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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

乔晚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她也只是随意的瞥了眼,就没放在心上。既然店铺没有合适的,那还是先回家再说。家里没鸡蛋了,她又买了鸡蛋,买了些水果糖,才牵着小丫一步一晃的往家走。回到家后,她让小丫自己玩,自己去忙活。先是看了看布和棉花。嗯……她其实是有几分小心眼记仇的。之前原身是对不起闻思明和闻思齐俩兄弟,但自从自己来了以后,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他们。让他们一时间接受自己是有点难,但也不至于让他们站在自己对立面吧?至少原身在的时候,那两兄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偏向齐思。看了一会,乔晚干脆把东西拿出来,放到客厅。反正她手艺不行,看是闻彻找人,还是她明天拿到镇上去找人给做。反正只要掏钱,肯定是有人做的。这样想着,她就不管了。之前买肉的时候,周期给自己搭了一些肥肉和猪脚猪下水,...

主角:乔晚闻彻   更新:2025-04-19 0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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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晚闻彻的武侠仙侠小说《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由网络作家“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也只是随意的瞥了眼,就没放在心上。既然店铺没有合适的,那还是先回家再说。家里没鸡蛋了,她又买了鸡蛋,买了些水果糖,才牵着小丫一步一晃的往家走。回到家后,她让小丫自己玩,自己去忙活。先是看了看布和棉花。嗯……她其实是有几分小心眼记仇的。之前原身是对不起闻思明和闻思齐俩兄弟,但自从自己来了以后,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他们。让他们一时间接受自己是有点难,但也不至于让他们站在自己对立面吧?至少原身在的时候,那两兄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偏向齐思。看了一会,乔晚干脆把东西拿出来,放到客厅。反正她手艺不行,看是闻彻找人,还是她明天拿到镇上去找人给做。反正只要掏钱,肯定是有人做的。这样想着,她就不管了。之前买肉的时候,周期给自己搭了一些肥肉和猪脚猪下水,...

《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精彩片段




她也只是随意的瞥了眼,就没放在心上。

既然店铺没有合适的,那还是先回家再说。

家里没鸡蛋了,她又买了鸡蛋,买了些水果糖,才牵着小丫一步一晃的往家走。

回到家后,她让小丫自己玩,自己去忙活。

先是看了看布和棉花。

嗯……她其实是有几分小心眼记仇的。

之前原身是对不起闻思明和闻思齐俩兄弟,但自从自己来了以后,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他们。

让他们一时间接受自己是有点难,但也不至于让他们站在自己对立面吧?

至少原身在的时候,那两兄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偏向齐思。

看了一会,乔晚干脆把东西拿出来,放到客厅。

反正她手艺不行,看是闻彻找人,还是她明天拿到镇上去找人给做。

反正只要掏钱,肯定是有人做的。

这样想着,她就不管了。

之前买肉的时候,周期给自己搭了一些肥肉和猪脚猪下水,这两天一直忙着,也没顾得上处理。

今天正好在家,就把这些都弄了。

肥肉有很大一块。如今都缺少油水,不像后世,大多都喜欢瘦肉,这个时候的肥肉可比瘦肉要受欢迎。

乔晚一边翻看,一边感念周期和元宝两口子的实诚,想着回头再给回个什么礼。

一边思索着,一边把东西都拿进厨房。

她先把肥肉切块,开始炼油。

炼油没什么技巧,她之前看网上说炼猪油需要焯水,但她一直以来都是直接炼,炼出来的猪油冷却后也是白白的。

在熬煮的过程中,她利落的把猪脚和猪下水都处理干净。

借着灶火,再把猪脚燎一下。

接下来就是反复的搓洗猪下水。

这边处理完,猪油也炼制的差不多,她找来一个空罐子,把猪油装进去,放到外面冷却。

接下来,就是卤猪脚和猪下水。

猪下水有猪大肠、猪小肠、猪肝、猪心。

乔晚先卤猪脚。

正忙活呢,客厅独自玩耍的小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厨房来,趴在门口,眨巴着眼睛,又不由自主的开始吃自己的手指头。

乔晚看见后走过去,把手指头拿出来,难得的板着脸。

“怎么又吃手指头?”

小丫眨巴了下眼睛,不惧反进,双手搂住她的腿,仰着脸,呲着小牙牙在那笑。

乔晚被笑的没脾气,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就知道卖萌。”

小丫不知道卖萌是什么意思,但她的眼睛却落在乔晚后面的厨房里,又忍不住的想吃手指头,又怕乔晚生气,脸上就有些躁郁。

乔晚见状,回头看到盆里的油渣后,明白过来。

“想吃?”

小丫忙不迭点头,“吃,吃!”

从炼油的时候,她就闻到香味了,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么香,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乔晚转身,给油渣上撒上细盐,拿过来,先自己尝了一口。

眼睛一亮。

还别说,这油渣比她后世吃到的要好吃的多。

没忍住,她低头,和小丫一人一块,吃的火热。

正吃着呢,突然就听到院门被推开。

两个人正站在厨房门口吃的认真呢,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最先走进来的闻思明。

小丫瞬间扬起笑脸,指着乔晚手里的油渣盆。

“吃,好吃!”

闻思明自然也闻到味道了,迫不及待的往进来跑。

后面的人跟进来。

先是闻思齐,后面是……

乔晚没忍住皱了皱眉。

齐思!

齐思温和的对着前面跑着的闻思明和闻思齐喊了声:“慢点。”

接着转身把院门关上,神情自然的就好像这是她家一样。

再转过身来,就和乔晚对视上。

那双漂亮温和的眼睛里,浮上一抹挑衅,勾了勾唇,自若的走进来。

“嫂子,你也在啊!”

这话问的……

她现在还和闻彻是夫妻关系,这也暂时还是她的家,她不在家,她应该在哪?

还没等怼回去呢,闻思明和闻思齐已经迫不及待的围上来,看着她手中的油渣盆,眼睛都亮了。

“油渣!”

说着,闻思明已经伸手过来。

乔晚不动声色的一转身,把油渣盆端进厨房放好。

对小丫说:“好了,吃多了待会吃不进去饭了。”

小丫舔着手指头上的油渍,眼睛还巴巴的看着油渣盆。

显然还想吃。

见乔晚并没有再拿回来,知道是不能再吃了,只能失望的垂下小脑袋。

而闻思明就那么伸着手抓了个空,僵在半空。

闻思齐看看闻思明,看看乔晚,再回头看看跟着进来的齐思。

闻思明愤愤的放下手:哼!不给吃就不给吃!谁稀罕!

他恼怒的走到桌边,放下书包。

乔晚转身,看着齐思。

“齐思同志是来找闻彻的?”

齐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温婉一笑,刚要回答,就被闻思明抢了先。

“齐思姐姐是来给我们辅导功课的!”

齐思笑容加深,走到桌边,刚要坐下,就看到旁边放着的布和棉花。

脸上笑容闪了闪:这个女人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曲线救国,从三个孩子下手。

可那又怎么样?

现在两个大的已经被她笼络住了,就算她做再多,自己只要随便说上两句,也能让她做的那些成为泡沫。

至于小的那个,她也懒得多费心思。

有奶就是娘的小女娃,哄好了也没什么作用。

“是啊,小明和小齐说作业不会做,我过来给他们辅导一下。”

说着坐下。

乔晚跟着出来,牵着小丫的手,用毛巾给擦了擦。

随口问:“这么闲吗?”

