大理寺公堂上人不少。
不仅仅有皇帝,太后,皇后,甚至霄云策,其他很有官员都在,声势浩大。
穆晚君走进去时都惊讶了一下。
这样的审判场景,恐怕次数不多。
她恢复正色后,向高位的人一一行礼。
咳咳……
霄瑾衡轻咳了两声,浅笑道:“起身吧,你别害怕,大理寺审案会公平公正。”
他唇色浅淡,有一点虚弱,看向穆晚君的眼神温柔如水。
皇后缓缓攥紧手指,压抑着心底的火气。
这场审判本来不会有这个多人,谁知皇上不仅亲自来,还叫来了太后去其他官员。
穆晚君从容镇定道:“多谢陛下,其实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今日正好可以还原事情真相。”
此话一出,倾月与皇后都震惊一瞬。
她到底调查到了什么?
倾月恢复正色,“当初太妃娘娘都没能调查出有用信息,王妃姐姐又是怎么调查到的?”
不可能调查到,证据早已经毁掉了。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根本没有能力调查。
穆晚君:“怎么调查的不需要跟你汇报吧?只看结果就好。”
倾月:“……”
皇帝说道:“外界流传你因为不满闲王娶倾月将军,因此下毒毒害,结果被柳太妃误喝。”
“最终也是你出手才让柳太妃化险为夷,后续太妃调查发现线索断裂,此事不了了之。”
“不过之前倾月将军调查到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你,请问你又什么说的。”
话音刚落下,立马有官员开口。
“既然都调查清楚,那现在直接宣判就行了。”
“如此善妒恶毒之人,根本不配王妃之位……”
“打入死牢,打如死牢……”
“我女儿没有下毒,她没有……!”穆父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他恨不得说出穆云柔去世的事,可是现在还不能。
有人立马反问,“你说没有,证据呢?在这里要讲求证据,空口无凭。”
穆父:“证据,证据……她都已经……”
“爹,不用跟他们费口舌。”穆晚君搀扶他在边上坐下,“女儿有证据。”
随着话落,秋云道身影走了进来。
身后被穆晚君手下押着两个男子。
秋云用力按住他们肩膀,“跪下!”
两个男子相继跪下,已经害怕得瑟瑟发抖。
穆晚君开口道:“这两人是闲王府曾经的下人,也是站出来指证我的人,一人叫安子,一人叫安业。”
“他们当时说亲耳听见我吩咐箐云给倾月下毒,结果事后就消失在王府。”
此刻倾月有些慌乱起来。
她是怎么找到这两人的?
安子惶恐不已,急忙磕头求饶,“陛下恕罪,是小的见钱眼开,我们根本没有听见那些话。”
“是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们这么说的,后来就被逐出府邸不说,还被追杀。”
安业点头,“对,要不是我们躲进了周国公府当差,现在已经死了。”
皇帝闻言,凝眉问道:“给你们银子的手什么人?”
两人懵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知道名字。”
倾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俩玲琅办事还是靠谱,知道不让人暴露身份。
皇后语气嘲讽出声,“这就是证据?若这就是所谓的证据,本宫也可以随意找两个下人这么说。”
倾月也顺势开口道:“王妃姐姐,我知道你着急想证明清白,但随意拉两个人来算是欺君之罪,你可不能一错再错。”
霄云策面色冷漠阴沉,没有丝毫欲色。
倾月见他无动于衷,疑惑道:“你……你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
她想到有这个可能,更加主动起来,踮起脚尖就要亲吻上去。
嘴唇还没有碰到时,身子突然被用力推开。
啊……
倾月脚下不稳,踉跄几步撞到桌角,疼得柳眉皱成一团。
霄云策嗓音清冷质问:“谁让你动屋里东西的?”
床上的被褥床单都被换过,有的摆件也消失不见。
倾月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小心翼翼回应,“我……我见床单被褥有点破了,这才让人换的。”
“桌上的摆件也是破的,准备让人明日送更好的过来,其他地方都没有动。”
心里还是很委屈。
明明应该被夸赞,结果被训斥。
霄云策见她委屈落泪,心跟着软了下来。
“以后这屋里不管是什么样,都不能动任何东西,你也不要进这屋子。”
说话间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横抱在怀里走出房间。
在离开思箐苑前,还吩咐下人将换掉的床单被褥换回来,摆件也放回原位。
他将倾月送回屋里,嘱咐道:“早些休息。”
放回床上就转身准备离开,显得冷漠疏离。
走了没两步,腰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倾月紧紧抱着他,几乎是祈求道:“王爷,今晚留下可好?”
霄云策神色纠结,闭眸沉默了半晌。
他想满足倾月的要求,可真的要进行这一步时,心里却很抗拒。
哪怕两人这样抱着,他也没有一丝欲望。
“来日方长,现在太晚了。”霄云策掰开她的手臂,随后大步离开。
“王爷,等一下!”她立马叫住,“我已经查出穆云柔对你下药的证据。”
“她对太妃下药之事没有再计较,却又对你下药,以后说不准还会更过分。”
霄云策顿下脚步,头也不回的沉声道:“你确定查到了有力证据?”
