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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医术,通兽语,八零这活寡我不守了周云野辛元元

桐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是孩子好像很害怕他。“妈妈......”受了惊的平平,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到了妈妈的怀里。小脑袋深深埋在妈妈怀里一动不动,两只小手各自紧紧攥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头都不敢抬一下。“你走后这三年,我们娘俩在村里,无人管无人问。我们只能住山上牛棚,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赚的工分都被你爹娘霸占去,一点粮食都不肯分给我。他们骂我丧门星,破鞋,骂平平野种。他们不光自己骂,还煽动村里孩子骂平平,长这么大连个跟孩子玩的玩伴都没有。时间一长,孩子性格非常内向,都三岁了,话少的可怜......”说话的时候,眼泪不争气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流,说话声音哽咽不清。辛元元深呼吸一口气,明明告诉自己情绪要平稳的,偏偏看到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

主角:周云野辛元元   更新:2025-04-21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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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云野辛元元的其他类型小说《精医术,通兽语,八零这活寡我不守了周云野辛元元》,由网络作家“桐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孩子好像很害怕他。“妈妈......”受了惊的平平,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到了妈妈的怀里。小脑袋深深埋在妈妈怀里一动不动,两只小手各自紧紧攥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头都不敢抬一下。“你走后这三年,我们娘俩在村里,无人管无人问。我们只能住山上牛棚,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赚的工分都被你爹娘霸占去,一点粮食都不肯分给我。他们骂我丧门星,破鞋,骂平平野种。他们不光自己骂,还煽动村里孩子骂平平,长这么大连个跟孩子玩的玩伴都没有。时间一长,孩子性格非常内向,都三岁了,话少的可怜......”说话的时候,眼泪不争气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流,说话声音哽咽不清。辛元元深呼吸一口气,明明告诉自己情绪要平稳的,偏偏看到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

《精医术,通兽语,八零这活寡我不守了周云野辛元元》精彩片段

只是孩子好像很害怕他。
“妈妈......”
受了惊的平平,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到了妈妈的怀里。小脑袋深深埋在妈妈怀里一动不动,两只小手各自紧紧攥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走后这三年,我们娘俩在村里,无人管无人问。我们只能住山上牛棚,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赚的工分都被你爹娘霸占去,一点粮食都不肯分给我。
他们骂我丧门星,破鞋,骂平平野种。他们不光自己骂,还煽动村里孩子骂平平,长这么大连个跟孩子玩的玩伴都没有。时间一长,孩子性格非常内向,都三岁了,话少的可怜......”
说话的时候,眼泪不争气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流,说话声音哽咽不清。
辛元元深呼吸一口气,明明告诉自己情绪要平稳的,偏偏看到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原主经历的那些事情,其实就是另外一个她经历的!
“怎么会这样!我让黄有龙每个月给家里邮寄五十块钱的!我给家里写过信,明确跟他们说过,这五十块钱,我父母留下二十,三十给你做生活费的!并且,他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生孩子的事情!”
周云野着急说道,不自觉垂在身侧的大手已经紧握成拳,眼睛升腾起一片水雾。
这个年代,国企正式职工的工资也就是一个月三十块钱,这三十块钱足以支撑她的生活的!再加上父母照应,她应该得偿所愿生活富足才是!
可是面前的辛元元瘦成了一把骨头,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深深凹陷,脸上那是一点肉都没有。加上她怀里那个如同小猫一般瘦弱的孩子,足以证明,她并没有说谎!
周云野心跳几乎停止,大脑更是几乎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站立原地,张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爹娘每个月收到五十块钱不假,可一分钱都没有给我!别说给我钱,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我吃一个煎饼就要骂上一天!那个家根本就容不下我!
你离开后的第二个月,看我怀孕了,你爹娘就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为由,把我赶了出来!”
辛元元此时情绪恢复了些许,红着一双眼睛咬牙说道。她必须把原主曾经承受的种种都说出来!也好争取杨长官能替她做主,在同周云野离婚的时候,争取尽可能多的利益!
原主怀孕后没有死成,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倘若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验证这个孩子就是周家的种,岂不是坐实了她偷人的口实!
“这样吧,黄有龙出差了,过个三五天就能回来,等他回来,详细了解下具体情况,咱们再做定夺。”
“辛同志,有个事情,我必须替周云野澄清一下。他之所以三年没有回去,是因为这三年他一直在执行秘密任务,并不是故意不回家。”
杨建国见状,急忙替周云野解释一句。
“这我明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国家哪里来的小家,军人是最可爱的人,曾经我也以我是一名军嫂为荣!可他起码得告知我一声,我也不至于白白受这么多的苦。日子苦我能熬,可孩子凭什么跟着我受委屈?”
辛元元不卑不亢应声,她就是要让周云野内疚,就是让他自责!
“听听,人家辛同志多么深明大义!辛同志放心,所有的事情肯定都会水落石出!
辛同志从老家一路赶来,那可真是辛苦,孩子也累的不轻。这么着吧,王营长原先住的那个房子,刚好空出来了,云野先带着辛同志回去住下歇歇!”
杨长官当即帮着辛元元安排了住处,之前周云野一个人,都是住部队宿舍,现在妻女来了,自然得帮他解决住宿事宜。
其实按照现在的规定,军属随军安排住处,要提前一个月打出申请,经过层层审批才能予以安排。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王营长家属是个仔细人,院子屋子归置的干干净净,他们前脚搬走,后脚就有几个军属悄悄找到他想要搬过来住,他都没松口。
辛元元帮他治病解除病痛,周云野屡立战功让他在军区倍有面子,这个院子,不给他们给哪个?
必须对他们特殊照顾。
“谢谢杨长官......”
辛元元同周云野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行了,先带着辛同志回家属院休息吧,正好这两天也没有什么事情,给你放三天假,好好陪陪辛同志和孩子!对了,今天就安排两个战士帮你把行李铺盖搬回家属院去,这要是被家属院那群婆娘看到,分到了房子还占着部队宿舍,定会嚼我舌根子!”
看周云野同辛元元一家三口往外走,杨建国送到门口,咧着大嘴嘱咐一句。
嘿嘿!两口子打架向来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干的快好的也快。
他跟婆娘干了一辈子了,哪次不是被婆娘训的跟个孙子似的,晚上他主动往被窝里一钻,第二天婆娘不都照样早早起床,给他洗衣服做饭伺候的他服服帖帖的?
周云野要是拿出执行任务的那个本事,能搞不定一个媳妇?
身体利索了心情也好的很,杨建国哼着小曲看着药方,就准备拿着药方到县城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把药方上的药材全部抓到。
此时,周云野拎着一个尼龙袋子,陪着辛元元往军区家属院的方向走。
部队同军属大院不过是一路之隔,从军区回到家属大院,步行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情。
不知为何,周云野就感觉这十多分钟无比漫长,看看走在身边那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辛元元,周云野心里感到五味杂陈。
有一个事情不用调查也能得到结论,周家父母的确是私吞了他寄回去的津贴。非但如此,他们还对辛元元母女各种侮辱欺负打压。
他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是他们不喜欢辛元元,可孩子可是他的骨血,只要眼圈里长着眼球,就能看出来这个孩子长相几乎同他一模一样,怎么能如此对待孩子呢。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周家的孩子,所以他们打心里不亲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想到过。否则的话,为何每次家里吃好吃的,爹娘都会想办法支开他?

周云野可是他们军区的常胜兵王,只要他参加的任务,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执行秘密任务三年,前两天刚刚得胜归来,荣立一个特等功两个一等功,从连长直接晋升营长,是军区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年轻军官。
他非但军事素质过硬,人还长的风流倜傥。整个军区哪个不知道,他这里有一个貌似潘安偏又一身本事的常胜兵王周云野!
