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长安宋律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后,我惨遭主角团抛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鱼十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律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碎片。原来她方才靠过来只是想推倒花瓶,并不是要……“宋小将军这是在做什么?”穆长安垂眸看着少年双手,语声促狭。此时宋律坐在床上。穆长安则站在他床前。她微微俯身双手穿过他身体两侧,撑在床头。看着就像是宋律被强势地拢在穆长安怀中,两只手还抵住穆长安的肩膀,俊脸别扭通红,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活脱脱霸道纨绔欺负良家妇女的画面……宋律:“……”他似乎是那个良家妇女。这个诡异的想法让某人俊脸腾地烧了起来。他蓦地松开手。瞪向穆长安:“郡主故意的!”只是不等他恼羞成怒,穆长安便又在他耳边道:“叫。”“什么?”“啪!”穆长安忽然一鞭抽到被褥上,大声威胁道:“宋律,要不是你这张脸本郡主早就打杀了你,今日你要么从了本郡主,要么死在本郡...
《穿越后,我惨遭主角团抛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宋律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碎片。
原来她方才靠过来只是想推倒花瓶,并不是要……
“宋小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穆长安垂眸看着少年双手,语声促狭。
此时宋律坐在床上。
穆长安则站在他床前。
她微微俯身双手穿过他身体两侧,撑在床头。
看着就像是宋律被强势地拢在穆长安怀中,两只手还抵住穆长安的肩膀,俊脸别扭通红,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活脱脱霸道纨绔欺负良家妇女的画面……
宋律:“……”
他似乎是那个良家妇女。
这个诡异的想法让某人俊脸腾地烧了起来。
他蓦地松开手。
瞪向穆长安:“郡主故意的!”
只是不等他恼羞成怒,穆长安便又在他耳边道:“叫。”
“什么?”
“啪!”
穆长安忽然一鞭抽到被褥上,大声威胁道:“宋律,要不是你这张脸本郡主早就打杀了你,今日你要么从了本郡主,要么死在本郡主身下……”
宋律一张脸瞬间红得滴血。
他难以置信地瞪向穆长安。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叫啊……”
穆长安在他耳边催促道:“快叫!”
宋律:“……”
他感觉十分荒谬。
整张俊脸由红转绿又转黑。
最终,闭了闭眼,少年猛地抓住穆长安双手,将她按倒在榻上,拧着眉头道:“安平郡主,你到底要做什么?”
从方才起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没想到穆长安竟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并且抬脚将枕头踢到地上,然后咒骂道:“好你个宋律,你竟然敢打我!就算皇帝叔叔来了,本郡主今日也要剥了你的皮……”
宋律满头黑线。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京都人人都说穆长安爱兴妖作怪了。
她现在就挺妖…怪。
还是状若疯魔的那种。
穆长安表演了半天,见对方还没进入状态,忍不住白了宋律一眼。
她提醒道:“你伤快好了。”
“所以?”
“所以你要离开郡主府了。”
穆长安压低声音问道:“陛下为何让你到郡主府养伤?”
闻言,宋律皱起了眉头。
他是因承认要杀穆长安为兄长报仇,而被陛下杖责惩罚,后穆长安又给他‘下毒’,两人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陛下却下旨让他到郡主府养伤。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势如水火。
陛下难道不知么?
少年漆黑的眸子划过一抹冷光:“怕是那位盼着郡主杀了我吧?”
“不。”
没想到穆长却摇摇头,勾唇轻笑:“他是想让你杀了我。”
“比起你,他更希望我先死。”
她虽在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双明艳的眸子平静无波。
像是早已习惯。
宋律怔了一下。
他第一次在穆长安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也没有哀怜。
平静得不似个正常人。
与方才作妖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垂眸思考穆长安的话。
若他不知定国公府的真相,必然会将穆长安当作杀兄灭家的仇人,有了朱雀门之辱,只怕更要恨透了她,怎肯愿意到郡主府养伤?
灭家仇人就在眼前,他岂有不报之理?