突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若不看那张脸,感觉不到她与林箐默有半分像。
倾月见他停下,露出喜色道:“对,人证物证都有,之前就想找机会说此事的,因为身子问题就耽搁了。”
“玲琅,快……快去将证人带过来。”
不多时就有一个男子被带了过来。
玲琅一脚踹在他腿弯,迫使他跪在地上。
男子浑身都鞭伤,血迹斑斑,神色痛苦煎熬。
倾月信誓旦旦道:“王爷,这就是在酒楼做事的小二,是他在你酒水中下的药!”
玲琅一鞭子打在男子身上,“快老实交代!”
啊……
男子疼得蜷缩在地,艰难开口道:“我说我说,是……是王妃色诱小人,再……再拿了一包药粉让小人放进酒杯里。”
霄云策眉宇紧锁,问道:“这就是证据?”
倾月急忙说道:“还有两个人证。”
随着话落,立马有侍卫带着两个人影走进来。
他们同样狼狈,身上也有被鞭打过的痕迹。
玲琅指着中年男子,“王爷,这是一个小药铺的掌柜,药就是从他这儿买的。”
“另一个是湘馨苑小厮,当初就是王妃派这小厮去买的药,奴婢严刑审问才让他们说了实话。”
掌柜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求王爷饶命,小人也不知道他买药是做坏事,他说是给公猪催情所用。”
“公猪”二字让霄云策听着就不舒服,感觉就是在骂他。
小厮接着说道:“王爷饶命啊,王妃让小人按照所说的去买,小人也不知是给您用的。”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证词都指向了穆晚君。
霄云策脸色越来越阴沉,拳头已经青筋暴起,若非极力隐忍,在场之人已经遭殃了。
倾月看出他的怒意,心里暗暗得意。
这一次王爷不是一般生气,穆云柔彻底完了。
即便不被扫地出门,以后也会在冷院度过!
她收回思绪,连忙柔声安慰,“王爷别生气,王妃这么做的确很过分,不过原因也是太在乎您。”
“上次王妃毒害太妃,这一次又对您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完全有理由休了她。”
霄云策深呼吸,似笑非笑道:“调查此事你是费了不少心思。”
倾月面露羞红之色,靠近怀里抱着他腰身回应,“为了王爷不受伤害,妾身再费心也是应该的。”
“既然王爷将府邸交给我打理,自然不能让府邸出现乌烟瘴气之事。”
终于扳回一局了。
一个后宅妇人,也敢跟她斗。
霄云策伸手推开她,“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倾月退出他怀里,故作通情达理道:“毕竟她与你夫妻一场,不如先让人将她带过来,给她两条路选择。”
“第一就是休弃离府,第二便是入冷院了却一生,反正王爷也不喜欢她,这样不会碍眼。”
她心里还是更希望被休弃出府,一旦离开王府,她也有办法让其彻底消失人间。
霄云策俯眸看着她,情绪有些复杂。
这是他认识的倾月吗?
他还清晰记得她说过的话,她做事喜欢光明磊落,最看不惯后宅妇人的勾心斗角。
倾月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王……王爷,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说话间慌乱的摸了摸脸,心想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霄云策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将他们都放了。”
放了?
在场之人都怔愣住。
倾月疑惑道:“为何要放了?他们是王妃的同伙,是算计王爷的人。”
霄云策皱眉,“本王说放了!”
声音冷如寒冰渣子,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侍卫立马将三人放开,三人反应过来便慌忙起身逃离。
倾月捏紧拳头,有些生气道:“王爷,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袒护她!”
“难道你已经爱上她了?你说过心里只有我的,怎么可能爱上别的女人?”
越想越委屈,眼眶又变得湿润起来。
以前不爱哭的,可是回京城后哭了好几次。
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霄云策眸色深邃冷漠,盯着她眸子,“本王在酒楼滴酒未沾,唯一的一杯酒是合、卺、酒。”
穆晚君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吉时若是过了,这堂也就没必要拜。”
此时宾客们已经在窃窃私语,不少人暗暗嘲笑。
没有想到布置如此浓重的婚礼,却如此不严谨,乌烟瘴气。
倾月纠结半晌后,还是抱着公鸡拜了堂。
这次连柳太妃都没有到场,进行得十分尴尬。
拜完堂以后,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霄云策下落,“王爷到底在哪儿?”
当着这么多宾客面对正妃不敬,穆晚君也不会惯着,上前就“啪啪”两巴掌扇去。
倾月震惊,“你……”
“以后放尊重点。”穆晚君拿出气势,面无表情地警告,“之前忍让是因为你不是王府的人,我没资格立规矩。”
“现在你是王府的人,我作为正妃有资格对你管教,以后不能对我大呼小叫。”
“王爷在哪儿自己找,没人拦着。”
在场还有不少宾客,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无一人替倾月说话,女眷反而觉得痛快,毕竟有的也是当家主母,看不惯妾室爬正妻头上。
倾月捂着脸,气愤道:“你居然打我,王爷若知道……”
“将军!”玲琅急忙挽住她手臂,小声劝阻,“来日方长,不少权贵在呢。”
倾月权衡利弊后,还是忍着怒火愤然离开。
穆晚君见她离开,立马招呼宾客,“感谢各位前来贺喜,酒席已经备好,大家都入席吧。”
话音刚落下,倾月的手下们就一窝蜂往酒席走去。
他们坐下就开吃,也不管这一桌有没有坐满人。
结果占八成酒席都被他们动过,吃了两口发现自己人没坐过来,又立马换过去,最终他们共占了四桌。
贵宾想要入席时,发现桌上才被倾月手下动过,顿时心生不满。
“哼,这都是什么素质?没看见每一桌都有标识什么人坐吗?”