“对,我是周云野的爱人。这是我的身份证,结婚证,介绍信。麻烦您找到他,跟他说一声,让他来跟我办理离婚手续。”
出门在外,手续自然要准备齐全。她出发之前,特意拎着一只在山上打的野鸡找到了村支书,这才顺利拿到了介绍信,否则压根买不了火车票更出不了远门。
辛元元的一番话差点让杨建国雷在原地。没错,证件证明她就是周云野的爱人!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竟然要跟周云野离婚!
她知道周云野现在的身份吗?
他可是立下赫赫战功,在整个军区如雷贯耳的常胜兵王、王牌指挥官周云野!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盯着他呢,巴望着成为周云野媳妇呢!
其中就有周云野好兄弟的妹妹黄薇薇,又是送礼物又是送饭的,要不是周云野一身正气不为所动,早就被糖衣炮弹攻陷了好吧!
“对,我来这里就是跟他离婚的。麻烦长官告知,他不用躲不用藏,把离婚手续利索办好。让他支付孩子到成年的抚养费。从此以后,我跟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绝不会耽误他。”
辛元元从这位长官的眼神里,就知道周云野还活着,她越发坚定说道。
她必须跟他离婚。
一个三年对妻女不管不问,任凭父母欺凌妻女的渣男,不离婚留着他膈应人吗?
就算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原主有一定的责任,可她的床是他自己爬上去的吧!
那晚上原主是不是第一次,他也是知道的吧!她生孩子这件事,周家应该通知他了吧!
既然他装聋作哑,撺掇周家父母赶她出周家门,这名义上的婚姻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婚她必须离,抚养费她必须要。周家不认这个孩子无所谓,他周云野必须认!
她有自己的打算,现在已经是八零年代了,华国马上迎来改革开放,这可是发家致富的风口,更何况她有一身的本事,她没有必要挂在这个渣男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杨建国一双眼睛瞪了又瞪,耳朵掏了又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强迫自己耐着性子,仔细询问她要离婚的原因。
三年前周云野回家探亲,稀里糊涂娶了相亲对象新寡嫂子的事情,成为当时一个爆炸性新闻。
周云野娶亲的事情传出去,家属院好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年轻姑娘激动的寻死觅活的,家属院一时间乌烟瘴气。
或许是因为这事他自己也感到难为情,干脆主动报名参加了那次特殊任务。
他一直以为,能让周云野不能把持的女人,该是怎样花容月貌的俏丽女人。可面前这瘦的皮包骨的女人,非但跟漂亮半点边不沾,都算不上一个正常女人!
瘦的实在是吓人,真正的皮包骨,摸一把都硌得慌的那种,哪儿哪儿都配不上周云野啊。
“长官,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杨建国,是军区的长官,辛同志喊我扬长官就好。”
辛元元看到长官惊诧模样已经见怪不怪,自然知道杨建国心里在想些什么。
毕竟她刚刚穿到原主身体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如同骷髅一样的可怜模样,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原主一米七的个头,仅仅有七十多斤重,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脸呈菜色一双眼睛大而无神,两个脸颊都直接深陷下去,稍微大的点风,都能把她刮倒。
原主不丑,五官相当好看,就是苦难的日子把她磋磨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她有信心能把容貌养回来。
原主就是拖着这个身子,在黑虎村山上开荒种地挖野菜,硬是熬了三年。
这三年,不管是原主娘家,还是周家,再就是那把她卖了五百块钱的白家,明知道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艰难度日,未曾有一个人伸出援手相助。
就在前些日子,孩子突然发高烧不退,原主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跑到周家,想着他们看在孩子是周家骨血的份上,能借给她两块钱给孩子抓药。那周家老太非但不给她钱,还放狗咬她。
到现在,她的左胳膊上,还有狗咬后留下的痕迹。
无奈之余,她跑到白家去找白枝枝帮忙。毕竟嫁给白枝枝大哥白午梁之前,她跟白枝枝可是无话不说的闺蜜,而白枝枝更是促成她跟白午梁婚事的媒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枝枝一反常态,非但不帮忙,还恶言辱骂,说她这是偷男人的报应......
脑海中涌出这些事情,她突然鼻头一酸,两行热泪不自主就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应该是原主残存的情绪。
她在心里暗暗告慰原主,放心好了,那些欺负她的畜生,她都会一一清算。三年前的事情,绝对有人做了手脚,等假以时日,她定会查出事情真相。
她的心情这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抬手胡乱摸一把脸上的眼泪,一脸的倔强模样,孩子则是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敢抬头。
“杨长官,这三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的,要不是因为孩子,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既然周云野心里没有我们娘俩,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这个无效婚姻。”
“他现在已经是军官了,而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他看不上我也是有情可原,我表示理解,我绝对不会耽误他。”
她决绝说道,不带有一丝留恋。
“辛同志,您陈述的这些情况,同我了解到的情况有很大的出入。周云野同志的确是三年没有回家,那是因为他外出执行特殊任务去了。可这三年,周云野同志都是托战友给老家汇钱的。”
杨建国听的心头一涩,倘若辛元元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周云野这小子的确理亏!
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依靠着开荒种地养活自己,住在深山密林的棚户区,连个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想想都感觉离谱的很!
男子汉大丈夫,不管什么原因,既然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家负责!不想过可以离婚,对人家不管不问,这不是白白蹉跎人家媳妇吗?
还有那周家父母,这该是什么样的狠毒心肠,能让他们对自己的亲孙女不管不顾呢?
他严重怀疑周云野不是他们亲生的!

“啊,你在这啊......”
周云野突然开门,抬头看到正在换衣服的辛元元,顿时气血直冲天灵盖,一个慌张急忙带上房门转身跑了出去。
她不是在锅屋里洗澡吗,这会怎么跑到东屋里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一片,脑海莫名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一晚。尽管那天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可他清楚感受到她那年轻娇嫩有弹性的肌肤,她的热情她的主动她的亢奋,跟眼前干瘦衰老的她判若两人。
他使劲甩甩脑袋,跑到压水井前掬起一捧水洗了两把脸,神智这才逐渐恢复清明。
通过半天的接触,他能感觉到她是一个稳重内敛自律的人,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为何那晚会如此呢?再者,他那晚为什么会突然有根本控制不住的需求呢?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这三年他出紧急任务在外,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在这事情上浪费精力,内心深处,他一直以此事为耻。现在他回来了,她和孩子又遭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有些事情,也该到了查清楚真相的时候了!
三年的时间,把一个健康年轻的身体折磨成现在这般,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头他得问问隔壁刘嫂子,该怎么做才能帮她快速把身体滋补好了。
“爸爸......”
突然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轻声呼唤,低头一看,平平手里举着一块干净毛巾,怯生生站在他面前。她另外一只小手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角,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紧张不安的看着他。
多懂事可爱的孩子啊,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同孩子那怯生生的眼神对视,他的心猛的一颤。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被虐待,被侮辱,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疼。
“谢谢宝宝,平平这个名字是妈妈给你取的吗?”
他蹲下身接过毛巾,抬手在这张缩小版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脸颊上,轻轻摸了一把。
“嗯,妈妈说,要让我平平安安的长大,所以就给我取名叫平平。”
“那宝宝上学的名字起好了吗?”
周云野用毛巾胡乱擦拭一把脸,伸手将平平抱在了怀里,这次孩子并没有抗拒。他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一块石头上坐下,低头轻声说道。
“妈妈说,我上学的名字叫辛平......”
周云野一颗心当即疼了一下,看来,辛元元跟他离婚的心是坚定不移了,就连孩子都跟着她姓了。
“孩子户口本上的名字还是周平,在孩子上小学之前,再给孩子改名字也不迟。”
“当时孩子落户口的时候,你爹娘说什么都不愿意给孩子落户。要不是村支书说,可以单独给我们立一个户口本,让孩子跟我从周家分出来,以后他们也不用负担我跟平平的提留和生活,只怕孩子到现在还是黑户......”