齐思又多想了,觉得乔晚是在讽刺自己,但她也不确定,斟酌着回答。

“今天星期六,明天放假……”

乔晚“哦”了一声,牵着小丫走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齐思总感觉乔晚脸上的笑容有些兴奋。

果然,下一秒就听:

“那正好,你应该会做衣服吧?你这么贤惠,肯定会做的吧?不像我,手笨,怎么都做不好,正好两个孩子这么喜欢你,他们俩的衣服,就你来做吧?唉!这布和棉花我也都买好了,实在是手笨,做不出来,就麻烦你了!”

说着,不顾齐思的反对,直接把布和棉花塞到她怀里。




付美娟听的瞠目结舌: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乔晚这么能编呐?她当时亲眼看到是她攥着石头往齐思头上砸的,这幸好是被闻彻及时拦下,才只破了个口子,怎么到她口中,就成了误会?

乔晚才不管她怎么想、真相怎么样,她还在那摇头晃脑的唉声叹气:

“你们也知道,我是从乡下来的,日子过的苦,还有一堆穷亲戚,我这日子过得好了,就总想着帮衬帮衬,可却忘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说起穷亲戚,谁家还没个三两家?

这话引得其他人狠狠共情。

“可不是?我们家老家那边,还常常捎信过来,要这个要那个的,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咱们也难呐!”

有人开口,乔晚顺杆子往上爬,神情哀戚的点头。

“可不是?我那是刚结婚,什么都不懂,脑子也是个不清醒的,不怕你们笑话,那时候,闻彻是真的把所有津贴和补贴都给我上交了,结果我转头,唉!”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只想着乡下的亲戚,忘了三个孩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之前真的挺不是人的,就因为不是我生的,我就总是下意识忽略,我和闻彻是大人,饿一顿两顿的没事,可苦了三个孩子,哎哟,现在想想,我真的是……”说着,抬手抹眼睛。

小丫看着乔晚哭,竟然没跟着哭,而是好奇的一歪头:

因为她完全没感受到乔晚身上的悲伤啊!

旁边人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些。

“这,眼下你是清醒了,自己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乔晚深深点头,很是动容的牵住说这话的女人手,“嫂子懂我啊,我到底做了错事才懂啊,竟然还为了这事和闻彻闹,我太不是人了。”

付美娟咬牙听着,此时却是眼睛一亮。

“怎么?难道是你们闻彻不让帮衬家里亲戚?事可不能这么办昂,国家领导都说过,劳动人民最光荣,你们怎么能嫌弃劳动人民呢?”

乔晚心里“啧”了一声,这女人是属老鼠的吧?见洞就钻。

不过面上不显,而是崇拜的看着对方:“嫂子家里肯定是揭不开锅也要救济亲戚的人家吧?觉悟真高!可惜我们家有三个孩子要养啊……”

付美娟顿时一僵:谁不知道她的肚子下不出来蛋,生不出孩子,这乔晚竟然拿这事来嘲讽她。

这还真是冤枉乔晚了。

她这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本来是要自黑的,谁知道付美娟对号入座了。

她继续唉声叹气:

“那么多东西全拿回老家,不想着说被感谢吧,可,可他们一点都不满足,越来越过分,要的越来越多,我也是蠢,后来才发现不对劲,那给回去的东西,可是从我们一家五口的口里扒拉出去的,够老家的人富富裕裕的过日子了,可他们还问我要,还问我要,我去哪再给他们弄啊?”

“我也想明白了,我和闻彻,带着三个孩子,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你能明白就好!”

旁边几个嫂子出声安慰。

乔晚抹了眼睛,感激的看着他们点头。

这时,有人注意到空气中卤味的香气。

“这,谁家是卤东西呢?”

鼻子倒是灵。

乔晚当即一笑,握着人家的手,“是我,这不摆摊剪头发,赚了些钱嘛,就买了些猪下水回来,回头给嫂子送点过去,不多,给孩子尝个味!”

那人想拒绝,乔晚却已经牵着小丫的手转身回去了。

身后人感叹:“是变了哈。”

付美娟冷笑,“还不是转的,装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可谁不知道她啊?赚了三瓜俩枣的,倒是显摆上了。”

旁边人就劝她:“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家怎么样也没碍着你啊。”

“就是,有本事你也去赚啊?我们不嫌弃三瓜俩枣,你赚回来,你也来显摆。”

“呸!说的好像那东西已经吃到你嘴里了似得,那乔晚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嘴上说的好听,你就等着吧,看人家会给你送到嘴里去不,不从你嘴里掏东西都不错了,还送你?想的倒是美。”

这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觑。

不会……吧?

刚才乔晚一过来,就掌握了话语权,她们不知不觉的就跟着乔晚的话走了。

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以往乔晚的所作所为又历历在目。

变是变了,变聪明了,也变得好相处了。

但以前那些坏毛病……真的能一时半会就改变吗?

“可她之前给李婶五个大肉包子,还给了十块钱呢!”

付美娟嗤笑,“那是用的到人家,才给了那点好处……”

“那可不是一点,那可是十块钱呢!”

付美娟被打断,有些不忿,语气也不好了,“那你就等着吧,看人家会不会给你,又用不到你,人凭什么给你好处?做梦去吧!”

说完,一甩胳膊,进了自家院子。

门“咣当”一声关上。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半响,都悻悻的摆手,“这天冷的,还是回屋烧炉子吧!”

说着,众人散去。

但还是有一些人,可能是舍不得回屋烧炉子,也可能是想看后续,都缩着脖子跺着脚的留在原地,聊起了别的话题。

而这边,乔晚带着小丫回家。

小丫小脸皱着:“肉肉,不给!”

这是听懂乔晚刚才说的话了。

乔晚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刚才哪几个婶婶帮我了,你还记得吗?”

小丫歪头,开始掰着指头数:“牛婶婶,杨婶婶,刘婶婶。”

她不懂什么是帮,但她能清晰的感知到人的情绪,这几个婶婶身上的情绪她很喜欢。

乔晚一怔,接着惊喜。

“小丫都认识?”

小丫歪头,不知道乔晚为什么这么惊讶。

乔晚的确惊讶,她还以为小丫没注意呢,没想到不但都认识,竟然还都记住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知道是帮。

她笑道:“他们帮了我,我是不是得谢谢他们呀?”

小丫眨巴着眼睛看她。

“就像我给你做好吃的,给你洗手手洗脸脸,扎辫子,你是不是很高兴?”




闻彻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晚并不知道,早上起来以后,就已经看到闻彻在如常的洗漱,催促两个孩子。

看到她也是如常的点头,神色没有一丝异样。

乔晚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淡淡的,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二人神色都如常。

反倒是旁边围观的两个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眼睛是忙的很。

闻彻洗漱完回来看到他们慢吞吞的速度,皱眉。

“怎么了?”

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反倒是把两个孩子问懵了,茫然的看着他。

闻彻示意他们看时间。

“已经快迟到了。”

两个孩子这才加快速度。

而厨房里,乔晚发现灶火已经被点燃了,锅里也填了水,放了鸡蛋和剩下的包子。

虽然没有冰箱,但如今是冬天,天然的冰箱,肉和包子都包好放在外面,并不会坏。

不过就算不会坏,这也是剩下的了。

乔晚盖上锅盖,心里盘算着今天还得买点鸡蛋回来。

一边沉吟着一边往卧室走。

她今天还要带着小丫。

推开门,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小包,安安静静的,阳光从侧面窗户照射进来,给卧室填了暖色。

乔晚的情绪突然就被抚平了,只觉得心情也跟着暖色而变得柔软。

她走过去,小心的揭开被子一角,就看到小丫毛绒绒的小脑袋正蜷缩着,小身体团在一起,静静地一呼一吸。

乔晚以前不知道在哪看到过的报道,说是身子蜷缩起来睡觉,有可能是冷,也有可能是没有安全感。

早上的屋子虽然有些冷,但也不至于太冷,被子也挺厚实,还有她睡起来的温度。

昨天晚上跟她一起睡的时候,小丫也是这样蜷缩着。

乔晚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凑过去亲了亲小脑袋。

“我的小宝贝,起床啦!”