“算了算了,这糟糕酒席不用也罢。”
有宾客准备离开。
莫管家见状,急得跳脚。
完了完了,这是要把官员都得罪个干净呀!
他求助的看向穆晚君,“王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重新准备已经来不及了!”
穆晚君走了出去,“各位大人别生气,这一次实在是我的疏忽,没有料到这一点。”
“这样吧,我带各位去八香酒楼,好酒好菜随意点。”
八香酒楼乃是京城最高端的酒楼,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众宾客听后觉得这个决定还是不错。
穆晚君见他们没有意见,立马吩咐莫管家带宾客前往八香酒楼。
随着宾客陆续离开,府邸中变得安静不少。
只有倾月手下还是忘我的喝酒聊天。
这些人并非是正规军人,而且倾月收复的土匪,行为习惯都有些粗鲁。
穆晚君揉了揉眉心,吩咐秋云道:“你去我房里拿些银票,一会儿去八香酒楼付账。”
“什么?”秋云一脸不解,“为何要拿你的钱付账?这可不行。”
穆晚君:“去吧,这笔钱会双倍回到我手中。”
这边的事情很快传到柳太妃的耳中,气得十分无语。
闲王府多年的声誉,就被倾月这个女人给败光了!
此刻倾月还在四处寻找霄云策的身影。
“王爷,你在哪儿?王爷……”
找了半晌也没找到,不管是卧房书房,都没有人。
她看见一个下人就问有没有看见王爷,无一例外都说没有。
天色渐渐暗下。
倾月失落的往前院去。
幻想的美好盛大婚礼,结果搞成了这副模。
“将军,您怎么出来了?”玲琅迎面而来,“新娘子应该在婚房等着,出去不太好。”
倾月苦笑,“新娘?你觉得今天我像新娘吗?”
说着继续往外去。
当走到前院时,发现没有其他宾客的身影,只有手下在喝酒。
其他桌上空无一人,根本没人动过。
“人呢?”倾月一脸震惊。
玲琅欲言又止,咬了咬唇说道:“其他宾客嫌弃他们,王妃带去八香酒楼了。”
倾月:“!”
去了八香酒楼?
那儿可不便宜,这么多宾客得花多少钱?
她抬眼看了一圈,轻笑道:“这些权贵就是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不起身份低的人。”
“他们莫不是忘了,他们能够安稳在京城享福,是因为我们在拼命抵抗外敌。”
此刻心情非常糟糕,顺手拿一壶酒就仰头喝起来。
脑海中回想起在西境时,她与霄云策是那么美好。
一起策马奔腾。
一起上阵杀敌。
一起排兵布阵。
有一次霄云策带兵追击敌军迟迟未归,她只身前往寻找,结果被敌军生擒。
敌军毁了她身子,扔进寒池中折磨……
霄云策找到她时,她已经失去意识,好在霄云策不知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后来,霄云策将那伙敌军扒光衣裳扔进寒池活活冻死。
在她身子恢复时,霄云策紧紧抱着她承诺,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将军,来一起喝,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几个手下走了过来,与她一起痛饮。
不知过了多久,霄云策与剑锋的身影从出现在前院。
玲琅见状,急忙拉了拉倾月道:“将军,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这消息让倾月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霄云策迎面而来。
“王爷……”倾月立马有去过,扑进他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没有您在,婚礼都搞砸了。”
“王妃找了一个很丑的侍卫代替您接亲,最后还是我自己骑马过来的,连拜堂都是公鸡。”
“更过分的是,她嫌弃我带来了手底下兄弟,带着其他宾客就去了消费昂贵的八香酒楼……”
霄云策静静听着她诉苦,眸光扫视一圈,脸色阴冷到了极点。
本计划好的盛大婚礼,现在变成这样。
玲琅也开始添油加醋道:“王妃就是见王爷不在,故意让将军出糗难堪。”
“王妃还当着那么多宾客面打了将军一巴掌,实在是太恶毒了,王爷一定要为将军做主。”
霄云策闻言,眸色中闪过一瞬冷冽杀意。
随后一言不发的将倾月横抱在怀,送到倾城苑。
如莲见王爷回来,立马将一小包药粉倒进左边的合卺酒,随后退出房间。
霄云策将人放到床沿坐下,安抚道:“别难过,婚礼不过形式而已,你依然是我的妻。”
倾月脸上露出笑容,“别的我都不在乎,有王爷这句话就足矣,我们喝下合卺酒就是真正的夫妻。”
她亲自将合卺酒端了过来,将左边一杯递给霄云策随后两人交臂而饮。
穆晚君还是以身子不适为由,在自己院里休息了一天,没有去给柳太妃请安。
她一直软绵绵的,没什么胃口。
到了午后起床才精神了不少,但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倒是有些饿。
“梨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我有些饿了。”
梨云得到吩咐就急忙往厨房去。
刚到后院门口时,就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如莲,两人都相互翻了一个白眼儿。
梨云不悦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如莲冷哼,“你才是狗,别以为王爷这几日宠幸你家主子就了不起,王爷不过是怕我家将军身子未痊愈而已!”