更换好了衣服的辛元元从屋子里出来,刚刚洗完还没有擦干的头发,发梢还滴滴答答滴落着水珠。
“对不起......”
周云野长叹一声,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走到她跟前,把她按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拿起毛巾仔细帮她擦拭着头发。
“我爹娘做了太多糊涂事情,都是他们的错。我一走三年,亏欠你跟孩子的太多太多。我知道,一句对不起根本无法弥补你跟孩子受的罪。
但是我还是恳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我对你们的亏欠。我会承担起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好不好?”
“我知道,叶子不是一天变黄的,心也不是一天变凉的。光是凭着只言片语,你的心也不能暖起来。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实际行动。”
他拿着毛巾一边轻轻帮她擦拭着头发,一边轻声同她说着话。
“爸爸,妈妈,吃糖糖......”
两人说话的功夫,平平笑眼弯弯走到两个跟前,两个小手里各自拿着一块糖果,踮着小脚一脸亲昵看着爸爸妈妈。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经常看到村里孩子,被爸爸妈妈各自牵着一只手在街头玩耍,她羡慕极了。可是村里人都骂她是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还说她要不是她妈妈耍无赖,她连户口都落不下,是个黑户......
她不是野孩子,她是有爸爸的孩子!她好开心啊!
看到孩子手里捏着的两块大白兔奶糖,辛元元的一颗心犹如刀绞一般。
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这两块大白兔奶糖,还是上午来在杨长官办公室的时候,杨长官给她的那两块,孩子不舍得吃,一直放兜里。
现在听到两个人在谈论离婚的事情,孩子把最心爱的糖果拿出来给他们吃。孩子不会表达,可孩子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她希望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啊。
“平平乖,平平自己吃啊。”
“平平把糖果放起来吧,我们要吃晚饭啦。爸爸在部队食堂打的饺子,是萝卜猪肉馅的,香喷喷的很呢。来,平平,爸爸带平平洗手手,吃完饭饭,爸爸带着平平和妈妈到外边散步好不好?”
周云野把毛巾放到院子里晾衣绳上挂好,过来拉着平平的小手来到压水井旁边,从水缸里舀一瓢水,轻轻替平平洗着干瘦的小手掌。
这孩子真瘦啊,无怪乎梁副团老娘说孩子瘦的跟个病猫似的,他一定想办法让孩子补好身体。
“次饺子啦,过年啦,过年啦......”
等周云野把装有饺子的两个饭盒放到饭桌上,单独找到一个餐杯给平平盛了六个饺子放到孩子面前。孩子看到那白白胖胖的饺子,乐的眉眼弯弯又笑又跳。
来到爸爸身边简直是太幸福啦,又有帅气爸爸,又有好次的!上午刚刚次的白面馒头,晚上又能次白面肉饺子,咬一口喷喷香,简直是太美味啦。
“好孩子,快吃吧。等睡觉前,妈妈再给你冲一点奶粉,等明天妈妈到供销社买一个带刻度的杯子,每天按照奶粉配方给你兑奶喝。我们平平啊,小肚肚养好了,肯定就会长肉肉啦......”
辛元元抬手轻轻抚摸一把平平的小脑袋,一双眼睛中满是慈爱。
坐在她对面的周云野看她一眼,慌忙把脑袋垂下。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太阳已经挂到了半山腰,夕阳夕照,给房屋,小院子,还有她们母女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
没有干透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的她,配上她看平平那充满爱意温柔的眼神,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三年她是如何独自一个人撑过来的,她孤身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赚工分,又要开荒种地。
“呜呜呜,周营长,你瞧瞧,我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周云野心里五味杂陈,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该如何做,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让辛元元心里能舒服一些的时候,一阵哭声传来,他的胳膊突然被一个人攥住了。
周云野身形一挪快速闪开,要不是顾忌好兄弟黄有龙的情面,他都懒得理睬神经兮兮的黄薇薇。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往他宿舍里跑,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来自沪市的黄薇薇人长的俊俏,打扮的时髦,张嘴就是娇滴滴的沪市口音普通话。她现在可是家属大院一朵花,是个男人见了双腿都拔不动的。
可偏偏周云野,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石头,不管她怎么缠,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黄薇薇心里憋着一口气。哼!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了,就有那追不到手的男人!
“呜呜呜,周营长,我被蜜蜂蛰了,我的脸好疼啊,眼睛也睁不开,快给我呼呼嘛......”
黄薇薇一边捂脸哭泣,穿着连衣裙的身体故意往周云野身上蹭。看到站在他身边抱着孩子的黄脸婆,她心里不由暗暗嘀咕。
难不成,这个穿着打扮跟要饭似的乡巴佬,真是周云野媳妇?
她不由窃喜,真是他媳妇就更好了。瘦的跟个骷髅丑的跟鬼似的,对她来说丝毫不具备竞争力。两人一对比她越发招人怜惜了。她就不信了,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周云野岂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辛元元撇撇嘴巴,呸!一口唾沫直接吐了出去。
绿茶,资深绿茶,鉴定完毕!
怪不得周云野三年对她和孩子不管不问的,原来是身边有了小绿茶!
她心里的不平大于愤怒,毕竟她跟他毫无感情可言,这次来找他就是为了同他离婚的。可她现在跟他是合法夫妻,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光天化日之下亲亲热热卿卿我我,当她是不会喘气的木头?
“你当兵三年,还学会了这个本事,给人呼呼就能治病?”
她冷笑一声,话里有话说道。
周云野皱眉往旁边挪了挪,刻意拉开同黄薇薇的距离。
三天前,刚来到军区的黄薇薇穿着一件红裙子在军区外大路上溜达,差点被老乡的老黄牛用两个牛角戳死。他正巧路过,一把抓住了牛头救了她一命。
从那以后,这黄薇薇就跟牛皮膏药一般粘上他了。
她天天往他宿舍里跑,又是送饭菜又是洗衣服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来三年前他回家探亲稀里糊涂成婚之事,就是军区特大爆炸新闻。身边同事纷纷为他打抱不平,纷纷怂恿他离婚再娶。
毕竟前程一片大好的他,怎么能娶老家一个名声不好的寡妇?
他坚决不同意,这段婚姻这才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是男人就得有担当,现在黄薇薇这些举动,岂不是坐实了他嫌弃老家媳妇的谣言?
更何况,还当着媳妇的面!尽管他同她的婚姻实在有些荒唐,可身为人夫人父,他必须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本来他们之间就有一些误会,黄薇薇如此表现,岂不是让他们之间的误会加重!
“不舒服就去找大夫!军区卫生所就在军区大院,进入军区大院直走左拐再右拐,步行十多分钟就到!”
他板着一张脸说道。
“周营长,你陪我去嘛......”
黄薇薇抬起那肿的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双手再次紧攥着他的胳膊不停摇晃,嘴里嗲嗲撒娇般说出带着沪市方言的普通话,可怜巴巴祈求道。
“啊......”
她突然嗷的尖叫一声,慌忙松开紧攥着周云野的胳膊,胡乱晃动着身体连蹦带跳,配上那因为过度惊恐扭曲到无法直视的一张脸,看上去像是跳大神的大仙。
她能不怕吗?
一只巴掌大的老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顺着她红肿的脚踝把着小腿一路嗖嗖往上爬!都爬到了那儿了,还使劲抓了两爪子!
辛元元如同看不见听不见一般,抱着孩子慢慢往前走。这具身体本来就虚弱,忙碌了半天肚子饿的厉害,想走快都没有多少力气。
呵呵,对付这种小绿茶她有的是办法,小老鼠就是在路上给他指路的田鼠小灰。小灰聪慧又机灵,等她安顿好了,她可得给小灰送些好吃的去。
绿茶那杀猪般的哀嚎声,把辛元元抱在怀里的孩子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平平小手紧紧抱住妈妈的脖颈不敢撒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更是深深埋在妈妈的怀里不敢抬头,辛元元连忙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不停小声安慰。
“宝宝不怕,妈妈在呢,没有人敢欺负宝宝......”