而如果他当真杀了穆长安……
宋律眸光忽的一冷。
镇南王夫妇为大乾而死。
是大乾的恩人。
若是他杀了穆长安,他就会成为大乾的罪人。
哪怕他是定国公之子。
届时,上面那位便有机会治他的罪,定国军更会顺理成章地被收编上缴,若敢替他不平,那便是与整个大乾为敌。
谋逆叛国?叛变作乱?
有的是理由派兵镇压歼灭!
“呕——”
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其余人也是面色骤变。
这群孩子……分明是被人刻意调教成这般模样,他们还那么小,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和人生,如今却……
“何人将他们教成这样?”
宋律忽然拔剑,怒指那群仆从:“又是何人指使你们将这群孩子软禁在此的?”
“是……”
“咔嚓!”
禁军一刀砍下了那人头颅。
接着十几名奴仆全被当场斩杀。
宋律豁然转身:“汪公公!”
汪公公叹口气说道:“此事已有定论,主谋便是阮嬷嬷,且陛下有令,凡是涉案刁奴,皆要就地正法,宋少卿就不要为难咱家了……”
宋律脸色蓦地变得难看。
一个老嬷嬷怎可能是主谋?圣上分明是有意包庇太子妃!
而且那圣旨来得恰如其分。
就似圣上早知会发生什么。
可如果圣上早知太子妃的所作所为,又为何纵着她带周云状告穆长安?
少年下意识看向人群中的女子。
却见穆长安眸光沉静。
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乱她分毫。
圣上他——
是存着试探的心思吧。
如果太子妃成功,穆长安就有罪。
若太子妃没成功,便是今日这番光景,让穆长安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机的反抗,不过是徒劳。
他抿了抿唇。
原来她的处境竟是这般艰难……
穆长安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禁军处死婉云别苑的十余众奴仆,突然察觉有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宋律在看她。
四眸相对——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猛然瞥开视线。
穆长安:“?”
想到刚刚一瞥而过的神情,她微微挑眉。
宋小将军这是在…心疼她?
穆长安忽然心情大好。
还有什么是比美少年更令人愉悦的呢?
穆长安直勾勾地盯着宋律。
直到对方耳廓漫上一片绯红。
她轻笑一声:“呵~”
这小俊郎可比那宋玉,有趣多了……
汪公公却被穆长安吓到了。
陛下虽未明说,但他却隐约猜到,陛下特意让他带上郡主,就是想看看郡主在功亏一篑后是何反应。
却不想她竟对着那满地尸首发笑?
汪公公面皮直哆嗦。
“咚——咚——”
就在此时,龙华寺古朴悠扬的钟声忽然响起。
众人回头,便见龙华寺巍峨的建筑,在浅金色的暮光中,越发威严肃穆。
僧人诵经的声音伴随着钟声,缓缓传来。
晨钟暮鼓,梵音涤尘。
本是神圣庄严的所在,却藏有婉云别苑这样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
所有人都忍不住猜想。
那些太子妃来山上祈福上香的日子,是不是都在……
大家回头看向婉云别苑。
以及那群站在别苑前长相穿着都极为相似,却无比妖娆的孩子们。
只觉得脊背发凉。
世情薄,人心凉,世间多是魑魅魍魉……
“啪!”
太子府中,王婉被王太师一巴掌打在地上。
“混账东西!”
王太师看着地上的王婉,气得老脸通红:“你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若不是我进宫求陛下,此刻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后果吗?我们王家又会面临什么后果吗?你……”
“你简直丢尽了王家的脸!”
“爹——”
王婉抬起一张泪水横流的脸:“那些孩子都是女儿花钱买的,女儿没偷没抢,也根本不知阮嬷嬷和那林县令竟然还打死了人,女儿是无辜的!”
“你还敢狡辩!”
王太师抓起藤条就往王婉身上招呼:“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恶心玩意儿?太子殿下就在眼前,你竟然、竟然……”
反之,则生疑。
王婉脸色骤变:“你们这样看着本宫作甚?难不成相信了她的鬼话?!”
然而她越急,众人则越疑。
最后还是里正余洪叹了口气,上前道:“大人,这事还是老朽来说吧!”