“我告诉你,王爷只是将王妃当娼妓来解决生理需求,对我家将军才是真心实意!”
梨云闻言,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她这意思是王爷根本没有与倾月圆房?
呵呵,好事啊……
如莲见她愣住,以为是被刚刚的话刺激到,得意地扬起嘴角,“我没说错,王爷就是将王妃当娼妓!”
梨云回过神,淡笑道:“原来这王府是烟花之地呀。”
斜睨了一眼便绕开她,消失在院门处。
这一句话让如莲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娼妓呆的地方不就是烟花之地吗?
这等于将整个王府的女子都骂了进去。
如莲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恶!”
待梨云端着吃食出来时,她已经没了身影。
“主子,主子……!”梨云兴高采烈的回到湘馨苑,“奴婢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比较激动的原因,步伐有点快。
手中端着的吃食都差点儿洒出来。
秋云立马接过她手中的吃食,“慢点儿,什么消息让你那么激动?”
梨云微喘道:“奴婢去后院路上遇到如莲了,她以为王爷这段时间都在湘馨苑过夜。”
穆晚君从软榻上懒洋洋地起身,嘴角噙笑道:“看来这几日倾月是独守空房了。”
不仅独守空房,还以为霄云策在湘馨苑过夜,心里肯定很痛苦。
倾月越痛苦,她就越开心。
秋云开口道:“好像倾月昨夜旧疾又犯了,到现在也没有恢复,王爷这会儿正陪着她。”
穆晚君轻笑,“没有我的药,她要做好疼个两三日的心里准备。”
药可不是白给她吃的。
好药是毋庸置疑的,但这药小气,相克的东西可不少。
……
倾月在床上疼得哭爹喊娘,满头汗渍。
云太医施针半晌也不见成效,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
他有些怕呀,害怕后面的人一怒之下要他命。
若眼神能杀人,他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啊……
“王爷,我好疼……”倾月痛苦扭动着,被褥已经被捏变了形。
从来没有疼这么久过。
以往基本上疼两个时辰就会好转。
而这一次却疼了六个时辰都没有好转迹象。
霄云策眉宇紧锁,眼神凌厉骇人,“云太医,你想死吗?”
此话一出,云太医双腿一软就“扑通”跪地。
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对着霄云策磕头求饶,“王爷恕罪,微臣已经尽力了。”
“该用的法子都已经用了,可就是没有效果,上次的止疼药就很有效……”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他们都知道上次的止疼药是穆晚君给的。
霄云策想了一下,对倾月开口道:“忍一忍,本王亲自去一趟湘馨苑。”
此刻穆晚君在房里刚吃完东西。
肚子里面有了货就精神不少。
“梨云,将桌上的撤下吧,我想出去走……”
话未说完,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就传来剑锋的声音,“王妃娘娘,王爷有事找您。”
穆晚君:“……”
恐怕就是说止疼药的事。
哼,她可没有那么听话,说见就去见。
穆晚君嗓音慵懒散漫道:“告诉你家王爷,我身子不舒服,有什么事你说就行。”
话音刚落下,房门就被“砰”的一声给推开。
霄云策如冰山一样屹立在门口,屋内光线也被他阴影笼罩。
他面无表情走进屋内,看了一眼如同狗舔般干净的碗说道:“这叫身子不适?就差将碗给吞下去了。”
穆晚君:“……”
原来他是亲自过来了。
倾月在他心里的地位的确很高。
穆晚君起身,颔首一礼,“臣妾见过王爷,还劳烦王爷亲自过来看望臣妾,实在过意不去。”
霄云策皱眉,“恢复不错就好,本王来此是想问你还有没有止疼药。”
面色虽然不太好看,可这语气比以往好不少。
这是为了倾月而放下自己那高贵身段了。
穆晚君想想还是觉得可笑。
姐姐比倾月好看。
比倾月知书达理。
比倾月有教养。
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喜欢倾月什么?
穆晚君收回思绪,面无表情道:“有,不过是有条件的。”
霄云策脸色一沉,“你敢跟本王讲条件?只要你给止疼药,本王答应不追究你与野男人之间的事!”
野男人?
呵,他还是觉得跟野男人有染!
穆晚君被气笑了,“已经说过了,没有野男人,我的条件是让我调查母妃中毒一事。”
霄云策不悦蹙眉,“母妃已经相信不是你,没必要继续查。”
穆晚君:“可现在外界不相信,这件事不仅仅影响到我的名声,还影响整个穆家。”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不能稀里糊涂了事,王爷难不成是害怕我调查此事?”