“别误会,她是我战友黄有龙的妹妹,黄有龙出任务了,拜托我暂时照顾她。”
周云野大步追上轻声解释,陪她慢慢往前走。
身后“跳大神”的黄薇薇,此时已经成功把一群家属招引了过来,此时正围着她在那七嘴八舌的嚷嚷。
“哎吆,这不是黄指导员妹妹吗?平日不都是一双眼朝天看吗,怎么这会老盯着地面了?”
“不对啊,黄指导妹妹不是嫌弃俺们脏,看到俺们都捂鼻子吗?身上怎么掉出来老鼠屎啦......”
听到身后传来颇具喜感的东北口音婆娘的大嗓门,辛元元强忍着笑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她眼角的余光扫过身边的男人,语气淡淡说道。
“我没有误会,你跟哪个女人好是你的自由,本来我跟你就没有什么感情,我这次来就是跟你离婚的。”
“不过......”
她语气一顿,讥笑一声说道。
“我还是善意提醒你一句,杨长官说过,你这次立了大功,将来肯定会升职,切莫因为生活作风影响了前程,毕竟万恶淫为首。”
周云野傻眼:不是,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不由长长叹息一声,他们之间的误会实在的太深了,就算是在办公室杨长官已经解释了一些,她还是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我承认,这三年我的确没有尽到过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让你跟孩子受到了太多的委屈。现在我们一家团圆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请给我一定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说法。”
看着那瘦弱的身躯,抱着同样瘦弱面呈菜色的孩子,他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的难受。
他必须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倘若真如她所言,这三年父母把她赶出家门不管不问各种欺负凌辱打压,他必须要让他们说出个理由!

怪不得这娘俩瘦的跟难民一样,她身上苦,心里更苦。这三年,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她得承受多少委屈啊。
“辛同志,你受苦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让周云野给你一个交代......”
“李华,你去把周云野喊过来!”
跟警卫员吩咐一声,杨建国本想着起身给辛元元倒茶,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疼痛。他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他不好意思冲着辛元元摆摆手,坐下用手捂着肚子,试图能缓和一会。
唉,老毛病犯的不是时候,多耽误人家辛同志的事情。
“杨长官,您是不是胃疼的厉害?您这胃病应该有三年多了,也看了一些大夫,药吃了一大堆,却一直是治标不治本。最近犯病的时间越发频繁了,疼的厉害的时候,就感觉胃直抽抽,浑身冷汗直冒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不是这样?”
辛元元认真盯着他观察片刻,心里已经有了正确的判断,这病,她能治。
她轻声说道。
杨建国直接呆住了,她说的症状跟他那是一模一样!
难道她是大夫吗?不对啊,他听周云野说过,他那个便宜媳妇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初中生,家里更没有从事医疗行业的亲人。
她都未曾把过他的脉,她怎么能一眼就知道这些症状的?
辛元元心底窃笑,想知道他的情况那还不简单,刚刚用意念询问了一下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非但知道了杨建国的胃病,就连他怕老婆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杨长官,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帮您做一下针灸缓和一下。”
辛元元知道自己提出的建议有些突兀,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妇,突然主动要求给人看病,倒是真是有些异想天开的意思。
她之所以主动提出帮杨建国看病,并不是因为她是乐于助人的好人,而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出门在外,举目无亲,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她必须尽快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助力。
听杨建国提到周云野的语气,就知道他对周云野是满满的赞赏和肯定。就算是周云野对她和孩子有亏欠,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杨建国自然要站在周云野这边。
她同周云野的婚事可是军婚,如果周云野为了前途名声考量,坚决要死拖着不离,只要他不松口,这个婚就绝对离不了。
所以,她必须尽可能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人脉,而犯胃病的杨建国,则是她最适合发展的人脉之一,必须抓住时机抱住杨长官这条大腿。
她帮了他减轻了痛苦,他自然会想办法还这个人情。
“我住在山上的时候,一直跟下放的老教授学习医术,老教授原来是京北市医学院的老教授,本事大着呢。要不是我学了点医术,我跟孩子病也早病死了......”
她随意编造一个理由,也好打消杨建国的顾虑。她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坐下,从尼龙袋子里掏出一盒银针。
自然,这盒银针是她从空间中度出来的,从袋子里拿出来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上一世作为特种兵军医的她,空间内自带医疗室,医疗室内医疗工具那是相当齐全,并且能够随着时代的进步自行完善。
这个空间还有精密的伪装功能,从空间度出来的物品,会自动转换为这个年代的包装。所以装这副银针的小铝铁盒,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摔砸过的痕迹和脏污黑点,让人无从怀疑它的来处。
“也好,那就麻烦辛同志了。”
军队里各种工作千头万绪,他这个做长官的忙到飞起,一日三餐都不能做到按时吃饭,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病。正如辛元元所说,他得胃病长达三年之久,吃药看医无数,却一直不能根除。
反正也不会危及生命,索性他就不管这个事情了。既然辛同志说的情况跟他的病症全部吻合,保不齐她真有些本事,试试也无妨。
他强撑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抓出两块大白兔,起身放到那乖乖坐在沙发上不动不敢动的孩子手里。
这个瘦小的孩子听话的让人心疼,明明离开妈妈的怀抱自己坐在沙发害怕的厉害,两个小手死死抓着衣襟,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硬是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这点铁随了他那铁骨铮铮的亲爹周云野,面相五官几乎是周云野的翻版,是周云野的种无疑了。
孩子惶恐看着他,不停往后缩,直到辛元元点点头,这才乖乖接了过来。
杨建国被孩子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神彻底刺疼了,鬼知道这三年,这孩子都经历了些什么,这才如此胆小啊。
家属院那群皮猴子,每次看到他,哪个不大老远喊着杨伯伯,就想着让他主动拿糖给他们吃。
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等周云野过来了,必须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好好补偿人家辛同志!
辛元元让杨建国在沙发上躺下,手里拿着银针,利索在他腹部的气户穴、中脘穴、足三里等穴位上扎上银针。随着银针扎入穴位之上,她悄悄运行身体内力,将体内一丝灵力,通过银针快速传入穴位之中。
自然,传输灵力的过程相当隐蔽,就算是杨建国眼睁睁看着银针扎入身体之中,也绝对不会有所察觉。
随着辛元元轻轻转动银针根部,银针的颤动越来越强烈,他胃部的不适感越来越减缓,他不由暗暗称奇。
周云野媳妇还真是有硬本事在身上的。
“报告!”
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辛元元身体莫名颤动了一下,眼眶条件反射般湿润了。
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个悲戚的声音在心里疯狂呐喊。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这是原主的情绪,辛元元深呼吸一下,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她就感觉她这次穿越,同以往看到的穿越网文不一样。原主经历的那些事情,就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那般。
明明在见到他之前,心里满是对他的怨恨和埋怨。见到了真人,心里竟然滋生出一股奇怪的内疚情绪。
毕竟那三年前莫名其妙的一晚,让周云野不得不娶她。可原主也搭上了名声和一条命!
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晚的真相是什么呀!

周云野心里内疚万分,今天到宿舍搬东西的时候,正好碰上这臭小子回来,跟他说了媳妇孩子来了,他要搬到家属院居住的事情。
李杰得知他媳妇孩子来了,执意要过来看看嫂子孩子,还特意把准备寄回老家的包裹拿了出来。包裹里有他新买的床单被罩和水盆暖瓶毛巾,执意让他带回来先给嫂子孩子用。
要不然,现买也来不及。
周云野自然不能要,李杰急了,他说上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若非周营长相救,他现在早就成肥料了!就冲着周营长的救命之恩,这点东西算什么!他还想着找时间到县城买礼品当做给嫂子的见面礼呢。
周云野拗不过他,只得把东西收下,找个机会把东西折成钱还给他才好。
在回家属院的路上,周云野就察觉李杰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还以为训练的时候磕碰出皮外伤了,也就没有当回事!