原来,周云的男人叫余杭。
两人原是凤泉县平坝村的一对普通夫妻,靠着卖豆腐为生。
粗茶淡饭、朴实生活。
本也无甚大事。
只是有一天,有人对夫妻二人说有贵人看中了他们家儿子,想收做义子,并承诺给一百两银子。
只可惜夫妻二人拒绝了。
不料几日后,两人的孩子山儿便不见了,而豆腐摊上则多了一百两纹银。
周云夫妻只得一子,当下便卖了豆腐摊,四处寻找孩子,后来几经周转,余杭又看到了那位要收山儿给贵人当义子的人,跟踪之下发现竟是凤泉县县令的侄子……
听到这里,王婉打断老人:“这和本宫有何关系?既是那县令的侄子抓了周云儿子,自当找那县令说去,找本宫要什么儿子?”
“太子妃急什么?”
穆长安这时候开口:“不如听老人家把这个故事讲完。”
王婉顿时眯眼看向穆长安。
这个所谓的里正正是穆长安找来的,宋青云已经核实过身份的确为梅州人士,周云方才又改口诬陷她……
电光石火间,王婉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霍地冲到穆长安面前,抬手朝穆长安脸颊扇去:“贱人,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是不是本郡主安排的……”
穆长安抓住了王婉的手,面具下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太子妃不如听完再说。”
她幽深的眸子刺骨般冰冷。
仿似能洞穿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王婉心中莫名一紧。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急急撤回手:“本宫可没功夫听你讲故事!”
冷哼一声,王婉转身面向公堂:“宋大人,本宫是听了这周云说自己夫婿被人抢了,才好心替她作主,既然此事是个谎言,那此间事便与本宫无关,本宫还有事,就不……”
“怎会与你无关!”
眼见王婉要离开,原本低低哭泣的周云忽然疯了般扑上来,她抓住王婉的裙摆嘶吼道:“那林县令就是在为太子妃您做事啊,我夫君亲耳听到他们要将抓到的孩子送给太子妃,怎么会与您无关?可怜他被活活打死都没找回山儿……”
“太子妃,您为何要抓我孩儿,为何要杀我夫君啊!”
最后一句撕心裂肺的呐喊,几乎刺穿云霄,让公堂内外所有人都闻之心悸,一瞬间感受到了周云心底歇斯底里的绝望。
王婉却是吓得脸色苍白。
她立即大喊:“来人,将这个贱民给本宫拉开!”
阮嬷嬷带人上前。
但却被公堂上的衙役拦住了。
宋大人看着混乱的公堂,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
原以为审一个安平郡主就够麻烦的了,没成想现在又牵扯到太子妃。
今年最难断的大案要案,怕不是已经开始了……
“来人,将周云拉开。”
宋大人命人将周云拉开,又对王婉道:“太子妃,既然这桩案子现在牵扯到您,还请您稍候片刻,待本官断了这案,再行离去。”
“大胆!”
王婉厉斥道:“宋青云,你敢拦本宫?”
“下官不敢。”
宋大人立即起身对王婉作了一揖。
随后转头就对宋律道:“宋少卿,此案涉及安平郡主和太子妃两位贵人,非同小可,还请你协助本官破案。”
昨日大理寺请穆长安过堂审讯,她没去,今早大理寺卿便将她告到了陛下面前。
这一下便好似捅了马蜂窝。
百官们正愁陛下对安平郡主太过包庇,如今一听又做出强抢人夫的事,气得纷纷跪在金銮殿上以死相谏。
陛下头疼不已,迫于压力只得命穆长安归还云儿夫君,并前往广善寺清修反省。
“郡主,陛下也是没办法……”
汪公公宣完圣谕,愁着脸道:“您说您这刚回京怎的又……”
“公公不信我?”
穆长安抬眸睨向汪公公:“本郡主没有强抢人夫,为何要去广善寺?”
“可御史台的大人们还跪……”
“那便让他们跪!”
“……”
汪公公一时无言。
他抬眸看向穆长安,只见容貌绝丽的女子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她单腿随意屈起,一只手闲闲搁在膝盖上,是丁点闺阁女子仪态都没有,但身边却仆从如云。
捏肩捶腿、持扇捧盏足足有十二人。
就为了伺候她吃个早膳。
汪公公心里咋舌,这位郡主的派头当真是比宫里的娘娘还要大,简直娇纵奢靡到了极点!