这件事一日不真相大白,姐姐的名声就难以挽回。
霄云策握紧拳头,半晌没有开口。
他应该相信倾月的。
可在这一刻,心却微微有点慌乱。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
霄云策半晌才开口,“若本王不答应,又该如何?”
穆晚君淡然一笑,“珍贵的止疼药只能是我自用了。”
本来现有的药就有限。
自己留着还能有备无患,重新配制得花不少时间。
霄云策冷笑,有些咬牙切齿道:“很好,居然威胁本王,好,本王答应!”
想到倾月的痛苦模样,最终还是妥协答应。
穆晚君见他应下,心里却没有太高兴,只觉得凄凉酸楚。
姐姐……你看见了吗?
他为了其他女人,居然放下身段妥协了。
你在天之灵,也该死心了。
穆晚君喉咙有些堵塞,眼眶微微红了一瞬,“多谢,我这就拿药给你。”
倾月嘴角笑意僵住。
是啊。
最得力的助手没了。
以后办事情没那么方便了。
穆晚君眼神似笑非笑道盯着她,继续道:“想看我哭,不可能的,实际上你是输了。”
“哪怕霄云策出面阻止了继续审问,在场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包括霄云策他自己。”
倾月气得浑身发抖。
若没有那么多官员在,是不是就不用失去名声?
一定是穆贱人故意的!
她突然看见树荫后方隐隐出现霄云策的身影,急忙抓住穆晚君手腕,往自己脸上去。
穆晚君暗暗扬起一丝冷笑,就这点小伎俩,是该成全她。
用力抽出手,迅速高高扬起,狠狠扇下去。
啊……
“你……”
不等倾月说出口,穆晚君又继续扇了一巴掌。
想到棺材中姐姐的惨状时,巴掌就停不下来,“啪啪啪”继续扇。
啊……
“救命,你……”倾月有点受不住了,迅速双手发力朝着她袭击而去。
一个柔弱后宅女子,肯定承受不住这一掌风。
穆晚君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撇,传来清脆的“咔擦”。
这一次倾月疼得惨叫出声。
“在干什么?住手!”霄云策冷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穆晚君眼神一凝,又用力将她另一只手腕“咔擦”一撇。
啊……
倾月又惨叫出声,疼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
短短几息时间就让她疼得头昏脑胀,几乎要晕厥。
霄云策上前将穆晚君推开,将倾月抱在怀里,疼得浑身发抖。
倾月立马憋屈告状,“王爷,她一回来就不分青红宅白的打我,还用力掰断我手腕。”
贱人,看你这一次怎么狡辩?
刚刚那一幕,王爷可是又看见。
霄云策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将倾月的手腕投好。
他庆幸只是脱臼,并非断裂。
倾月在他怀里嘤嘤落泪,看着心疼不已。
霄云策眼神锐利的扫向穆晚君,嗓音冷厉,“穆云柔,你在挑战本王的底线,立刻跪下道歉!”
暴涨的戾气仿佛要摧毁一切。
杀意肆溢,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他不想看见任何人伤害倾月的脸,但穆晚君似乎没有将他的话当真!
倾月靠在他怀里,嘴角暗暗上扬,对穆晚君挑衅一笑。
哼,跟她斗,只有落下风的份儿。
被爱的人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穆晚君丝毫不慌张,面无表情道:
“我就是故意打的,道歉绝不可能,还嫌打得太轻了。”
霄云策闻言,拳头已经青筋暴起。
暴躁的情绪难以控制,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剑锋知道他情绪快失控,急忙出声道:
“王……王妃娘娘,暂时还是听王爷的,只是道歉而已,家和万事兴。”
秋云无语至极,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眼睛上,“最好说人话!”
他吃疼不已,捂住眼睛往后踉跄了两步,放开手时眼睛成了熊猫眼。
穆晚君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走到了霄云策面前,仰头望着他的眼睛。
“王爷是觉得我教训她教训错了吗?若真觉得错了,你现在就立刻掐死我。”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电光火石交汇。
其他人都觉得此刻的霄云策很恐怖,而穆晚君却没丝毫怯意。
倾月眼眸微微眯起:居然敢威胁王爷,穆云柔……你完蛋了,王爷是最讨厌别人别人的威胁!
霄云策瞳孔闪动,皱眉移开视线,“来人,带侧妃去上药。”
众人顿时一惊。
倾月更是僵在原地,心猛然坠落谷底。
王爷居然就这样放过了穆云柔……
她强颜欢笑,“这点小伤不碍事,为了家和万事兴,我……我也不想去计较。”
穆晚君嘲讽道:“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能被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伤到,想必是侧妃故意让着我。”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表情各异。
这句话的意思有点深。
若倾月赞同这说法,似乎就是故意受伤博同情,又像是在说知道自己错而不还手。
若倾月反驳这说法,又说明她不如一个后宅妇人。
倾月气得咬牙切齿,半晌才说道:“你是正妃,我是侧妃,要打要罚我又能说什么?”