都是他太大意了!
技术比武还有十天就要举行,如果现在给李杰做手术,岂不是要错过大赛了!
这场大赛,对李杰非常重要!李杰刚刚入伍一年,如果这次技术比武能够拿到名次,他就可以留在部队了。否则,他只能退伍回老家了。
他知道李杰对部队的留恋,为了这次比赛,他每天都主动加练,倘若他真的因为腿伤失去留队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原谅他自己!
“我试试......”
安排李杰回屋子里木板床上躺下,她掏出一包银针,用滚烫的热水将银针消毒准备下针之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要帮助断裂的那根血管止血。止血之后,还要把滞留在体内的淤血引流出来,所以她需要李杰的小腿之上切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这就需要手术刀和消毒药剂,还需要一些消炎药。
她可以说银针是下放到白羊村的那对老教授赠与的,这个理由任谁也找不到毛病。可要是能拿出手术刀和消毒酒精和消炎药的话,就有些说不清了。
万事还是注意点的好。
“周云野,帮我到卫生所要一把手术刀和一些消毒碘伏和六片安乃近,就说我不小心切到手了,我需要自行处理一下伤口。”
辛元元走到院子,跟站在院子周云野说道一声。
“嗯......我这就去......我跑着去,来回十多分钟,不耽误事情吧?”
他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李杰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自然是越快越好。
“尽量快点......”
大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周云野同辛元元对视一眼,松开平平的手,拔腿就往外跑。
大门口有一辆二八式平把自行车,自行车车头上还系着一个红绸缎花,这是谁的自行车?
“哎吆,这不是病秧子家的自行车?前些日子,那孩子半夜犯病了,两口子一路跑到县医院孩子差点没命了,回头就买了一辆自行车回来。周营长,赶紧把自行车给送回去,她家孩子那毛病邪门的很,会传染......”
王桂花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手里攥着一个煎饼,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故意扯着嗓门说着话。那架势,唯恐西边院子的宋雪梅听不见似的。
“你给我闭嘴!你再给我整天啄东拧西的给我惹是生非,赶紧给我滚回大坝子去,什么玩意!”
刘大柱气哼哼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冲着那王桂花就是一脚,疼的王桂花捂着大腿嗷嗷叫唤。
这一叫唤坏事了,嘴里那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煎饼滑落到了嗓子眼,噎的她站在那儿嘴里呕呕出声不停,眼睛都翻了白眼。
周云野已经骑着自行车跑远了,根本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站在一边的刘大柱恨到脸色铁青,看王桂花这副丑样,恨不得抬手抡她耳光!
“你都是生了三个孩子的人了,怎么光长岁数不长心眼?人长了嘴巴是吃饭说话用的,不是用来挑拨是非嚼舌头的!你在大坝子因为一张嘴跟这个打那个骂的,搅和的一家人不安顿!现在随军了,还是这副德行!”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再出洋相不正经过日子,我就跟你离婚!”
“呕呕呕......”
任凭刘大柱暴跳如雷,抬起右手食指不停指着王桂花的鼻子尖训斥不停,那捂着脖子的王桂花,连一句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两条腿一个趔趄,人咕咚一声摔落在地,躺在地上只有往外倒气的份了。
“王桂花,你装什么死!你还嫌弃不够丢人吗?起来,给我滚起来!”
刘大柱越发怒了,恨恨抬脚踢她一下,抬头看口吐白沫的王桂花,顿时慌了!
“桂花,桂花......”
他慌乱喊着王桂花的名字,奈何王桂花丝毫没有反应。
屋子里,已经给李杰扎上止血针,正在观察着出血情况的辛元元,听到外边嘈杂的动静,嘱咐平平乖乖坐在院子里阴凉里等着,她急忙跑了出来。
院子外边已经聚了一堆人,正在那儿七嘴八舌的说着王桂花的事情。
“刘连长媳妇是不死得了羊癫疯啊,赶紧送医院啊......”
“不是不是,我看的清楚,刚刚她攥着大煎饼在这里吆喝呢。一边吃一边跟刘连长呛呛呢,说着说着就倒下去了,难不成噎死了......”
“都让开,我能救她!”
眼看着王桂花被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拢起来,身体单薄的辛元元无论如何挤不进去,听到吃瓜群众的议论,她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救人如救火,王桂花真是被噎着了,生死存亡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她急了,使出所有力气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就有人主动让开一条路。
辛元元一溜小跑跑到王桂花跟前,伸出手试探一把脉搏,掏出一根银针扎在心门之上吊住元气,接着让那焦急到六神无主的刘大柱,帮着把五大三粗的王桂花抱了起来。
她让刘大柱帮忙抱稳王桂花,她站在王桂花身后,伸出两条干瘦胳膊搂住胖胖的她的腹部。她双臂吃力围环其腰腹部,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于受害人的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快速挤压!
一下,两下,三下!
......
八十,八十一......
或许是因为王桂花太胖,她力气太小的缘故,多次按压之后,王桂花竟然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辛元元已经大汗淋漓,接近虚脱。

1980年,军区家属大院
“救命啊!”
一道凄厉哭喊声突然打破了家属院的宁静,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满脸惊恐的年轻女人没命往外跑,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刚跑出去几步,身后嗡嗡嗡鸣叫声此起彼伏,一群蜜蜂密密麻麻朝着她飞过来!
尖叫声中,黄衣女人穿着半高跟牛皮凉鞋的双脚一个趔趄。
哐当一下,她面朝下背朝上结结实实摔了一个狗啃泥!
蜜蜂如同执行命令的死士一般,嗡嗡嗡蜂拥而上,一股脑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娇嫩肌肤上疯狂亲密接触。
看女人狼狈不堪的模样,站在不远处的辛元元撇嘴不屑讥笑。
想不到军区大院竟然有她这样的疯女人,她不过是碰巧遇到她,打听该到哪里找男人周云野而已。
这货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骂,骂她痴心妄想,一口一个臭要饭的臭乡巴佬,捡起一根木棍就往她和孩子身上打!
笑话,就她那两下子,还想着欺负她?
她完美躲过打过来的棍子,同时用意念召唤了一群蜜蜂过来,必须让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吃个苦头。
要不是八零年代法制健全,不能随意伤人,她都想召唤毒蛇毒虫,随便一口就能要她的命!
