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像一颗微小的石子，投入了她死寂的心湖，荡开了一圈极其微弱的涟漪。
第二十章 木偶的线头那一丝微弱的涟漪，并没有立刻掀起什么波澜。
宓窈依旧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待在这个华美的囚笼里。
只是，她的目光，偶尔会落在伶翳身上，停留的时间比以前稍长一些。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某种规律。
伶翳准时送来三餐，有时会带来换洗的衣物。
那个木质节拍器没有再出现，夔烬也没有再来。
仿佛之前的束缚、“盲舞”、以及那个冷酷的“工具”评价，都只是一场漫长噩梦里的片段。
但手腕和脚踝上渐渐消退的紫红色印记，以及身体深处残留的酸痛，都在提醒她，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伶翳。
这个女人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总是微微低着头，步子迈得不大不小，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她的双手，即使在端托盘的时候，手指也总是保持着某种特定的弯曲弧度，不像普通人那样放松。
她的眼神，大多数时候确实空洞如死水，但宓窈发现，在她转身离开房间、门即将合拢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珠似乎会极快地、几不可察地扫视一下房间内部，像是一种本能的确认。
这些观察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发现，却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偶尔能触碰到一点粗糙的线头。
这让宓窈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不再是完全被动地漂浮在绝望的海洋里，而是抓住了一根若有若无的浮木。
这天午餐，伶翳照常送来食物。
托盘上除了白粥、素包和酱菜，还有一小碟颜色鲜亮的樱桃。
红得有些不真实。
宓窈看了那碟樱桃一眼，没有说话。
伶翳放下托盘，像往常一样退到一旁。
宓窈拿起筷子，慢慢地吃着粥。
她的动作依旧有些迟缓，但眼神却不像前几天那样完全空洞了。
她一边吃，一边用余光留意着伶翳。
伶翳垂手站着，目光落在地毯的花纹上。
一动不动。
宓窈吃完半碗粥，放下了筷子。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说“我吃完了”。
她伸出手，拈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
很甜，带着一点微酸。
她慢慢地吃着，一颗接一颗。
伶翳依旧静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宓窈吃掉了大半碟樱桃，只剩下最后三颗。
她停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