穆晚君:“看来你还是明白的,妻是妻,妾是妾,正妻教训犯错的侍妾天经地义。”
“你对手下管教不严,让太妃与我险些丧命,只是打几巴掌都太轻了。”
“王爷要宠妾灭妻无所谓,但不能不行孝道,剩下的怎么做,王爷自己考虑。”
眼神冷漠的扫了霄云策一眼,转身利落离开。
百善孝为先,一句话就将“孝”字压在霄云策头顶。
倾月整个人都傻掉了,心慌的看向男人,“王……王爷,玲琅做的事跟我无关的……”
霄云策闭眸深呼吸,片刻后睁开眸子沉声道:“倾侧妃从今日起,降为姬妾。”
姬妾……
她可是女将军,成了姬妾。
为何变成这样?
她该做的王妃呀……!
“不……不……”倾月失魂落魄,身子摇摇欲坠,“不要做姬妾,不是我的错……”
霄云策将她横抱在怀,大步朝着倾城苑而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哪怕倾月地位又降了,也不影响王爷的宠爱。
吃穿用度上,还是会比王妃的更好。
霄云策将人放在榻上,沉着脸亲自给她面颊涂药,动作温柔,细致入微。
“对不起王爷。”倾月冷静下来,柔声道歉,“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之举,都怪我对手下管教不严。”
脸颊红肿,说话都不能将嘴张得太大。
哪怕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也很滑稽。
霄云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上药的同时,也在互相之前的事情经过。
他出现时就晃眼看见倾月反击,当时内里外泄,作为习武之人都应该能感受到。
王妃面对这样的袭击却能快速反击,还在一息之间掰断倾月的手腕。
这根本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到的。
曾经他一直以为穆云柔就是一个柔弱,又没有什么远见的标准后宅女子。
可这女人现在给他的震惊越来越多。
那些人证又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霄云策渐渐陷入沉思,手中抹药的动作一滞。
“王爷,王爷?”倾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你在想什么?”
霄云策思绪被拉回,神色淡然,“好好休息。”
倾月:“嗯,那今晚王爷会来倾……”
“本王有事忙。”霄云策不等她说完就冷漠打断,“别再让脸受伤了。”
放下玉容膏就起身大步离开。
整个人都冷冰冰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倾月感觉患得患失,心里很是难受,“都怪穆云柔……”
若不是穆云柔,王爷对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好,根本不会冷脸。
霄云策走出倾城苑,立马有一个暗卫的身影走来。
暗卫立马抱拳垂首禀报,“启禀王爷,之前王妃去了画舫,与一个怜人甚是亲密。”
秋云急忙挡在桌前,“我看谁敢?这些东西可不是偷的,银票是王爷给的,珠宝首饰是太妃给的!”
倾月闻言,震惊皱眉。
什么?
银票是王爷给的?
太妃给珠宝首饰还有可能,王爷绝对不可能给这么多银票!
她很快恢复正色,对穆晚君嘲讽道:“王爷会给你银票?撒谎也要撒一个靠谱的才是。”
“他那么疼爱我,也没有一次性给过我三万两银票,你在他心里算个什么东西?他不可能给你!”
穆晚君面色平静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区区三万两都没有给过你,看来你在他心里也就是个廉价的东西。”
话音刚落下,在场不少下人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其中就属秋云跟梨云笑得最明显。
倾月见身后下人也憋笑,气得脸红脖子粗,“笑什么笑?再笑就撕烂你们的嘴!”
“快上去抢过来呀,还愣着作甚?”
身后下人闻言,立马往前走去。
穆晚君只是淡淡扫视了一眼,几人便犹豫不决的顿下脚步。
倾月气愤,“快去呀!怕什么?”
穆晚君嗓音慵懒平静道:“有胆量就尽管来。”
几人又停下脚步,神色纠结不已。
犹豫了几息后,还是选择退回原位。
这让倾月气得想吐血,“畏畏缩缩的,她有什么好怕的?都是一群饭桶!”
就在这时,莫管家匆匆赶了过来。
他刚从思箐苑出来就听说了这边的事,急忙赶过来解释。
“侧妃娘娘,您误会了!”莫管家还在院中央就急着解释,“老奴送过来的银票不是王妃偷拿的,是……”
“你也帮着她!”倾月不等他说完就冷笑打断,“个个都向着她,她倒地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你与王妃在府中共同打理了两年,这孤男寡女的,该不会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
话音刚落下,穆晚君就“啪”的一巴掌扇在她脸颊上。
屋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住。
倾月捂着脸怔愣两息才缓过神,“你又打我!”
穆晚君眸色冷如寒冰,厉声道:“打的就是你!莫管家快七十岁的人了,岂能由你随意诋毁?”
“既然没有谁教你做人,那就我来教,好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着又扬手“啪”的一声扇在她另一边脸颊上。
这一次两边脸颊两边终于对称了,看着舒服了不少。
倾月气得浑身发抖,才消肿的脸颊又被她给毁了,“你……你……”
“你什么你?”穆晚君嘲讽轻笑,“跟疯狗一样乱咬人,说不出话就汪汪叫两声,不用费力学人话!”