她伸手把吓的哇哇大哭的孩子抱在怀里,亲一下孩子的额头轻声安慰。接着掏出一方破旧但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干净孩子脸上的泪水。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装有行李的尼龙袋子,拖着虚弱的身体继续往军区大院里走。
穿越八零,她的空间和身上的本事都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年代。能够召唤百兽是她的灵力之一。
她不动声色就给了那女人一个教训,并且貌似这事也追究不到她身上。
毕竟夏天蜜蜂到处采蜜,那女人又穿一件招蜂引蝶的黄色衣服,就算是蛰的鼻青脸肿,那也是活该。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女儿平平抬起眼泪模糊的小脸,可怜巴巴说道。
“平平有妈妈就足够了。”
看看怀里瘦的跟豆芽菜一样的女儿,辛元元满脸的心疼。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周云野,孩子早产身体虚弱,原主顶着一个二婚搞破鞋的坏名声,是个人就想着踩一脚,村里小孩子被大人挑唆着也不跟她玩。
长久以来,孩子胆小又内向,话都不敢多说。
这孩子严重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大脑袋细脖子,三岁的孩子也就是十多斤一米多高,看起来还没有两岁孩子大,身高体重都严重不达标。
原主这个当妈的,拖着虚弱的身体把孩子生下来,并且独自一人能把孩子养活已经是耗尽全力,孩子瘦弱营养不良,还真不能怪她。
不过既然她穿成了孩子的妈,那必须把孩子养好了,她也有这个能力。
原主跟她同名同姓也叫辛元元,她是一名军嫂,还是一名声名狼藉的留守军嫂。
而她上一世的她则是特种部队的军医。两天前,在驾驶直升机执行任务的时候突发意外,她就穿成了她。
想想原主的经历,她忍不住摇摇头,心里暗骂一声这烂命。
原主是二婚嫁给周云野的。
三年前结婚的那天晚上,酒席过后新郎官白午梁送客人回来的路上,意外掉到了水库里,那叫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出了这种事,热心村民自发帮着找人。小姑子白枝枝的相亲对象周云野正好休探亲假,热心肠的他来家里帮忙找人找到半夜。
不知为何,他竟然稀里糊涂上了她的床,两个人有了夫妻之实,被白家人当场捉奸。
这事直接炸了锅,白家人跳着脚闹腾了一晚,更扬言要把这事告到政府去。
这年头,生活作风出了问题,非但前程不保,还要游街坐牢,这辈子算是完了。
迫于无奈,周云野只得答应白家人的条件,他拿五百块钱给白家算是封口费,并且把原主娶回家。
这下轮到周家爹娘不愿意了,毕竟周云野参军之后多次立功,此时已经是连长了,那可是前途无量的军官。
就连白家那长的如花似玉的白枝枝他们现在都看不上了,怎么能娶一个刚嫁人就丧夫的丧门星?
更何况,在这个年代娶一个大姑娘彩礼也就是二百块,他们周家娶一个寡妇却花了五百块,简直是破财又晦气!
感觉吃了大亏的周家老两口,新婚第一天把原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倘若不是周云野承诺回部队后再寄回来五百块给他们,原主能被他们逼的去上吊。
或许周云野从心里也不承认辛元元这个媳妇,在他将原主娶回去的当晚,他半夜爬起来就走了。
自从以后,他再没有回来过,是死是活不知,彻底坐实了原主克夫的名声。
顶着克夫偷人名声的原主,原主过的是生不如死。悲催的是第二个月就发现怀孕了,可周家老两口一口咬定这孩子周家的种,直接把她赶了出来。
可怜原主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回到了娘家,想着娘家能帮她度过这个难关。可娘家发话,她不拿出五百块钱彩礼,就当没有她这个闺女,是死是活不管他们的事情。
她上哪里找这五百块?
倘若不是走投无路的她跑到后山去上吊,被下放到这里的一对好心老教授救下,只怕她早已经一尸两命了吧?
这三年,原主带着女儿在后山窝棚艰难度日。身体的劳累心理上的折磨,早已经把原主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倘若不是因为记挂着孩子,只怕原主早舍了这条烂命了。
两天前,原主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她就成了她。
罢了,既然她成了她,她就有责任替她好好把女儿抚养长大成人。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周云野是死是活。
死了,她就要一个烈士家属的身份,再争取一部分抚恤金。活着,她就同他离婚,拿到孩子的抚养费。
养孩子需要的不是一个钱,更何况她是要创业改善她跟孩子的命运的,必须有足够的本金。
八零年代百废待兴,她有信心能在这个风口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吱吱吱......”
一只小个头灰老鼠从路边贼头贼脑探出脑袋叫唤几声,接着一溜烟跑远了。
辛元元笑笑,小老鼠告诉她前边就是长官办公室,去找长官杨建国就好,那人刚正不阿,有事办事,定能帮助她。
辛元元一路留意营地办公室的门牌,看到一处写着长官办公室的房间,她毫不犹豫敲门走了进去。
“同志,你找哪位?”
看着面前这穿着破烂面如菜色如同逃荒难民的农妇,长官扬建国急忙起身询问。
“你好,我是周云野爱人,我找周云野。”
辛元元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女儿平平身体虚弱,又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那是又累又困。好在这两日,她悄悄给孩子喂了一些灵泉水精华,否则这孩子早已经病倒了。
“同志,你是周云野的爱人?”
扬建国一脸惊诧不敢置信询问,无论如何不能把面前这个又黑又瘦穿着补丁摞补丁衣服的农妇,同周云野联系到一起。

“宝宝真乖,妈妈也吃好了。等妈妈刷刷碗筷,收拾好了,带着宝宝走走消消食,然后宝宝回屋子里去休息一会好不好呀?”
“嗯嗯......”
平平认真点点头,乖乖起身来到墙根拿起几块小石头玩。辛元元则快速把提前留出来的馒头,用杨树叶打包好了放到了墙角的一个小洞口。
一会一只闪烁着狡黠目光的小田鼠就跑了过来,抬起前爪冲着她鞠躬作揖,吱吱吱轻微叫唤一阵,快速拖着打包好的馒头就跑远了。
嘿,她人美心更美,上来就送他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带回家跟爹娘媳妇好好吃饭去喽!
辛元元抬头冲着西边院墙看看,不由轻微叹息一声。
小灰来了一趟,给她带来了一些情报。他说西边院墙住着的这一家人,怕是不太好相处。
男人是副连长,女人带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因为孩子常年患病的缘故,孩子从来不上街玩,家里总是煎各种难闻的中药,路口的那些中药渣子,都是这家人倒的。
女人成年板着一张脸,跟任何人都不来往。院子里的原来住在这的王营长媳妇刚搬来的时候,好心送一些菜放她家大门上,第二天发现菜都被扔到了路口垃圾桶。
为了这事,可把王营长媳妇气的不轻,干脆再也不跟她来往了。
王桂花刚来到家属院的时候,不知道这家的情况。那天出门正好碰到了丁副连媳妇,热情同她打着招呼,还拉着两个双胞胎跑过去串门,结果直接被那媳妇赶了出来。
王桂花心里气不过,站在门口骂骂咧咧几句,结果被丁副连媳妇瞒着墙头撒了一身的药渣。为了这事,王桂花被男人好一顿骂,要不是刘大柱手下留情,指定要挨一顿打。
小灰还说,那被蜜蜂蛰肿了脸的黄薇薇,这会到军区卫生所打针去了。黄薇薇还说这事没完,她严重怀疑她被蜜蜂蛰是被她使坏了,她一定要报这个仇。
辛元元不由笑出声,小绿茶本事还怪大。好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她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能耐!
至于西边隔壁一家,如果的确跟王桂花和小灰说的这般不堪,她不去招惹她就是。本来邻居交往,讲究的是个缘分,又不指靠着她过日子。
刷完碗筷,辛元元把蓄水池仔细擦拭干净,接着压满了水。两点多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晒上两个小时,水也就热了,等孩子午睡醒了,正好给孩子洗个热水澡。
忙完,辛元元拉着平平的手往外走。
孩子脾胃虚弱,冷不丁吃顿饱饭,只怕那吃糠咽菜习惯的肠胃一时适应不了,得让孩子走动走动多消消食。
就是,这双磨出血泡的脚,走起来疼的厉害。
她强忍着疼痛拉着平平出了大门,一边在街上慢慢溜达,一边观察着家属院的布局。
家属院不小,大约有三百多户人家,院子统一布局,每一排都是三户人家,每户人家两间或者三间屋子不等,都带着用红砖垒砌起来的小院子。
大多数人家都会在院子里种蔬菜,多少都能贴补一些家用。奇怪的是,隔壁家的院子里,竟然有几株开着大朵粉色、红色的地瓜花探出头来,倒是增添了一些靓丽的颜色。
辛元元越发奇怪了,喜欢侍弄花草的应该是心态阳光积极向上的人吧,偏生这家主人又是不合群各一路的,还真是想不明白。
“妈妈,他家的花好漂亮啊......”
平平也看到了那些开的灿烂的花朵,盯着那些花一脸的羡慕模样。
“宝宝喜欢花呀?那等咱们安顿好了,妈妈也在院子里种一些花好不好?宝宝喜欢什么样的花?”
