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心。
雨声轰鸣。
林悦的视线模糊了——她曾以为那些石沉大海的稿件,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
原来早在抵达终点前,就被人掐断了所有可能。
“抱歉。”
沈逸忽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时我在和二叔争权,每天要签几百份文件,根本不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林悦抓起手稿塞进包里,“反正都过去了。”
“对我来说没过去。”
沈逸忽然起身,绕过餐桌在她身旁蹲下。
这个动作让他的领带垂落在她膝头,他仰头望着她,眼中有痛楚翻涌:“七年前你在医院陪了我整夜,第二天我醒过来,手里攥着你的钢笔和这张收据。
我告诉自己,等安定下来,一定要找到你,告诉你......告诉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告诉......”他喉结滚动,暴雨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忽然,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将什么东西按进她掌心——是枚铜质的埃菲尔铁塔坠子,链子上缠着当年她塞进他西装的那张百元美钞,已经泛黄发脆。
“原来你一直留着......”林悦哽咽。
“我找了你七年。”
沈逸的拇指摩挲着她无名指的茧,“直到昨天在展厅,看见你用碎玻璃拼梧桐叶,忽然觉得心跳都停了——就像当年在咖啡馆,你弯腰捡笔时,我的钢笔滚进你围裙口袋的瞬间。”
沉默如潮水漫过两人。
林悦望着掌心的坠子,想起那个暴雨夜,她曾在急诊室祈祷这个陌生男人平安,曾在黎明前偷偷亲吻他发烫的额头,然后带着自卑与骄傲,消失在纽约的晨雾里。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她轻声问。
“因为我不想再错过。”
沈逸忽然起身,从侍者手中接过伞,“跟我走,去个地方。”
“去哪?”
“去证明——”他替她披上外套,指尖掠过她耳后碎发,“当年那个说‘改图纸不如杀了我’的女孩,值得这世上所有的显眼位置。”
雨声渐急。
林悦任由他牵着走向电梯,看见玻璃幕墙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扭曲成流光。
沈逸的手很暖,像当年急诊室里那样,而她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轰然倒塌——那是用七年时光筑起的壁垒,此刻正被他眼中的光,一点点融化成温