他堆着笑脸劝道:“郡主,您就去广善寺避一避,陛下说了等风头过了再接您回来,您还是……”
“不去!”
穆长安漱完口扔掉帕子,她站起身道:“既然闹到皇帝叔叔面前了,说什么本郡主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本郡主倒要看看是谁在强抢人夫!”
汪公公:“?”
这种荒唐事除了您还能有谁?
穆长安气冲冲往外走。
大有与人干架的气势!
汪公公吓得立即追上去:“郡主您这是要去哪?”
“宋青云不是想让本郡主去大理寺衙门受审吗?本郡主这便去看看,他要如何给本郡主定罪!”
“我的姑奶奶诶……”
汪公公急急拦住穆长安:“那宋大人铁面无私,最是不讲人情,您怎么还往上凑啊,您就听陛下的,去广善寺……”
“怎么?”
穆长安忽然站定,她冷着脸看向汪公公:“公公这是想赶本郡主走吗?”
“哎哟杂家可不敢!”
汪公公抬手打了一下自己嘴巴,苦着脸道:“可是陛下让郡主您即刻动身……”
“那你便回宫回禀圣上,就说安平没做过抢人夫婿的事,决不承认!此事定是有人陷害本郡主,本郡主这便去大理寺配合宋大人审案,若那群老顽固还咬着本郡主不放,你便说若太子妃当真能证明云儿夫君是本郡主所抢……”
穆长安黑眸睨向汪公公:“本郡主便以死谢罪,绝不让皇帝叔叔为难,公公以为如何?”
“郡主!”
红杏和春色惊呼出声。
汪公公也惊了一下,没想到贪生怕死的安平郡主,竟敢立下军令状!
可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汪公公脸色变幻不定。
穆长安已经戴上面具大步离开。
“郡主!”
出了府,红杏急道:“咱们为何不听陛下的,去广善寺待一阵子?太子妃有备而来,只怕……”
穆长安看向红杏:“你真以为咱们去了广善寺还能回来?”
“难道不是?”
红杏下意识开口:“汪公公不是说陛下答应了……”
“笨!”
穆长安戳了她一下,随即摇摇头不语。
……
安平郡主要去大理寺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
大理寺卿当即令人升堂。
附近百姓纷纷闻讯而来。
穆长安的马车行驶到含光门街时,衙门口已经堵满了人,而在人群中,一道隽逸的身影格外惹眼。
“是宋小将军。”
春色在穆长安耳边低声说道。
穆长安抬眸看去,只见少年抱剑立于人群中,他一身玄衣,黑发被一根红色缎带高高束起,又隐于发间一起垂落肩头。
站在这衙门前,鹤立鸡群般十分醒目。
穆长安轻轻勾唇。
这意气风发的小俊郎当真是好看……
百姓们在看到郡主马车时,下意识让开了一条道路。
然而穆长安下车后,却并未走向公堂。
她径自走到宋律面前,看着少年俊美的脸,笑问道:“小将军何时同本郡主进宫谢恩?”
宋律讽刺:“郡主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赐婚?”
“当然。”
穆长安忽然倾身,在他耳边低低道:“小将军这般好颜色,本郡主可是想得很,时时盼着同你高堂红烛拜天地,锦帐结发度春风呢……”
“你……”
宋律脸色唰地爆红。
光天化日,她竟说出这般狂浪之语……
他蓦地退开一步,瞪着穆长安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具好半晌,才艰难吐出两个字:“无耻!”
说完,扬长而去!
看到这荒唐的一幕,百姓们纷纷对穆长安露出厌弃鄙夷的神情。
“呸,什么郡主,简直就是市井流氓,竟然在公堂前调戏宋小将军!”
“不要脸!我看云儿夫君就是被她抢走的!”
“镇南王夫妇怎么生了这么个放荡的女儿……”
人群指指点点,穆长安神色不变。
“啪!”