辛元元弯下腰身,笑着抚摸着平平软软的小脑袋说话。
“只要是好看的花,平平都喜欢......”
“吱呀~~~”
说话间西边院墙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提着篮子走了出,将一团东西往路边一扔,接着拎着一个散发出浓郁中药味道的垃圾桶往前走。
即便人走到辛元元身边,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目不斜视就走了过去。
辛元元伸出去准备同她打招呼的手,只得缩了回来。看来王桂花和小灰说的都是实情,这媳妇还真是不容易相处的。
“妈妈,妈妈,花,那儿有花......”
平平咯咯咯笑着几乎是一溜小跑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用报纸包着的几朵鲜花,乐的连蹦带跳。
“妈妈,妈妈,真是花啊!妈妈看,有粉色的,还有红色,还有白色,还有黄色的!太好看了,太好看了!妈妈,妈妈,我可以带回家吗?”
小丫头天生对漂亮的东西没有抗拒力,更何况是开的如此好看的花朵呢?
可是,这些花万一人家还要呢?
看平平那欢欣雀跃的兴奋模样,辛元元真的不忍心让她把这些花放回去,可是又担心丁副连媳妇是临时放在这里的,不经允许拿了那就是偷。再者她又是个不好相处的,刚来到这里就跟别人闹矛盾,多不好呀......
她只得耐心跟平平解释。
“宝宝,这是隔壁阿姨临时放这里的,我们不能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我们给阿姨送回去好不好呀?”
“不要了。”
提着空垃圾桶回来的宋雪梅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话,冷冷说道一句,拎着空桶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宝宝,快说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奶声奶气的答谢声从身后传来,宋雪梅突然鼻头一酸。
自从小成得了这怪病,她跟孩子就跟瘟神似的,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就有那不着调的,特意请了护身符给孩子带在身上,就担心小成的怪病会传染给他们。
时间一长,就连她自己都相信小成的毛病会传染了。求医问药一年多,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孩子的病情却没有一丝丝的进展。
新搬来的邻居,定是不知道她们家的情况,这才主动跟她打招呼的吧。
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她没有丝毫回应,抬脚迈进院子,哐一下关上大门。
“小成,药凉了,把药喝了好不好?”
回到院子里的宋雪梅,看看那坐在椅子上,一步都不能走动的儿子的小成,硬把自己的眼泪咽回去,笑着同儿子说道。

“呵呵,事实的真相就是,周家把你当做摇钱树,用你寄回家的钱给周金富盖了新房,给周金贵娶了新媳妇,就连你妹妹周金花都买了个供销社的临时工,他们老两口还翻盖了新房,而我跟孩子一分钱都没得到。”
“我跟孩子的死活他们压根不管不问,我这胳膊上的伤疤,就是孩子高烧不退,我着急的厉害,就去问他们要两块钱买药,他们放狗咬我留下的。”
左胳膊上的伤疤已经结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痂,血痂足足有十厘米长两指宽,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你去打疫苗了吗?”
周云野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快走两步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眉头紧皱一脸担忧沉声问道。被狗咬可不是小事情,不及时打疫苗是非常危险的。
狂犬病一旦发作,可是会要人命的!
“呵呵,我连给孩子买药的两块钱都没有,你觉得我会有钱打狂犬疫苗?要不是村支书可怜我借给了我十块钱,我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
三天前,孩子高烧不退,原主着急万分,走投无路只得跑去找老周家借钱。
周老根那个狗东西一看到她来了,二话不说就把家里的大黄狗放了出来。要不是原主害怕她死了孩子就成了孤儿,只怕是也活不长,所以她拼命挣脱,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回到牛棚的第二天,原主就开始高烧,好在孩子烧了一天竟然好了。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地里掰玉米,想着把玉米碾碎了给孩子做大碴子粥喝,结果一头倒下去,人就没了。
想到这些,她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这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如同就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苦了。
男人二话不说拉着她转身就往回走!
“走,我带你到军区卫生所去打狂犬疫苗!”
辛元元脑袋一阵眩晕,这男人有病吧?她话都没有说完,急躁个什么?上一世她还没有跟男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呢,他的手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她浑身鸡皮都冒了出来!
“哎呀,周营长,你拉着谁家媳妇啊?”
就在辛元元刚要开口解释之时,一个胖墩墩的大脸突然凑到她面前,眨巴着一双八卦的眼睛好奇问道。这声音,正是刚才那颇具喜感的东北口音。
“我媳妇!”
周云野突然大声应道。
辛元元吓了一大跳,她本能以为他会打哈哈糊弄过去,毕竟现在的她瘦的跟个骷髅似的,跟高大帅气的他实属不相配。他说她是他媳妇,不怕被人笑话?
显然,被吓到的不止她自己,还有那扯着一口东北口音的黑壮婆娘。
刘嫂慌忙连连后退两步,抬头看看周云野又看看辛元元。她抬手用小手指,使劲抠了抠耳朵,她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听岔劈了。
周云野的名字在军区家属院那是如雷贯耳,据说不管是已经结婚的小媳妇,还是那没有对象的大姑娘,一看到他两条腿就走不动路了,就连她这生了三个孩子的婆娘,也喜欢多看两眼。
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可是军区最有前途的军区王牌指挥官,身材高大长相英俊,跟电影明星似的。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有这么一个瘦的跟麦秸秆似的,眼看着一阵风就能刮跑,一张脸毫无血色,看上去要比他大好几岁的老丑媳妇?
据说他三年前回家探亲时火速娶了媳妇,大家都说,他媳妇肯定得美的跟天仙似的。要不然,能那么猴急?
可,这穿着,这打扮,这长相,这身材,跟天仙一点边都不占不说,甚至连平常人都不如,实在是太瘦太难看了!
“刘嫂,我得带我媳妇到卫生院去一趟,改天聊。”
周云野顾不上同刘连长媳妇寒暄,拉着辛元元就走。这个刘嫂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了,家属院里谁家的老母鸡哪天下了蛋,哪家小媳妇半夜直哼哼,她都得打听明白了。
跟她说多了话,只怕又要出去说闲话。
“不用去打针,被狗咬了之后,我吃过草药了,药效比狂犬疫苗还要好。”
辛元元只得耐心解释,穿过来之后,她非但从空间中找到看狂犬疫苗注射了,还找到了祛疤膏。
倘若不是因为留着这伤疤当做道具使用,好让周云野知道周家老两口的狠心肠,也好加重他内心的愧疚感,她定是使用那个特效祛疤膏,这伤疤自然就修复的完好无损了。
“我跟着一对老教授学了三年中医,对我的本事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要不是那天孩子高烧的厉害,喝了我熬的中药一直高烧不退,怕孩子烧出个好歹,我也不会去借钱。
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惜命,我要是死了,孩子可就成孤儿了......”
“哈哈,哈哈......周营长媳妇说话真好玩......周营长活的好好的呢,孩子咋就成孤儿了!你们这是准备到大院里住是吧,申请房子了吗?”
刘嫂王桂花眨巴着一双眼睛,一脸八卦问道,心中暗自祈祷,要紧别分到她家隔壁!
可,怕什么,来什么。听到周云野的话,她感觉天都塌了!
“分了,就在刘嫂家隔壁,等收拾好了请刘嫂来家里坐坐......”
周云野回答道,他并没有坚持带她到卫生所打狂犬疫苗,他亲眼看到她给杨长官扎针的过程和疗效,心里莫名对她的医术非常认可。
她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了。
“好好好,周营长,你们忙,你们忙......”