轻声细语,无比温柔。

被子里的小丫四肢缓缓展开,小脑袋露出来,迷蒙的眼睛睁开,还没看清人,就已经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乔晚感觉心都化了,又亲了一口。

小丫彻底清醒过来,伸出小手臂,揽住乔晚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乔晚也跟着腻味了一会,才手脚麻利的给把新衣服给穿上。

昨天晚上吭哧吭哧的,终于是把小丫的新棉衣给做好了。

等她牵着小丫的手走出去的时候,就见闻彻已经带着两个大的把包子和鸡蛋端到桌子上,看到他们出来,三个人齐齐的愣住。

闻彻看了看小丫身上稍微大了一点的新衣,又抬头去看乔晚。

注视着小丫的神色是温柔的,但抬头看到他们三个的时候,温柔转瞬变的淡淡。

见他看着自己,也只是一扫而过,就带着小丫去洗漱了。

闻思明和闻思齐嘴巴都合不拢的向他靠齐。

“爸爸……她,给小丫做新衣服了?”

给小丫做新衣服,闻彻并不意外。

毕竟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听乔晚说过了。

只是……

之前没什么感觉的,此时却有些莫名的心虚。

他其实知道自己这心虚是从何而来。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闻思齐和闻思明就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睡着了,被他叫醒后,跟他说乔晚的脸色不对。

他当时还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两孩子的意思。

是说乔晚对他被齐思同志叫出去不满。

当时他下意识的就皱眉,觉得乔晚又开始怀疑了。

他被齐思叫出去是因为齐思的伤口突然裂了,要去医院重新包扎。

虽然不知道好好的伤口怎么就裂了,但碍于领导的批示,说齐思伤好之前,由他负责,他才一声不吭的带着人重新去了医院包扎。

当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可莫名的,晚上就陷入了犹豫。

犹豫要不要跟乔晚说这件事。

躺在床上的时候,也在犹豫。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说了,毕竟都打算分开了,巴巴的去解释,无非是让乔晚觉得还有希望。

还不如一开始就……

想法是很理智的!

甚至早上看到乔晚的时候,他也强压了心里的虚,但行动上却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早早的起来,早早的把灶火点了,早早的把鸡蛋煮了,包子热了。

又若有若无的觑着乔晚的神色,心里的忐忑他自己都没发觉。

直到此时,乔晚牵着穿着新衣服的小丫出来。

他怔住了好一会,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

一方面想要跟乔晚断,可一方面,却又慢慢接受着改变后乔晚所做的一切。

其实他早在昨天回来以后,主动跟乔晚说让齐思同志做到后面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

只是他自己都没察觉。

乔晚会怎么想他?

一面动摇,一面却明知故犯?

闻彻苦涩一笑。

乔晚进来,带着小丫坐上桌。

桌上,三个男性眼神都有些虚。

闻思明和闻思齐的眼神,时不时的会落到小丫的新衣服上。

小丫昨天吃饭的时候还很豪爽,可今天,却吃的小心翼翼,就怕把新衣服弄脏。

这看得闻思明和闻思齐心里泛酸。

他们也想要新衣服,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忐忑。

到底还小,搞不清楚心里的想法。

只是眼睛一会落在新衣服上,一会落在乔晚身上,巴望着乔晚能主动说要给他们做量尺寸。

这新衣服想做出来,可不得先量尺寸吗?

可直到一顿饭吃完了,也没见乔晚张口。

他们心里,莫名的有了些失望。

闻彻在两个孩子收拾碗筷的时候,张口了。

“昨天晚上……”

乔晚一边给小丫梳头发,一边抬头,打断了他。

“不用跟我说。”

开始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乔晚的心态有了转变,神色间是真的淡淡的,不在乎。

闻彻的嘴张在那,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感觉他和乔晚之间,很突然的,竖起了一道墙。

他皱眉,接着神色坚定的开口:“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和你说明情况,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只要没离婚,我就该对你坦诚。”

乔晚愣了下,又一次抬头,只是这一次,那双眼里竖起的高墙,好像有了丝丝裂痕。




裴静宣发出短促的尖叫,踉跄出来后,抓住男人的胳膊,无助的哀求。

“大齐,大齐,别在这闹,有什么我们回家说。”

乔晚刚迈出去的步伐僵住。

无论是看在裴静雨的面子上,还是刚才裴静宣热情的招待,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结果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误会了。

原本还以为是闹事的呢,感情人家好像是两口子?

乔晚就有些迟疑,毕竟家事难断。

男人却不管不顾,继续怒吼:“钱呢?你这个月的工资呢?”

“没了,不是全给你了吗?剩下的给孩子交学费了啊!”裴静宣小声哭嚎。

紧接着周围就响起窃窃私语:

“又来要钱了!裴静宣也是倒霉,嫁给这么个男人,成天就知道赌,赌完了就跑来闹裴静宣要钱。”

“就是,亏裴静宣有个团长姐夫呢,还被欺负成这样。”

“那是你们不知道,这裴静宣呀,嫁给魏大齐之前,可是丢了身子呢……”

另一边,魏大齐已经扬起手要扇下去了。

“你还敢骗我?”

“等等!”

乔晚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抓住魏大齐的手腕。

“你谁啊?放开我!”

魏大齐试图挣扎,可挣了半天竟然没挣开,一时间有些忌惮。

而乔晚此时却已经在心里充满不屑。

她以前是练过一些防身术,这副身体也因为年轻和常年干活而有些力气。

但不至于一个大男人连她都比不过吧?

她用力甩开对方油腻的手腕,看一眼裴静宣。

“你是她什么人?”她问。

魏大齐去揉被捏疼的手腕,虚张声势。

“我是她男人,你又是谁?这里有你什么事?多管闲事,小心我报警。”

乔晚却双手环胸:“好啊,你报啊,正好我也想报,说这里有人赌博欠钱不还!”

魏大齐登时瞪大眼睛,又仔细打量乔晚,确定很陌生后,还是有些迟疑。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乔晚却抬手一指裴静宣,“她欠了,她上个月问我借了,说是要还她男人欠的赌债,说好的这个月还,结果这个月只还了一半,正好,你是她男人,把剩下的钱还我!”

说着,伸出手,掌心朝上。

周围静悄悄,裴静宣都忘了哭,傻愣愣的看着乔晚。

魏大齐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裴静宣低头不语。

乔晚上前一步,“你自己欠了多少赌债自己不知道?别想耍赖,赶紧还钱!”

魏大齐咬牙指着裴静宣半天,最后甩手丢下一句:“又不是我问你借的,谁问你借你找谁去!”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速度之快,就怕乔晚追上问他要钱似得。

囊怂!

乔晚心里不屑,面上不显,过去关切的扶起裴静宣。

“你没事吧?”

供销社里看完热闹的人继续该干嘛干嘛。

裴静宣抬头对乔晚勉强笑了笑,“谢谢你。”

说完转身进了柜台后,拿出乔晚看上的那把剪刀,又转身从柜台底下扯出两块布。

“不要你票,就当感谢你帮我,还有这两块布,都是有瑕疵的,但我看你好像也不是用来做衣服的,应该能用,算你便宜点,这两块布你给个三块就行。”

乔晚登时惊了,忙摆手,“别,怎么能……”

这是两块花布,现在一尺花布是四毛六,这两块,怎么也有九尺了,就算是瑕疵品,也不止三块。

更别说工业票和布票的价值。

可裴静宣却不管不顾的塞到她怀里,“拿着吧,我们有一些指标,不对外说。”

东西已经在手里,再还回去就有些矫情了。

乔晚干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把五十递过去。

指着旁边的大白兔奶糖,“再给我称一斤。”

现在一斤糖的价格在一块到两块之间,原身只听说过,所以具体是多少乔晚也不清楚。

等称好了,接过找来的零钱,从里边随便拿了几颗装兜里,不等裴静宣递过来,就笑着摆手。

“这些糖就当给孩子买的,回头我在理发店对面摆个理发摊,到时候来找我理发!”