惊堂木乍然响起。
大理寺卿宋青云的声音在高堂上响起:“肃静!安平郡主,有人状告你强抢人夫,你作何解释?”
穆长安这才施施然上前。
堂上不仅有云儿和她的婆婆李氏,还有太子妃王婉。
穆长安暼了一眼,淡声道:“无稽之谈,如何解释?”
“你……”
李氏愤恨地瞪着她。
云儿同样泪眼连连,一个劲磕头:“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作主!”
太子妃上前道:“宋大人,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安平郡主抵赖?”
“人证物证俱在?”
穆长安斜睨向王婉:“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难不成太子妃以为这二人是人证?那一纸诉状便是物证?若来日有人状告太子妃人面兽心、戕害百姓,是不是只要写一纸诉状,就能将你定罪?”
“穆长安你休要胡言乱语!”
王婉被穆长安的话气得脸色涨红。
穆长安撇嘴:“急了。”
“你——”
马车徐徐行驶在官道上。
穆长安仿若无骨般倒在榻上,张嘴。
待春色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塞入她嘴里,眯了眯眼,鼓着腮帮子一脸享受:“好次,再来一颗。”
春色又剥了一颗。
喂进她嘴里时提醒道:“郡主,听说定国公府的那位回京了?”
“定国公府?谁?”
定国公府的人不是死绝了么?
“宋小将军,宋律!”
“……?”
穆长安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才从某个记忆旮旯里翻出这么个人:“是他啊……”
宋玉曾跟她提过,他确有一个弟弟,字怀安,和她重了一个字,所以有点印象。
但据宋玉说他那弟弟因身子孱弱,小时候送去军中后便没再见过。
现在是回来了啊……
“郡主,当年宋世子……为您殉情后,定国公夫妇受不了打击双双病故,那宋小将军……恐早已对郡主您恨之入骨,听闻当年宋小将军回京服丧时,曾拿着长剑直奔太后寝宫要找您为兄报仇,要不是陛下将您贬往岭南并令您即刻出发,只怕……”
“只怕本郡主已经死在那宋怀安剑下了?”穆长安满不在乎地接口。
春色连连点头:“那宋小将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小小年纪便在军中有铁面阎王的称号,此番回京……”
“岂非正好?”
穆长安伸了个懒腰:“宋小将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军中铁面阎王;本郡主恶贯满盈、嚣张跋扈,京中第一恶女,绝配!”
说完,某人似乎来了兴致。
在春色和红杏疑惑的目光中,穆长安突然坐起身,吩咐道:“停车,伺候笔墨。”
两个丫鬟齐齐看向她。
只见穆长安明眸微转,嫣红唇瓣勾起一抹轻挑又妩媚的笑容:“既是宋玉之弟,想必长得也不差,本郡主这就写信请陛下赐婚,让那宋怀安给我做小郡马……”
春色:“……!”
红杏:“……!”
让隔着血海深仇的人做郡马?
郡主她……疯了吗!!
……
十日后。
几匹快马出现在京城城门之下。
看见来人,守城士兵立即上前行礼:“见过宋小将军!”
“吁~”
宋律勒住骏马:“安平郡主可进京了?”
安平郡主?
守城兵愣了一会儿,刚要开口,一道人影疾风般从城内冲了出来。
“怀安怀安!”
来人冲到马前,抓住宋律的手臂,火急火燎地开口:“快下马随我进宫!”
马上之人纹丝未动。
段景瑜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慌不忙的,按照脚程不是三日前就应当回京了吗?怎的迟了三日?你知不知道迟了这三日,你便迟了一生啊……”
宋律震开段景瑜的手:“何事?”
“当然是天大的事!”
段景瑜再次去拽他:“别废话了,宋娇娇、快跟我走!”
“段景瑜!”
“你被陛下赐婚了!”
宋律微微愣住,随即拧起眉头:“哪一家?”
他手握二十万定国军,如今打了胜仗回朝,少不得有人要眼红。
只没想到陛下会赐婚。
段景瑜同情地看向他:“镇南王府,安平郡主。”
“什么!”
“什么!”
元宝和铜钱同时惊呼出声。
陛下给主子赐婚的对象,竟然是安平郡主?那可是害死大公子和定国公夫妇的毒妇!这……
“驾!”