王桂花脸上突然闪烁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讪讪笑笑拔腿慌慌张张就跑。
刘嫂竟然不八卦了,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周云野无奈笑笑同辛元元小声解释道,刘嫂之前一直带着孩子在乡下,三个月前才搬来家属院,就在他们院子一墙之隔的东边。
刘嫂勤快能干,手和嘴都没有闲着的时候。刚刚来了三个月,就因为她那漏风的嘴巴,被人家找上门干了好几架。
“要不是你来的比较突然,我来不及打申请要家属院,我肯定是要好好斟酌一番咱们的住处,找一处邻居容易相处的院子住。
不过这个院子也有好处,原来住在这里的王营长媳妇比较讲究,院子里收拾的非常干净,咱们来了之后,可以直接入住。”
“不过东西肯定短缺很多,我先带着你回来看看,回头慢慢添置。
部队招待所就在镇子上,这几天辛苦你带着孩子先到招待所讲究住几天。”
周云野耐心同她解释道,毕竟之后要在这里住下,跟家属院的军属肯定是要打交道的。提前熟悉一下邻居,省的再因为口舌同刘嫂起争执。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刘大柱就是他的下属,闹起来不好看。

“嘁!我家媳妇瘦,那不是成年吃药闹的......我家儿媳妇吃药是为了求儿,那可不是为了救命!你瞧瞧那户人家,把那么多的药渣子撒到了路口,真是晦气!我家儿媳妇生不出儿子,就跟这些药渣子有关系!”
“这人心眼坏透气了,明知道自己晦气孩子有传染病,还故意跑出来!喂!周营长,你怎么能骑她家的自行车?
她刚刚到你家里了,你快点想办法弄点消毒水杀杀菌消消毒!哎吆,这人还真是你老婆啊,这孩子怎么瘦的跟个病猫似的......”
梁副团老娘刘兰花看到怯生生缩在角落里的孩子,瘪瘪嘴一脸讥讽说着话,人跟着一群婆娘走进了周家院子。
得知那救人的干瘦媳妇的确是周云野媳妇,一群人早就想着过来看个热闹了。三年前,探亲回家的周云野突然娶了相亲对象新寡嫂子这事,就是家属大院的爆炸性新闻。
大家伙都说,这个小寡妇绝对不一般,要不是技术好,要不颜好。要不然周云野为什么放着黄花大闺女不娶,要娶一个小寡妇?
看到真人,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了。
大家伙不死心,就想看看这小媳妇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刚刚宋雪梅进来了,一群人就跟躲瘟神似的不敢靠前。毕竟大家都说她家孩子那怪病会传染。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躲避点没错。毕竟都是居家过日子的,要是沾上这些怪病,真是没法过了。
这会宋雪梅走了,可不得赶紧过来瞧瞧?谁知道那刘兰花嘴巴没有个遮挡,直接把周云野惹怒了。
瞧,他那张脸都黑成了黑锅底!走到院子的一群婆娘见势不妙,齐刷刷停住了脚步,个个瞪着眼睛观望事态发展。
“梁婶子,你在外边造口舌,梁副团知道不知道?我没有记错的话,前些日子杨长官特意来家属院给家属开会,要求众多家属互帮互助,和睦相处,不要为了口舌之乐,胡乱造谣!”
“我媳妇救人累晕了,你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眼睁睁看我媳妇坐在地上,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帮我媳妇不说,丁副连嫂子过来帮我,你竟然带头在这里造谣生事!”
“我是需要把院子好好杀毒杀菌,信口雌黄的话全是病毒!请回吧,我媳妇要好好休息!”
周云野毫不客气就要赶人,气的那梁老婆子瞪眼瘪嘴直跺脚!
躺在炕头上的辛元元,要不是一直用手掐着大腿提醒自己不要笑出声,只怕是忍不住了。
真是没有想到,气质清冷长相帅气的周云野,竟然还是一个毒舌!以一己之力对战满嘴跑火车不着调的老婆子,那是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这个本事当真是得了他老娘刘菊花的真传。
瞧瞧把那老婆子气的,一张脸从红变青又变紫,胖乎乎的腮帮子一直在那打哆嗦。
她都担心这胖老婆子气出个好歹,直接趴在地上装死。
不过,看样子那老婆子身体倍棒,气到打哆嗦一张嘴还是闲不住嘚嘚。
“呸!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竟然好赖不分!好啊,那你们就好好跟西边来往着!干脆把院墙打通了当一家人处!传染上毛病,你家那病猫似的孩子走不了路,也成了瘫子,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哎吆,我的娘,哪里来的大马蜂......”
正在那翻着白眼咬着牙齿得吧着两扇薄嘴唇,嘴里瞎说八道的梁副团老娘刘兰花,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外走的时候,突然眼皮疼了一下。
仔细一看了不得,几只大马蜂正围着她嗡嗡嗡叫唤呢!
一个害怕,老婆子拔腿就跑,紧跑满跑跑到斜坡路上。她气冲冲转身跳着脚拍着大腿,朝着周云野家院子方向高声再骂几句。
哼!别人怕他周云野,她可不怕!她儿子可是副团长,比他周云野的营长官要大!他敢骂她,回头让儿子降他的职位!赶回农村老家去!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突然从胡同窜出来一条通体乌黑的大狼狗,朝着她那两条罗圈腿这么轻轻一拱。
“哎吆!哎吆!我的老娘!”
阵阵惊呼声中,老婆子如同辘轳骨碌碌顺着那斜坡一路滚了下来,哐当撞到一盘磨上这才停下。
偏生那条大黑狗眨巴着一双眼睛定定盯着她看着,直到看她她捂着撞疼的脑袋哎呀呻吟不停,这才咧咧嘴跑到她跟前。大黑狗后腿一抬,哗啦啦放了一泡热乎乎的大水,正儿八经全部浇到了她的脸上、头上......
众多吃瓜群众看到面前这一幕直接笑疯了。
一个个站在不远处捂着肚子拍着大腿咧着大嘴哈哈笑个不停,连一个过来帮忙的人都没有。毕竟这刘兰花一张嘴实在是太不老实了,整个大院的家属,几乎都被她得罪光了。
要不是碍于梁副团的面子,只怕这老婆娘走夜路都得被打过几次了。活该!她早就该因为她那张不把门的嘴巴遭到报应了!
就有那笑大发了的婆娘,嘴里哎呀哎吆叫唤出声,接连吆喝肚子疼......
周云野干脆把大门关上了,忍不住摇摇头。
随军家属大多来自农村,没有工作没有文化没有一技之长,除了洗衣服做饭唯一的乐趣就是说闲话了。长久下去,迟早惹出乱子。
“周营长,周营长,我嫂子她,嫂子她没事吧?”
腿上扎着止血针的李杰一直躺在床上不敢起身,嫂子嘱咐过他,扎上止血针一定不要动,否则非但止不住血,刚刚凝固的创伤面二次破裂后,出血量还会增大。
“没事了,好了......”
辛元元拉着平平的手笑着慢慢走了过来,刚刚趁着周云野离开的功夫,懂事的平平端过来半搪瓷缸清水,她全部换成了灵泉水。
给平平喝了一些,自己也喝了大半缸子,感觉气力恢复了一些。
她得尽快帮助李杰把小腿上的淤血导出来,处理的越及时,他恢复的就越早,也就不耽误十天后的大比武了。
“再歇会吧,你脸色不太好......”
周云野一脸担忧看着她。
“没事,我脸色向来不好。”
辛元元笑笑,到院子里洗干净手,拿出从卫生所拿来的手术刀用消毒碘伏消毒,让李杰躺好,找到一个破碗放到一边备用。找准李杰小腿出血的位置,就要准备切开一个小口引淤血。
“不要担心,就是一个大约三四毫米长的小切口。我尽量把切口切到最小,这样创伤面小,都不用缝针,恢复的速度会很快。”
其实辛元元在李杰腿上切开小口的时候,她已经将从空间中度出来的消毒液擦拭了上去。毕竟来自上一世的特种部队专用的消毒液,药效成分要比这个年代有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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