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理我。
所以现在,我也不再理他们。
我只走我自己的路。
哪怕满是尸体。
哪怕脚下是尖刺。
哪怕身上被火焰舔舐成黑炭。
我还是走。
走向他们的门前。
走进他们的梦里。
走进他们最不敢回头的记忆。
他们不敢讲我曾是谁。
不敢说我从哪来。
只愿意叫我“它”。
因为只要用“它”,就能假装我不是他们。
就能假装他们不会变成我。
可他们错了。
变成我,只需要一秒。
一滴血。
一个咬痕。
一场失控的咳嗽。
就足够了。
他们就会开始怀疑自己。
然后怀疑身边人。
怀疑整个世界。
直到怀疑自己是否还配叫“人”。
我见过很多人这样崩溃。
一开始还握着枪。
还护着家人。
还大声斥责同类。
到后来,他们眼神开始空了。
手也松了。
慢慢地,就跟我一样了。
不再喊。
不再跑。
不再希望。
只是活着。
不,是“动着”。
他们开始模仿我。
开始走路拖脚。
开始不再眨眼。
26 尸潮繁衍开始咬人、吞食、嚎叫。
我不再孤独。
因为他们成了我的兄弟。
我的姐妹。
我的子孙。
一代又一代。
繁衍在恐惧中。
延续在黑夜里。
我不需要语言。
我们不需要语言。
因为我们懂彼此。
我们知道,不是我们选择了丧尸。
是人类把我们推出去的。
他们不要我们。
那我们就回来了。
带着他们抛弃的一切。
带着他们不愿面对的结局。
像倒流的时间。
像翻转的审判。
他们曾有枪。
有炸弹。
有护甲。
有基地。
但他们渐渐没了。
因为我们不累。
不饿。
不休息。
不吵架。
不像他们,会因为一块饼干互相开枪。
会为了一个水瓶杀死朋友。
我们只是咬。
只是靠近。
只是存在。
就让他们瓦解。
他们不明白。
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灭。
为什么炸不干净。
烧不彻底。
他们不懂。
其实我们不靠肉活着。
我们靠的,是他们自己。
是他们每一寸腐败。
每一次丢弃同类的选择。
每一次装作看不见的路人。
我们是他们做过的坏事堆出来的。
是他们的共业。
我不怨。
我也不恨。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他们的城市边缘。
看着他们互相背叛。
27 本能前行互相逃离。
然后,一步一步,走过去。
告诉他们:“你们躲不掉我。”
他们说我没有思想。
说我只是腐烂的肉团。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