裴静宣见她爽快,一直乌云罩着的脸终于露了晴。

“以后再有什么要买的都来找我。”

“好勒!”

从供销社出来,时间也不早了。

乔晚就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还缺什么。

目前剪刀和围裙都有了,也就在缺一个供客人坐的凳子。

这个暂时还真不知道在哪买,不知道能不能跟闻彻商量的,把家里的凳子买一个……

其实说买有些尴尬,毕竟原身欠人家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现在……条件有限,又即将分道扬镳,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想的太认真,都没发现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

等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远离小镇好一截了。

一开始乔晚还以为是同路人,可路过三个岔路口了,那脚步依旧如影随形。

这也太巧了吧?

想到这,乔晚故意放慢脚步。

果然,对方的脚步也放慢了。

没跑了,的确是跟着自己的。

脚步明显,毫不避讳。

乔晚气笑了,看到路边有一根木棍,飞快捡起转身,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冲过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乔晚这么彪,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那棍子已经近在眼前。

“你是在跟着我吗?”

天色渐暗,棍子指着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佝偻着背,一脸惊诧。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先是否认:“谁跟着你了?这路是你家的?”

乔晚冷嗤:“不是跟着我?那你也是大院的人咯?”

对方一惊,似乎才发现走的是哪条道,神情有些犹豫,可很快,一咬牙,反而掏出一把刀子。

“少废话,把钱交出来。”

原来是看上她赢的那五十了?

也对,这身体现在还面黄肌瘦,哪怕是剪短了头发,也只是清秀而已,的确没五十吸引人。

乔晚退后几步,对方以为她怕了,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怕就对了,这里四周没人,不想……”

话没说完,眼睛就瞪的圆溜,下一秒,“砰”的一声,他直接被一脚踢的侧脸倒地。

紧接着,棍棒临身。

“就这还敢出来打劫人?学了那么久的防身术一直没用武之地,倒是没想到来这了用上了!”




乔晚挑眉:小样,还治不了你!

看着闻思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乔晚只觉得神清气爽。

牵着小丫的手,颇有些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外走。

怎么说呢,好像性格也随着身体,变成了十八岁的小姑娘了。

出了门,就看到原本大门紧闭的几家门开着,聚在一起,付美娟那高嗓门最为突出。

“我说什么来着?不可能会给不可能会给,偏偏那有些人就是不信,现在好了吧?被人耍着玩咯!”

“都这么久了,谁不知道那乔晚是个什么东西?想从她手里得东西?做梦去吧!”

“呵!要我说啊,那给肉的是她乔晚自己答应的,谁也没逼她,她这空口白牙的许下承诺,结果当屁放了,要是换我,我肯定打上门去要。”

“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家里都不宽裕,昨天也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乔晚随口答了句,没人当真,你在这叫什么劲呢?”

“嗐哟!你可拉倒吧!那是随口说的吗?那红口白牙的说出的话,那么多人听着呢,咋?跑来显摆来了?不是她乔晚之前偷鸡摸狗的时候了?那闻彻挨家挨户赔礼道歉的时候,都忘了?”

“你这……”

听着付美娟越说越起劲的样子,乔晚沉着脸。

今天月色被乌云笼罩,街上漆黑一片,付美娟等人并没有发现乔晚出来了,只在那嘲讽完乔晚,又开始嘲讽那几个。

“你们也是,昨天我说不可能给,你们还偏不信,咋样?被我说着了吧。”

“你可少说两句吧,闲不闲呐你?”

有人看不惯,当下扭身就想回家。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夜色里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靠近,不由得停下脚步。

付美娟冷笑继续:“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人理个发能发财了似得,装的很!有本事,她倒是把答应好的卤肉给你们送去啊!”

“我这不就送来了吗?”

乔晚声音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响起。

付美娟冷不丁听到还吓了一跳,豁然转身,就见乔晚一手牵着小丫头,一手拎着三个油纸包的绳子。

走到跟前,宽大的军大衣把整个人都包裹住,显得那张脸更小了。

那双眼睛没有情绪的看了付美娟一眼,转首看向牛嫂子他们时,却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昨天家里来了客人,一直忙到很晚,那时候怕你们都睡了,就没上门打搅,这一早上的又跑出去出摊,才回来,正好,这卤味也卤的入味了,比昨天刚卤出来要好吃,嫂子们别嫌弃,拿回家尝尝味道。”

一番话说的简单,却又是解释,又是谦虚,瞬间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以牛嫂子为首的三个妇人更是有些尴尬。

“你看你这,这么客气干啥?”

乔晚把油纸包分别给了三人,笑道:“嫂子们别嫌弃才好!”

牛嫂子也是个爽快的,当下就痛快接过:“嗐,现在家家户户都难,能有点肉腥尝尝都已经算不错了,怎么会嫌弃?行!嫂子就不跟你客气了!”

“唉,不客气才好呢!咱都邻里邻居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还请大家不计前嫌,我们互帮互助!”

“那感情好!”

“那行,嫂子们你们忙,家里还有两个大的,我回去给张罗点吃的,闲了来家串哈!”

说完,就那么干脆的带着小丫转身就走。

毫不拖泥带水,除了最开始看了付美娟一眼,其余时间连眼尾都没给过她。

无视个彻底!

付美娟脸青了红,红了绿,好不精彩。

“看吧,就说这小乔同志改变了,偏还有人不信!”牛嫂子捏着油纸包,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有些惊奇,“还挺香。”

“是吗?我闻闻!”

这话引的那些没得到的人满是好奇,凑上来就闻。

“还真的怪香嘞!”

“这是猪下水吗?怎么闻着没臭味啊?”

付美娟见众人一副追捧的模样,咬牙冷笑:“别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吧?”

“怎么说话呢?”牛嫂子不乐意了。

付美娟却杠上了,“你打开看看,别是闻着香,吃不成那可就闹笑话了,到时候你拿回家,人还要你承她的情。”

这话说的……

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牛嫂子想说什么,可看见其他人都旁观着,干脆,敞亮着来吧。

“行吧行吧,咱都打开看看,看看小乔同志的手艺。”

其他两个跟着一起,三人把油纸包放在掌心,由其他人负责打开。

就像之前牛嫂子说的那样,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容易,能闻见点肉腥味都算不错了。

所以哪怕这油纸包里包着的分量不是很多,但已经够可以了。

打开,一阵更为浓郁的卤味飘散,夜色下其实也看不清,但也足够证明这切的匀称的卤味是能吃的。

牛嫂子满意了,随意的包好,丢下一句,“那你们聊着,我回去给那几个小兔崽子打打牙祭。”

一边说一边往家走,还嘟囔着:“这小乔同志的手艺还挺不错哈,回头是得承这个情。”

话语随着大门“咣当”一声关闭。

现场众人面面相觑,那两个得了卤肉的,也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

“那我们也回了。”

说着,脚步飞快。

一时间,原地只剩下其他人,看了眼付美娟,都闷不吭声的转身走了。

付美娟那个气:这乔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贼了?