宋律已经重挽缰绳,猛地冲入城内。
段景瑜在身后追喊:“怀安你等等我……”
元宝和铜钱对视一眼。
立即跟上。
骏马疾驰,一路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马上的少年俊脸紧绷,星眸微寒,握住缰绳的手青筋突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冰冷寒意。
宋律疾驰到朱雀门。
方下马,守门禁军便叉戟上前:“宋小将军,陛下有令,请将军携郡主一起,方可进宫谢恩。”
“咔嚓!”
少年手中的马鞭断裂成两截。
禁军齐齐变了脸色。
三年前,眼前这位才年仅十六岁,就敢提剑直闯太后寝宫,如今归朝,怕是要再……
“噗通!”
紧张的氛围中,少年突然掀开衣袍,跪在了朱雀门前。
禁军纷纷松了口气。
劝道:“宋小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君无戏言,您还是请回吧……”
宋律不为所动。
他俊美的下颌紧紧绷着,漆黑的眸子阴郁森冷,却抱拳朝皇宫的方向请求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朱雀门前的骚动很快引来了百姓们围观。
“你们听说了吗?那位回京了,陛下给宋小将军和那位赐婚了……”
“那位?穆长安真回来了?!”
“那人从前便是个祸害,毁了京都多少儿郎的清誉?怎的还有脸回京?”
“听说太后病重,昏迷中一直念着那祸害的名字,陛下是个孝子,这才召她回京……”
百姓们聚集议论纷纷。
三日前,皇城贴了一则婚事布告。
当今陛下给定国公府唯一的独苗和镇南王府嫡女赐婚,择吉日完婚。
那镇南王府嫡女是谁?
便是那京都第一恶女穆长安!
十四年前,镇南王夫妇为救边境百姓和将士双双惨死,留下一双儿女无依无靠,当今陛下顾念稚子可怜,便着人去接二人回京,却不想八岁的穆长安,半道上竟一脚将自己的亲弟弟踢下了河道,害得小世子染病,只得留在藩地休养,从而错过了回京机会。
进京后,穆长安便养在太后膝下,还赐封她为安平郡主。
圣恩浩荡,多少人感激都来不及,可那穆长安,却是个狼心狗肺之辈。
顶撞贵胄,打骂宫人。
从小便不是个善茬!
偏她是功臣之后,陛下和太后都拿她没办法,于是便养成了个肆意嚣张、娇纵跋扈的性子。
虽与各皇子、公主一起受大儒熏陶教养,却毫无礼义廉耻、道德感恩之心。
十六岁向太子表白。
十七岁搅了贤王婚事。
十八岁在琼林宴上掌掴探花郎原配。
最可恨的是她十九岁,竟拐带定国公府前世子宋玉私奔,被发现后,双双跳下沧澜河。
穆长安被打捞而起。
而那宋玉——
自此尸沉河底,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定国公夫妇得知噩耗,悲痛之下一病不起,两老也在一个月后撒手人寰。
好好的一个定国公府,被搅得家破人亡。
罪魁祸首却完好无损。
最后群臣激愤,联袂上书惩治穆长安,也只得了个发配岭南的结果,那祸害甚至连一顿板子都没挨。
就这么一个兴妖作怪、蛇蝎心肠的女人,陛下竟还将她召回京,赐婚于宋律?
那宋小将军可是定国公府仅剩的血脉!
若不是从小在军中长大,只怕也早遭了恶女毒手。
没成想……
这可是血海深仇啊!
百姓们看着跪在朱雀门前的少年将军,纷纷露出惋惜同情之色。
“叮叮当当~”
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铃声打断了众人的怜悯。
百姓们回头,只见一辆四角挂着金铃的马车,缓缓驶入了过来。
那马车极为奢侈,车身是乌木所制,车轮以檀木为材,七彩宝石串联成的车帘在阳光下折射出夺目而耀眼的光,更是彰显着主人身份非同一般。
只不等百姓们看个究竟,跟在马车身后的宫廷禁军就齐刷刷亮出兵刃。
“郡主回京,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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