这一次倾月是气得血气上涌。
抖着手指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嘴唇都气成了青紫色。
莫管家跟其他下人都惊讶不已。
现在的王妃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
曾经王妃说话都十分温柔,哪怕再生气都是讲道理,从未如此怼过人。
倾月快气晕了,如莲忍痛上前拍背安抚,“将军别生气,快冷静冷静,气出个好歹就如王妃意了。”
倾月闻言,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被穆贱人给气死,真生气就着贱人的道了。
穆晚君拂袖而坐,气势冷然道:“识趣就立刻滚,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
抓来的冰雪蟾还得研究研究,她在此处太耽误事了。
听闻二师兄的狼毒越来越严重,若是继续拖延下去,恐怕寿命不超过两年。
倾月此刻冷静了下来,冷笑道:“穆云柔,一会儿王爷就会过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穆晚君不怒反笑。
这么没脑子的女人是怎样当上女将军的?
秋云与莫管家都说这银票不是偷偷拿的了,她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霄云策要来就来,来了后更精彩。
说曹操,曹操就到。
立刻有下人禀报,说是霄云策来了。
众人抬眼望去时,人已经出现在院门处。
倾月见状,仿佛看到了救星,有些得意忘形道:
“我说王爷会来,他就一定会来,而你让他来,他可不一定会来,银票跟打我账一起算!”
“待会儿最好是乖乖认错,不然王爷发起火来是很吓人的,我怕你承受不起!”
不等穆晚君开口,她冷哼一身就迎了出去。
她不顾他人眼光,走过去就往抱住霄云策的腰,靠在怀里委屈道:“王爷,你可算来了,她又打了我,你看看我的脸。”
仰头便露出有红指印的脸颊。
霄云策看见后,面色顿时阴冷下去。
他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偏偏有人要破坏!
穆晚君这时走出房门,“你怎么不说我打你的原因?对我来说刚刚还打轻了。”
霄云策咬牙冷厉道:“不管是何原因,本王都不允许你伤她分毫!”
穆晚君都被他这话给气笑了。
这偏爱都偏到九霄云外去了,连是非黑白都不用分。
穆晚君面对不讲理之人,也没有必要费力讲理,冷笑道:
“我又凭什么听你的?都快爬到我头上拉屎了,还不允许我反击,我可不是傻子。”
两人冷眸相对,一场眼神交锋。
周遭气压越来越低,下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头顶如同有千斤石。
霄云策移开视线,笑了笑,“不听本王的,那你想听哪个男人的?最好立刻给倾月道歉,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莫管家急忙走出来,跪在地上道:“王爷息怒,此事不怪王妃娘娘,是侧妃偏要说那三万两银票是王妃偷的。”
“老奴解释不是王妃偷的,侧妃就污蔑我跟王妃有不正当关系,老奴也是气不过才会替王妃说话。”
秋云也立刻解释,“奴婢也说过银票是王爷给的,但侧妃根本不相信!”
“若侧妃不说王妃与莫管家关系不正当的话,王妃也不会气愤打人!”
“侧妃那意思不就说王爷不如一个七十老人吗?让王爷脸往哪儿搁,让皇家脸面哪儿搁?”
倾月脸色瞬间一白,该死的贱婢,谁说王爷不如老头了?
她心慌不已,急忙力证清白,“我……我没有说话那些话,他们污蔑我。”
随即对几人下人道:“你们说,刚刚我有没有说过王妃跟莫管家有染的话?”
这几个都是倾城苑的人,应该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如莲犹豫两息开口,“将……将军没……没说过。”
而且其他几个下人则是垂头不语,选择了沉默。
温嬷嬷闻言,立马应下,“是,老奴一切听王妃娘娘的。”
此刻倾月还沉浸在喜悦中。
她看着桌上放着的豪华喜服,还有不少首饰,脸色满是雀跃之色。
玲琅惊讶道:“天呐,这嫁衣可是天蚕丝料子的,听闻皇后娘娘成亲就是这料子的嫁衣。”
“将军的福气可真好,能遇到王爷这般痴情的男儿,奴婢可真是羡慕。”
“这些金银首饰也是上上之品,恐怕连王妃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王爷对您可真是太好了。”
首饰不仅有金银玉饰,甚至有点翠头面儿。
这点翠可是用翠鸟的羽毛所制,取羽毛十分繁琐困难,制作过程也十分的讲究。
皇后有一个点翠的头面,那还是太后传给她的。
倾月嘴角上扬,满是得意之色,“王爷对我当然好了,如莲说这些东西王爷早就为我准备好了。”
“我都没有想到,王爷竟然默默为我做这么多事情,想起来可真幸福。”
之前霄云策让人带过来时,她内心无比震惊喜悦。
但当着面还是没有表现太明显,还嗔怪他没必要这么破费。
“主子,主子!”如莲急急忙忙走进院里,“王妃来了!她……”
“来就来呗,我有什么好怕的?”倾月笑容不减,“正好也让她看看这些好东西,让她羡慕嫉妒恨。”
她说起来就故意加大了声音,“哎呀,我也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呀?不仅舍不得让我受学习宫规礼仪的苦,还送这么多好东西。”
“呵呵……王爷离开的时候还说,只有我才配拥有这些,他心里也只有我。”
话音刚落下之时,院门位置就初夏穆晚君的身影。
身后除了两个丫头以外,还有缊嬷嬷。
倾月的话都被他们听见了,缊嬷嬷脸色早已成了猪肝色。
难怪陛下让她来教倾月宫规礼仪,这女将军也太嚣张了。
穆晚君并没有表露出气愤,一脸淡然平静,“为了让倾月将军配得上这些东西,缊嬷嬷会亲自来指导你宫规礼仪。”
“若是不会宫规礼仪,倾月将军恐怕难以驾驭这一套华贵嫁衣。”
是教养嬷嬷?