之前不是还是一个糊涂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从前几天她撺掇的乔晚打了齐思以后,事情就脱离了掌控。

付美娟原地咬着手指头,看着大门紧闭的闻家,神情有些焦躁。

这时,街头另一边走来一个人。

等那人沉稳的脚步靠近,付美娟一看,眼睛顿时一亮。

几步走过去,“哎哟,这不是闻副营长吗?才回来?”

闻彻和家属院里的这些家属其实都不太熟,但看这女人站的位置,知道是谁家的,也就淡淡点个头,刚要走,却听对方再次开口:

“不是我说啊,闻副营长,你可得管管你家那位,这么大手大脚的可不好,随手就给出去了三块卤肉诶!谁家遭得住这么大方的媳妇啊?”




不是因为贵是因为什么?

沈美玲带着疑问回头,就看到问自己的是裴静雨。

她顿时皱眉,“你什么意思?”

裴静雨冷嘲热讽,“大家不去你那里,纯粹是因为你手艺不行。”

“不但手艺不行,还牛逼轰轰的,好像剪个头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你……”

沈美玲被裴静雨这毫不客气的话给说的满脸通红。

可想要反驳的话,却在看到那排着队的众人眼神后,咽下去。

她不敢对裴静雨怎么样,转过身,恼恨的瞪了眼专注剪发的乔晚,再次蹬蹬蹬的跑回店里。

这次,连店门也关上了。

裴静雨翻了个白眼,“德行。”

说完,眼巴巴的凑到乔晚身边。

因为“帮忙”的原因,她和胡爱玲就算剪完头发了,也没离开。

这会大家都排起队来,她俩就没事了。

看着乔晚利落的动作,两个人都叹为观止。

可叹完了,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表情,对视一眼,各自嫌弃的扭开头。

她们俩不对付。

从来到大院,到竞争妇女主任,就一直不对付。

后来裴静雨生孩子、养孩子,回归家庭,而孩子已经大了的胡爱玲就这么胜出,成为了妇女主任。

裴静雨一直不服气,所以总看胡爱玲不顺眼。

胡爱玲也看裴静雨不顺眼,觉得这人蠢,不愿意跟她多说话。

两个人看了一会,再次惊叹于乔晚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艺。

胡爱玲到底是妇女主任,平时很忙的。

这会见乔晚这边理顺了,不需要自己帮忙了,就招呼一声,转身离开。

明天有大领导要来,整个军区都在做准备。

虽然领导说过很多次,不要搞这种形式主义,但大家都在搞,他们怎么能不搞?

胡爱玲匆匆忙忙的走了。

裴静雨见胡爱玲走了,也没多留。

走之前掏出五块钱递给乔晚。

队伍里有人看到真的剪一次头发是五块,神色就有些犹豫。

手艺是真不错,但真的很贵。

有人就试图跟乔晚讲价,问能不能便宜。

乔晚倒是好商量,说如果不设计发型,只是剪短,就是一块钱。

不设计?只是剪短?一块钱?

还是有人觉得贵。

但规格已经拉上来了,既然要走高端路线,那就得继续走下去,否则不高不低的,反而乱了。

有人觉得不值,有人觉得值。

有人花五块钱设计个发型,美美的离开。

有人花一块钱试了试,发现就算是没有设计,剪出来的造型也比其他地方剪出来的要好看,瞬间心气顺了,也笑容满面的离开。

乔晚自己也不知道剪了多少人。

从太阳初升,到现在向西倾斜。装钱的军大衣,此时也鼓鼓囊囊。

赚是真的赚了。

但累也是真累。

她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来者不拒的剪过头发了?

后期她已经混出名堂了,只给一些有价值的名人和富豪剪个发,每天也就那么三到五个。

价格还高的离谱。

就这,预约也已经排到大半年后。

没想到现在一切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乔晚感叹了一番,锤了锤僵硬的肩膀和后腰。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

坐在凳子上,抬头看了看周围。

行人已经稀少,对面的理发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了门挂了锁。

乔晚背过身去,小心翼翼的从兜里往外掏钱。

一大把的钱,因为忙碌,被她随意的塞进口袋。

她一张一张的展平,清点。

设计的发型剪起来费时间,每一次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只是剪头发就快,大概十分钟一个。

此时镇中心的钟楼上的大钟指针指向四,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从早上七点开始剪第一个头发,到现在干了九个小时,中间没有休息,共赚了七十八块钱。

七十八块钱……

闻彻半个月的工资。

用后世的计算方式来算,假如闻彻的工资一个月是一万,那她这九个小时就赚了五千。

如果是一万五的工资,那她就相当于赚了七千五。

弄清楚自己所赚的钱代表了多少后,乔晚都愣在原地。

到最后,她也只得感叹一句:这世界上还是有钱人多啊!

把钱贴身藏好,乔晚用斗篷绑住凳子面,镜子随手塞进去,挂在肩上,随手拎起“招牌”,抬脚就往供销社走。

她信奉,赚到的钱得花出去一部分,才会有更多的钱源源不断的来。

这叫吸引力法则!

好吧,其实真实原因是家里太穷了,酱油没有,醋没有,都不知道平时是怎么做的饭。米面也只剩下一点……

进了供销社,并没有看到裴静宣。

里边依旧是一片忙碌,乔晚随便选了一个人少的队伍站进去,一边看着供销社里的东西,一边想着待会买什么。

很快就轮到她了。

要买的东西肯定很多,但她也一次性拿不了,干脆就买一些急缺的。

首先是油盐酱醋,油称了二斤八两,花了五块六。盐买了一块钱,醋买了三毛钱,酱油买了七毛八,鸡蛋十颗一块钱……

乔晚又想到家里的小丫,看了眼水果糖,又称了一块钱。

还有抹脸的雪花膏也买了一盒,花了两毛钱,还有肥皂,两毛四。

便宜!是真便宜!

零七八碎的买完,总共也才花了不到十块钱。

一扭头,又听到旁边的人在买白布。

一尺五的白布,才两毛九,她眼睛顿时一亮。

今天用的斗篷是她用家里的烂布拼凑的,看起来总是不美观。

既然要走高端路线,那这家伙事肯定要慢慢的整起来。

还有就是店铺。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店铺租赁的,不过这两天转镇上也差不多看清。

大多店铺都还是国营的,改革才刚开始,摆摊的也只是因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带动,才有了这许多。

但大多数的国营店铺的店员都还是觉得高人一等,毕竟是正式工。

让他们随便放弃?那是不太可能。

至少年前,想要租赁到店铺是不太可能的。

乔晚倒是觉得沈美玲那个店铺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那店铺什么时候会被撤销。




这活泼的样子感染了乔晚,不由得也跟着笑。

“小丫没去过镇上?”

小丫歪了歪头,似乎没听懂,接着又继续蹦蹦跳跳,时不时的还会蹲下,捡起路旁的枯树枝。

乔晚被她牵着,也是一会停下,一会微微弯腰配合小丫蹲下。

原本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她们走了半个小时。

但乔晚一点都没催,就那么含笑的看着小丫,任由她玩闹。

说来也奇怪,玩闹归玩闹,但小丫自始至终没放开过乔晚。

这让乔晚的心里稍微松了一些。

她是准备待会到了镇上以后,忙起来就用绳子把小丫和自己栓到一块,这次也带了两个凳子,一个给小丫坐,一个给客人坐。

小丫不会乱跑,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到了地方,这次沈美玲没在闹什么幺蛾子。

只是摊位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三三两两凑到一块说着话。

“你们也是被人介绍来的吗?”

“是,昨天就来了。”

“我也是昨天就来了,昨天看到这人多,好奇的看了两眼,然后就看上了老板的手艺。”

“啊?那怎么今天还来?看这头型,没剪呐?”