倾月笑容瞬间一僵。
她回过神后看向剑锋,疑惑问道:“王爷不是吩咐你了吗?为何还要带过来?”
剑锋尴尬,看了一眼穆晚君。
倾月见状,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是你……”
“倾月将军,本宫是为你好。”穆晚君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婚礼能不能正常举行,就看你的表现了。”
倾月气得牙痒痒,“你在威胁我?”
穆晚君嘴角微扬,很干脆利落的回应,“对,就是威胁。”
众人皆是一惊。
这不是让倾月将军更加生气?
“穆云柔!”倾月眼眸猩红锐利,气愤地走到她面前,“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哪怕你是王妃,但在王爷心里什么都不是!”
穆晚君平静无波道:“缊嬷嬷,直接回宫吧,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陛下。”
“你就说王爷与倾月将军无视皇权,公然抗旨不尊,请陛下按照律法发落。”
说完便利落转身往外去。
缊嬷嬷匍匐在地,“老奴遵命。”
随即急急忙忙起身,紧跟其后。
这可将在场之人都吓坏了,特别是剑锋。
“缊嬷嬷,不可!”剑锋上前想要拦住。
倾月却是不以为然,“让她去说,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治罪?”
哼,大辽安定还得靠王爷。
皇帝他敢治罪吗?
剑锋被她这话吓得一身冷汗,“倾月将军!陛下是不一定治王爷的罪,但治你的罪是完全可以的,缊嬷嬷可是太后的人!”
太后的人!
倾月傻眼了,听闻太后这个人特别较真儿,先皇在的时候,做嫔妃的亲妹妹犯错都没有放过,直接赐上三尺白绫!
这一刻她彻底慌了,急忙追上去,“缊嬷嬷,我学我学!不……不要告诉陛下,更别告诉太后,刚刚是开玩笑的。”
穆晚君顿下脚步,嘴角暗暗扬起一抹冷意,“缊嬷嬷,一定要用心教,不然婚礼上出来诧异,不仅王府丢脸,缊嬷嬷也会受牵连。”
缊嬷嬷躬身应下,“是,老奴定不负陛下与王妃期望。”
她教宫规礼仪是最拿手的,先皇曾经选秀女,都是她教宫规礼仪。
待穆晚君离开后,缊嬷嬷让人找来戒尺,书本,花瓶……
缊嬷嬷手拿戒尺,一脸严肃威严之色,“时间紧迫,现在就开始顶书练习走姿,手绢先拿着。”
倾月不情不愿的拿过手绢,突然缊嬷嬷戒尺就“啪啪”打在她大腿上,“拿手绢的姿势不对!”
啊……
“好疼。”倾月疼得惨叫出声。
当她将书顶着,往前迈步子时,缊嬷嬷戒尺又“啪啪”打在她手臂上。
“步子太大!”
“书不能掉!”
“背未挺直!”
“脸上没有笑容!”
“……”
每错一次就打两戒尺,时不时传来“啪啪”声与带着哭腔的痛呼声。
倾月疼得直哆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可还得保持微笑。
一个时辰过去,她已经满头大汗。
放下书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缊嬷嬷就拿来了花瓶让她顶上。
“花瓶贵重,碎一个打五戒尺!”
“什么?五戒尺?”倾月不敢置信地指着她,“你是在故意整我吧?肯定是穆云柔吩咐你这么做的!”
缊嬷嬷眼神一凝,戒尺直接打在她指着的手指上,“没规矩!不能用手指指人!”
“还说是战场上的将军,戒尺的疼都承受不住,刀剑的伤能承受吗?”
啊……
“我的手指……”倾月疼得钻心刺骨,感觉浑身哪哪儿都疼。
她越想越委屈,抿着唇流下委屈的眼泪。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她打碎了十个花瓶,又挨了足足五十戒尺……
入夜,如莲一脸心疼,“将军,奴婢扶您进屋。”
手刚碰到她手臂,她就瞬间惊叫,“啊……疼疼疼,别碰……别碰我,呜呜……”
她边哭边拉开袖子看了一眼。
手臂上全是被戒尺打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有淤青。
她忍痛走进屋里,如莲立马拉开凳子,“先坐下休息,奴婢吩咐人打热水,一会儿告诉王爷,让王爷给您做主!”
“嗯,呜呜……”倾月哭着点头,“一定要让穆云柔与缊嬷嬷付出代价!”
说话间缓缓落座。
她屁股刚碰到凳子,瞬间弹跳起来,“啊……屁股也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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