“哎哟,你是不知道昨天的那个人多哟,老板剪的手都开始抖了,担心给剪坏,就让今天早点过来。”

有人老远的看到乔晚,急忙喊道:“老板来了老板来了,大家排队。”

这是真的很自觉。

等乔晚到了,大伙就都已经排好队,笑呵呵的看着她。

有人问:“哎哟,老板今天来晚了啊!”

乔晚笑着回:“对不住对不住,这不带着孩子嘛。”

“老板,这是你家妹子吗?”

“我女儿。”

“啊?老板看着不大啊,怎么就有女儿了?”

“哎哟,我还说老板没对象的话,给你介绍一个呢。”

乔晚笑吟吟的,任他们说,自己把两个凳子放好,又拿出一根绳子来,一头绑在小丫的小胳膊上,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又把她放置在凳子上。

“别离开我周围哦。”

小丫乖巧点头,看着乔晚转身开始忙活。

有人就说:“老板你这带孩子还出来干活?真辛苦。”

乔晚笑:“还行。”

“不然老板,我给你看孩子吧。”

乔晚说:“那太谢谢了,不过我家孩子乖,就是今天怕不能剪太多了。”

原本还站在旁边的人一听,顿时进了队伍里,就怕剪不到自己。

乔晚开始沉浸在工作里。

剪完一个,扭头看一眼小丫。

小家伙就真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乔晚剪,如果无聊了,就转头看看其他人,但是没看一会,就又把视线转到乔晚身上。

真的是又乖又可爱,看的人格外稀罕。

“这孩子也太乖了吧?”

“就是有点瘦。”

旁边人看的稀罕,就时不时的会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分一点给小丫。

有的是饼干,有的是水果糖,还有的拿着小人书。

小丫看不懂小人书,看了几眼,就没兴趣的去研究水果糖和饼干。

乔晚看她乖巧,就放心的给人剪。

人越来越多,有的人不好好排队,就在周围转悠;也有的人单纯就是看个热闹,毕竟乔晚剪头发太解压了,看着一层层的头发出现轮廓,就让人很舒服。

人多了,自然也就乱了。

乔晚感觉绳子有些动静,一抬头,就看到有人竟然试图解开小丫身上的绳子。

小丫已经开始哭起来,“不要,不要!”

乔晚瞬间惊怒不已,“你干什么?”

边吼边急忙上前,推了那人一把,把小丫抱在怀里。

那人见失败,一转身,钻进人群里跑的不见人影。

周围人顿时唏嘘不已:“天杀的,这么多人就敢动手?”

“幸亏这绑着绳子呢,小丫头也机灵。”

“谁说不是呢?这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乔晚抱着小丫,后怕不已。

她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的了,只以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坏也坏不到哪去,谁能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就有人敢抢孩子。

众人就过来安慰乔晚。

没有什么生意的沈美玲一直坐在门口,磕着瓜子,看着热闹。

此时不阴不阳的说:“显摆呗?就显得自己能呗,这下怎么不嘚瑟了?”

旁边就有人看不过眼,“有你什么事啊?在那说风凉话。”

“那又有你什么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

“行了,跟她吵什么吵?自己手艺不行,嫉妒小乔老板呢。”

“我嫉妒她?”沈美玲当即站起,瓜子皮往地上一唾,“我呸,你们这群土老帽,眼睛瞎了,心也瞎了?就她?我嫉妒她什么呀?投机倒把的投机分子!”

乔晚本来不想搭理的,结果听到这话,冷笑:

“国家都开始推行地摊经济了,怎么到你这就变成了投机分子?怎么?就你牛逼?”

地摊经济?

周围的人大多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

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

沈美玲也被这话给唬住了,毕竟她也不确定国家到底都推行了些什么。

皱眉,冷哼。

“你得意什么?还不是差点把孩子弄丢?哼!刚才怎么没被偷成功呢?看孩子丢了,回去你怎么跟闻彻交代吧。”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呢?”

“盼着人家丢孩子?怪不得你生意不好呢。”

“手艺不行,人品也不行,你快早早关店算了。”

“不关店也开不久。”

眼看着众人都帮着乔晚,沈美玲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红。

一张嘴说不过众人,她就把目光恨毒的落到乔晚身上。

都是这个女人,不但抢了闻彻,还跑来抢她生意。

现在人人都向着她,她很得意吧?

越想越气,突然,她面色一定,眯起眼睛,阴损的看着乔晚一会,转身进了店。

其他人见她走了,接连开口。

“德行!”

“小乔老板,你继续,我来给你看孩子!”

说着,刚剪完头发的人就过来想要接过小丫。

但小丫却被刚才的人给吓到了,转头就缩进乔晚的怀里,脖子抵着脖子,睫毛湿漉漉的打在乔晚的皮肤上。




可现在,这头孤狼,却温顺的缩在一个小女人身边。

段夏就那么依靠着门框看了好一会,直到眼角余光瞥到左下角有一个小脑袋一动一动的。

他不由低头,就看到小丫正吃着手指头,眨巴着大眼睛,歪头疑惑的看着他。

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那双眼睛像是受惊的兔子,猛然睁大。

段夏:“……你就是小丫吧?”

他骤然出声,吓了乔晚一跳。

回头就见段夏蹲在小丫身前,温和的说着话。

闻彻显然早就知道段夏就在身后,所以没什么意外。

只叮嘱段夏:“小丫胆子小,你别吓到她。”

“放心,我最招女孩的喜欢,尤其是这么小的……”

“呜哇哇!”结果话还没说完呢,一直安安静静的小丫突然像是受到惊吓似得张大嘴就开始嚎。

乔晚一下子急了,丢下手里的蒜就冲过去,撞开段夏,把小丫护在怀里,一下下的摸脊背。

“哦哦,不怕不怕,小丫不怕!”

小丫双手死死的搂住乔晚的脖子,脑袋埋在颈窝,呜呜咽咽的哭。

闻彻也被吓到了。

走过来挤开段夏,一边抚摸小丫的后脑勺,一边询问:

“怎么了?小丫?吓到了吗?”

段夏那个冤哟!

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满是茫然无助的看着乔晚怀里从嚎啕大哭到哽咽着的小丫。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但夫妻俩这会顾不上他。

乔晚一边安抚小丫的情绪,一边轻声安抚:“小丫,不怕不怕。”

那两只小胳膊,搂的紧紧的,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闻彻温声询问:“是不是被怪蜀黍吓到了?爸爸让叔叔出去好不好?”

小丫哽咽着,终于动了动小脑袋,一双眼睛埋在乔晚的脖子里,只露出一条小缝隙,看着段夏:

“臭,臭臭!小丫不香了!呜哇哇!”

“……”

一席话,让三个大人哑然。

两个听到妹妹声音跑到厨房门口的哥哥,更是茫然对视。

段夏不敢置信,闻了闻自己。

“我……臭吗?”

问出这话,都有些憋屈和委屈!

他出任务出了很久,才回来,跟领导报告完就来闻彻家,的确是没回宿舍梳洗,但……至于吗?

他更想哭了。

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却捂着嘴“噗嗤噗嗤”的偷笑。

闻彻也有些哭笑不得,看一眼满脸受伤的段夏:“你……先去洗漱一下。”

乔晚也有些尴尬,放开小丫,看着段夏和闻彻出去了,才低头,戳了戳小丫红彤彤的小鼻子。

“你这样可是没有礼貌哦!”

小丫又瘪嘴,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小丫,香香,叔叔,臭臭,呜呜呜!”

说着说着,又开始呜咽。

乔晚真是被弄的哭笑不得,只能搂住小丫软软的身子。

“没有,我们小丫还是香香哒,没有变得臭臭。”

小丫半信半疑,闻了闻自己的小胳膊。

的确还是香香的。

顿时就放心了,窝在乔晚的怀里,过了会,抬头,看着厨房外面。

“叔叔……”

乔晚知道,这是缓过神来了。

就可惜的叹气:“怎么办,刚才那个叔叔应该伤心了。”

小丫噘着嘴低下头。

乔晚细心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那个叔叔为了保卫祖国,无私奉献,好久都没有回家,这次,他完成了任务,回来后饭都没吃,更来不及去洗漱,是我和爸爸邀请他来我们家吃饭,所以我们小丫待会主动给叔叔筷子和碗好不好?”

小丫低着头,过了会,点点小脑袋。

乔晚心放下来,又亲了亲小丫的小脑袋瓜。

其实不怪小丫这么大惊小怪。

之前她和闻思明闻思齐两兄弟一样臭烘烘的,那时候臭,是因为没人关心。

最近这几天,乔晚几乎把她照顾的非常仔细、面面俱到,每天都会给洗的香香的,头发扎的漂漂亮亮的。

她喜欢这种改变,喜欢这种香和干净,不由得开始抵触脏和臭。

因为她怕再次回到过去那种日子里。

心思敏感。

尤其段夏对小丫来说还是陌生人,猛然靠近,就唤醒了小丫对过去的记忆,才会失态哭嚎。

其实小丫最是乖巧听话了。

刚才经过乔晚这么一通解释,在段夏洗漱完,靠近厨房门口的时候,那眼睛就时不时的会瞥一眼段夏。

等乔晚做好了,甚至第一次,主动的去拿了碗和筷子。

闻彻不放心要接受,别乔晚给拦了。

两个大人就这么看着小丫拿着碗和筷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餐桌前,在段夏面前站定。

段夏正跟闻思明和闻思齐两人说话呢,冷不丁的看到这个小豆丁还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就往后躲。

因为他怕又把这娇娇小姑娘给惹哭了。

结果他这一躲,小丫的嘴又委屈的瘪起来了。

回头无助的看一眼乔晚,见乔晚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又回头,鼓了鼓气,抬头,把碗递给段夏。

“叔叔,碗碗!”

段夏顿时受宠若惊的接过,一抬头,看到乔晚和闻彻就在厨房门口,就知道了其中含义。

他早就看到这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想抱一抱了,愣是怕吓到,没敢动手。

这会,见小丫示好,不由得蹲下,问:“谢谢小丫,叔叔很开心,能抱抱小丫吗?”

小丫迟疑,又想起昨天乔晚跟自己说的:她问自己开心了以后会怎么样,自己回答“抱抱、亲亲”,这个叔叔只说抱抱……

她张开短短的手臂,搂住段夏的脖子。

只抱了两秒就松开,转身“哒哒哒”的跑回乔晚身边,抱着乔晚大腿使劲吸。

叔叔还是太臭了!呜呜呜!

段夏野一脸快哭了的表情,一脸痴汉:“好软,好香!呜呜,果然小姑娘比臭小子要惹人爱啊!”

闻思明、闻思齐:“……”

段夏叔叔真讨厌!不跟他好了!

乔晚摸了摸小丫的脑袋,看到那小脸上难掩嫌弃的样子,失笑不已。

闻彻挑眉,弯腰捞起小丫,一手拿着几人的碗走到餐桌上。

段夏见状,顿时一脸羡慕嫉妒恨:“老闻,你真该死啊!”




怒怼完,也不管对方僵硬的脸色,直接扭头回家。

把东西放下,就开始生火做饭。

这个时候的人家一般都用炉子做饭,大灶反而只是个摆设,除非家里要宴请很多人,才会用上。

乔晚昨天的面条就是用炉子做的。

只是要蒸包子,就得用大灶。

而且大灶做出来的更香。

好在家属院里的煤炭管够。

很轻松的点火引燃,等煤炭烧着以后,加了一锅的水,这才开始和面剁馅。

包子最好肥多瘦少。也没加其他的菜,就放了葱。

正包着呢,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她疑惑探头,就看到小丫正一半身子探进来,唆着手指头,胆怯又好奇的看着自己。

乔晚有些惊讶,看了看天色。

这会还没天黑呢。

她急忙走过去,“小丫?你怎么回来了?”

小丫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乔晚。

早上才给编的头发,这会又乱的不成样子。

小脸和衣服全都脏兮兮的,尤其一双手,更是布满污垢。

过了几秒后,从自己兜里掏出一颗脏兮兮的糖,递过来。

“吃。”

乔晚惊讶了。

“给我吃的?”

小丫歪歪头,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乔晚的心瞬间融化了。

她手上全是面粉,就用胳膊把小家伙揽在怀里。

明显能感觉到小小的身体在入怀的一瞬间有些僵硬。

可很快,就放松下来,小鼻子嗅嗅,软糯说道:“香。”

乔晚以为是说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放开她后开心道:

“待会给你做好吃的肉包子,好不好?”

小丫眼睛瞪大,连连点头。

“吃,吃!”

三岁的孩子了,却没办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乔晚的怜惜更甚。

她拿起客厅的脸盆,牵起小丫脏兮兮的小手来到厨房。

大锅里的水已经被烧的冒气泡,乔晚舀出来勺子倒进盆里,试了试水温,又到了些冷水进去。

小丫全程疑惑的看着她。

直到乔晚过来,把她的手放进温热的水盆里,她才惊奇的瞪大眼睛。

“水水……”

乔晚神色间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她把小丫的手放进去,又给她洗脸。

洗完了以后,水变得黑乎乎。

她把脏水撒在客厅的砖地上,重新兑了热水,又给小丫洗了一遍。

直至洗了三遍,水才变清。

小丫从开始洗就一直乖乖的,小脸上甚至挂上了浅浅的笑。

“热热哒……”

乔晚心里一动,“平时洗的水水冷吗?”

小丫没听懂,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玩水。

乔晚摸了摸她的脑袋,放任她在那玩,自己则继续包包子。

一笼已经上锅。

正埋头忙活呢,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喊声。

“小丫,小丫你在哪?”

这是……

乔晚低头去看小丫。

小丫这会听到声音也抬起头,手还在水盆里。

这时,屋外急匆匆的进来一个人。

抬头一看,是李婶。

看到小丫和乔晚的一瞬间,如临大敌的跑过去抱起小丫。

“是你把小丫抱回来的?你想干什么?啊?”

乔晚:“……”

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人,要是搁平时她早怒了。

不过能看得出来这李婶是真的担心小丫,所以才这么急切。

她深吸口气,语速很快的说道:“第一,是小丫自己跑回来的,第二,我不想干什么,只是看孩子回来了,给她洗个手和脸,第三,是你没看好孩子,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平白无故的挨你骂,我也很不爽的。”

李婶愣了,“你……”

乔晚挑眉,“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

李婶面色怪异,虽然乔晚这一通说的没带一个脏字,可她怎么就感觉怪怪的?

低头一看小丫。

依旧是唆着手指头,可不管是手指头还是小脸蛋,都干干净净的。

不像在自己家的时候,因为她也忙,顶多就是管个孩子饭,不让她乱跑,哪像现在这么干净?

一下子,过多的责难就说不出来了。

正好这时,乔晚转身揭开锅盖。

一瞬间,香味扑鼻。

小丫张开双手向着乔晚这边伸,“大包子,大包子。”

李婶抱不住,无奈的放下。

她心里鄙夷乔晚,觉得她这又是准备吃独食。

又怕小丫过去要包子吃会被这女人打,所以护在身后,警惕防备的看着乔晚。

果然,乔晚没搭理小丫,直接转身。

李婶那个气哟,可这到底是人家家里,她气也没办法,只能扭过头。

眼不见为净,打算抱起小丫就走。

可下一秒,却见小丫脸蛋扬起大大的笑脸,同时身后也传来声音。

“刚出锅,很烫的,我给你放碗里,你吹吹再吃。”

然后,一个瓷碗就被递过来,小丫双手捧着,乖巧的坐到旁边的小矮凳上。

李婶懵了。

诧异的抬头去看乔晚。

却见乔晚把熟包子都夹出来放到盆里,旁边的案板上还有好多生的。

她又把生的放进去。

李婶看了一会,又低头去看小丫。

小丫头这会已经迫不及待的捏着包子就往嘴里送。

哪怕被烫的呲牙咧嘴的,也还是吃的香。

李婶面色更奇怪了。

这乔晚……竟然给小丫吃包子?

而且那大肉包子里满满的都是肉馅。

李婶不由自主的吞咽唾沫。

如今谁家敢这么奢侈的吃肉?

菜里有点肉腥都算不错的了。

可这包子里,那肉可是实打实的。

皮薄馅多!

咬一口还会爆汁。

李婶感觉到自己嘴里分泌的口水,有些脸红。

一大把年纪了,竟然看着一个小丫头吃包子给馋的流口水。

真丢人。

李婶忙摆正自己的心态,扭头刚要说什么,却被递到眼前的一个大包子给吸引了注意力。

“李婶,我第一次包包子,也不知道这熟没熟,味道怎么样,您帮我尝尝?”

李婶一听,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她又扭头去看小丫,大半包子已经吃进嘴里,大眼睛还看着盆里其他的包子。

那包子,绝对熟了,而且正正好,味道不吃,都能闻的见的香。

李婶就想:哪怕拿回去,明天给小丫吃呢。

难得这女人往外掏东西。




乔晚点头,“嗯,以后我带!”

说着,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要走。

李婶急了。

“你,你能带好孩子吗?没事的,雅雅也就嘴上功夫,其实人不坏的……”

乔晚回头笑笑,“我是说真的呢,李婶,这么久都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把您家给霍霍的不得安宁。”

李婶欲言又止:多了个小丫,的确是让高雅雅每天都有借口找茬。

可她还是不放心,就怕这乔晚现在看着是好,回头再虐打孩子,那……

可想到高雅雅的德行。

李婶那嘴就怎么也张不开了。

她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心力交瘁的,尤其小丫怎么都养不熟的样子,也让她……

想了想,她叹气:“那你等等,我去把东西给你拿出来。”

乔晚想了想,没拒绝。

毕竟那些棉花和布都是托关系才买到的,毕竟她现在有钱也没票,买不到多的了。

周围人看着她,各有所思。

乔晚看向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刚才也谢谢嫂子们开口,这里还有一些糖,拿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糖,一人给塞了一把。

这是她昨天买的,随手装兜里,给理发的孩子吃的。

被谢到的人讪讪摆手,“没事没事,邻里邻居的。”

但看着乔晚的目光,却都有些惊奇。

就……变了?

变得这么彻底?

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一点都不像以前泼辣的人。

就是刚才对高雅雅动手,也是克制的,愣是没听到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啧!

真是一点都不像。

李婶出来了,后面还能听到高雅雅高亢尖锐的辱骂声。

李婶面色难看,走出来,把东西递给乔晚,叹气。

“衣服就做了个面,里子还没来得及做呢,你先拿回去,回头我看看有人做不。”

在她家是肯定做不成了。

那个欺负的不行。

说着,掏出乔晚给的十块钱。

“这十块钱你也拿回去,等我给你找到了人,你再给她。”

乔晚却直接推拒了,“这十块钱就当是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小丫的辛苦费,您收着,不收就是让我们愧疚呢。”

李婶还要说什么,一听这话,顿时叹气。

周围的人却吸了口凉气。

十块钱呐。

就给看个孩子,就给十块钱?

哎哟。

早知道有这好事,他们也帮忙了。

李婶收回手,说:“这钱我不要,我给你再找个做衣服的人,这钱我给她。”

乔晚笑,“您就收着吧,好了,您忙,我就先回家了。”

说着,提上大包小包,抱着小丫,就这么往家走。

背后的众人看得新奇:“这还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说这婆娘就得收拾,之前闻副营长就是太善了,你看,这一收拾,立马不就不一样了吗?”

“说什么呢?大老婆在咱这大院里可不时兴昂!”

七嘴八舌的,说的也杂乱。

乔晚一路抱着小丫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红药水,给小丫擦破皮的小手手擦上。

小手手瘦瘦巴巴的,没多少肉,这么一擦,显见有多疼。

“不疼不疼,吹吹,痛痛飞飞!”

乔晚捧着小手,一边擦一边给轻轻的吹。

刚还哭的不行的小家伙,此时却眨巴着眼睛,虽然眼眶还湿润,但却不哭了。

乔晚看得怜惜不已,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塞到小丫嘴里,摸了摸脑袋。

“不疼了昂,吃糖糖。”

小丫“咯咯”的笑起来,“糖糖好吃,你也吃!”

乔晚惊讶,随后轻笑。

“我不吃,都给小丫留着。”

“不要,糖糖好吃,你吃……”

说着,就去摸乔晚的兜。

里边的糖只剩下一颗给了小丫,其他的都给了刚才帮着说话的两个嫂子。

小丫见没有了,小脸顿时皱起来,犹豫再三,竟然要把自己嘴里的吐出来要给乔晚吃。

乔晚顿时被逗的笑起来,“我真的不吃,你快吃,我去给咱做饭!”

“包子,肉包子!”

一听做饭,小丫眼睛顿时亮了,还惦记着肉包子。

乔晚笑着问:“啊?小丫还要吃肉包子啊?可我准备做肉肉诶,小丫不吃吗?”

小丫的眼睛瞪的圆溜:“肉肉?”

乔晚的嘴角就没下来过,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啊,香香的肉肉,你吃吗?”

小丫拍手:“肉肉,吃肉肉!”

乔晚这才笑着转身,走进厨房。

昨天买的肉还有很多,她准备做个烩菜。

就是把肉、土豆和腌制的酸白菜一起烩到一块。

然后再蒸一锅米饭。

打定主意,她开始忙活。

做到一半的时候,闻思明两兄弟回来了。

看那样子,颇有些迫不及待。

闯进屋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厨房。

结果看到乔晚在削土豆,脸上难掩失望。

看来今天没有肉包子吃了。

不过很快,两个小子就转移了注意力,把书包一扔,就开始和小丫玩起来。

三个孩子在客厅玩,乔晚在厨房忙活。

等闻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富有烟火气的温馨一幕。

他的心颤了颤。

把东西放下,来到厨房,挽起袖子。

“要做什么?”

乔晚听到闻彻的声音还有些意外,一扭头看到他身上崭新挺括的淡绿色常服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经络分明,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甲很短,指头圆润,干干净净。

衬衣塞进裤子里,干净利落,衬的腰身很窄,双腿很长。

可能是回到家了,军纪扣也解开了,喉结凸起,时不时的滚动一下。

乔晚看得脸热,又总是忍不住的看。

顿了顿,她把削好的土豆递过去。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闻彻接过土豆,闻言顿了下。

“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说着,走到案板前开始切土豆。

“切成什么样的?”

“滚刀三角就行。”

“好。”

话题就此结束,乔晚转身,从菜缸里捞酸白菜。

这酸白菜也不是原身腌的,而是李婶在腌的时候问了闻彻一嘴,才有这么一缸。

菜缸有乔晚半个人高,大概腌了十分之八部位,数量足够吃一个冬季了。

乔晚捞出来,就听闻彻说:“返程的路上,我让齐思同志坐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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